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事雖是發生在魏府,我們也是有責任。可是架不住一些心懷叵測的人想要作死,我們也是無辜受了牽連啊,還請殿下秉公辦理啊。”魏夫人壓抑住激動的情緒,顫著聲音快速地說道。
如果這次真能成,那這月千瀾可就是毀了嗎?
不但太子妃之位不保,性命堪憂,也會連累月家滿門。
呵……這可真是大快人心呢。
對了,還能影響到太子殿下的一世英名,世人都會猜忌,太子殿下或許不是表面上大家所看到的那么完美。
魏國公身子微微一顫,看著地上跪著的妻子和兒子,他沒有說什么,只跪地沒說話。
精明如他,這個時候不說什么,反而是最穩妥的法子。
倒是五皇子憤恨不已,怒斥道:“皇兄,這樣的賤人,不顧禮義廉恥,與人茍且,賜死實在是便宜她了。這等給皇室抹黑的大事,我看還是先稟告給父皇,務必要讓父皇誅月家九族才好……”
六皇子眸底閃過一絲陰鷙,亦是附和了五皇子的話,補充了幾句。
三皇子和君冷顏倒是一言不發,沒有落井下石,跪在了地上。
月傾華跟著跪地,此刻她的心,砰砰亂跳,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
一陣恍惚,恍惚到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
月千瀾她……真的與人茍且了?
太子殿下那么好的男人,她都看不上,卻和別的男人鬼混?
難道她要置月家滿門不顧,要將所有人都拉入地獄嗎?
她是希望月千瀾死的,可怎么如今,她卻感到那么不真實呢。
君墨淵看著跪了滿地的人,這些人,就那么想要月千瀾死嗎?
他眸底迸射出狠厲的煞氣,看著他們,無波無瀾。
在外人看來,似乎太子是陷入了兩難中。
月千瀾做下這種丑事,自是要處死的,可該怎么處理,怎么把事情的影響壓縮在最小化,這應該是太子在顧慮的問題。
所以,一眾人難得地安靜了下來,不再多說一句。
一切單憑君墨淵決斷,畢竟這于他而言,無異于是很大的麻煩了。
“你們的意思,便都是讓本太子處死月千瀾了?”君墨淵抿著唇角,一字一頓地沉聲問了一句。
匍匐在地的眾人,沒幾個人敢搭腔,因為他們能夠感覺到,太子殿下如今已經是到達了惱怒的邊緣了。
魏長宇抬起頭,他覺得光是處死一個月千瀾,實在是不解恨。
所以,他眸底劃過一絲陰鷙,目光炯炯地說道:“太子殿下,月千瀾是月家的女兒,他們月家沒有教導好女兒,反而養出了這么一個不知禮義廉恥,不顧惜殿下的顏面,公然做下此等丑事,實在是不能輕易放過。理應誅了月家九族,才能平息這次的事件,維護殿下的清譽。”
君墨淵一雙利眸,凝著魏長宇良久。
忽而冷冷一笑,厲聲質問:“哦,原來七公子這般鐵面無私,大義凜然啊。本太子的清譽,倒是勞煩你惦記了……”
魏長宇一點沒聽出君墨淵話里的嘲諷,他心底涌動著激動的情緒,他連忙道不敢,他只是為太子殿下著想才是。
“殿下不需客氣,身為臣子,理應替殿下分憂……此等不要臉的賤人,實在是不配坐上太子妃之位。”
君墨淵緊緊地握著袖中的手掌,他暗暗咬牙,一雙眼睛,猶如一把冷冽的利刃,射向魏長宇,恨不得能將他劈個無數瓣。
若論心思歹毒,誰能和這位小爺相比?
魏國公自然第一時間,瞧見了君墨淵望著魏長宇那不善的眼神,他心底咯噔一跳,暗罵一句蠢貨。
隨即他看向魏長宇怒斥:“蠢貨你給我閉嘴吧……”
魏長宇并不覺得他錯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所以他挺直脊背,直面看向魏國公反駁。
“父親,太子殿下都是贊嘆我的提議,你又何必吼我?月千瀾做下如此丑事,月家自然是責無旁貸,當然還一并賜死的。兒子沒有說錯,你又憑什么要讓我閉嘴?”
魏國公被堵得臉色一陣青白。
他總覺得,今天這是不太對勁,好像是一個套,不……好像是一個套中套。
所以,他不理會魏長宇的胡鬧,連忙看向君墨淵。
“太子殿下,不若讓人喊醒屋內的兩人,微臣再派人細細查看一番,看這其中到底有沒有什么蹊蹺吧?臣和月丞相身為臣子輔佐皇上十幾年,臣多少是了解他的脾性的,以月丞相那般恩怨分明,規矩嚴肅的行事作風,絕不可能會教出這么一個不知羞恥的女兒,這其中多多少少應該會有所蹊蹺。”
豈知魏長宇不愿意,并且大受刺激。
他好不容易才謀算了這一切,眼看著就要大功告成了,他怎么讓他親爹壞了他的好事?
所以他連忙厲聲阻止:“父親,真相已經大白,就是月千瀾生性卑賤浪蕩,這其中有什么蹊蹺,查什么查?你別在這里添亂了好嗎?”
魏長宇不這樣說還好,他一這樣說,魏國公便覺得他是心虛所致。
魏國公的額頭是急得冒出豆大的汗珠,他低垂著眼簾在想對策。
魏長宇卻以為,他是吼住了魏國公,并且覺得夜長夢多,實在不宜再拖,所以他是一再懇求,君墨淵盡快下決斷。
那鏗鏘有力,一心要置月千瀾為死地的堅硬態度。
著實讓在場的諸人,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東西。
室內的老夫人,漸漸地緩過神來,恢復理智的她,便聽到魏長宇不斷要置月千瀾死罪,更要拉著月家滿門陪葬。
周媽媽握著老夫人的手:“老夫人,這魏公子太過分,分明是有意陷害我們大小姐。”
老夫人抬眼望了下軟塌上的女子,她勾唇冷冷一笑。
“周媽媽,扶我起來,今日我倒要讓他們都瞧瞧,我們月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周媽媽眸底涌動著激動,連連應了,連忙扶著老夫人起身,她也瞥了眼軟塌上的女子,隨即微微搖頭,嘖嘖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