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淵冷著臉,眸底泛著一絲心疼,這幾日因為朝堂政務繁忙,他沒有到昭陽宮看月千瀾。
卻不想,原來這幾天,她都是這樣遭受母妃冷眼,受了這樣的委屈嗎?
君墨淵怒極,一言不發地拉著月千瀾,重新返回到賢妃面前。
“母妃,你這是什么意思?同樣是月家千金小姐,為何二小姐能夠陪你用膳,大小姐卻不行?母妃你這樣厚此薄彼,不覺得有些過分?”
賢妃面色微沉,一抹怒意噴薄而出,她手一揚,揮落面前的瓷碗,厲聲呵斥:“放肆,堂堂一國太子,不去處理政務,整天圍著女人轉。而且還以這樣的語氣,質疑你的母妃,太子,本宮倒要問問你,人倫孝道你可否還記得?”
月傾華也是略微忐忑地起身,向著君墨淵行了一禮。
君墨淵臉色不好看,凝著賢妃一言不發。
倆母子劍拔弩張,火花四濺。
嚇得一眾宮人,紛紛跪地,請求賢妃太子息怒。
月千瀾有些無奈,實在不懂這倆母子前世究竟結下了多大的仇怨,今生做了母子,都還怨氣那么重。
她更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們的關系越走越遠。
所以,她拽了拽君墨淵的手:“太子殿下,賢妃娘娘這幾日待我很好,你誤會賢妃娘娘了,是我要回去用膳的,這里有二妹伺候,實在不需要太多的人受累,賢妃娘娘只是讓我回去休息一番罷了。”
君墨淵隨即一言不發地拉著月千瀾,離開了這里。
賢妃看著兩個人雙雙離去的背影,氣得大口喘氣,無比憤怒低斥:“簡直不像話,太子真是越來越過分,這脾氣,也不知道都是誰慣出來的……”
蓉慧無奈,連忙上前替賢妃舒緩著心口的怒火。
她苦笑著低聲勸道:“娘娘,太子殿下這脾氣,也不是一朝一夕了,你犯不著和他生氣,當心氣壞了自己的身體……”
賢妃搖搖頭,眸底閃過一絲暗芒,隨即她才看向一旁戰戰兢兢的月傾華。
“二小姐想必嚇壞了吧?你不必害怕,本宮和太子平時都是這樣的相處模式,這么多年,本宮都習慣了,你看蓉慧她也是一臉淡定的樣子,實在是見怪不怪了……”
月傾華抿唇笑笑,低聲勸了一句:“娘娘,無論如何,你要保重自己的身體才是。”
賢妃溫和地笑著,伸手拉住了月傾華的手,凝著她美麗傾城的容顏,眸光越發溫柔。
“還是你貼心,本宮單是看著你,都覺得自己的心情很好,有你在,本宮再大的氣,也都消了。”
月傾華眸光一亮,眉眼微微上揚。
“快點坐下用膳吧,本宮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呢。”賢妃拉著月傾華坐下,讓宮人替月傾華布菜。
原本風云硝煙的戰場,一瞬間又轉成了風和日麗的柔和氣氛。
蓉慧眸光微閃,偷偷瞥了眼賢妃,畢恭畢敬地伺候著賢妃用膳。
如今,她算是多多少少看出了賢妃的用意——
君墨淵拉著月千瀾出了大殿,月千瀾急忙掙脫了手掌,快速地退離他兩步,無比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禮。
“太子殿下,這場戲,臣女陪你演完了,那臣女告退了……”
君墨淵淡笑道:“你在說什么,本太子聽不懂?”
月千瀾抬頭,瞪了眼君墨淵,眸底劃過一絲銳利,趁著四周無人敢靠近這里,她湊近君墨淵,一字一頓地說道。
“太子殿下,難道不是故意在激怒賢妃娘娘,讓外面的人,都知道你們母子不和,更是因為臣女的緣故,你們的母子之情,快要達到了冰點嗎?”
君墨淵斂了嘴角的笑意,伸手攥住了她的軟弱無骨的小手。
他揮退了一旁的宮人,拉著不情不愿的月千瀾,一路出了昭陽宮,往宮道上走去。
月千瀾一驚:“太子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你不是還沒用早膳?本太子也沒用,不如讓人在御花園擺上早膳,我們在那里用膳如何?”君墨淵扭頭,對著她眨了眨眼,邪魅無比地笑道。
月千瀾有些心悶,這個太子,一定又動了什么歪腦筋,他的心思深沉,一般人還真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她咬牙低聲問道。
君墨淵眸眼一瞇,輕聲笑了,修長的食指抵著薄唇,笑得肆意風流灑脫。
“當然是讓人看見,本太子有多么地喜歡你啊……”
“如果你不愿意,那本太子也不介意當著這么多宮人的面強吻你,想必這條爆炸性的消息,更能讓那些人瘋狂吧。遠比我們在御花園用早膳勁爆得多……”
月千瀾暗暗咬牙,君墨淵這只狡猾的狐貍,居然敢威脅她?
她微微挑眉,從袖中掏出一根銀針,不動聲色地抵在了他的手腕處。
“這根銀針,可是在李嬤嬤身上做過實驗的,怎么,難道太子殿下想要嘗嘗滋味?”
當冰冷的尖銳觸及君墨淵的皮膚時,他眸底劃過一絲詫異,隨即居然一點也不害怕,抿唇又低聲笑了。
“好啊,本太子倒是很想嘗試一下,就怕你會不舍得……”他彎身湊近她臉頰,熱氣噴灑在她臉上,他語氣無比曖昧地低聲道。
月千瀾暗暗咬牙,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君墨淵眸底閃過一絲狡黠,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毒針你貼身藏著,可要小心一些,別誤傷了自己。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不如你把這些毒針都用到本太子身上吧,本太子雖然會受些苦,可是也讓你逃過一劫了。”
他一邊說著,手掌突然靠近月千瀾手里捏著的那根毒針。
月千瀾嚇了一跳,動作很快地丟了毒針,可是她的速度又如何快得過君墨淵的呢,毒針還是刺入了他的肌膚。
月千瀾臉色微微蒼白了幾分,連忙抓起他的手。
他白皙的肌膚上,已經滲出了一滴鮮艷的紅色,那紅色落在她的眼里,刺眼得厲害,心底沒來由地升起一陣惶恐。
“你干什么啊?難道你不要命了?這毒針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東西,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她仰頭凝著他,紅著眼眶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