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秦重工各種技術日新月異迸發的時間里。
新雀郡的嬴軒也在有條不紊的整理著各方勢力。
原本他以為這會消耗大量精力,畢竟老話說的好,打天下易守天下難。
嬴軒預計若想將孔雀王朝的權力構成徹底穩定下來。
就算有系統幫助,也最少要花五年時間。
畢竟疆域有那么大。
人口也有著兩千萬之多。
可沒想到,這里的子民服從性意外的高。
僅僅用了兩年,他們便徹底推翻了奴隸制。
并在神秘的天宇神王號令下,重新組建了王朝權力構成。
下部劃分三十六省份。
每個省份每個縣都有著大秦直屬官吏管理。
孔雀王朝也正式更名為大秦新雀郡。
嬴軒為此從國內征調了大量官員。
卻也使得本土朝堂原本推薦制度報送的人才數量,遠遠達不到各地所需。
但為了這些新打下來的疆域穩定。
始皇帝只能先行緊著嬴軒供給。
甚至不得已與李斯、蒙毅等人商議如何篩選人才。
最后決定向全國下達詔令。
從此今日起,各地皆可開設私塾,人人都能通過讀書科考來踏上官途。
科舉制就這樣出現在華夏大地。
而每日勞累,處理不完奏折的嬴政。
再也沒了以前意氣風發的模樣。
甚至在得知南方疆土又有擴張之后。
竟生出了一絲絕望的心理。
治不完,根本治理不完。
就算每天不吃不喝,一直坐在那處理成堆的奏折,也根本批閱不盡。
李斯這個宰相更是幾次因公務繁忙臥倒在床。
差點不堪勞累比始皇帝還提前下場。
嬴政不得已,增設了內閣幫兩人處理。
可就算如此,每日各地需要審查的消息也多到讓他頭暈腦脹。
兩年過去,咸陽。
當嬴政再次用完早膳,看著面前被趙高成堆搬上來的奏折。
終于不堪重負。
“砰!”
的一聲,驚堂石重重砸落在鋼鐵桌案之上。
趙高被嚇得差點跪倒地上。
“每天都是這樣,每日都是如此!”
“當朕是拉磨的驢不成?”
“不看了,朕一封也看不下去了!”
“那兔崽子在哪?他打下來的讓他來看!”
趙高面色尷尬,這兩年里陛下已經數次罷工了。
看來是真的想召回殿下啊。
想想也是,陛下以前的雄心壯志,就這么輕易被殿下完成。
四周江河萬里,全都是大秦的疆域。
別說敵人了,連個中立的勢力他都看不到幾個。
失去了目標的日子,還有什么動力可言。
就連始皇帝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每日不斷的堅持下去。
不過,只要殿下在外一日,陛下這肩上的擔子就卸不下來。
大秦必須保持穩定。
作為殿下的死忠,趙高對陛下雖然很是同情。
但還是堅定不移的將,地上的奏折再次放了回去。
嬴政一時間瞪大了眼睛。
趙高竟然敢跟他對著干?
瘋了,當真是瘋了!
就在這時,門外的侍衛忽然來報。
“報!”
“新雀郡來信。”
“殿下已經完成對本土的治理,數月后便會啟程歸來!”
話音剛落。
原本舉起驚堂石就要砸落,發泄怒氣的嬴政猛然站起了身。
“當真?”
“那兔崽子當真要回來了?”
侍衛恭敬的回應。
消息準確無誤。
一時間嬴政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就有些沙啞道。
“回來好!回來好啊!”
他左右踱步,似是思考著該如何迎接。
想著想著又忽然站住。
回頭瞪著眼怒視趙高。
“那小子都已經十九了吧?”
“當年朕就是這個時候登基的。”
“現在讓他來,合乎否?”
趙高愣了又愣。
可還是小聲說了一句。
“太子殿下可還沒成親呢?”
“就算繼任大統,也得在成親之后不是?”
嬴政頓了兩息。
確實有道理,雙眼一瞇。
“那就先給這小子找個老婆!”
“傳朕詔令。”
“給太子選妃!”
同一時刻,已經完全穩定下新雀郡各方勢力的嬴軒來到了海邊。
將大部分事物交由趕來的蕭何之后。
他便只帶著麾下兩百禁軍順著海岸線一路向東。
經由西港、番禺南港后再向北回到長江。
現在這條航線已經是回大秦最快的通道。
而再等兩年,連通黃水與大江的運河挖通之后。
船只就可一路抵達咸陽。
嬴軒站在船首。
回去的路程卻并沒有多少開心情緒。
這次不是他想家了。
而是戰事預警多次警告。
大秦東北角有敵人攻入大秦疆域,最近一次更是深入近百里。
如此預警,嬴軒卻沒有得到國內絲毫消息。
可他知道系統絕不會騙人。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東北角不就剩下了一個三韓半島?
一個數千兵力的小國而已,早在三年前就應該被項伯三萬水師加上丘林氏十萬族人滅掉。
怎么到了現在反而被攻入了大秦?
