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小說:、、、、、、、、、、、、
現在的戴春風手里,是真的有錢。
具體有多少,他諱莫如深,但這并不意味著饕餮們無法估算出來。
饕餮們估出了一個數字:
起碼八九百萬兩黃金!
當然,考慮到其中的大頭的古董是要交給政府的,這個數字還是要打骨折的,可即便這樣,饕餮們也得出了一個數字:
至少三百萬兩……黃金!
他們當然不可能明著將這些不義之財據為己有,因為戴春風已經規劃好了這些錢的去處,而且這個去處還深受侍從長的稱贊。
但饕餮們知道二手生意中的滔天利潤,操作得當的話,三百萬兩黃金中昧下六成輕而易舉——而這六成,是一筆足以讓人發狂的數字。
于是,在昨夜這個普天同慶的日子里,饕餮們的代表找上了戴春風,直言不諱的表示:
有錢大家賺,你戴春風一個人,吃不了這么多!
吃獨食,會……噎死人的!
戴春風當然知道吃獨食會噎死人。
但他提出了條件:
大家賺錢,沒問題;
可是,我需要你們的幫助——我要謀求海軍司令。
這個職務是戴春風謀畫了許久的,目前隸屬軍統的忠救軍、別動軍、各種游擊武裝加起來林林總總有十幾萬之多——他甚至獲得了美國人的支持,美國人承諾會在未來的一年內為這些武裝更換美械裝備。
這些都是戴春風的心血,一旦換裝了美械,絕對是一支精銳而強大的王牌武裝。
歷經過軍閥混戰、抗戰的戴春風,知道兵權的重要性,有了兵他的腰桿子才能挺起來,所以他絕對不會漠視這支武裝力量被拆散或者被其他人收編。
而唯有成為海軍司令,才能將這些武裝力量合理合法的保存下來。
因此,戴春風提出了該要求:
我帶著你們發財,你們協助我登上海軍司令的位置!
可是,離譜的來了。
饕餮的代表不答應!
他們只想著拿好處,根本沒想著去付出什么——他們是國民政府中最最頂尖的四家,向來都是人們巴結他們,他們怎么可能接受這種交易?
說白了,饕餮們來自四姓,但他們卻左右不了四家權貴的真正意志,涉及到海軍司令這樣的職務,他們知道戴春風要達成目的,絕對不會容易,怎么可能擼起袖子下場?
既要拿好處,又不想出力。
這惹惱了戴春風,這才有怒氣沖沖的將張安平招來商量對策的一幕。
聽著戴春風講述,張安平臉上的怒意越來越濃。
但實則他卻極其的淡定。
因為,這一幕他早就預料到了。
原時空中,戴春風費盡心機,哪怕是有美國人的支持,都未能如愿的登上海軍司令的位置,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美國人差點通過法案來支持戴某人登上海軍司令的位置,但這個法案被國會給否了——就問玄幻不!)
從他決意以移民的方式挖坑將意欲逃亡的漢奸和鬼子一網打盡后,他就推演到了這種可能。
不需要料敵先機,只需要清楚饕餮們貪婪的性子,這一幕閉著眼睛都能想到。
而他也早就有了對應的解決方案。
待戴春風講完跟饕餮代表的談話后,張安平怒不可遏的道:
“欺人太甚!”
“大清早就亡了!這些混賬還做著皇族的春秋大夢呢!”
戴春風陰沉著臉問計張安平:
“安平,你覺得我現在該怎么辦?跟他們撕破臉嗎?”
戴春風也為難,四家雖然代表不了最頂尖的意志,成事不足,但敗事絕對有余。
在他謀求海軍司令這個關鍵位置的時候,這四家的族人要是從中搗亂,得不償失。
可是,生生的割下一塊肉,他又十分的心疼。
“不能開這個口子,”張安平凝聲道:“他們很容易得寸進尺,一旦開了這個口子,接下來的麻煩會更大。”
軍統接下來要配合國民政府對漢奸進行大清算,而根據侍從長對軍統的“補貼”,這筆錢是國民政府跟軍統分帳的——因為軍統要負責從美國引進軍工產業,戰后百廢待興的國民政府明顯是掏不出這筆錢的,但軍統引進美國軍工產業的藍圖對侍從長又充滿了吸引力。
這種情況下,自然是給予軍統一定的便利。
當然,這也不是沒有要求的:
侍從長要看到美式的軍工產業在國民政府的治下完善,這是他的要求,否則他不可能給軍統這么大的特權。
從整體而言,侍從長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他幾乎沒有任何的付出,不管是對漢奸財產的清算還是軍統主導的“移民坑”,都是意外之財,如果軍統能達成上交的藍圖,對侍從長來說是零成本!
