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小說:、、、、、、、、、、、、
重慶站這邊開槍的人是黃志榮。
俗話說冤枉你的人比你還要清楚你有多冤枉。
黃志榮便是這種情況。
他一手操刀了對霍存志口供的炮制,又親自對霍存志進行了滅口,因為參與度太深了,毛仁鳳和徐文正的謀畫自然也就被他全部收入了眼底。
參與度太深的他,眼見張安平親自來重慶站要人(霍存志),心里自然是無比發虛的。他很清楚,自己做的事稱不上完美無瑕,最大的依仗是能借此將污水潑給張世豪,在這種情況下,換任何人查,輕而易舉的查到是重慶站后,反而疑神疑鬼。
可李鬼畢竟是李鬼,遇到了李逵,所有的算計就得全部落空。
所以才在張安平要強勢進入的時候,率先發難,暗中扣動了扳機。
黃志榮也不是無腦開槍,在他的設想中:
重慶站昨日就被張世豪的人羞辱了一次,今天張世豪又來“羞辱”了——而羞辱的前提還是“他還滅口了重慶站的重要人犯”,這種情況下,幾個心中不忿的血勇之徒開槍,完全說得過去。
他甚至連如何找替罪羊都在開火之前都想好了!
因此他第一槍就是瞄著張安平去的。
但這一槍卻被上前的警衛擋住了,之后又開了一槍,只知道張安平中彈了,可他并不清楚是否要了張安平的命。
本以為連開兩槍以后就挑起了沖突,但黃志榮卻低估了張安平在軍統中的威望,即便是在他開火的情況下,重慶站的其他特務依然不敢開槍。
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張安平被警衛護送出去。
錯失了機會的黃志榮正在懊惱之際,突然發現沒有順勢挑起沖突反而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他竟然被孤立了!
他周遭的特務,竟然在同一時間跟他拉開了距離,將他一人孤立出來。
眼見周圍的人朝他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黃志榮便鼓動道:
“張世豪囂張跋扈,把我重慶站當什么了?一次又一次欺辱我重慶站!”
“兄弟們,跟我拿下他!”
他喊的很大聲,但卻無一人附和他,反而再一次拉開了跟他之間的距離。
黃志榮在重慶站的人緣并不差,相反,他非常會做人,跟同僚們關系融洽,對下層特務也不擺架子,雖然有人嫉妒他,但大部分重慶站的特務都對他的印象挺好。
可印象好并不意味著要無腦跟他——如果將張安平換做其他人,黃志榮這么一鼓動,在開了槍的前提下,先發制人不是不行。
但是,他們現在面對的是張世豪!
且不說張安平在軍統內部的聲望,單說他摁著隔壁的中統在地上不斷摩擦、可勁摩擦、瘋狂摩擦的種種事,就足以讓他們敬畏了,況且對方還是軍統中極少量的少將軍官,除非是戴春風發話,否則其他人腦子進水了敢朝張安平開槍?
因為重慶站特務的不配合,黃志榮自然沒辦法趁勢追殺出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戰機稍縱即逝。
此時的張安平似是恢復了理智,但血紅的雙眸卻依然表明現在的他宛若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他當然不會失控,事實上,從那兩聲槍響以后,不管是他表現出的憤怒還是現在如火山爆發前的醞釀,都是刻意為之。
看樣子是重慶站有人做了做賊心虛的事。
他這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下面,藏得全是冷靜。
既然你們送來了神助攻,那我就笑納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大約一刻鐘以后,隨著汽車剎車難聽的急剎聲,一支車隊出現在了重慶站的外圍。
上尉連長躍下車,快步跑到張安平面前:“報告張長官,防空第一師神龍峽步兵營第二連鐘楚勛奉命向您報到!”
張安平從牙縫里擠出來四個字:
“轟平那里!”
鐘楚勛一愣,隨后就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只見張安平正用冰冷且血紅的雙眸注視著他,渾身被寒意籠罩的上尉連長立刻大聲道:
“是!”
步兵連自然不具備轟平重慶站的家伙什,于是他立刻通過新式的車載步話機向營部求助,當營部得知這是張長官的意志后立刻告訴鐘楚勛,干脆利落的回復:
二十分鐘后,防空炮就到!
結束通訊后的鐘楚勛立刻安排士兵將重慶站包圍,因為人數的緣故,他們沒法做到團團包圍,但卻可以到處設置工事,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這可把重慶站的特務們嚇壞了,尤其是聽到防一師要將防空火力調過來后,他們更是恐懼,那玩意可是高射射程動輒幾千米的恐怖大殺器,要是放平了照站本部招呼,就這青磚爛瓦,能扛幾下?
