眾人一臉茫然,許多人都不愿相信這個事實。
魏國公啊,那可是征戰沙場多年,武功蓋世的一個大將軍啊。
那么一個有勇有謀的人,怎么可能就這么神不知鬼不覺地死了?
這些士兵無法接受。
曹國舅更是不能接受,他厲聲大吼。
“簡直胡說八道,魏國公的武功,很少有人能夠是他的對手。他不可能死的,一定是你們在騙我們,是你們不肯放了魏國公而尋找的理由……”
一旁站著的許多士兵,也是紛紛附和。
“是啊,魏國公的武功那么好,他不可能會死的。”
“對啊,我不相信魏國公死了。”
“我也不相信,如果魏國公死了,那……那我們這些人……”
如果魏國公死了,那他們這些曾經跟著魏國公的人,豈不是成了一盤散沙?
很多人的心底,都漸漸地涌起了忐忑不安。
曹國公的心底,更是涌起滔天巨浪。
他的臉色,一陣鐵青,怔怔地扭頭看向君冷顏。
“靖王……”
如果魏國公都死了,那靖王豈不是猶如被砍斷了左膀右臂?
而南皇如今這個樣子,顯然是已經瘋了。
靖王最強的兩個幫手,一個瘋了,一個死了。
京都城外,聚集著大量士兵。
正將他們團團包圍……
魏國公一死,他手底下的親信將領,勢必會成了一盤散沙。
沒人能夠制服得了他們,靖王他有那個能力,號召施令嗎?
曹國舅只覺得頭腦昏昏——
他幾乎都不敢再接著往下想。
這屋內的人,真的是太子嗎?
太子真的當真孤身一人,待在這個屋里,等著他們這些人到來,要他的命嗎?
但凡是一個有腦子,有智謀的人,都不會這么做。
直覺告訴曹國舅,里面的那個人,一定不是太子了。
曹國舅只覺得渾身冰涼,他的臉色煞白,顫著唇瓣,看向屋內的那個身影,瑟瑟發抖地低吼。
“靖王,里面的人……恐怕不是太子,我們……我們中計了……”
君冷顏這一刻,只覺得自己腦袋轟轟作響。
從屋內的人,說魏國公死了,他的腦袋猶如被炸開了一般。
嗡嗡嗡的,吵亂了他的整個思緒。
如今,又聽曹國舅說,他們可能中計了。
君冷顏只覺得,一陣血氣上涌,直直地朝著他的胸口涌來。
他抬手,猛然捂住了胸膛。
針扎般的刺痛,猛然傳了上來。
下一刻,噗嗤一聲,一口鮮血,從他的嘴里吐出。
曹國舅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了身形搖搖欲墜的君冷顏。
“殿下……”
君冷顏抬起衣袖,擦掉了嘴角的血跡。
他用力推開曹國舅,踉蹌著腳步,一步步朝著那房屋走去。
曹國舅在后面,亦步亦趨地跟著。
君冷顏只覺得,自己的雙腳猶如千斤重。
他來到門前,抬起腳來,狠狠地將那道門踹開。
下一刻,他徹底看清楚了屋內的人。
曹國舅抬眼一看,眼眸瞪得大大,不可置信地看著屋內的人。
“五……五皇子?”
沒錯,屋內的人,確實不是太子。
而是許久未見的五皇子。
傳聞那個雙腿盡斷,不能再下地走路的五皇子。
可——五皇子他猶如正常人一樣站在屋內。
他穿了一襲月白色的衣袍,襯得他身影頎長,整個人說不出的風流俊美,瀟灑翩翩。
“四哥,好久不見啊……”五皇子淡淡勾唇,沖著門口站著的君冷顏,低聲問好。
君冷顏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里,他眼底滿是驚詫,他沒有想到,這屋內的人,根本不是太子。
他更沒想到,會是五皇子。
而且,這么看著,五皇子的這雙腿,好像沒有一絲異樣,猶如一個正常人一般,芝蘭玉樹地站在那里。
他的腿,居然沒有殘廢,居然還有機會痊愈嗎?
君冷顏捏緊拳頭,眼底掠過一絲驚喜,激動不已地抬頭看向五皇子。“你……你的腿……”
五皇子眼底閃過一絲陰霾,他勾唇冷冷一笑。
“勞煩四哥牽掛,弟弟我的腿,如今已然痊愈。我如今和正常人一般走路跑步,還能騎馬,還能施展輕功。我的腿沒落得個殘疾,真是讓四哥你失望了……”
君冷顏如何聽不出五皇子聲音里的嘲弄與譏諷?
他的心口那里,控制不住地隱隱作痛。
這么多年,若說,他對五皇子這個弟弟,沒有一絲感情,那是假的。
當初,為了能夠讓自己的權勢更上一層樓,他才不得不下了廢了五皇子這條腿的決定。
他都想好了,到時五皇子沒了繼承皇位的可能。
到時,他繼承了皇位,他會好好地補償他這個弟弟。
可惜,他沒想到,他的計策,居然會被君墨淵識破。
不但被識破,五皇子更是被君墨淵親自接進了太子府。
他甚至都沒有機會,向五皇子解釋懺悔。
如今,五皇子憎恨于他,徹底與他反目成仇。
這種結局,不是他想要的。
君冷顏清楚地明白,他中計了。
他被君墨淵算計了。
所以,等在這里的不是君墨淵,而是五皇子。
他不愿接受這樣的結果。
若是,他能成功地策反五皇子,爭得五皇子的扶持,那他豈不是可以反敗為勝?
君冷顏心底又涌起無限希冀,打算用兄弟情誼這張牌,來消磨他和五皇子之間的隔閡。
所以,君冷顏想也沒想,他掀開衣袍,噗通一聲,狠狠地跪在了五皇子的面前。
他這一跪,著實驚到了不少的人。
曹國舅驚得眼眸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君冷顏。
周圍的那些士兵,更是滿臉驚詫與不可思議。
五皇子淡淡地站在那里,見到這個場面,他的眉眼都沒跳動一下。
“不知四哥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你怎么跪下了?”
君冷顏神色黯然,眼底帶了一絲愧疚地看向五皇子解釋。
“五弟……我知道你恨我……可……那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吩咐人去做的。我知道,我無論說什么你都不信。我真的是百口莫辯啊……你我兄弟那么多年,難道你還不了解我是什么人嗎?我怎么可能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東西,而選擇傷害你這個好兄弟呢?你不要聽君墨淵挑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