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夢,南宮璇幾乎夢了一夜。
而夢到的內容,卻讓她震驚到久久不能回神。
翌日一早,她緩緩地睜開眼睛,一雙眼里滿是紅血絲。
她緩緩地坐起身來,推開了梳妝臺前的窗欞,她怔怔地站在窗前,沉思著夢里,她夢見的事情。
她的一顆心,怎么都無法歸于平靜。
她眼底掠過一絲銳利的暗芒,隨即抿唇,輕聲一笑。
“月千瀾……”
然而這抹笑,剛剛滑下嘴角,突然心口猛然一疼。
一口鮮血,猛然從她嘴里噴涌而出——
她心口巨疼,緊緊地捂住胸口那里,腳步踉蹌了幾下,隨即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居然向后仰倒暈了過去。
楊乘韻為了保護南宮璇的安全,他的房間就住在南宮璇的隔壁,他也讓人一直都留意著南宮璇這里的情況。
所以,守在門外的兩個人,突然聽見屋內傳來的一聲響動。
他們立即敲門,焦急地問道:“公主,你怎么了?”
兩個人等了一會,沒有得到任何的反應。
他們便立即去通知楊乘韻。
楊乘韻一聽見南宮璇這邊可能出了事。
他鞋子都沒穿,立即奪門而出,跑到這邊,讓人將南宮璇這邊的門給踹開了。
幾個人沖進屋子,便看見南宮璇嘴角淌血,奄奄一息地躺在了地上。
楊乘韻連忙將南宮璇抱起,一邊沖著床榻那里走去,另一人讓人趕緊去請個大夫過來。
其余人哪敢耽擱,連忙跑出去了。
楊乘韻將南宮璇放在床榻上,凝著她身上的血跡,滿臉惶恐。
若是南國公主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可就完了。
他連忙抬手,輕輕地拍打著南宮璇的臉頰,低聲喊道:“公主,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南宮璇沒有回應他,楊乘韻急得團團轉。
大夫很快便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他替南宮璇把脈,卻一直都診斷不出,南宮璇到底因為什么而吐血昏倒。
楊乘韻急得不行:“大夫,我家小姐她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會突然吐血昏倒,你倒是說句話啊。”
那位大約四十多歲的大夫,滿臉疑惑,他松了南宮璇的脈搏,一臉驚疑地看向楊乘韻。
“這位老板,老夫實在診斷不出這位姑娘究竟是有什么病。她的脈搏虛弱幾乎近無,好像就是一個病入膏肓人的脈搏。可,她的呼吸又很勻稱,面色也是紅潤富有生命力。這面色,和脈搏,就像是兩個人的,完全是分開的。老夫,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怎么診斷了……”
楊乘韻眸光閃了閃,素聞這南國公主與他人有異,看來所言非虛,恐怕她的體質,也是和普通人有所不同。
所以,南宮璇這傷,估計一般的大夫,是無法看出來的。
旁邊的一個屬下,則是從南國隨著公主跟過來的。
他向著楊乘韻打眼色:“楊先生,既然大夫診斷不出來,那我們還是再另外尋找大夫診看吧。我讓人先送這位大夫離開吧,咱們再找其他人……”
楊乘韻立即應了。
于是便有人將滿腹疑惑的大夫,領了下去。
那大夫臨走時,還不斷低聲嘀咕:“真是奇怪,老夫看診幾十年,從未碰過這樣奇怪的脈搏。”
等到把大夫領走,那個人將門關上。
屋里只剩下,他和楊乘韻。
“楊先生,我家公主的體質與常人不同,自從她跟著師傅學了玄學之術,便從未讓普通的大夫診看過身體。其實,公主這樣的體質,普通大夫看了也是白看,那是根本看不出什么的。”
楊乘韻臉色微沉,他攥了攥手掌,看向那人。
“那怎么辦?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公主這樣昏迷,而不做任何事嗎?”
那人將目光,移向南宮璇:“楊先生,公主應該沒什么大礙,我們再等等吧……”
楊乘韻失魂落魄的,重重地嘆了一聲氣息,坐在屋內的椅子上。
他扭頭看向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昏迷不醒的南宮璇,一顆心忐忑不安。
“好,那就先等等吧,實在不行,我也只能給我家主子和南國君主寫信了。”
而這一等,楊乘韻不知道,他足足等了三天。
這三天,發生了很多事。
首先月千瀾和君墨淵非常順利地回到了京都城。
而邊關那邊,南宮楚和君冷顏也依照南宮璇的意思,對大越國邊境挑起了幾次小規模的戰斗。
君墨淵一回到京都城,便被皇上召去了宮里。
他不放心月千瀾,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眼前一步,可是又因為這幾日車馬勞頓,她休息得不夠,一路上更是吐個不停,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這會身體虛弱得厲害。
他于心不忍,便吩咐玉珊將月千瀾帶回了太子府,并讓程大夫,趕緊去給月千瀾看看,替她調理一些身子。
安排好這一切,君墨淵才心情沉重地去了宮。
他直接去了御書房,見到皇上,他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
皇上扔了手中的奏折,讓他起身。
隨即讓宮人上茶,讓君墨淵坐下。
兩父子見面,倒也沒有立即討論關于邊關的戰事。
皇上率先則是問了君墨淵,月千瀾的情況。
早在得知月千瀾懷孕的那一刻,君墨淵高興地早已讓人快馬加鞭,將這個好消息傳入了宮中,告知皇上和賢妃。
皇上和賢妃得知消息時,高興得一夜都沒睡著。
賢妃更是高興的喜極而泣,激動地一直說著,她要抱孫子了。
皇上見到君墨淵,自然第一句話,就是問月千瀾的情況。
“千瀾現在怎么樣?聽說吐得厲害?”
君墨淵眼底滿是憂慮,最初得到喜訊的歡喜,隨著這幾日看著月千瀾受苦,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凈。
看著她這樣受罪,他甚至都生了,寧愿不要她生孩子的想法。
“回父皇的話,小月兒這幾日害喜得厲害,吃什么都吐,便連日常喝點水,都能吐出來。我們在路上,趕了三日的路,她這三日,她吃下肚子的東西,還不到半碗粥。原本已經養胖了的身子,這幾日,又快速地瘦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