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害怕的整個身體都在瑟瑟發抖,該怎么辦?
他不想死啊,更不想再受罪了。
可南璇姑娘說了,他注定是要受一些罪的,有苦才有甜嘛。
她說,她會保他一命的。
可如今這局勢,他怎么看不出,南璇姑娘要保他命的想法?
他這樣想著的時候,提著一桶鹽水的侍衛過來了。
不過卻不是剛剛那個人,而是換了一個人。
為此,玉珊與唐歡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
那個人,似乎怕玉珊他們誤會,連忙提著水桶過來,笑呵呵地向玉珊解釋。
“玉珊姑娘,剛剛提水的那個小子,他突然肚子疼,所以便讓卑職過來了……”
其實,他不這樣解釋還好,一這樣解釋,反而有了一些欲蓋彌彰的感覺。
玉珊勾唇,笑盈盈一笑。
“好,沒事,那你就把這桶鹽水,潑到他身上去吧。我今日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還是刑罰不夠。”
“哎哎,卑職遵命。”那人點頭哈腰地應了,然后便提著水桶,朝著廚子那里走去。
廚子看著男人提著水桶,朝著他這邊走來,他的臉上抽搐了好幾下。
惶恐害怕,齊齊涌上來。
那種滋味,他不用親自體會,都覺得頭皮發麻,驚恐至極。
“不……不……”
“你要是識趣點招了,也不能受這么大的罪了,兄弟,就讓我送你一程,給你加加料吧。”那個侍衛嘿嘿一笑,提著水桶,欲要沖著廚子倒下來。
廚子嚇得驚聲尖叫:“不……不,我……我招認,我招供,我認罪……玉珊姑娘饒命啊……”
玉珊眉眼一跳,與唐歡對視一眼。
然后,玉珊便向那個侍衛吩咐:“既然他招了,你就停手吧。”
豈知,那個侍衛根本置若罔聞,依舊舉著那水桶,往廚子身上倒去。
還好玉珊和唐歡早有準備,早在這侍衛將水桶里的東西,倒下去的那一刻,另外幾個早就安排好的人,見機行事,連忙將躺在案板上的廚子,給拽了出來。
只見那一桶水,潑到了空地上,不過一瞬,那地上原本生機盎然的綠草,頃刻間變成了一灘黑色。
廚子嚇得瞠目結舌,不敢置信地看著地上猶如被火燒焦的綠草。
“這……這哪是鹽水啊,這是鐵水吧?”
如果這一桶水,倒在他身上,他現在估計都被燒得只剩下一堆骨頭了。
想到這里,廚子不寒而栗。
簡直太可怕了,這一切都發生地太快了,若非他及時喊出那個招認的話,此時的他,估計已經跌落黃泉了。
“來人,將那個人抓起來……我只吩咐準備鹽水,結果他卻提了一桶毒水過來,這不是殺人滅口是什么?”玉珊冷然而笑,低聲吩咐。
下一刻,那個侍衛扔了水桶便要逃,豈知他的動作,哪有那些圍在四周的人快。
他剛剛一抬腳,一柄劍便直接刺到了他的胳膊上。
噗嗤一聲響,是刀劍刺入皮肉的聲音。
侍衛胳膊上一疼,下一刻,已經被幾個人擒拿了。
他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玉珊:“你……你們早就知道有人會來殺人滅口?”
如果不是早知道,他恐怕早已得手,得手的那刻,這些人估計還沒反應過來,他就逃之夭夭了。
可是,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幾乎是他剛剛做出動作,這些人就準備好了一張大網,將他網罩在內。
那個廚子聽到這話,驚詫得瞪大眼睛。
“什么,你居然是來殺人滅口的?南璇姑娘,她居然要殺我?”
枉他剛剛為了保住她,還受了那么多罪。
卻原來,她根本沒想過要救他,而是派了人要將他滅口。
廚子憤怒不已:“好啊,我對她忠心耿耿,卻沒想到她卻想要殺我。實在是太過分了,玉珊姑娘,我要揭發南璇姑娘的丑陋面目,我要揭發她的陰謀。今日這一切,不過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罷了。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誣蔑太子妃……”
玉珊心情很好地噗嗤一笑。
這一切,還真是和太子妃預料的分毫不差。
太子妃簡直是料事如神。
唐歡抬手,揉了揉玉珊的頭發:“別笑了,趕緊把正事辦了吧……”
玉珊連忙點頭。
然后便吩咐人押著廚子,和抓到的這個侍衛,一起去到了君墨淵和月千瀾的面前。
“太子殿下,太子妃,在下將事情已經調查得水落石出了。”唐歡讓人把這二人,押到他們面前,抱拳跪地稟道。
月千瀾瞇眸笑了,輕輕點頭:“好,辦得好。”
而君墨淵,也是唇角一勾,輕輕一笑。
于是,外面廚子便將一切都坦露給眾人聽。
包括,小艾是如何買通他,怎么唆使他誣蔑玉珊——
其實說到最后,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
這出戲,全部都是南宮璇自導自演,以此來誣蔑太子妃的。
四周一瞬間陷入一陣寂靜,每個人都是驚訝不已。
他們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南璇姑娘,平時多溫柔善良的一個人,沒想到居然會有那么大膽子,籌劃了這一切,來刻意陷害太子妃?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外面的狂風暴雨,依舊在繼續。
而南宮璇因為再次毒發,被挪到了馬車內。
小艾在一旁伺候著。
此刻的主仆兩人待在馬車內,聽到廚子一字一句地招供,彼此都是心驚膽戰,惶恐不已。
小艾早已嚇得汗如雨下,雙腿不斷地發顫顫抖。
她驚恐的一把抓住南宮璇的手,低聲顫聲道:“公主,怎么辦?我派去的人,居然被他們抓了。我們這次完了,我們完了……”
南宮璇的臉色,亦是難看到了極點。
她忍不住地咳嗽了好幾聲。
咳著咳著,嘴里又淌出了一些血來。
小艾連忙顫著手,給她擦血:“公主你這樣不行,我們先把解藥吃了吧?”
南宮璇眸光冷冽,低聲呵斥了小艾一句:“不行,不能在這時候功虧一簣。”
小艾急得低聲哭泣:“可,我們的事情已經敗露了啊。”
“不到最后,誰都無法斷定我輸了……我還沒輸。”南宮璇咬著唇瓣,低聲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