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與大軍一同渡河的巴克特里亞王國將領。
正驕傲的為刑法大臣講解自己的進攻思路。
“大戰一起,步兵將士沖鋒秦軍必定會以弓箭阻撓。”
“但我們的主力并不是步兵,而是在側的六萬騎兵!”
“步兵將士只要能沖到陣前略微牽制。”
“他們便失去了轉向的能力,到時騎兵就可大肆沖入敵軍之中屠戮!”
“所以,步兵只要拉大相互之間的間隙,減少箭矢帶來的損耗即可破解對方陣型的優勢。”
將領半仰著頭,十分自信的說道。
“這些,可都是從塞琉古王朝起,便印證過無數遍的!”
“別看秦人擺的陣花里胡哨,可破解起來輕而易舉。”
北方的騎兵也已經快要撞入長矛方陣之中。
他看著平鋪而來的對方大軍,暗嘆口氣。
蒙恬大嘆口氣,放下最后一絲僥幸。
如猛虎般抽動長劍。
仿佛背后還是有著千軍萬馬他還是那樣自信。
刑法大臣滿意的點了點頭。
也需要時間適應冷瘴(高原反應)。
殿下本就路途勞苦,又怎么可能再加急趕路。
心中似是渴望似是祈求。
蒙恬篤定對方有如此沉穩的將領指揮,就必然會在沖到陣線前鋒數十米處變換方陣。
到了此刻他也不再抱有幻想。
說時遲那時快。
戰線前鋒,敵人步兵已然臨近。
敵軍將領太過聰明,知道自己只能以這種方式增加勝率。
話語落下,蒙恬再度轉頭看向西方。
被斥候報給了蒙恬。
到時只攻一處,便能以人數強行破解自己的陣型。
而同一時刻,那南方大軍自殺般的悲壯一幕。
還沒到十萬火急之時。
雙眼通紅的看向南方。
“一定要擋住!”
“爾,不負其父威名!”
在他要親自抵擋敵人前鋒之時。
而且自己傳遞過去的消息,也只是說敵人有備戰嫌疑。
“擋住!”
蒙恬心知,沒有希望了。
便沒有聚集前鋒,而是以略顯松散的陣型,減小面對弩箭的傷亡。
殿下到達夷播海就算加速向這里趕來。
那浩蕩鋪開的四萬大軍已然到了沖刺階段。
牙關緊咬。
他雙眼微閉,只為白仲默哀了兩息便猛然睜開。
緊了緊身上的甲胄,做好親身沖殺。
畢竟是王國名將,有他在此戰已經勝券在握。
他要做大軍最后一道防線。
蒙恬聽聞的剎那,霍然轉身。
兩人再次看向南方,期待著秦人被瞬間擊潰的一幕。
蒙恬死死盯著這一幕。
斜斜指向敵人。
似是看了那墜入敵人洪流之中的白仲最后一眼。
“將士們,殺!”
所有敵人都開始加速。
蒙恬眼皮抖動,不放過戰場的每一個角落,想要想找出對方暗藏的劍尖。
自己就帶領數百近衛,拼死擋住。
絕不讓陣型被殺穿。
可下一刻。
直到雙方大軍猛然撞在一起。
敵人前鋒還是沒有匯聚。
蒙恬一時間愣了幾息。
他用力的想要理解對方將領的用意。
可怎么想都想不通,這樣做并沒有什么優勢啊。
眼看第二排矛兵在盾兵的保護下,瘋狂的戳殺敵軍。
敵人卻還像傻子一樣,分開松散的沖陣。
他們這樣做連第一排盾兵的防守都不可能突破。
蒙恬卻是心中一緊,絲毫不敢放松。
按照慣例,越是普通的戰術,就必定輔佐著更加出奇的手段。
蒙恬此刻甚是懊惱,自己為什么想不通對方將領的思路。
他們隱藏起來,摧古拉朽的手段到底是什么?
蒙恬焦急的環視四周,想要找出來。
可怎么都摸不到半點頭緒。
直到身側副將臉色怪異的說道。
“將軍,他們到底在干什么?”
“送死不成?”
“這敵人~怎么給我一種呆呆的感覺?”
