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邊看著她,一邊摸索著椅子坐下的顧嶼臣,殷泠默了默。
“你是,睡落枕了嗎?”
看這樣,不像是眼瞎了,所以,應該是脖子問題吧。
顧嶼臣聞言,輕咳一聲,總算是收回了目光,順帶動了脖子,“沒。”
“哦,坐吧。”殷泠說著,也坐回椅子上,調出老爺子的病例,開始給顧嶼臣講。
顧嶼臣雙手放在膝蓋上,端端正正地坐著,看著聽得認真,其實,是看殷泠看得認真,目光過分灼熱。
“我這么說,你能明白嗎?”殷泠見顧嶼臣傻不愣登的樣子,狐疑地開口問了一句。
“嗯。”顧嶼臣答得認真,只是目光還盯著殷泠。
殷泠“……”
兩年不見,好像真傻了。
“那個,我能給你把一下脈嗎?”光是看,也看不出腦子是不是有病。
說不定把一下脈,就可以看出來了。
顧嶼臣聞言,一撩自己的衣袖,迅速將手臂放到了桌子上。
殷泠見此,心中的懷疑更甚。
抬手,覆上顧嶼臣的手腕。
冰涼溫軟的觸感落到手腕上,顧嶼臣心尖輕輕顫了顫,下意識地放緩呼吸。
就是這種感覺。
初見她時,就是這種感覺。
“那個,把脈是可以呼吸的。”殷泠貼心地提示了顧嶼臣一句,免得他屏住呼吸,把自己憋死了。
顧嶼臣“……”
輕咳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
殷泠細細給顧嶼臣聽脈,隨著時間的推移,眉頭蹙得越來越高。
怎么,腦子沒問題,胃倒是一大堆毛病,肺也有問題。
“經常抽煙?”
顧嶼臣默了默,半晌,才略顯心虛地“嗯”了一下。
“經常不按時吃飯?”
“嗯。”
“老爺子的墓地買好了嗎?”殷泠慢吞吞地收回自己的手,淡淡地問了一句。
顧嶼臣:?!
“外公的手術不是成功了嗎?”顧嶼臣語氣有些急切地問道。
“是還可以活個十年八年。”殷泠從抽屜里摸出一支鋼筆,在紙上慢吞吞地寫著,“不過我建議你再買一個,按照你現在的作息,每個三五年,你就比老爺子先去了。”
顧嶼臣“……”
“喏,藥方,吃完記得來復查。”殷泠刷刷在紙上開了藥,將藥方遞給顧嶼臣。
顧嶼臣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掃了一眼殷泠胸前的牌子,然后開口道:“涂山醫生一直在這家醫院嗎?”
“過來沒兩天。”殷泠見他不接藥方,便將藥方直接放到桌子上,愛拿就拿,不愛拿就算了。
三五年之后,他要真死了,她就去送送他便是。
“涂山醫生以前是在哪兒工作?”顧嶼臣說著,微微垂著眸,眸底一片深色。
“三里屯。”殷泠開口就是胡編亂造。
“哦?哪里的三里屯?”顧嶼臣繼續追問。
“你是查戶口的嗎?”殷泠揚眉,看著顧嶼臣,眸底染上一絲不爽。
好歹也算仙女的前任,他換了女朋友,仙女沒有揍他,好心給他看病已經很是開恩,居然問個沒完沒了。
殷泠一臉不爽的表情,顧嶼臣看見了,愣了一下,看殷泠又看得出了神。
她不爽的時候,也是這般模樣。
一樣的神情,一樣的眼神,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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