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蛋炒飯:、、、、、、、、、
沙沙沙……
劍璧山路上的雜草隨風搖曳。
引得不少人側目,四處查看。
站在隊伍最前方的聞人家家主,也是如今的壁劍城城主聞人劍盛最是敏銳,直接看向姬源。“這劍璧山上的一草一木,長年累月的經受濃厚劍意沖刷,早在是嫩芽的時候,就已經硬如鐵石了……”
“剛剛那妖風能吹動劍草,真不一般啊。”
聞人寧順著目光看向姬源,“是這位天驕王有所悟嗎?”
“應當是。”
聞人劍盛雙眸微瞇,“雖未聽聞這位天驕王在劍道之上有何建樹,不過若是此人的話,一切倒也都說的過去。”
兩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繼續趕路。
“太爺,您覺得這位天驕王如何?”聞人寧問道。
聞人劍盛呵呵一笑,“未見時,覺得可能名大過實,是皇室和李文儒吹噓過頭了。”
“見過之后覺得…看不透。”
不等聞人寧追問,他就繼續說道,“這位天驕王氣血渾厚,肉身如仙體,挑不出半點瑕疵。已經修行到了傳說中的無垢之體,也是我等劍修夢寐以求的劍胎。”
“這種體質,古書記載無不是天生地養。”
“可這位天驕王應該是從一座青州邊陲小城之中步步崛起,再加上其諸多傳聞,這體魄分明是后天修成的。”
“后天比先天……還不夠恐怖嗎?”
聞人寧笑的灑脫,“那看來,這次天驕大會的頭名,已經有主了。”
“倒也未必。”
聞人劍盛呵呵一笑,“你若是能在山頂得高祖皇帝垂青,得霸道劍意入體……此事就有勝算。”
“能有三成嗎?”
聞人寧問道。
聞人劍盛點了點頭。
聞人寧見狀一喜,“高祖皇帝真不愧是高祖皇帝啊能讓我從無到三成。”
“是啊”聞人劍盛感慨一句,“但你若想進到三十成,就得看你的悟性和未來了。”
“啊?”
聞人寧頓時失聲,瞪大了眼說道,“您說的是百成制啊。”
“那你以為呢?”
聞人劍盛沒好氣的瞥了眼自家后輩,“真當這個‘王’字是那么容易就加上去的?”
“太爺,您這些話可真傷人啊。”
聞人寧笑著搖頭。
“沒傷到心就好。”
聞人劍盛意有所指。
聞人寧搖頭,“傷不了,我這心是劍鑄的。”
“最好是。”
祖孫兩人一邊斗嘴,一邊登山。
輕松愜意的模樣和身后的眾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姬源,
則默默看著眼角閃過的已經掌握的威能劍意。
劍意1
劍意1
劍意1
劍意……
開啟這個威能之后,姬源也不用大喘氣似的吞吐了。
好像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行走這個數字都會跳動。
也就幾百步的功夫,姬源的劍意就已經破百了。
而劍心的提升也來到了三十成。
十道劍意,就是一成的劍心提升。
至于效果嘛。
姬源看著路邊的野草。
準確的說,是劍璧山百姓口中的劍草。
深褐色,挺直如松的劍草在姬源眼中,披著一層薄薄的外衣。
像是塑料殼一樣,將劍草包裹著。
凝實無形的劍氣。
除了能看見之外,倒是再沒有其他收獲了。
姬源繼續拿出箭矢,專心的雕琢靈紋。
他突發奇想,以劍氣混雜靈力來雕琢。
只是剛上手,箭矢就斷成了兩半。
“劍氣還是太霸道了,而高祖皇帝的劍氣本身又是霸道劍氣…霸道加霸道,著實不好當做筆來用。”
姬源心語著反思。
但姬源倒也沒有氣餒,再次在靈箱中掏出一只箭矢,重新嘗試著雕刻。
又一里山路。
封耀祖哀嚎道,“大人,人我都給您記下來了。”
他說著,遞過來一張羊皮紙。
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人名,顯然其真實的身份都是和雪如玉、石惠參考請教過的。