蒙恬冷哼一聲,想要呵斥麾下。
弱勢之時還輕敵,那就是找死之舉。
可嘴巴張開,看著那一片片不斷被秦軍長矛兵收割的敵人,和始終沒有動搖分毫的防線,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但他并不覺得這真是對方的實力。
一定還有玄虛。
他轉身看向北方防線。
那里此刻應該很是艱難。
可視線轉移過去。
這么長時間了,對方六萬騎兵竟然還沒有沖入方陣之中。
僅一萬步兵方陣竟然將他們死死的擋在外面。
并且因為雙方步兵殺在一起,強弩失去作用。
不少伍佰主便主動帶領麾下轉向。
向北方靠攏,對著騎兵傾瀉出所有箭矢。
導致那些騎兵幾次沖刺,前鋒都被射成了篩子。
一時間進退兩難。
蒙恬略有疑惑的張大嘴巴。
這與自己推演的不太照啊?怎么回事?
對方到底是不按規則,還是真就傻的只會正面沖鋒!
一點戰爭策略都沒有嗎?
蒙恬半信半疑的轉身看向南方,剛想派人去看看白仲的兩萬大軍怎么樣了。
那南方邊已經有斥候奔來。
“報!”
“白仲將軍威武至極,親率大軍殺入敵軍腹地。”
“此刻更是從西側殺穿了敵軍。”
蒙恬頓時瞪大了眼睛。
十萬人就這樣被殺穿了?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此刻南方。
渾身是血的白仲也是一臉懵。
他站在雄象王朝大軍的西側。
看著前方空蕩蕩的山地,身后還有不斷有將士跟著殺出來。
剛沖出來時,他大驚失色。
還以為對方已經設下了包圍他們的空地。
引誘至此后,以弓箭圍射。
可誰知等了良久都沒有等到箭雨。
直至確定,這真的是敵軍西側盡頭。
他才眨了眨眼,對身側副將問了一句。
“我們殺穿了?”
副將抹了把臉色的血跡。
站在馬上掃視四周,看了眼一個個好似看怪物一樣望著他們的戒刀僧侶。
“將軍,還真的殺穿了!”
“他們這些人怎么跟西域盟軍一樣,這么不禁殺啊!”
此句話才讓白仲猛然驚醒。
是啊!
他們從來面對的都是六國的大軍。
他從小受到的教導也都是敵人多么強大。
敵人的將領多么精明。
就算一統過后,他們面對的也是橫掃整個北方大地的匈奴。
面對的是,強大到無人敢反抗的冒頓王庭。
這些經歷,卻讓他們習慣性的認為。
能組建數十萬大軍以上戰事的敵人。
必定就是和他們相近的水平。
絕不能有絲毫輕視。
自己用盡所學,也無法在此戰中找到生機。
可現在就這樣靠著兩萬將士們的奮勇,愣是殺穿了敵軍!
他大致掃視了一下沖出來的將士們。
發現損失出奇的少,兩萬人此刻死傷三分之一都不到。
這一幕讓他好似發現了新大陸。
他看向北方焦灼的蒙恬大軍。
看著想要沖過去的雄象王朝將士。
頓時一著急,瞪著眼睛大喊。
“將士們!”
“殿下就快到了。”
“從來都是殿下給我們帶來震撼。”
“讓我們也給他來一次!”
“隨我調頭,再殺個來回!”
“諸位敢是不敢?”
話語落下,還沉浸在必死之境。
渾身頂著一股氣的將士們底氣十足的大喝。
“殺!”
“殺他個來回!”
話語落下將士們竟然再次回身沖了過去。
此刻,象雄王朝的將領已經要崩潰了。
明明在半柱香之前。
他還放言可輕易蕩平這些秦人。
什么所謂的大國,在佛陀的指引之下都是螻蟻。
可就是這樣兩萬螻蟻。
瘋了一樣,半個時辰就將他這個大象的一根腿啃食殆盡。
愣是從防御最強的大軍正面殺了個對穿。
原地留下了一地的尸體。
現在,將士們一個個看向秦人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對。
可國主的命令,是必須要幫月氏完成這次東征。
必須要在小乘佛法傳到那里之前,將其佛教主流地位占據。
畢竟相較于小乘佛法,大乘佛法教義便是普渡更多陷入苦難的人們。
才能積攢足夠的功德,圓寂后方可入佛國凈土。
將領咬牙,硬著頭說道。
“佛徒們!看到了嗎?”
“如此嗜殺,如此暴虐的族群,當是佛陀對你我進入佛國前最后的考驗。”
“只有渡化他們,功德圓滿才能被佛陀選中。”
“佛徒們,為了眾生,為了萬物。”
“殺了他們!”
