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小說:、、、、、、、、、、、、
刑訊室中,沈最滿臉冷意的聽著房名輝的講述,腦海中跟其之前多次的說辭進行著比對。
他做出了判斷:
供述沒有問題,說的確確實實是真話!
盡管腦海中有無數的疑問沒有被解開,但起碼房名輝這里取得了突破進展。
一直關注房名輝身體狀況的保密局醫生,等房名輝結束了這一次的供述后,走到沈最身邊低語:
“處長,不能再收拾了,要不然沒法保證他能活著。”
房名輝的死活不重要,但他現在還不能死。
沈最點頭,吩咐道:“我知道了,找人帶他下去吧,你親自負責照看他——張長官沒來之前,即便是閻王,也不能帶走他,明白我的意思嗎?”
醫生連忙應是。
沈最這才起身拿起桌上的五份供述離開。
王天風辦公室中,一臉倦意的沈最不敲門便進來了,隨后癱坐在沙發上,將五份房名輝的供述丟在茶幾上,疲倦的說道:
“老王,后面的供述跟第一次沒有太大的出入,他說的是真話。”
“對了,張長官查到的情報沒有問題,人確實是被送到了城口縣的北屏鄉——張長官的情報能力我是真的服了,房名輝這混蛋還想用這條消息換自己一命呢,我說出北屏鄉后,他直接垮了。”
“早知道我就不用刑了!”
房名輝知道落在保密局手上必然生不如死,所以才服毒自盡,可惜他沒想到自己還能詐尸,最后終究是進了保密局臭名昭著的刑訊室。
故而他用人質的下落為籌碼。
但很可惜,他失算了——當他知道張安平已經直奔城口縣北屏鄉后,整個人都懵了。
王天風的注意力并不在人質上面,而是凝聲問:“假死藥的事呢?”
“確實是從岑庵衍手里繳獲的。來源,他不知道——他以為是正經的氰化物呢!”
王天風目光幽幽,這個結果在他的預料之中。
沈最對這個氰化物并未深究,但王天風卻不然。
他查這個假死藥,查出了一個讓他心悸的結果!
過去的軍統有專門的特種研究室,跟美國人合作后,對氰化物的研究并不落后,且作為行動專家的沈最,也不可能錯認氰化物中毒后的表現。
但是,房名輝服用的氰化物偏偏蒙蔽了沈最的眼睛,若不是沈最將尸體帶回了重慶的局本部,怕是房名輝會就此逃過一劫。
那么問題來了,岑痷衍手里,怎么會有這么神奇的氰化物?
王天風沒有吭氣,目光停在五份口供上,卻沒有絲毫拿過來的意思。
沈最習慣了王天風的做派,也不催著其出聲,自顧自道:
“老王,地下黨不可能研究出這么神奇的東西!他們沒那個能力——這個來源,我回頭好好查一查!”
“嗯,這也是教訓,回頭咱們兩個處聯手出一份文件,所有服毒自盡的地下黨,必須嚴格對待,絕對不能再出這種意外。”
王天風這時候才出聲道:
“這五天來,我把特種研究室審查了一輪。”
沈最皺眉:“你懷疑是特種研究室流傳出去的?不對啊,我記得特種研究室是有過類似的研究成果,能摹擬出氰化物中毒后的反應,但持續效果只有十到十五分鐘左右,而且只停留在實驗室中,難以批量制造!”(約翰牛軍情六畜搞出來的。)
王天風道:“我知道,相關人員我已經拿下了。”
“你是懷疑地下黨對特種研究室滲透的很厲害,他們瞞下了假死藥研究的突破性進展?嘶——那可就麻煩了!”
沈最倒吸冷氣。
特種研究室是軍統時期的吞金巨獸,但研究的成果可不少,研發涉及到的武器、毒藥、特工用品乃至密碼等不計其數。
如果特種研究室被地下黨滲透嚴重,說不準保密局目前所使用的密碼體系,對地下黨而言都是透明的!
王天風呢喃道:
“已經……麻煩了。”
因為懷疑是特種研究室出了大問題,所以他將特種研究室的相關人員悉數拿下了,并且還針對性的重新梳理了這一年多來軍統、保密局的所有失利行動。
他因此得出了一個讓他渾身冰冷的事實:
軍統、保密局,在地下黨面前,幾乎是透明的!
因為他梳理的行動中,所有明明能取得重大戰果的保密行動,不管是哪個站,都無一例外的失利了。
當然,在各種檔案中可不是這么記載的——行動即便是失利了,但因為之前軍統正在整編、保密局成立后內部又傾軋嚴重,下面的人生怕因為行動失利導致自己被收拾,基本都采取了各種隱瞞的措施。
故而局本部收到的消息,基本都是一片“祥和”,下面的站組一旦出擊就能“大獲全勝”。
實際上根本沒有太大的戰果,下面的人壓根在虛報、瞞報!
