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知道太子殿下看重月大小姐,自然不敢不聽,停頓住了腳步。
月千瀾從椅子上起身,由著玉珊扶著,一步步走向沈靜香。
她嘴角的笑意不再,眼眸里閃著的滿是波光粼粼的寒冰。
沈靜香憤恨地看著月千瀾,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拿了一把刀,捅向月千瀾。
如果不是因為月千瀾,她又如何會落到這一步,到最后命都保不住?
“月千瀾,你會不得好死的,你會最終失去一切的。”她咬牙怒吼了一聲,似要將自己心中的怨懟不甘憤怒,統統都發泄出來。
“啪”的一聲響,月千瀾抬起手掌,狠狠地扇了沈靜香一巴掌。
她眼角噙著冷,看著沈靜香:“這一巴掌,我早就想打了。”
“你……”豈知,沈靜香剛剛說了一個字,緊接著又是一耳光落下來。
這一巴掌,力道十足,直接打得沈靜香是頭昏眼花。
“還沒嫁人,堂堂一個大家閨秀,居然不知廉恥和男子私通做下茍且之事,真的是辱沒了沈家的門風,也差點連累我,更是差點害了月家。若非你自己心懷叵測,不安好心,你也不會有這樣的下場。所以,你怨不得旁人,只能怨你自己太會作。作到最后,把自己的小命作沒了……哼……”月千瀾冷哼一聲,再不看沈靜香一眼。
她拿了帕子,一絲不茍地擦了擦扇打沈靜香臉頰的那只手,擦完之后,她將帕子用力地擲向沈靜香的臉上。
沈靜香氣得臉色發白,咬著唇瓣,敢怒不敢言。
到了這個時候,說再多,不是已經晚了嗎?
她悔不當初,月千瀾說的沒錯,都是她自己作的。
“拖下去吧……千萬記得要好好伺候沈小姐。”月千瀾微瞇眸光,瞥了眼旁邊的兩個侍衛,冷聲說道。
侍衛接收到月千瀾的眸光,嚇得是身子發抖,哪敢忤逆,自是連忙迎合。
兩個侍衛押著沈靜香出了門。
到了這個時候,誰也救不了她。
人證物證俱在,且又那么多人捉奸,沈靜香是跑不了的。
月傾華雖然和沈靜香是表姐妹,沈靜香也快死了,可她這一刻卻沒有一絲的同情與心疼。
心底充斥滿滿的都是暢快,她沒有忘記,剛剛在門口時,沈靜香是如何侮辱諷刺她的。
這下好了,一旦沈靜香死了,沈家便徹底沒了女兒能夠進入靖王府。
以后,沈家的人將會更重視她,傾盡所有幫助她在靖王府站穩。
她再也不用擔心,沈家為了自己的親女兒,而在她背后捅一刀了。
總的來說,沈靜香死了,月傾華是高興的,特別高興。
月千瀾的眸光掃了室內人一圈,她的視線最后落在了魏長宇身上。
“沈小姐的事情解決了,我們現在來查一查魏公子的事情。”
魏長宇身子一抖,眸底帶著滿滿的憤恨,他瞪著月千瀾,恨聲道:“我……我什么都沒做,頂多是被那丫鬟誤導了,再忍不住多說了兩句。這件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別隨意給我戴高帽,隨意誣蔑我。”
月千瀾也不惱,更不急。
她慢吞吞地走回到座椅上,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看向君墨淵。
“殿下,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吧,我頭有些疼……”說著,她抬起手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兩下。
君墨淵忍俊不禁,心里暗罵小狐貍。
不過,他也不惱,一臉關切地看著她:“要緊嗎?要不要傳個大夫過來?”
月千瀾搖頭,一副神情懨懨的模樣,明眼人一看,就是被魏長宇剛剛的那番話刺激到了。
魏長宇是氣得不行,臉色鐵青一片,這個女人太會裝模作樣了。
君墨淵的臉色卻徹底沉了下來,拿起手邊的杯子,狠狠地砸向魏長宇。
“魏公子可真生了一張利嘴,明明是你故意誣蔑月大小姐與人私會,這會倒裝起無辜,反過來斥責月大小姐誣蔑你了?簡直是放肆……”
啪嗒一聲,茶盞不偏不倚砸在了魏長宇的額頭上。
這一下的力道很大,直接把魏長宇的額頭砸出了一個血洞。
魏夫人嚇了一跳,心疼地撲到魏長宇的身邊,胡亂用手去堵著,然后連忙讓丫鬟去請大夫過來。
“我看誰敢動?”魏國公厲吼一聲,所有人都驚住了,沒人敢擅動。
魏夫人不解地看向魏國公:“老爺,宇兒額頭的傷口很深,如果不及時包扎,恐怕會危及性命,那傷口還會留疤的。”
魏國公冷斥一聲:“這是殿下對這逆子的懲罰,沒有殿下的命令,誰也不能去找大夫。誰讓他糊涂之下,干下這種混賬事,他就該受著。”
魏夫人面上一僵,眸底涌過一絲顫意。
她怎么感覺,老爺這是要舍了宇兒啊。
“母親,父親他……他怎么都不知道替我辯解?我該怎么辦?”魏長宇此刻晃得六神無主,只得緊緊地抓著魏夫人的胳膊,顫聲問。
魏夫人心里焦急如焚,夫妻幾十年她多多少少還是了解魏國公一些的。
“老爺,你不能不管宇兒啊,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魏國公瞪了一眼魏夫人,滿臉憤怒:“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何況他算老幾?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他就不配當我魏國公的兒子。”
想他魏家滿門忠烈,前后有六個兒子文武雙全,為朝堂效力,他就想不明白,怎么就生出這么一個歪瓜裂棗來。
整日的不做正事,就像個任意妄為,毀壞魏家的名聲,他真的想不認這個不爭氣糊涂的兒子。
“魏國公,說起魏公子和月大小姐的恩怨,似乎和本太子還有一些淵源。”君墨淵拿著折扇,輕輕地展開扇了兩下,微微挑眉說道。
魏國公心頭一跳,連忙請罪道:“逆子實在猖狂任性,若是有些地方得罪了月大小姐,并且冒犯了太子殿下,還請殿下明說,下官一定不會姑息養奸,定會大義滅親,給殿下一個公正的交代。”
君墨淵眸底流淌著一絲欣慰,隨即頗為激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