話語落下,一些信仰堅定的佛徒,再次不顧一切的向白仲大軍殺去。
可他們這些人,與身經百戰的秦軍將士相比,簡直就像剛出聲的嬰兒被推上戰場一樣。
沖鋒的過程中雜亂無章毫無配合。
秦軍將士五人一小隊,簡直就像屠雞宰狗一樣,游蕩在他們之中。
甚至還有余力與其他小隊配合著喘口氣。
與他們相比。
西方的巴克特里亞王國大軍好不了多少。
他們的騎兵始終無法攻入秦軍方陣之中。
每次一有機會,陣型中的半數月氏士兵就會莫名掉隊。
蒙恬一時間也搞不清楚,敵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樣下去,他們說不得還真能撐上幾日。
如此一幕,卻是讓河邊的刑法大臣惱怒至極。
不斷質問將領。
“你不是說可以摧古拉朽的擊潰秦軍嗎。”
“怎么死了真多將士,還沒能沖進去?”
將領此刻也是皺眉不已。
他看著每次秦人大軍露出破綻。
后方立刻就有一個方陣頂上來。
空缺的位置又會被側翼方陣輪轉補齊。
整個大軍方陣自動縮小一點。
就好似一個轉動著的八卦盤一樣,始終牢不可破。
這種從未見過的防守方式,讓將領瞪大了眼睛。
他無法理解,敵人這樣做為什么還沒有亂做一團。
這可是數萬人聚在一起的方陣啊!
為什么能這么隨意的變動?
眼看前方步兵數次沖鋒都毫無戰果。
死傷慘重,甚至有的將士已經生出了怯意。
將領用眼角余光瞥見刑法大臣暴怒的臉色。
心知若是給不出隔離油。
刑法大臣絕對會將久攻不下的罪責放在自己身上。
將領頓時心機。
這時正巧看見那個掉隊的月氏將士。
頓時猛然暴呵。
“看!”
“都是因為月氏!”
“我就說,我的策略怎么可能無用。”
“按理說騎兵早該殺入對方大軍之中。”
“你看了,都是月氏在拖后腿!”
將領的大喝,讓刑法大臣也注意到了這一幕。
頓時面色惱怒,轉頭對麾下呵斥道。
“去!”
“告訴月氏人!”
“今日,他們若是攻不進這一萬秦人之中。”
“我巴克特里亞王國,便立刻撤軍對他們宣戰!”
麾下之人立刻上馬。
順著河流趕去月氏王所在的方向。
月氏王遠遠就看到了這人。
頓時嘆了口氣。
“他們發現了,不能再裝了。”
“必須要打進去,但不能殺太多人。”
此話讓月氏老將面色難看。
“不能殺人,還要打進去?”
“這些秦人戰力恐怖,一個個都是抱著必死之意。”
“若真不殺人還打進去,只怕我們三萬騎兵都不夠死的啊!”
可誰知,月氏王卻是惱怒的呵斥了一聲。
“就是因為戰力恐怖才不能殺!”
“說明這是秦人的精銳大軍。”
“若是殺的多了,等那人趕到,你想為他們陪葬不成?”
月氏王的吼聲,讓老將咬牙哀嘆。
他又何嘗不知道,現在這一切宏大的場面,全都是等那位來臨而已。
“可他到底能不能到?”
“王,您自己心里有底嗎?”
老將低頭的質問,讓月氏王也是心頭一顫。
其實他也不清楚。
為了隱蔽,消息早就繞路送去了敦煌。
現在他也只能賭,賭那位確實如一個個傳言中那般神奇。
此刻,那名傳信的人已經趕到。
絲毫不給月氏王留一點臉面。
沖著大軍便呵斥道。
“爾等月人還不盡力,想要作何?”
“坐收漁翁?”
“最后一次機會,若是再殺不進去我國就撤兵。”
“到時國王生氣當要夷滅爾等!”
