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泠微微偏頭,循聲望去。
不知何時,病房里多了一個人。
白皙修長的手指正捏著病歷,穿著白大褂,脖子上掛著一副聽診器。
不過,殷泠只對他的眼睛感興趣。
眨巴眨巴眸子,看著來人的臉。
長了一張很好看的臉,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清雋冷冽,狹長的狐貍眼,好似瀲滟著一汪秋水,蘊藏著清冷魅惑。
清冷又妖冶。
殷泠眉眼彎彎,眼底清澈干凈,嘴角噙著干凈純良的笑,好半晌才開口。
“司醫生,你來了?”
來人是司牧,本位面的反派。
司牧是國內著名的心臟科醫生,男主高價聘請了他,來給原主治病。
“嗯。”司牧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然后,將目光重新落到手上的病歷上。
“有哪里不舒服嗎?”
殷泠沒有說話,保持著偏頭的動作,繼續盯著司牧。
司牧自然感受到殷泠的目光,沒放在心上。
見殷泠不說話,才掀了掀眼皮,望向殷泠,眼帶詢問看著殷泠。
“司醫生,你的眼睛真好看。”
對上殷泠的雙眸,司牧怔愣一瞬。
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殷泠,但是今天的她,很不一樣。
臉沒變,眼神和氣質變了。
心間的弦,好像被什么撩了一下。
但是很快,歸于平靜。
“有哪里不舒服嗎?”司牧開口,重新問了一遍。
“這里有點疼。”殷泠抬手,按在心口的位置,軟軟地開口。
司牧看了一眼,上前一步,將聽診器的耳塞塞進耳朵,捏著聽診頭,彎腰靠近殷泠。
殷泠躺在病床上,任由司牧動作。
當司牧靠近時,鼻尖,傳來淡淡的香味。
果然,又是香香的靈魂。
殷泠嘴角笑意深了深,笑得愈加無辜乖巧。
“司醫生。”殷泠開口,軟軟地叫了司牧一聲。
司牧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給殷泠聽診。
“你好香呀。”
干凈乖巧的聲音響起,司牧捏著聽診頭的手緊了緊。
只是一瞬,司牧便靜下心,與殷泠拉開多一點距離,繼續聽診。
“情緒有點激動,控制一下情緒,要是可以,盡量避開牽動情緒的人和事。”
司牧一邊說著,一邊在病歷上寫著字。
“那麻煩了。”殷泠略顯苦悶地開口。
司牧聞言,眼底閃過不解,側頭,望向殷泠。
“司醫生的眼睛可以牽動我的情緒,我是不是該換主治醫師?”殷泠躺在床上,神情無辜得很。
語氣天真無辜,哪還有苦悶,也一點不像一個即將去世的人。
想到殷泠所剩余時間,雙手緊了緊。
只有三個月了。
他是醫生,見過太多生死。
像殷泠這種情況,他見過千千萬。
起初,心里是有起伏的,后來,就變得漠然了。
明明先前,她得知自己剩余時間不多時,她是那樣悲慟絕望。
可是,這才過去幾天,她就已經……
好似忘了,她即將要去世的事情。
所以,為什么呢?
“司醫生?”干凈乖軟的聲音響起,將司牧喚回神。
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司牧開口了,“不用換。”
殷泠眼底帶著詢問,看著司牧。
“情況還算穩定,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說完,走人了。
殷泠目送她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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