但效果是斐然的。
可壓力卻轉移到了軍統這邊。
接盤美國的二手軍工貨,完善國民政府的美式軍工體系,究竟花費多少,戴春風心里并沒有一個完善的賬本。
他甚至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就被坑比外甥給算計了——外甥一步步誘導自己走上了這一步,將明明是圈錢的事變成了壓力和苦活。
至于外甥為什么這么干,戴春風其實可以理解,因為他相信外甥是一心為公。
還是那句話,換做別人,戴春風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一定會恨不得活剮了對方,可張安平用九年的時間證明了自己的公心,戴春風只能咽下苦果。
但這么做的好處不是沒有,一旦真的完成了國民政府美式軍工業的移植,他戴春風就是黨國功臣——而這恰恰也是戴春風的“退路”,以此之功,即便是他當前謀求海軍司令失敗,他也能因為這份功勞而跳出軍統的框架。
雖然到時候并不一定能謀求到海軍司令的職務,可依然會借機成為一方大佬。
這是戴春風的底氣和退路,是絕不允許被破壞的計劃。
所以張安平才會說:
一旦對方得寸進尺,接下來的麻煩會更大。
因為以饕餮們的尿性,一旦分到一杯羹,他們會順著這條撕開的口子,不斷擴大自身的利益,最后的結果是壞了軍工業前移這個宏偉計劃。
戴春風重復剛才的問題:“那你覺得該怎么辦?”
張安平深呼吸一口氣:“我聽過一句話:以和求和,和不存;以戰求和,和乃生。”
“局座,跟這些打交道,越是退讓,失去的越多。”
“你想怎么做?”
張安平從牙縫里擠出了五個字:
“美援貪腐案!”
戴春風看著張安平,目光一動不動。
張安平回應著戴春風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怯意。
許久后,戴春風輕聲道:“我需要考慮考慮,你先下去。”
張安平輕嗯了一聲后,轉身離開。
隨著關門聲響起,腳步聲漸漸遠去,戴春風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果然如此的神色。
當初張安平在昆明拿下了四家貪腐的美援,但并沒有借機擴大事端,反而一腳踢出了中統取而代之后,戴春風以為自己的這個外甥學會了妥協。
學會了向現實低頭。
之后外甥用“移民”之舉而清算了大量的漢奸和日本人,又用這一筆巨大的財富將他接連“綁架”后,戴春風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外甥,還是那個外甥,他沒有學會向現實低頭,沒有學會向黑暗妥協。
那么,昆明的那樁貪腐案就值得玩味了——外甥真的愿意跟四家同流合污成為他們的一份子嗎?
絕對不是!
現在,外甥終于是“圖窮匕見”了。
“混小子,你……這是在玩火啊!”
戴春風感到渾身冷颼颼的。
自從將中統一腳踹出并取而代之后,外甥對美援貪腐網的滲透會有多夸張?
毫不客氣的說,以外甥掌握的力量,這張貪腐網涉及到的每一個參與者、涉及到的每一個“客戶”,絕對逃不出外甥的調查。
那些客戶能是什么身份?
各地的軍閥、土匪、保安力量以及……中共武裝!
前三者問題不大,但后者呢?
如果外甥揭開這個黑暗的蓋子,必然會迎來侍從長滔天的怒火——以侍從長的性子,面對這張網背后參與的自己人,他不會追究,但怒火之下,必然會搗碎這張大網!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一下,必然是死仇!
“你的膽子,未免有些……太大了了吧!”
戴春風心中戚戚然,可是,心中卻有一個小人在跟他說:
怕什么?這件事又不是你主導的,即便是吸引仇恨,也是外甥頂在前面!那四家即便恨不得擇人而噬,他們的目光也會對準外甥!
戴春風緩慢的閉上了眼睛,想起了昆明美援貪腐案后外甥回到重慶后和他的對話。
沉默許久,戴春風的拳頭緊緊的握住,咬牙自語:
“我,沒得選啊!”