還有一些實在記不住的,就只寫下了相貌和特征。
“那你就此止步吧。”
姬源瞥了眼欒萬軍,眼中微微詫異。
此人額頭青筋暴起,汗珠密布,儼然已經吃力到了極點。
可體魄舒緩,氣血澎湃未曾見到半點不適。
要知道,
欒萬軍可只有力壯境啊。
同行之人,境界最低的也得有個淬身境雷音層次,各個都是各州的頂級天才,要么也是壁劍城久經劍氣洗禮的劍客。
欒萬軍單憑一身蠻力,一具體魄,就和這些人同行。
其恐怖程度,讓姬源一時間腦海中都找不到一個可供參考的人。
至少,
其肉身上的天賦遠在武靈骨、食山寶者之上。
“怪物。”
封耀祖一臉震驚,“你這樣的人,整個大靈的歷史上都不曾有過。”
姬源看向身后的雪如玉。
后者心領神會的開頭道,“我剛剛已經知會過我富師叔了,師叔可以代為守護這位封兄和欒萬軍。”
“有勞了。”
姬源看向雪如玉身邊一臉富態的中年人。
二洗宗師境界的大宗門武夫,看樣子出身也不俗。
“哪里哪里,能為大人辦事,是我的榮幸。”富師叔笑著朝姬源拱手。
“封耀祖,欒萬軍…你們就到這吧。”
“是。”
欒萬軍答得鏗鏘有力。
封耀祖則有點有氣無力。
劍祭的隊伍人數越來越少,從最開始浩浩蕩蕩的數千人,到如今只剩下五百多人。
壁劍城本地的劍客,也只剩下五十多人了。
而余下的,除了那些宗師境界的人物,余下的年輕人幾乎都是這次天驕大會強有力的競爭者。
而劍璧山,
才走了十分之一而已。
登高又數里。
五百多人的隊伍不曾減員一人。
顯然這五百多人和余下那數千人之間的差距,尤為巨大。
數里登山路。
不知是腳下的路,還有人生的路、天賦的路。
姬源手中的劍已經斷了二十八根了。
這是他將靈紋從符箓、傀儡搬到器物上后,第一次遇到如此重大的挫折。
不過這反而讓姬源越戰越勇。
姬源拿出第十九根箭矢。
眼神也開始鄭重,整個人的身體也緊繃起了許多。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怎么感覺每次快要抓住那種感覺了,然后又突然變得晦澀了?”
姬源悶著頭,繼續打磨。
只是他沒有察覺到,在自己身體緊繃的剎那,身上開始散發出一股異常凌厲的劍氣。
瞬間引得周圍人的暗中側目。
登山過四成。
隊伍依舊沒有減員。
只不過,分水嶺明顯出現了。
隊伍內有人神色輕松自若,還能談笑風生。
有人咬牙切齒,步履維艱。
還有人身體已經從毛孔中滲出鮮血,幾乎將自己變成了一個血人。咬著牙靠著毅力在硬挺。
白熊王世子世孫的陳風熊,眼神一直落在姬源的身上。
“好猛,好猛啊。”
他口中低語不斷,贊嘆連連。
而周遭,無數的年輕人其實都在看著姬源。
看著姬源身上,那越發恐怖的劍氣。
此刻纏繞在姬源周身的劍氣,已經多到凝聚成了一個漩渦。
不時就會有悶雷般的聲響傳開,如緩慢的水波波紋,朝著四周蕩漾。
姬源周身十余米,已經空無一人了。
雪如玉和石惠也已經遠離。
因為姬源的身邊已經被那股濃厚劍氣包裹,無人敢輕易靠近。
“今日瞧見了天驕王的另一張底牌,不算白來。”
修行屠龍術的劉辰笑容深邃,“不曾想此人在劍道之上,也有如此之高的造詣。”
靖安王世子世孫陳世常在不遠處冷笑道,“你入城時,不是還揚言要伏這條驕龍嗎,如今怎么想?”
劉辰神情淡然道,“是我自大了。”
“如今的我,應當遠不是天驕王的對手。”
“此人登山,如閑庭信步……游刃有余,差距一目了然。”
劉辰說著頓了一下,回懟道,“我劉辰坦蕩,不如便認,絕不會嘴硬。反倒是某些人…死要面子,硬說自己在那天驕數人之列,能與我并肩,結果只會貽笑大方。”
陳世常笑容更冷,“我也敢承認不如天驕王…但伱算什么東西,也配讓我低頭?”