于是,他們一改之前對局本部的說辭,稱:
張長官要帶兵攻打重慶站了。
防一師是國軍防空部隊中的臉面,美援的防空物資都是由防一師先挑,美援中僅有的幾門120mm口徑的防空炮毫不意外的就被防一師給拿到了。
而現在,這個笨重的大殺器,被重型拖車拖到了重慶站前。
大殺器快速的部署完畢,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重慶站,以其每分鐘十發的射速,估計沒幾分鐘重慶站就真的會被轟平。
重慶站內的特務們嚇傻了,接連不斷的喊著話:
“張長官,我們不抵抗了,您想干什么就干,絕對沒人阻攔!”
“張長官,開槍的黃志榮已經被我們控制了,冤有頭債有主,我們馬上就把人送出來好不好?”
“張長官息怒啊!”
但面對重慶站的喊話,張安平一概不理,他置身在M1120mm防空炮一側,目光冷冽的等候著這門大家伙的發飆。
其實他早就算計好了時間,確定不會出現轟平重慶站的事。
但似乎今天的意外有點多,防空炮支架部署完畢,炮口對準了遠處的墻壁后,他等待的戴春風竟然還沒有出現。
炮組的槍炮長快步跑到張安平跟前:“報告張長官,防空炮準備完畢!”
就不能慢點嗎?
張安平心里吐槽,可氣氛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突然中止只會讓他的打算成為空談。
“轟一炮!”
槍炮長高聲回答:
“是!”
就在他轉身意欲下令之際,一輛汽車疾馳而來,有人從窗戶中探出頭高喝:
“住手!”
槍炮長止步,轉身望向張安平。
張安平冷冷的開口:“開!炮!”
這一炮,必須要打!
槍炮長聞言下令:“開炮!”
經過了一次又一次重復且枯燥訓練的炮組,在聽到了槍炮長的命令后,毫不猶豫的拉動了拉繩。
只一眨眼,碩大的炮彈就從炮管中飛出。
碰撞引信在接觸到墻壁的瞬間就炸裂開了,但巨大的動能并未停止,破碎的彈片撞到了墻壁后面十來米外的房屋上,整面墻在一瞬間就垮了。
張安平在揚起的煙塵中不動如山:
“繼!續!”
槍炮長十倍的領會張安平的命令:
“填彈!準備急促射!”
十三人的炮組忙碌起來,這一幕可把沖來的汽車上的“不速之客”嚇到了,一發炮彈就差點把重慶站轟平,這要是來一波急促射,重慶站怕是一個活人都沒了。
“住手!”
又是一聲大喝,隨后就是沖鋒槍噠噠噠的的掃射聲,一連串的子彈擊打在了距離防空炮不到十米的地方,掀起了無數的塵土。
周圍的士兵立刻將槍口對準了汽車上探出身持槍開火的人影。
不用懷疑,只要這時候的張安平輕輕的一聲令下,無數暴虐的子彈就能將這個開槍的人打成篩子。
但張安平卻咬牙切齒的道:
“放!下!槍!”
與此同時,車窗上又探出了一個身子:
“放下槍!快放下槍!這是戴老板!”
沒錯,剛剛情急之下開槍的就是戴春風。
老戴沒想到張安平是真的敢開炮,情急之下拎著沖鋒槍掃了一梭子。
老戴這輩子有三好:
權、女人和槍。
軍統只要搞到好槍,他必然要先給自己弄一支“耍”,槍法自然不差。
這關鍵時候的一梭子子彈終于讓炮組老實了下來,看到周圍的士兵都放下槍以后,戴春風怒不可遏的從車上下來,氣急敗壞的走到張安平前,二話不說就踹倒了眼睛血紅的張安平,隨后憤怒的質問:
“你瘋了嗎?”
張安平從地上爬起來,脖子一梗:
“我是瘋了!”
“我張安平為黨國流了多少血?可我沒想到我在前面搞共黨,你們竟然在后面對付給我女人扣共黨的帽子!”
“我瘋了?”
“我在敵人心臟中出生入死,為了領袖的意志,我摒棄自己的好惡,結果呢?”
“我女人竟然成了你們口中的共黨!”
張安平紅著眼睛直視戴春風,指向不遠處被他用自己的將官服蓋起來的尸體:
“我的兵,刀山火海安安穩穩的趟過去了,日本人費盡心思的要他的腦袋也不能入獄,結果呢?”
“倒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這天下,還他嗎到底是不是黨國的天下了?啊!”
戴春風望了一眼被將官服覆蓋的尸體,終于意識到了張安平爆發的緣由了。
從沒見過張安平如此失態的他,忍了忍后放緩口吻:
“安平,你冷靜一下我們回去說。”
張安平一把撕開襯衣最上面的紐扣,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息,此時正好毛仁鳳從車上下來,看到毛仁鳳后張安平的眼睛里有紅光泛過,霎時間便失去了理智,直接沖了過去。
毛仁鳳嚇了一大跳,二話不說就把徐文正推了過去正好擋住了張安平,而他則連滾帶爬的鉆進了車里,死死的拉住了車門,大聲疾呼:
“安平,安平,你冷靜一下,我是老毛,我是老毛啊!”
