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好似入定的老僧,一動不動。
“雖然司醫生很好,但是……我還是,想要你。”
還是想拐走司醫生香香的靈魂。
司牧聞言,身形更僵硬了。
“殷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司牧眼底一片深邃幽暗,隱隱的,有山雨欲來之勢。
“我知道呀。”殷泠開口,明明聲線幽冷干凈,語氣卻無辜又溫軟,“我想,將司醫生關起來。”
用最漂亮的罐子。
把司醫生的靈魂裝起來。
這樣,司醫生,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司醫生,跟我走吧。”殷泠嘴角的笑,愈加的甜美無辜,聲音里,染上一絲蠱惑。
司牧聽著,只覺得,心顫抖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忘了反應,就那么,僵直地坐著。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克制住自己,讓自己的身軀沒有發顫。
司牧沒反應,殷泠就在他懷里蹭來蹭去,“跟我走,好嗎。”
司牧依舊沒反應。
殷泠攥住司牧白大褂的手,緊了緊,抬眸,望向司牧,“你是不是,要拒絕我?”
司牧動了動唇,什么也說不出來。
腦海里,全是殷泠那句蠱惑人心的,“跟我走吧。”
胡亂地點了點頭。
殷泠見此,微微瞇了瞇眼,眼底爬上一抹猩紅。
“不準。”
“我不準。”
字咬得很重,帶著一絲病態的執著。
“不準你拒絕。”
司牧見此,伸手,一把將殷泠按近懷里,輕哄道,“沒有拒絕。”
字咬得很用力。
明明,都已經將她永遠入懷了。
可是,他好像還沒得到滿足。
無論是心,還是血液,叫囂著,瘋狂翻涌,想要親吻她,想要將她關起來……
可是,不能。
他不能。
“沒有拒絕你。”繼續,安撫著殷泠,也,安撫著自己。
環住殷泠的手,很用力,就像殷泠抱住他腰身的力道。
司牧一遍又一遍地開口,安撫著懷里的人。
最后,殷泠改口了,從“不準拒絕”,變成“不準走”。
“我不走。”
“我趕你走,你也不準走。”
“不走。”
許是被安撫到,許是,司牧身上的味道太讓人安心,最后,殷泠在司牧懷里,睡過去了。
司牧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最后,從兜里摸出一瓶藥,一下子吃了好幾顆,才平復好情緒。
將睡著的殷泠,輕輕放到床上。
坐在床邊,看著殷泠的睡眼,手指,在殷泠眉宇間輕輕撫摸了許久,眸底的繾綣溫柔,卻是再隱藏不住。
“殷泠,殷泠……”一遍又一遍地呢喃出聲。
殷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房間里的東西,都被收拾好了。
枕套、被套、平板、電腦、手機,都換成了新的。
殷泠慢吞吞地直起身,呆呆地坐在床頭,發了許久的呆。
她睡了一個很長的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她拐走了司醫生的靈魂,把司醫生關在精致的罐子里。
后來,司醫生逃走了。
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
最后,她又把司醫生抓回來了。
這一次,她把司醫生關在了精致的籠子里,給他栓了很漂亮的鐵鏈。
可是,司醫生不喜歡。
他自殺了。
流了,好多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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