“什么屠龍術,聽著是霸氣。但實際上呢……”
“只是竊人氣運,玩弄一些偷雞摸狗的小把戲罷了。”
“難登大雅之堂。”
“哈哈哈……”劉辰大笑,“看來我上次還是沒把你打服啊。”
陳世常譏笑道,“拳指才入肉三寸,就說我死了?”
“你若是能用嘴真將我說死,那我也認了。”
“但你能嗎?”
“下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了。”劉辰噘著嘴,搖搖頭,極盡嘲諷之意。
兩人完全打開了‘話匣子’。
連珠炮似的對噴對罵,此起彼伏。
完全沒有世子世孫的涵養,還有佛宗高僧的做派。
倒是罵人沒有半個臟字,盡顯文學功底,能見背后名師嚴訓。
路至七成。
劍祭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
劍祭登山路上也已經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
上了年紀的幾乎全部退場,只剩下聞人、宇文兩位家主領銜。
余下的皆是年輕人。
真應了雪如玉和石惠先前說的……
高祖皇帝垂青年輕人。
罵了一路的劉辰、陳世常也消停了。
兩人面露疲態,被劍氣和劍意壓的喘不過氣了。
整個隊伍都沉默不語。
“我悟了!”
突然,
一聲怪叫在隊伍中炸響。
眾人紛紛朝著出聲處看去。
見到那人面孔,皆是瞳孔一縮。
是姬源!
姬源看向周圍瞧過來的目光,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不好意思諸位。”
姬源平靜的朝著眾人頷首。
他總算知道自己的箭為什么老實斷了。
為什么剛要掌握,就又變得陌生了。
因為劍意提升的太快了,提升的太快以至于姬源還沒適應前一個階段,就趕鴨子上架似的到了下一個階段。
而且是越來越快!
姬源瞥了眼劍意的數量。
五千三百道!
劍心的加成更是來到了駭人的五百四十成。
足足五十四倍的加成啊!
姬源抬眼望去,當場愣住了。
因為目之所及,
再無草木,而是一把把劍。
整座山,
是一座由劍著成的劍山。
草是劍、樹是劍、山石是劍、流水是劍……
人也是劍。
每一把劍,樣式各不相同。
姬源再低頭,望向手中的箭矢……
箭矢似乎也有了劍的形狀。
“我知道要怎么刻靈紋了。”
這一瞬,
姬源好似頓悟一樣。
手指做筆,緩緩下壓。
指尖劍氣依舊霸道無雙,可這次落在箭身之上,卻沒有激起半點波瀾。
刀削斧鑿般的痕跡落下。
而且姬源刻印的靈紋,也和先前所畫完全不同了。
是一種全新的靈紋。
劍靈紋。
沙沙沙……
姬源的速度越來越快,而手中箭矢上的鋒芒,也越來越重。
本就注視著姬源的眾人,看著那手中的箭矢,皆瞇起了眼。
“指物為劍!”
聞人劍盛驚呼一聲。
“啊?”
身邊的聞人寧已經。
他被稱作劍種,便是因為他本身的的體質特殊。
雖沒有傳說中的無垢之體那樣純凈,那也是被聞人、宇文兩家成為劍體的存在。
天生便適合練劍,而且是以體魄為劍。
大成之事。
肉身如寶劍,一呼一吸、一血一勁皆是劍,皆有劍氣。
皆是他將成為天下第一金虎宗師。
可奪大道垂青。
而指物為劍,則是截然相反的一種境界。
天才持劍為劍客。
天人手持皆為劍。
這是劍修們夢寐以求的境界…也是傳說中,想要踏入劍道大異象,‘萬劍宗’的條件。
沒想到,
竟然被這位天驕王所掌握了。
一旁的宇文家主,沉默不語。
只是默默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眼神中唯有震撼。
一側的孫子宇文屈,則眼神狂熱。
死死攥著拳頭。
更遠處的陳風熊更是哈哈大笑,“看來我的五十萬兩要安穩落袋嘍”
他似乎瞥了瞥。
似乎要在人群中找到那位那他立下賭約的宋家公子。
只是掃了一圈,才發現那人似乎早就掉隊了。
“無趣。”
眾人百態,皆是心情復雜之際。
不過要說最震驚的,
還得是雪如玉。
旁人皆以為,劍道是姬源的底牌之一。
可在場的眾人之中,只有她才知道。
姬源的劍道,
是數天之前才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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