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淺睡的小妖:頂點!
是小皇叔嗎?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小皇叔?
他這是出現幻覺了?
那他,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其實不是這次,他也沒多少日子可活了不是嗎?
可是——好不甘心!
他怎么能死的這么窩囊?!
不甘心!
不甘心!
“不……”
“小四?”
“小皇叔……我不甘心……”百里璋忽然伸手亂抓,拽住一塊布料,慢慢的睜開眼睛,正對上百里驚鴻的眼睛,他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小,小皇叔?”
“四皇子醒了!四皇子醒了!”四皇子身邊的親衛激動的忍不住大喊起來。
“醒了?你感覺怎么樣?”百里驚鴻問。
“小皇叔,真的是你?你沒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百里璋激動的大叫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拽著的,竟然是百里驚鴻的衣擺,不過他此刻也顧不上那些禮數了,不但沒有放開反而緊緊的揪住那塊衣擺道:“小皇叔,雍和城守住了?我們贏了?龍臨軍……”
“龍臨軍好著呢,你小皇叔也好著呢,我們都沒事,有事的是你!”江寶珠冷冷的出聲道。
自從救出百里璋來,看到百里璋的情況之后,江寶珠就很生氣,已經把蛋蛋給關禁閉,好幾天都不搭理他!
那個家伙竟然沒有告訴她百里璋被人打斷了腿,肋骨也斷了兩根,百里琪跟百里鈺那兩個畜生竟然對他一個只有不到一年可活的人還下這樣的狠手,真是……喪心病狂!
她雖然明知道百里璋被抓走卻為了自己的計劃沒有立即施救,滿以為自己計劃周詳,一切盡在掌握,卻唯獨錯料了百里琪跟百里鈺的狠毒!
她是想讓百里璋吃點小苦頭長點記性更偏心他們沒錯,可卻也沒想著讓百里璋遭受這樣的折磨!
“我沒事,反正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百里璋想到自己身上中的紅顏枯蠱,勉強用輕松的語氣說笑著。
“說什么胡話呢?有我在,你身上的蠱毒就能解,我從不跟銀子過不去,知道本少主的座右銘是什么嗎?”江寶珠看不得百里璋的頹廢,問道。
“什么?”百里璋打起精神看著江寶珠。
“有銀子不賺王八蛋!”江寶珠理直氣壯的大聲道。
“噗!”百里璋忍不住笑出聲,而后又咳嗽了起來,“子虛老弟,你……你這哪里還有一代神醫的風范?”
“誰會跟銀子過不去啊?神醫也是要吃飯的!又不是真的不食人間煙火!”江寶珠翻了個白眼,“所以,你就安心給我好好呆著養傷,你腿上的傷我給你處理好了,肋骨我也給你接起來了,只要按照我的要求,好好配合治療,保管你跟之前一個樣活蹦亂跳的。”
“我的腿……能治?”百里璋驚訝的看著江寶珠,斷腿的疼痛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他親耳聽到自己骨頭的碎裂聲,還以為就算活下來,那條腿也廢了,將來要坐在椅子上過活了。
“廢話!也不看看我是誰?算你小子運氣好,要不是有我賣給你的老參吊著氣,你哪有這么快醒?”江寶珠露出被質疑的不悅來。
“多謝子虛老弟,你說的對,認識子虛老弟,是我百里璋這輩子最大的榮幸。”百里璋誠心實意的道。
江寶珠想到之前自己的算計,心中卻覺的愧疚起來,別扭的道:“你自己知道就好。”
百里璋高興的大笑起來。
給百里璋有診了脈之后,江寶珠借口出去熬藥離開了,還把大帳里的下人都帶了出去,大帳里只剩下百里驚鴻跟百里璋叔侄兩個。
百里驚鴻的眼神掃過百里璋的手,百里璋訕訕的松開拽著的百里驚鴻的衣擺,“小皇叔,我……”
“知道你自己為什么會搞成現在這幅模樣嗎?”百里驚鴻沉聲問。
百里璋眼中閃過幾分難受,喉嚨干干的道:“我……”
他說不出口。
回想這幾日的經歷,心中無盡蒼涼。
“二哥跟三哥他們……”
“小二跟小三,已經從根上壞了,你難道還祈禱他們身上能有多余的親情給你?那種東西,他們自己有嗎?”百里驚鴻冷笑道。
“小皇叔,我錯了。”百里璋心虛的垂下腦袋。
他們畢竟是一同長大的兄弟,就算如今為了皇位兄弟之間存在爭斗,但是他心底一直以為爭斗歸爭斗,他們畢竟是血脈親人,不會下死手,可是現在,殘酷的事實告訴他,他真是太天真了。
“皇家之人,根本沒有這種奢侈的東西!下次,別再做白日夢了!”百里驚鴻冷聲道。
“百里琪跟百里鈺沒有,但是小皇叔你有。”百里璋抬頭看著百里驚鴻肯定的道。
“我?”百里驚鴻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你不會不知道你父皇做夢都想把我除之而后快吧?這次雍和城,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危機,你難道不知道?”
百里璋搖頭,“我知道,我知道我父皇的打算,但是我也相信,小皇叔你不是那樣的人,不然這次,你也不會救我!”
百里驚鴻看著百里璋忽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來,“說你天真,你還真是天真!你以為,憑你跟百里琪百里鈺的手段,如果我不是刻意而為,真的能讓人把你從我眼皮子底下帶走?”
百里璋的面容一僵,就聽到百里驚鴻嘴里吐出更殘忍的話來,“一切,我都知道。僅此一次,下次再犯蠢,我不會再管你!”
說完,百里驚鴻起身離開。
百里璋怔怔的看著百里驚鴻的背影消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而后苦澀一笑,心道:小皇叔啊小皇叔,你還是跟以前一個樣,明明不是狠心的人,卻總是偏偏說些無情的話。
我已經成年了,偷溜出去是我自己的主意,被百里琪百里鈺傷害也是我自找的,這些都與你無關,而你,如果真像你自己說的那么絕情的話,又何必救我?假裝一切都不知道,讓我死在那個地窖里,豈不是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