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知錯，太后饒命，太后饒命啊！”宮人驚恐地哀求著。
然而，殷泠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伸手，重新牽起淩落延的手，“走了。”
凌落延被殷泠牽著，邁著小小的快步，跟在殷泠身旁，身后，是宮人的哀求聲。
“姐姐，我們要去哪兒？”怯怯地開口，側眸看著殷泠，小心翼翼地問道。
殷泠停下腳步，眼底染上笑意，看著凌落延，開口，“不準叫姐姐。”
凌落延眨巴著清澈的眸子，怯怯地看著殷泠。
“要叫母后。”殷泠眉眼彎彎，眼底，染上一絲顯而易見的惡劣。
五歲的凌落延看不懂那神色，只是乖巧地喊了一聲，“母后。”
殷泠伸手，在凌落延頭上揉了一把，“乖。”
回到坤寧宮，殷泠就把凌落延丟給宮人，讓他們帶著凌落延去沐浴了。
雖然，靈魂很香。
但是吧，身上臟兮兮的。
饒是仙女再偏愛他，也受不了。
很快，凌落延便沐浴完，被宮人帶回了正殿。
走到小孩跟前，蹲下，伸手，在小孩臉上輕輕摸了一下。
殷泠眼底有些不滿。
瘦瘦弱弱的，臉上一點肉感都沒有。
“傷，哪兒來的？”看著小孩臉上的淤青，殷泠問道。
眉眼彎著，嘴角也噙著笑意。
倒是，沒有一點關心的意思。
只是單純一問。
但是，五歲的凌落延，根本不懂。
看著殷泠嘴角噙著的笑，凌落延便直接失了魂，喃喃開口，“嬤嬤打的。”
聲音小小的，軟軟的，稚嫩又干凈，聽著，倒是可憐得緊。
只是，沒有傷心，也沒有害怕。
倒是，有些麻木。
殷泠抬手，在小孩發頂輕輕揉了揉，“她經常打你？”
“嗯。”小孩輕輕嗯了一聲，雙手，放到身前，十指交叉著，不斷相互摩挲著，看起來，更是可憐了。
殷泠聽著，眸底笑意不變，只是，揉著小孩發頂的動作，放柔了許多。
“怨她嗎？”聲音幽冷干凈，語氣無辜溫和。
小孩相互摩挲的手，微微用了些力，垂著眸，沒有開口。
“恨嗎？”凌落延不回答，也不影響殷泠繼續問。
凌落延的身形有些僵硬，不敢說話。
殷泠問了兩個問，沒再開口了。
落在凌落延發頂的手，也收回了。
凌落延抬眸，眼底染上一絲不安，“姐姐……我……”
“噓。”殷泠手指，落在凌落延唇瓣上，輕輕噓了一聲。
“不是告訴過你了嗎？要叫母后。”語氣溫婉純良。
“母后。”凌落延小聲喚了一句。
“乖。”殷泠眉眼彎彎，繼續蹲在凌落延跟前，手掌，重新落到凌落延發頂，“欺負你的人，已經死了，所以，不能讓仇恨蒙蔽了雙眼，知道嗎？”
可不能，黑化了。
這么早，仙女就把你護起來了。
總不能，最后，也黑化了吧。
“嗯。”小孩垂著眸，輕輕嗯了一聲。
“你要乖，要聽話，不能干壞事，知道嗎？”殷泠語氣溫和又耐心，很是認真地叮囑著凌落延。
“好。”小孩乖巧地點了點，很是嚴肅地應道。
殷泠見此，彎了彎眉眼，眼底，染上一絲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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