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還有最后一劑藥就要成功了。可是本王為了救你,肯定會引起她的懷疑,月千瀾那么狡猾聰明的一個人,她不可能對你還如從前那般信任。你若再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向她下藥,估計不容易了。”君冷顏瞇著眸子,手指磨蹭著拇指上的扳指,一字一頓冷冷的說道。
冬青的臉色煞白,慢慢地爬到了君冷顏的腳邊。
她的手,顫抖地揪住他的衣袍,哆嗦著聲音說:“奴婢只要還能進入太子府,還有其他辦法將最后一劑藥下下去。”
君冷顏傾身下來,抬起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冷冷地凝著她。
“確定嗎?”
“確定,屬下即使拼了這條命,也一定會辦到的。”冬青咬著唇瓣,連忙應道。
“很好,本王就是要你的這個保證,也不枉本王今晚冒著很大的風險,也要保你一條命了。”君冷顏說著,便從懷里掏出一個黑色的藥丸,塞入了冬青的嘴里:“這顆藥丸,是對你的懲罰,正好藉由你這次傷重,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你好好地忍著吧……猶如螞蟻在身上爬是什么滋味,你好好地享受。這樣你才能長記性,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冬青明明知道這是毒藥,這是能夠令她下地獄的東西,可她卻不得不吞下。
她的整條命,都被掌控在了這個男人手里,她逃不掉的。
“屬下……謹記主子的教誨……”她吞下藥丸,哆嗦著聲音應了。
“還有,不要再靠近五皇子,不要再見他……你和他注定不合適。五弟是什么樣的人,本王最清楚,他喜愛美色那么多年,對你不過是一時興趣,不過是占有欲在作祟罷了。”君冷顏手掌放在案桌旁,輕輕地敲了兩下。
他這兩下敲擊聲,猶如一道道悶雷震得她心跳剎那間就要停止了。
她咬著唇瓣,忍著心底那滔滔的洶涌情緒,低聲應了。
“主子放心,以后見到五皇子,屬下一定有多遠躲多遠。”
“嗯,行了,你現在躺下吧,畢竟是一個傷重到奄奄一息的人。”君冷顏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低聲吩咐。
冬青應了一聲是,便忍著疼痛,慢慢地翻轉身子,貼著馬車一角躺了下來。
這一路,他們再未交談,冬青亦是覺得,自己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再次能夠活下來,她知道,她的命,自從到了君冷顏的那一天起,再也不可能由自己掌控。
月千瀾和君墨淵回了太子府時,玉珊和石榴正在門口等候,宮里發生的事情,她們不太清楚,可也多多少少聽到了一點風聲。
當看到月千瀾回來時,她們兩個人紛紛松了一口氣,皆都下意識地看了眼月千瀾的背后。
石榴嘴快,立即回道:“小姐,冬青呢?”
“喊什么小姐,應該喊太子妃了,不然容易讓人抓住把柄。”玉珊連忙呵斥了石榴一聲。
石榴連忙捂嘴,狠狠地打了兩下。
“是是,都怪我沒遮沒攔的糊涂了……”
月千瀾不管這事,玉珊最曉得分寸,有她管著,她很放心。
“我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說。”
玉珊和石榴,也不敢再多問。
“既然累了,就更衣洗漱吧……”君墨淵瞧著她眉眼間的疲憊,有些心疼地說道。
月千瀾微微一怔,眸底閃過一絲猶豫。
君墨淵瞧見了,低聲問:“怎么了?”
“我覺得,我們待會還得應付一個人……”月千瀾咬著唇瓣,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君墨淵眸光閃爍,捏了捏她的手掌:“那我們更該更衣了……”
月千瀾一愣,半晌都沒想明白君墨淵這話的意思。
君墨淵也不向她解釋,只是勾唇壞壞一笑。
太子發話,玉珊等人不敢違逆。
她們連忙伺候著君墨淵和月千瀾更衣洗漱,半盞茶的功夫一切收拾妥當,玉珊石榴她們也陸續退下。
內室里,一瞬間只剩下他們二人。
兩人皆都穿了輕便的里衣,君墨淵勾唇一笑,攬著月千瀾在床榻邊坐下。
他的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你終于是我的了……只要想到,從此以后,能與你同榻而眠,本太子就高興。”
月千瀾瞧著,笑得像個傻子似的君墨淵,她也抿唇一笑。
她主動靠近了他的懷里,微微舒口氣說:“新婚夜,太后就給我們擺了這么一道,我猜,這件事背后有人策劃。”
“你也猜到了?”君墨淵微微挑眉。
月千瀾點頭:“君冷顏……”
君墨淵眸底掠過一絲詫異,他捧住了月千瀾的臉頰,聲音摻雜了一絲喜色。
“這你都能猜得出來?”
月千瀾猶如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臉上帶了一絲不悅。
“我在你心里有那么蠢嗎?這都看不出來?”
君墨淵摸摸她的臉蛋,輕聲哄著:“不是,我是沒想到你會這么聰明,居然很快想到了君冷顏這邊來,我也只是一個猜測罷了。你就能非常肯定地說出來了……”
月千瀾搖搖頭,抿著唇瓣:“整個大越國,我相信除了君冷顏,沒人能夠勞動得了太后。我們等著吧,待會君冷顏一定會把人送回來……”
君墨淵眸底閃爍著精光,緊緊地抱住了她,低聲感慨:“看來,本太子是娶了一個活著的女諸葛回來?”
“貧嘴……”月千瀾笑著握著拳頭錘了他一下,隨即她問:“你也猜到了,君冷顏會親自把人送回來?”
君墨淵抬手,揪住了她的一撮青絲把玩。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
“既然知道他要來,我們為何還要更衣洗漱?待會,我們就穿成這樣去見他?”月千瀾瞧著他那不懷好意的笑意,低聲問。
“當然不能讓你這么見他,待會本太子給你裹一個厚厚的披風,保管他連你的腳都看不見……”君墨淵松開她的黑亮青絲,薄唇在她臉上落下一吻。
月千瀾眸光微轉,一時之間,倒還有些猜不準君墨淵的心思了。
“別瞎猜了,總之你到時就知道了。”君墨淵緊緊地擁著她,暗啞了聲音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