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月傾華多多少少的聽聞,君墨淵是如何寵愛月千瀾的。
太子府就只有月千瀾一個女主人,君墨淵從始至終都非常的潔身自好,無論是投懷送抱的美貌丫頭宮女,還是太后和賢妃曾經強勢塞給他的美人,統統都被君墨淵冷然拒絕。
可以說,君墨淵從始至終都只有月千瀾這么一個女人。
月千瀾不必為了和女人爭風吃醋,而忍受她現在經歷的這些苦痛。
她羨慕嫉妒月千瀾,嫉妒得快要發瘋了。
君墨淵這么一個世間難求的好男人,為什么不屬于她?
試問,這天下,到底還有幾個男人,可以做到君墨淵這樣,從始至終只有一個女人?
沒有,完全沒有。
無論是平民百姓家,還是王公貴族,但凡有錢,能夠納妾的人家,哪一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美人環繞承歡?
可,偏偏君墨淵他就做到了專一,唯一。
月傾華嫉恨的眼睛都通紅不已,她攥著拳頭,貝齒狠狠地咬著唇瓣,唇上滲出了血,她都沒有感到一絲痛感。
她滿腦子,都浮現出君墨淵那張俊美的臉龐。
她想不通,她和月千瀾同樣是月家的女兒,為什么偏偏月千瀾入了君墨淵的眼,成了太子妃。
而她卻不但沒能坐上靖王妃,卻還要日日夜夜忍受著靖王花心濫情的痛苦。
令她更加痛苦惱恨的是,靖王他居然還和她一貫看不起的四妹曖昧不清,日日在她面前上演深情脈脈的大戲。
月傾華的手指緊緊地揪著衣襟,那雙素日最美麗的眸子,此刻盛滿了恨意,滔天的恨意席卷上來,快要把她逼瘋了。
月傾華咬著唇瓣,哽咽哭出聲來。
但是,她知道哭泣是沒用的。
她不能哭,所以她連忙抬起衣袖,擦干了眼角的淚水。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沈雨婷嘆息著進來,臉色難看。
她拉著一張臉,一屁股坐在了月傾華的身邊。
“傾華,你怎么就這么算了呢?多好的一個機會,明明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月傾華的眸光,依舊緊緊地盯著那扇窗。
聽聞沈雨婷的疑問,她嗤然冷笑:“小姨,早在靖王進來的那一刻,他便已經認為,這件事是我刻意惹出來故意陷害月初盈的。所以無論真相如何,他都不會相信我,他只相信月初盈。一開始,我還能有自信,想要利用這個孩子構陷月初盈,奪回靖王的憐憫之心。可當我看見他走進來,望著我的那一眼之后,我便意識到了他那一雙冷眸后,對我的全數是淡漠與冷酷。”
“這樣一個男人,他從未喜歡過我,在意過我,你認為,他會為了孩子,而允許我傷害他如今上了心的女人嗎?不會的……他不會那么做的。你沒聽到,他最后那番話在嚴厲警告我,若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再出了什么差池,他不會放過我的。”
“呵……多么冷酷,多么無情的一個男人啊。我曾經企圖要融化他冰冷的心,卻發現,無論我怎么做,似乎都撬不開他心中的冰川。他既冷血又狠心,若我再不識時務地繼續鬧下去,不但是我,包括沈家,都不會落到什么好下場的。所以我……不得不放棄了這個計劃,不得不啊……”
月傾華這一番話說得極其絕望,聲音里似乎也帶了某種悲哀。
那一雙美眸,盈滿淚光,卻一直忍著不掉。
突然有那么一瞬間,她感覺自己這輩子很失敗。
沒有人真正愛她,而她愛的,卻從來不屬于她,她即使拼盡了全力,也是抓不著的。
沈雨婷怔然,眸底閃著疼惜,默默無聲地抱住了月傾華。
月傾華抿唇嘲弄笑了。
“既然這個計劃不行,便想辦法從其他地方找突破口吧。據我所知,王爺他現在都未和月初盈同房吧……”
沈雨婷眸光一閃:“傾華,你的意思?”
月傾華緩緩地站起身,慢慢地走到窗欞下,她看著正屋里窗戶上照出的那一雙身影,緩緩地勾唇笑了。
她就不信,一個失去了貞潔的女子,他君冷顏還會要?
翌日一早,君墨淵依舊去了佛堂處理那沒完沒了的密折。
月千瀾閑來無事,便想著出府去街上走走。
卻不想她剛剛換了衣服,披上大氅,石榴從門外走進來,說是府衙大牢傳出話來,月櫻想要見她一面。
月千瀾眸底掠過一絲暗芒,抿唇輕輕地點頭。
早在幾日前,關于月櫻的處決就已經下來,那是必死無疑的罪名。
雖然三姨娘也到太子府門前,苦苦哀求過月千瀾,讓月千瀾放了月櫻一條生路。
月千瀾皆是以這件事,她不能做主打發了三姨娘。
她知道這件事過后,三姨娘肯定會嫉恨她。
但月千瀾卻根本不在乎。
月櫻必須要死。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與月櫻都存在了深仇大恨。
月千瀾永遠都忘不了,她剛剛出生的孩子,是怎么被月櫻抱走,送去了君冷顏那么魔鬼面前的。
她也忘不了,她的雙腿可是月櫻親自下令,命人砍斷的。
許多事情,若不是月櫻與月傾華聯手算計,前世的月千瀾走不到最后那一步。
這不共戴天的仇恨,她永遠不會忘。
既然月櫻要見她,她就去看看,這生命的最后一刻,月櫻到底還要耍什么花樣。
月千瀾讓人去通知君墨淵一聲,她便帶著玉珊唐歡去了府衙大牢。
她去的時候,府衙劉大人劉漢生在府衙門口迎接著。
月千瀾下了馬車,劉漢生率領一眾捕快衛兵全數跪地向月千瀾行禮。
月千瀾淡淡讓他們起身,二話不說便讓劉漢生帶著她去了地牢。
去的路上,劉漢生一臉忐忑地說道:“太子妃,這段日子,月三小姐非常的奇怪,我聽牢頭回稟,說月三小姐總是一個人自言自語。說什么因果循環一切都是報應,還說什么厲鬼回來尋仇來了……微臣認為,她這應該是瘋了。為了避免月三小姐傷害到太子妃,您還是在門口與她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