如果不是這一次王天風動用情報處的力量展開全方位的調查,這隱藏在海面下的冰山,根本不會進入他的視線。
沈最看到王天風的神色后,探究的問道:“你查出了什么?”
王天風不答,只是道:
“你回去休息吧,這五天你沒怎么合過眼,回頭等安平來了,我們開個會,詳細情報我到時候再通報!”
沈最嘟囔道:“你就藏著掖著吧。”
“我先回去休息了——這一關總算是安然的渡過了!”
沈最打著哈欠離開,王天風則緩緩拉上厚厚的窗簾,讓辦公室重新被黑暗籠罩,他置身于黑暗中,格外發亮的目光中,竟然是一片的膽寒。
地下黨,對保密局的滲透,竟然……這么的離譜!
城口縣,北屏鄉,亢谷村。
一場稱得上是教科書級營救的行動徹底的落下了帷幕。
被綁票的公子哥們,鼻青臉腫且渾身邋遢的從地窖里紛紛被帶了出來。
重見天日后,這群公子哥忍不住的固態萌發,要對這群解救了他們的大兵指手畫腳,可當他們看到一旁用冷漠表情打量他們的張安平后,一個個秒進乖寶寶的狀態,甚至還有人涕淚的橫流的拉著別動隊隊員的手:
“太感謝你們了,我回去以后一定要讓家里給你們請功!”
“嗚嗚,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被公子哥拉住手的別動隊員哭笑不得,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剛剛這廝要讓自己背他,自己沒鳥對方,他威脅要擼了自己來著……
張安平懶得看這幫“識時務的俊杰”,吩咐別動隊帶隊的隊長:
“去鄉里雇一些青壯抬著他們回重慶吧,一路都是山路,一個人大概得十個人抬!再去城里購置物資順便請一些廚師——就雇三個月吧,老百姓賺錢不容易,一定要先把錢墊付,回頭找他們家人報銷。”
“帳一定要記清!”
最后一句張安平語氣稍重。
別動隊隊長會意:“教官放心吧,一定會記清楚的!”
隊長還沒走,背著電臺的通訊兵便火急火燎的跑來。
“教官,局本部電報!”
未經翻譯的電報遞來,張安平接過后掃了一眼,神色不由凝重。
十萬火急,速歸!
落款是“風”。
“你先別走——”
張安平喊住了正要磨刀霍霍的別動隊隊長:“局本部有事,我得先回去了——”
“隊伍你帶著回,回重慶后賬單給我。”
“是!”
“林楠笙!”
“到!”
“準備一下,我們先回去!”
沒通公路的城口縣,貧困程度可想而知,沒想到這一次卻因禍得福,北屏鄉被召集了近三百的青壯,還是先給錢的雇傭方式,縣城內的物資更是被高價采購了一大批。
若是此時有GDP統計,估計城口縣的GDP能漲一大截……
張安平和林楠笙星夜趕往重慶。
四日后,一身風塵的二人才回到了重慶。
渾身上下透著倦意的張安平,回到局本部后來不及收拾,便讓鄭翊將王天風和沈最喊來,而此時的林楠笙已經倒頭就睡了,兩人過來的時候,還能聽到林楠笙輕微的鼾聲。
“老王,天還沒塌,你怎么能給張長官發十萬火急這樣電報?”
沈最惱火的批評王天風后,又埋怨張安平:“張長官,您沒必要這么拼,十天的路程您壓到四天,萬一出什么事,那可是黨國的巨大的損失啊!”
正在為二人倒茶的鄭翊錯愕的悄然瞥了眼沈最,大名鼎鼎的沈處長,馬屁竟然拍的這么溜?
但一想到十天的路程區座只用了四天,她又忍不住悄悄的瞪了眼王天風——這廝這十來天本來就過分,還用十萬火急的急電逼得區座如此趕路,可恨!
張安平一副強睜眼的模樣,擺擺手示意沈最適可而止,他是真不習慣沈最這種拍馬屁,隨后望向王天風:
“老王,到底出什么事了!”
“沈最抓房名輝的時候,房名輝服毒自盡了……”
王天風開始講述起來,他講到房名輝服毒自盡的時候,張安平皺眉,但當他說到詐尸以后,張安平的神色驟然一變,示意王天風先等等,隨后讓鄭翊準備了一盆冷水,將頭埋進冷水里驅趕倦意后,張安平才道:
“說清楚些!”
王天風仔細的講述了起來。
下獄特種研究室所有有關人員、調查最近一年軍統、保密局的行動,調查后來的結果,一一講述。
沈最越聽越錯愕,臉上的驚懼越來越多,因為這是情報處在負責,僥幸度過了難關的他也懶得探究,卻沒想到這些日子,王天風竟然查出這般令人驚懼的結論!
過去的軍統、現在保密局,竟然對地下黨單方面透明!
這……太嚇人了有木有!
