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說話。”閻烙狂無奈地回了她一句,“來,你還受著傷,先坐下來。”
他扶著輕嫵媚,到主位上面坐了下來,還從一旁侍女的手中拿來了一個軟墊,放到她的背后,讓她可以靠著。
“兩位請坐。”輕嫵媚客氣地說道。
“謝暗王妃。”圣依鈴坐了下來。
“有什么好謝的,讓本王與鈴兒等了那么久,還謝?哼!”狐昊不自覺地輕哼了一聲,嘀咕道。
他與鈴兒,可是在這個正堂里等了好久,才看到閻烙狂與輕嫵媚兩人過來,那速度,還慢悠悠的,這分明是沒把他這個雪狐王放在眼里嘛。
還謝?要按著他的意思,就該揍他們一頓,才能消解自己心頭之恨。
“狐昊,你有本事再說了遍!”閻烙狂聽的那句話,全身都冒著寒氣。
這還真是反了天了,上門來的是他們,難道還是他拉下臉去請他們來的嗎?
“本王就說了,怎樣?你們兩個人,霸占了本王的女兒,還沒臉沒皮地將腮兒給藏了起來,不讓本王見,現在本王與王后都登門送禮了,還擺得什么譜,讓本王與王后在正堂里等如此之久。”狐昊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氣憤不已地說道。
“你——”
“烙狂,稍安勿躁。”
閻烙狂剛要發作,便被輕嫵媚一句話給止住了動作,轉而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以解心頭的憤怒之意。
“昊哥,你之前答應過我什么?”圣依鈴臉色也冷了下來,冰冷的語調,顯示她此刻有多么地生氣,還有尷尬。
“鈴兒,你看看他們……”狐昊滿臉不屑地看著閻烙狂與輕嫵媚他們。
他是答應過鈴兒,不會生氣,可是,看看閻烙狂那副欠揍的模樣,他心里頭就滿是怒氣,怎么可能忍得住。
“我們如何了?雪狐王?”輕嫵媚冷冷地接下他的話。
“你們……”
“一直以來,我們似乎對你都沒有敵意吧?反而是你,初次見面打傷了本妃的兒子,第一次入府,更是打傷了本妃,難道我們這些年盡心盡力地照顧你的女兒,換來的,就是你無禮的謾罵與暴力的拳頭嗎?”輕嫵媚危險地瞇著雙眸,盯著狐昊。
“你還有臉說我們霸占了你的女兒,若是你們的女兒,沒有遇到我,你知道會有怎樣的下場嗎?”
“本王……”狐昊面色一僵,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也完全說不上來。
“雪狐王,本妃倒要好好問你一句,究竟是誰沒臉沒皮,自己的女兒,沒有看護好,害得她流落人界,還有臉指責我們這些將她帶回來,當成親人一般照顧的人,本妃倒是要問你,你的臉皮在哪呢?擱在家里頭沒帶出門嗎?”
輕嫵媚看著狐昊的眼光,越來越鄙夷。
“本王那個時候也不是……”狐昊急急地想要爭辯。
那個時候,雪狐一族遭了大難,他哪里能分出多少精力來照顧女兒啊,等大難平定之后,腮兒已經不知所蹤了,他這么多年,也是奔波于人界,只為了找到女兒,難道他有錯嗎?
“你知道一只幼雪狐,被人當成是普通的小白狗,混在魔獸堆里,等著被賣出手是什么感覺嗎?雪狐王!你知道當她被人當作一文不值的寵物,送到本妃的手中時,會有多么地可憐嗎?雪狐王!她要是沒有遇見本妃,而是到了哪個不識貨的人手里,直接當成寵物給殺了,這樣的下場,你可曾想過?雪狐王!”