嬴軒給項伯單獨發了命令,讓其快速南下在廬江匯合。
他要知道每一點細節。
其實若只是三韓一個小國也不會驚動嬴軒親自歸來。
大不了傳令蘭林劍親自率胡人踏平也就罷了。
真正令嬴軒不適的是前段時間巴清商行連通新雀郡時。
上報的擴張計劃中,除了按照嬴軒的意志開始向西蔓延外。
還有另一個分支,那就是嘗試向東渡海。
因為他們記載著早在四年前,始皇帝曾在瑯琊派出一支水師。
向東搜尋仙島。
那支水師一直沒有歸來,巴清猜測很可能是找到了向東通往其他大陸的航線。
對于這個消息,嬴軒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后世有著十幾億人,都對此舉痛心疾首。
嬴軒一直認為,自己成功說服始皇帝不再吃食仙丹,追求長生之后。
便已經徹底改變了這種情況。
可沒想到徐福還是會再次出現。
嬴軒此刻的腦子有些亂。
他不斷思考著,距離徐福東渡已經過了四年。
那他豈不是已經帶著大秦的技術、種子開始扎根東方四島?
這讓嬴軒難以接受。
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有不讓一些不該出現的東西。
再次重現。
而現在,命運仿佛對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嬴軒竟生出了些許迷茫。
他為此還單獨詢問了嬴政的身體最近怎么樣。
巴清商行傳回來的消息卻是。
近兩年,陛下確實上朝次數減少了。
而且每次朝堂之上心情都比較陰郁。
這讓嬴軒更加憂心。
難道自己做了如此之多,還是有重蹈覆轍的可能嗎?
這讓嬴軒整個人都有些落空感。
甚至懷疑自己來到這里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他看著面前一望無際的大海。
與之相比自己就是一片浮游。
不管如何掙扎都改變不來大海的一片浪花。
嬴軒一時間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可幾息過后,他再次猛然睜開。
“浮游藻類也曾徹底改變了整顆星球。”
“朕不允許的事情,就絕不可能發生!”
嬴軒微微側臉,一絲冷酷浮現。
“調整航線,先去十萬大山!”
話語落下,數艘大船的風帆頓時落下。
他們開始加速。
在同一時間,大秦東北方的三韓之地。
三萬水師在久攻不下之后早已撤離。
僅有潦東郡的數萬守軍,駐扎在箕子朝鮮的邊境。
防備著身處南方的丘林氏與三韓兵力。
原本一年前,他們駐守的邊線還在南方百里的河岸邊。
可經過上次朝廷召回三萬水師大軍之后。
丘林氏的態度便越發曖昧。
甚至幾次險些與他們發生沖突。
不得已,潦東郡守便將防線向北遷移。
定在了有城池防守之地。
可隨著他們后撤,對方卻越發膽大。
竟然越過漢水不時來到他們附近。
雖然對方也只敢看看,但卻讓潦東郡守不厭其煩。
一個小國像蒼蠅一樣不停亂飛。
郡守站在城墻上,看著不時前來探查的三韓斥候。
說是三韓人,那馬匹一眼就能看出是丘林氏所養的。
一時間咬牙切齒。
“若不是南方森林中沼澤瘴氣過多,加上丘林氏搗亂,項伯三萬水師只怕早就將其清理干凈。”
“真不知道,國內不僅沒有征調援軍,反而又將其調走是何用意。”
“這明顯不符合太子殿下斷絕后患的風格。”
身側的郡尉也是點頭。
“真正的原因還是丘林氏賊心不死,想要自立。”
“倒是很有舊朝余孽的韻味。”
“這樣看來,原因已經不言而喻!”
兩人沒有再說下去。
畢竟光天化日的非議始皇帝是大罪。
可整日這樣被賊惦記著,是誰都不舒服。
潦東郡守甚至為此幾次上奏朝廷。
請求再派大軍剿滅丘林余孽,清理三韓半島。
畢竟這已經是大秦東方唯一能看到的敵人了。
還是個抬抬手就能做到的事情。
可朝廷始終沒有回應。
就仿佛根本不在意這片小地方。
畢竟,現在的大秦太過廣大。
那些良田沃野都用不盡,根本看不上三韓之地。
就在此地南方不遠。
丘林氏駐駐地內。
丘林殷臺略顯慌張。
“族長,當真要如此嗎?”
“那大秦長公子的恐怖,就連王庭都阻擋不了分毫。”
“我們忽然自立,再惹他前來,可是必死之局!”
丘林族長卻是安然坐于上位。
面色平淡的說道。
“怕什么?”
“沒看到秦軍數次攻不進去?”
“如今更是撤走了水師,守軍也后退百里。”
“這不就是在表明,他們不想為了這片荒蠻之地再耗費精力了嗎?”
“你想想,大秦已經那么大了,會缺這么一小塊地?”
“再征調大軍,就算打下來劃得來嗎?”
丘林族長老神在在。
“而且,我已經有了萬分穩妥之計。”
“就算大秦真的因為這片地方,還要大軍征討。”
“我們也絲毫不懼!”
丘林殷臺略微愣神,隨后猛然一驚。
“是前些天東方島上渡來的人?”
“他們能有實力抵擋大秦?”
看著他驚喜的模樣,丘林族長略有尷尬。
咳了兩聲才說到。
“大秦如今何等實力?”
“誰敢輕言抵擋?”
“不過是一條后路而已。”
“若真到了生死之時,東方島嶼,便是我們的活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