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程的醫術要高明些,所以他主動上前想向太子行禮,便被太子狠狠抬腳踹了他一腳。
“都什么時候了,還行這些虛禮,趕緊給南璇看看她究竟怎么了。”
范程被踹得跌坐在地,跪在地上磕頭連忙請罪。
然后,他再不敢耽誤時間,滿心惶恐地拎著藥箱,湊到了南宮璇的身邊。
一番診脈查看后,范程得出結論,南宮璇是中了毒——
至于何毒,他一時不能確定。
君墨淵的臉色難看至極。
他指著另一個太醫:“你過來,再給她診脈……”
那個太醫連忙過來了,瑟瑟發抖地給南宮璇診脈。
說實話,認識太子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太子發這么大的火。
想來,太子真的是喜歡極了這個南璇姑娘。
知道這位極為得到太子的愛重,他們自然不敢怠慢。
這個太醫診脈出來的結果,和范程一模一樣,皆摸不準南宮璇中了什么毒。
君墨淵惱得眼底冒光,暗暗咬牙:“本太子真是養了一群飯桶,一個毒藥,你們都診斷不出來,太醫院一年年的養著你們,難道都是白養的嗎?”
范程和那個太子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任由太子罵得狗血淋頭,也不敢反駁一句。
小艾在一旁,哭得傷心欲絕。
南宮璇忍著身體的疼痛,扯了扯君墨淵的衣袖。
“殿下,這件事不怪太醫們,如果真的查不出這什么毒,還是先查一查,這毒的來源吧?”
“對對,既然查不出什么毒,若是能找到什么人有嫌疑,什么人嚇得,豈不是就能找出下毒之人了?”小艾也跟著連忙附和。
君墨淵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好,本太子都依你。”
然后,他指著范程:“你去查看一下,南璇姑娘喝的茶,和吃的綠豆糕,有沒有什么問題。”
范程連忙應了。
小艾連忙將那兩件東西捧了出來。
范程和那個太醫,認認真真地查看起來。
查到最后,他們對視一眼。
心底皆是咯噔一下。
范程顫抖著手,舉著那盤綠豆糕,來到了君墨淵的面前跪下。
“殿下,微臣查出,這綠豆糕被下了毒……”
君墨淵瞥了眼那盤綠豆糕,冷然問道:“來人,給本太子查,好好地查一查,這綠豆糕是誰做的。”
隨即上前一個侍衛,連忙應下。
然后便將負責太子膳食的幾個廚子綁了問話。
那些廚子,也是嚇得肝膽劇顫,這是要掉腦袋的大事,他們哪敢有什么隱瞞,隨即一五一十地說了。
這些綠豆糕是他們做的,不過他們做好后,曾經有人到了他們這里轉了一圈。
小艾隨即便問:“是誰?”
那廚子戰戰兢兢地瞥了太子一眼,見太子滿心都記掛著南璇姑娘,他便大了膽子,顫著聲音回道。
“是……是太子妃身邊的丫鬟玉珊……玉珊姑娘……”
廚子這話一出,四周滿是寂靜。
沒人敢在這時候,多嘴一個字。
這件事,突然就牽扯到了太子妃的身上。
不過,若真的是太子妃善妒,容不下這個南璇姑娘,她倒也有可能暗地里下毒手,在路上除了自己的眼中釘。
南宮璇偷偷地瞥了眼君墨淵,見他眸底掠過一絲詫異過后,便是滿滿的憤怒。
她唇角微微抿了抿,立即扯住了君墨淵的胳膊:“殿下……這件事,或許是個誤會呢。怎么可能和太子妃有關呢?玉珊她去廚子那里,估計也是為了太子妃的晚膳,應該沒有其他的意思。”
君墨淵卻是眼底的怒氣不減,冷冷笑道:“到底有沒有其他關系,先把太子妃主仆宣過來再說。來人,將玉珊那丫頭,直接給本太子綁了來……”
“殿下……”南宮璇臉上露出一絲慌亂,唯恐這樣的行為再次惹惱了月千瀾。
君墨淵拍了拍她的手,低聲安撫:“無須害怕,本太子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至此,南宮璇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很快,派去的人,就把玉珊當真綁來了。
玉珊一臉的怒氣,企圖掙扎。
不過因她是女子,又怎會是那兩人的對手。
所以她即使憤怒,卻根本無法掙脫。
她來到這里看見了君墨淵,立即大聲喊冤。
“殿下,奴婢沒有下毒,奴婢是冤枉的……”
君墨淵冷哼一聲:“自古害人者,都不會主動承認自己害人的。你以為本太子會信?素日里,本太子見你就對南璇頗多微詞,你擔心南璇搶了太子妃的寵愛,所以你明里暗里地欺負著南璇這些事,你別以為本太子不知道。”
“殿下,奴婢沒有……”玉珊搖頭辯駁。
小艾紅著眼睛,瞪著玉珊,怒氣沖沖地吼道:“你還說你沒有,上一次,我臉上的傷,可都是拜你所賜。太子妃都還沒說什么,你就直接給了我一巴掌。絲毫不顧及我家姑娘的顏面,更不顧及太子的顏面……你分明就是一個膽大包天的惡奴。”
月千瀾跟在后面過來,一直都沒有出聲,她的身形隱在黑暗處,靜靜的看著這一場戲精彩上演。
倒是君墨淵眼尖,第一時間看見了月千瀾。
“太子妃既然來了,就過來一起審理一下這件事吧。南璇被人暗害,總得找出一個兇手來,否則本太子絕不會善罷甘休。”
月千瀾微微挑眉,神情冷漠地從暗處走出來。
“太子你還真是為了南璇,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來啊。僅憑幾個人片面之語,你便定了玉珊的罪,你將我這個太子妃置于何地?”
“片面之詞?看來太子妃是不認這件事了?”君墨淵冷笑一聲問。
月千瀾微微抬起下巴,抿唇一笑:“自然,片面之語不可信,殿下應該明白這個道理,莫非你被南璇姑娘迷了心竅,而變得是非不分了?我陪著你在邊城,在百姓面前演了那么大的一場戲,這剛剛出了邊城,你便立即翻臉不認人?”
“南璇說她被人暗害下毒,那我可不可以也說,有人故意這么做,要誣蔑我?這種事,也不是沒發生過,上次在邊城賽馬場,不就是發生過這樣的烏龍?那件事,最終沒查到真兇,不了了之。怎么上次沒誣蔑成功,這次又故技重施,再來誣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