張安平因為太累的緣故,他的反應明顯慢一籌,但隨著王天風的講述,他臉上布滿了陰云。
等王天風講完,張安平一臉凝重的問:“問題,是出在特種研究室還是別的地方?”
“你調查的有眉目嗎?”
王天風搖頭:“針對特種研究室的調查還在進行,沒有眉目。”
張安平問:“是投鼠忌器?”
“嗯,南京那邊搬過去的那些人我沒動。”
軍統整編,特種研究室保留了下來,但研究室的主任投靠了毛仁鳳——保密局搬遷南京,特種研究室過去了一部分,王天風下獄的是在重慶的這一部分,而且還在封鎖消息,南京那邊沒有動。
這也是他給用十萬火急四個字將張安平催促回來的原因——沒有張安平的出面,南京那邊他動是動得了,但后續他兜不住。
“此事,必須嚴查!”
張安平定下基調,語速偏慢的道:“不管涉及到誰、不管涉及到哪一級,嚴懲不貸!”
“老王,此事交由你全權負責,出什么問題,我扛!”
“軍統,是表舅的心血,絕對不能成為地下黨肆虐之所!”
“絕對……不行!”
王天風還沒應聲,參會的沈最就迫不及待的出聲:“張長官,行動處會無條件配合情報處之行動!不管是誰,不管遇到什么壓力,行動處,必將與情報處共進退!”
張安平深深的看了眼沈最:
“接下來,會很難。”
沈最慷慨表態:“請張長官放心,行動處,絕對不會畏懼困難!”
戴春風沒出事前,沈最其實就一直在努力想跟張安平成為好友,像徐百川一樣的好友。
但造化弄人,還沒好好的靠近張安平,軍統的天就塌了,為了跟隨自己的這幫手下,沈最不得不去投靠毛仁鳳——但他終究是欣賞、信服甚至是害怕張安平,所以一直在靠近張安平。
房名輝“死”了,王天風提醒他必然會被人扣帽子后,沈最終于意識到了一件事:
跟著張安平,天塌下來,張安平會頂上去,不會犧牲手下!
而跟著毛仁鳳,他做不了像明樓那樣的嫡系,一旦出事,一旦有足夠的利益,毛仁鳳是真的不介意犧牲他沈最。
所以沈最一改之前刷張安平好感、力求兩方都不得罪的做派,再一次要站隊了。
而這一次,他選擇了梭哈的站隊張安平!
張安平深深的看了眼沈最,說:“希望你不會愧對表舅對你的信任。”
一提起戴春風,沈最就熱血上涌,他能有今天,完全是戴春風的提攜!
他堅定的道:“請張長官放心,職部絕對不會辜負戴老板之栽培!”
沈最表態結束后,王天風道:
“下午,我就回南京。”
“去吧,天塌下來,有我!”
會議結束后,張安平倦意再也忍耐不住,便去休息——但躺在床上后,他臉上的倦意卻全部隱去,只余下一臉的慎重。
他很意外。
來的時候,他就在猜測出什么事了,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老岑被捕了,為此特意聯系了組織。
但一切無恙。
他以為是毛仁鳳動手了,心里其實并不著急。
為了現在保密局利益而讓步,是他擺出來的人設——當保密局亂起來,他才能火中取栗,才能不斷的布局。
毛仁鳳即便不動手,他都得想辦法逼迫對方重新掀起保密局內部的傾軋。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問題,竟然出在假死藥上,而王天風,更是根據假死藥判斷特種研究室被滲透,繼而堪破了他辛辛苦苦的布局!
沒錯,保密局各站組現在欺瞞局本部的行徑,是張安平誘導后所形成的——軍統整編,操刀人是他,利用下面的心理,形成這種局面太簡單了。
而他打算待這個現象成為頑疾后,以不破不立的理由,發起大規模的清洗。
一個持續動蕩的保密局,是不可能有戰斗力的!
可沒想到因為假死藥,王天風竟然通過特種研究室繼而察覺到了這一切——他的布局跟特種研究室沒關系,可最終卻“殊途同歸”,著實令人啼笑皆非。
面對自己的布局被破,張安平借助冷水驅睡意的功夫,想到了新的布局方式:
借王天風之手,掀起保密局內部新一輪、更甚這一步的傾軋!
之前,他是不能主動掀起內部對抗的,因為這不符合他的人設。
但現在,為了保密局的利益,張安平有充足的理由掀起傾軋,甚至還能下狠手。
內部傾軋、對抗之勢成型以后,調查是不會有順利的進展,任何舉動,都會被理解成為派系傾軋、對抗——這不僅能阻止王天風對內的調查,還能火中取栗重新布局。
老王這個人……
過于危險了……
張安平閉目,腦海中浮現了王天風陰沉的臉龐。
他沒想到自己精心的布置,會因為假死藥、因為王天風而前功盡棄。
只能給他多找點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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