他不喊還好,這一喊張安平直接“瘋了”,推開徐文正掄著拳頭就砸車玻璃,但用盡了氣力卻沒有砸破堅實的玻璃,還讓兩個拳頭無力的散開不斷的顫抖。
“轟!”
“給我轟掉!”
雙手像是廢掉的張安平跳腳大喊,可把車里面的毛仁鳳給嚇壞了,他真怕防一師的大頭兵二話不說就拿防空炮轟這輛車。
雖然老戴的車是防彈的,但這個彈指的是子彈的彈,可不是炮彈的彈,更不是防空炮彈的彈。
戴春風一直看著張安平發瘋,直到張安平的命令下粗壯的炮管竟然真的轉向后,這個戲他不敢再看了,吼道:
“我看誰敢!”
一句話就讓防空炮停止了運行。
戴春風又冷著臉下令:“拿下他!”
但這一次卻沒有人應聲,他目光掃過,沒人敢跟他對視,但同樣沒人執行他的命令。
戴春風氣笑了:
“好好好,我這個局長成擺設了是吧?”
誅心話一出,周圍的人才不得不動起來,他們再不動就是陷他們的張長官于不義。
張安平的警衛們這才上前,將憤怒的用腳踹車門的張安平拖住。
戴春風含恨道:“把這個丟人現眼的玩意拉進來!”
說罷,他氣呼呼就通過被防空炮彈打塌的墻壁走進了重慶站,張安平的警衛們則擁著張安平往前走去,毛仁鳳這時候才長松了口氣,打開車門下車。
毛仁鳳故意呵斥徐文正:“徐站長,你看看的人都干了什么!”
徐文正還沒說話,被警衛們簇擁著的張安平就轉過頭來,他掙脫了警衛們的簇擁,三步并作兩步沖過去,本來要掄拳頭,但拳頭吃不上力,他便直接出腳,一腳便將毫無防備的毛仁鳳給踹翻了。
“張!安!平!”
第二次挨張安平踹的毛仁鳳尖聲大吼,他想掄著拳頭跟張安平干一架,卻不料張安平的警衛們撲了過來,這些警衛們沒“撲倒”張安平,反而把毛仁鳳給撲了個正著。
再然后,毛仁鳳就懵逼的迎來了張安平的奪命連環腳。
徐文正懵了,看張安平可勁的踹毛仁鳳,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幸好張安平這混蛋不怎么懂拳腳……
去而復返的戴春風看著張安平伙同自己的警衛摁著毛仁鳳暴揍,差點氣死了,但幾聲爆喝卻沒人理會,怒不可遏的他只得又將車里面的沖鋒槍掏出來,噠噠噠的打了一梭子后,才算是制止了這內斗的畫面。
張安平的警衛這時候才“終于”將張安平又一次拉開。
戴春風臉色如炭,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息,惡狠狠的盯著張安平,這時候張安平眼中的血紅才算褪去了幾分,同樣呼哧呼哧喘息的他垂下了頭,不敢跟戴春風對視。
看了眼被踹的鼻青臉腫、衣衫襤褸的毛仁鳳,戴春風咬牙切齒道:
“進!去!”
這時候的他是真的有斃了張安平的心思,但在憤怒之余,他心里也暗暗嘶氣,自己這外甥怎么被氣成這樣了?
之前他一直覺得張安平就跟幕后黑手一樣,坐看毛仁鳳跟徐文正的蹦跶。
但看看張安平現在的表現,他對自己內心的想法充滿了質疑。
自己……是不是高看這混小子了?
重慶站。
張安平如落湯雞一樣站在戴春風的面前,旁邊是不斷哎呦哎呦的毛仁鳳。
他包的跟個粽子一樣——至于這包扎有幾分真幾分假,戴春風不想計較。
唯一讓戴春風礙眼的是徐文正,雖然徐文正一直老老實實的垂首站著,可戴春風就是覺得礙眼。
深呼吸一口氣,將對徐文正的看法收起,老戴冷冷的對張安平道:
“現在,冷靜了嗎?”
張安平艱難的操控著無力的手抬起,用手臂抹去了眼前的水珠——這些水是戴春風剛才親自澆到張安平頭上的,美其名曰:
冷靜一下!
往常非常注意分寸的張安平卻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冷靜不了!”
戴春風怒道:“混賬!”
張安平脖子一梗:
“我是混賬!要不然也不至于表舅您親自算計我!”
說到這,張安平又像是被點燃一樣:
“戴局座,我張安平捫心自問,對黨國無比忠誠!對您無比忠誠!”
“為什么?”
“為什么你們要合起伙來算計我?”
“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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