是的,現在的他沒有了選擇的余地,外甥用美式軍工業前移的藍圖將自己綁架了,若是四大饕餮摻和進來,那這個計劃必然會被這幫貪婪無度的饕餮所破壞。
他們摻和進來,10兩黃金能做成的事,賬面上就得五十兩乃至更多!
而戴春風手中看似有雄厚的資金,但要說打包美國多余的軍工產能,這點資金夠不夠還真的是個未知數——這還只是以輕武器、子彈生產線及上下游企業為主的情況下。
這點資金,真的經不起饕餮們的折騰。
所以,只能任由外甥出頭跟他們剛!
“這個局,你……應該是費勁了心思吧!”
戴春風幽幽的嘆了口氣,他一直知道外甥布局向來是一環套著一環,可這局用到他身上以后,他還是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
一個疑問從他腦海中不由自主的生出:
這樣的外甥,若是他戴春風脫離軍統這個體系,軍統,還能成為他的勢力范圍嗎?
想著這個問題,戴春風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辦公室內,張安平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以老戴心里幾十個窟窿的水平,自己的這一丁點算計,怕是被老戴看得清清楚楚吧!
其實他也不想如此,剩下的大半年的時間,他也想安安穩穩的。
可他不得不如此。
一則是饕餮們一旦摻和進來,他的軍工接盤計劃必然會出大問題——這可是他為組織準備的大禮,為五年后的美國人準備的大禮包,絕對不能出問題。
二則是自己在軍統現在的威望太高了,若是不能招惹到更多的強敵,以后戴春風出事,軍統掌權人的位置會毫無懸念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一個人心齊整的軍統,在內戰中要是沒有一點的作為,傻子都能看出問題來。
他必須要招惹到更多的強敵,確保戴春風出事后,會有無數的人跳出來跟打壓自己,最好是舉世皆敵,如此才能讓這個位置跟他失之交臂。
而第三也同樣重要——張安平不想這些民脂民膏,被貪婪的饕餮所占據,最后流出中國。
他不得不布下這個局,迫使戴春風無路可走的選擇當一個“民國軍工業”的復興人。
但壞處很明顯,一次次把戴春風逼得無路可選,如此下去,怕是會引起戴春風的逆反心理。
“只剩下半年了……”
他輕聲嘆了口氣,為了穩妥起見,最后的這半年,自己最好是低調做事。
叮鈴鈴。
電話聲響了起來。
張安平深呼吸一口氣后,接起了電話。
戴春風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這么做,你的壓力會很大。”
“我知道。”
電話那頭頓了頓:“我不會參與的。”
張安平輕聲說:“這是我自己選的路。”
這一次,電話那頭沉默的時間很長:“去吧。”
“好——”張安平平靜的應是,但在掛斷電話前,輕聲說了句:
“表舅,對不起。”
回應他的只有三個字:
“混小子!”
戴春風掛斷了電話,臉上出現了笑意。
這個倔小子啊!
年輕,是真的好啊!
說到底,這是自己的外甥,不管他怎么算計,終究是以考慮他戴春風的利益為先。
而此時的張安平,在掛斷電話后,輕聲再次說了句:
對不起。
只是,這一句對不起,卻沒有任何人能聽到。
1945年8月16日。
在這個舉國依然沉浸在狂歡的時間里,張安平帶著重達八十多斤的檔案和一份七頁的調查報告,孤身一人驅車前往了黃山官邸。
他見到了侍從長,在侍從長滿臉笑意的“我的小虎賁來了”的聲音中,畢恭畢敬的將手中的調查報告交予了侍從長。
侍從長翻看著調查報告,臉上的笑意逐漸消散,先是凝重、接著是惱火,然后是憤怒,最后則是……陰云密布的暴怒。
而張安平則畢恭畢敬的匯報:
“自滇緬公路開通以后,這張貪污網就寄生在滇緬公路之上,滇緬公路關閉、駝峰航線開通后,這張網越發的龐大了起來。”
“自今年起隨著美援的不斷加注,他們的貪婪更加無度,根據推算,至少有三成的美援物資被他們貪污后售賣,其中車輛的售賣更是高達六成以上。”
“這些物資,少部分流入了日本人之手,還有一部分流入了土匪、軍閥之手,但有相當的一部分,落入了中共武裝的手上。”
暴怒的侍從長狠狠的將報告砸在了桌上,怒罵:
“娘希匹!”
聲音,仿佛是烏云密布后的一聲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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