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封聞言，愣了一下，然后，在殷泠目光下，輕輕頷首，“好。”
殷泠聞言，笑了，眸底嘴角都滿是笑意，是真真切切的，不像以往那般虛假的笑意。
辰封見了，被晃了一下，心頭慢了一拍。
殷泠一步一步走到辰封跟前，抬手，微微踮起腳尖，自己動手將辰封臉上的面具摘下來了。
摘下面具后，也未遠離辰封，而是，身子微微往前傾了傾，“你……好香呀。”
辰封僵直著身子，站在原地，忘記了反應，任由殷泠動作。
溫熱的氣息打在耳畔，辰封木木地往后退了兩步，離殷泠遠了一點。
類似的話，她先前對他說過。
他不覺得，他有體香之類的。
她這般說，很有可能，是他身上有她想要的東西。
也許，是想占為己有，也許……是想一口吃掉。
見辰封退開，殷泠沒有再湊近辰封，一手把玩著手中面具，微微抬眸，望向辰封的面龐，“我們可是見過？”
“并……并未。”辰封說著，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喚何名？”殷泠歪著頭，看著辰封。
心頭有些慌，怕被殷泠認出來，想了想，還是與殷泠說了真名，“百里辰封。”
“辰封啊，好巧，我也有個小徒弟叫辰封。”殷泠手指在面具上輕輕摩挲著，慢吞吞開口道，語氣里暗含深意。
“是嗎，確實巧。”百里辰封干巴巴地應和道。
心下有些慶幸，又有些不爽，慶幸殷泠沒認出他，不爽也是因為殷泠沒認出他。
都這般明顯了，還未認出，只能說，是不在意到了極點吧。
“你抓了我的弟子。”殷泠說著，伸手值了指地上的麻袋。
百里辰封聞言，心下一緊，縮在廣袖中的手慢慢收緊，“私人恩怨，仙子要為你弟子討回公道？”
“什么私人恩怨？”殷泠微微歪頭，看著百里辰封。
“殺身仇，奪妻恨。”百里辰封將事情往嚴重了說。
前世殺身仇，今生奪師恨。
只是奪師太明顯，還是奪妻吧。
他喜歡這種說法。
殷泠聞言，微微瞇眼，眸底一閃而逝的危險之色，“奪……妻？”
“前塵往事，不足道也。”百里辰封繼續道。
殷泠沒再開口，只是微微抬眸，笑看著百里辰封，笑得溫良又無辜，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百里辰封心頭陡然升起一絲怪異感覺。
心頭的怪異感還未消散，便見，殷泠忽然動了，反應過來時，脖子上多了一只手。
殷泠掐住了百里辰封的脖子。
百里辰封并未還手，只是就那么靜靜地看著殷泠，“怎的，仙子要我的命？”
為了蘇婷暖，她竟向他動手了。
她都未曾這般為他出過手，倒是，為別人向他出手了。
“是呀。”殷泠輕輕點了頭。
百里辰封聞言，眸色更加黯淡了。
為了一個才收了幾天的弟子，竟是要與他動手。
百里辰封心頭被郁結之氣堵滿。
還好，她不知道他便是她那個被當成靈寵養的小徒弟。
這般，他還能欺騙自己。
欺騙自己若是她知道他就是她另一個小弟子，想來，是不會直接動手要他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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