聽到輕嫵媚的話,圣依鈴一下子臉色慘白,女兒受那么多的苦,都是她這個當娘的錯。
是她在女兒最需要的時候,沒有保護好她。
“別說本妃沒有把香腮藏起來了,就算藏起來了,你又能拿本妃怎樣?”輕嫵媚繼續問道。
“輕嫵媚,你——”狐昊氣結,卻又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一個從來都沒有盡過為人父的責任的人,憑什么在本妃這個把香腮從小帶到的親人面前耀武揚威?你耍得什么譜?擺的什么臉色?想給誰看啊?”輕嫵媚輕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暗王妃,本宮知道這些年來,腮兒吃了很多的苦,本宮聽了也是心疼不已,本宮不奢求能把腮兒帶走,只希望能看她一眼,她過得好,本宮就放心了。”圣依鈴紅著眼眶,強忍著淚水,還是滑落了下來。
“鈴兒,你別再自責了,當年之事,也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圣已邪太過陰險狡詐,害了腮兒。”狐昊見到自己的媳婦兒傷心,心里也不好受,趕緊來到她的身邊,輕聲安慰她。
輕嫵媚看著圣依鈴傷心的模樣,也是深吸一口氣。
她本不想揭人家的舊傷,可是,這個狐昊的所做的為,實在是讓她忍不住想要好好教訓他一番。
“爹爹,聽說腮兒的父王與母后過來了,兒子帶著腮兒來了。”沒過一會兒,閻千思便拉著不情不愿的香腮,從外面走了進來。
“思兒,我不要見……”香腮扭扭捏捏地跟在他的身后,所有的不情愿,都掛在臉上呢。
“腮兒,聽話,不可胡來。”閻千思將她摟在懷中,帶著她一起來到正堂里。
在他的院子里的時候,聽到狐昊來了,香腮立即就暴跳如雷了,他好生安慰了好一會兒,才勸服了她一起過來。
可是,到了門口,她就又鬧走別扭來,不肯進來,他只能將她給硬拉進來了。
“主人,你身上還有傷呢,怎么下床了呢?”香腮本來還想要離開的,可是,當被閻千思帶到里邊之后,一看到輕嫵媚竟然也坐在那里,臉上頓時顯現出擔憂之色。
“沒事了,總不能一直躺著吧。”輕嫵媚拉過她的手,輕柔地說了一句。
現在這個時候,香腮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她父王狐昊是個極易暴躁的人,對她的感受,一點兒都不了解。
他們可不能跟狐昊一般,所以,她才讓兒子陪在她的身邊。
“還是躺著好,總要休息幾日的嘛。”香腮立即說道。
“我自己的身體,我還能不知道嘛,你不用擔心我,小菲也住進府里了,就更不會有事了。”
“腮兒,你沒有看到父王與母后在這里嗎?怎么都不知道……”狐昊見到自家的女兒一進門,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就只知道關心輕嫵媚,心里的氣,頓時又上來了。
“你又來做什么?我難道沒有跟你說過嗎,不要再來了。”不等狐昊的話說完,香腮便轉過身來,冷冷地對著他說道。
哼,害得主人受傷,要不是有香凝保護,連主人的小寶寶,都會受到傷害,這樣的父王,她才不要。
她以后有思兒和主人疼,就可以了。
所以,這個蠻不講理的父王,愛上哪去就上哪去,最好以后也別在她眼前晃悠。
“腮兒,本王是你的父王。”狐昊簡直是被她的話給氣死了,大喝一聲。
自己的女兒,竟然讓他不要在來了,還是在那么多外人的面前,這讓他雪狐王的面子,往哪兒放?
“本幾十年沒父王都這么過來了,有沒有父王有什么關系嗎?”香腮冷聲反問他道。
“哦,對了,還真是有關系的。”
狐昊聽到香腮問的那句有沒有關系,直覺就想要回話,可是,又被香腮給打斷了,她嗤笑著看著狐昊,唇角噙著一抹嘲諷的微笑。
“你這個父王,就是來打擾我原本安寧的生活的,把我的生活,搞得亂七八糟,傷害我最親近的人,破壞我跟主人之間關系。”
“腮兒,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本王與你母后,才是你最親近的人,他們這些人,都只是外人而已。”狐昊指著閻烙狂與輕嫵媚他們,對著香腮解釋道。
他與鈴兒,才是香腮的親生父母啊,這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可是對于我來說,你們才是外人,主人他們,才是我最親近的人,誰若敢傷害主人,那就是我香腮的仇人!”香腮咬牙切齒地說道。
而眼前這個人,這個一直自稱是她父王的人,就是傷害主人的那個人。
“腮兒,母后這些年……”圣依鈴在見到香腮之后,就一直淚眼婆娑地盯著她猛瞧著,聽到香腮說著他們才是陌生人,她真是心如刀絞一般啊。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想要喊女兒一聲,想要把女兒抱進懷里,可是……
“不要叫我,這個名字,是主人給我取的,不是你該叫的。”香腮怒喝一聲,打斷圣依鈴的話。
在她的心里,已經把圣依鈴歸類跟狐昊一樣,只是一個想要把她從主人身邊帶走的女人而已。
“腮兒,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生氣的嘛?他們是你的父母,這是不容改變的,你要好好跟他們相處。”閻千思立即走到香腮的身邊,對著她低語道。
“思兒,我不想跟他們相處,不想聽他們說話。”香腮看著閻千思,拉長了一張小臉,說道。
“傻丫頭,你可是娘親的契約獸,哪里是他們想帶走,就能帶走的?”閻千思抬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