月氏老將急忙上前安撫。
承諾下一波沖鋒,他們必將頂在前面,全力以赴。
傳信之人這才冷哼一聲離去。
老將無奈,只能將命令一道一道的傳下去。
他看著那些明知是送死的將士,還要義無反顧的沖過去。
心中不斷抽痛。
而蒙恬此刻也發現覺,敵人真正開始發力。
這才是騎兵該有的樣子。
一萬守軍在猛烈的沖擊下開始不斷出現混亂。
蒙恬心知,就算對方將領愚笨,將士戰力低下。
可數量放在那里,何況還有整整六萬騎兵助陣。
想要成功堅守依舊希望渺茫。
蒙恬判斷這前鋒守軍的極限,不斷抽調方陣支援北方。
可就算如此,全力以赴的六萬騎兵。
還是在快速殺入軍陣之中。
眼看大軍方陣就要潰敗。
蒙恬面露絕望。
刑法大臣露出喜意。
將領哈哈大笑。
“這才是該有的效果。”
下一刻。
“嗖~”
一陣怪異的哨聲突兀響起。
尖銳的刺人耳膜。
不等戰場之上眾人反應。
北方騎兵側翼,忽然陷入了混亂。
成片成片的將士從馬上墜下。
緊接著,在蒙恬絕望的神情下。
一面黑色秦旗霍然從遠處升起。
馬蹄聲奔涌,一名名秦騎呼嘯著奔襲而來。
蒙恬瞪大了眼睛。
不敢置信的眨了又眨。
直到韓信帶兵狠狠殺入六萬騎兵之中。
將敵人的進攻徹底阻斷。
蒙恬才用盡全力,歇斯里底的大喊。
“來了!”
“援軍來了!”
“殿下趕來了!”
身側將領們驚喜莫名。
跟著大喊起來。
聲音快速傳遞。
很快就大軍就注意到了這一幕。
前方本快竭力的將士們,突就爆發出了最后的生機。
他們的殿下真的趕來了。
堅持下去,只要再堅持一小會。
他們就會獲得勝利!
此刻,月氏王也激動不已。
他瞪大眼睛,看著那些才熟悉馬匹數月的大夏將士不斷倒地。
韓信帶著的五千輕騎,卻像沒有損傷一樣與蒙恬匯聚到了一起。
頓時心中大松口氣。
這是精銳騎兵,絕對是嬴軒麾下的將領!
此一幕,讓刑法大臣也是驚疑不定。
“他看到騎兵不斷被斬下馬,焦急的大喊。”
“大秦的援軍來了!”
“快快撤下,絕不能讓騎兵損失太大!”
頓時,整個戰場因為韓信騎兵的到來,重新分離。
暫時陷入了平靜。
蒙恬幾乎在同時便將消息傳向南方。
“讓白仲回來,別再沖殺了!”
刑法大臣看著退回來,卻死傷了數千的騎兵。
頓時惱怒至極。
再打下去,可就得不償失。
好不容易的到來的三萬騎兵,特別是馬匹,若是死傷太多損耗大了,自己回去根本沒法交代。
但此刻,他們還是沒能達成與月氏的約定。
攻入大秦境內,連一里都沒能打進去。
若是直接撤軍。
萬一月氏翻臉,到時國王要質問的還是自己。
刑法大臣眉頭皺起。
現在怎么搞都有些不好處理。
不過,當他看到韓信只有五千騎之后。
眼珠一動,便又想到了一計。
“命大軍將他們圍住。”
“圍而不攻,我親自去勸誡他們退還月氏領地。”
將領略微一愣,刑法大臣卻冷哼一聲。
“秦人只有五千騎,必定不敢硬到底。”
“按照他們之前的脾氣,肯定愿意讓出一些疆域來做退讓。”
“至于讓出來的是不是月郡?領地有多大?那就不是我們的責任了!”
刑法大臣的話,讓將領也是松了口氣。
秦人的戰力確實強悍,他也不想再打下去。
而此刻,南方的白仲再次從象雄王朝的大軍中殺出。
回頭看了眼身后,兩萬將士只剩下一半。
白仲心痛。
可他不能停。
停下來將士們松了心中的那口氣,只會死的更快。
就在他想要繼續沖回去,將自己的性命殺到底的時候。
北方忽然有斥候拼死接近。
“殿下到了!”
“我們的援軍到了!”
白仲霍然轉頭,不敢置信的向北看去。
當眼睜睜看到,那呼喊的人確實是秦軍斥候后。
眼角近乎落淚。
“殿下到了。”
“將士們,我們回去。”
此刻的象雄將領,也已經不想再打了。
短短時間,秦人死了一半。
自己麾下死了十之三四。
可秦人總共就兩萬啊!
他麾下的將士們,此刻一個個看著這些秦人,皆是心驚膽戰。
就連最忠心的信徒,都被那滾燙的鮮血澆醒。
無論再怎么用佛國引誘。
用佛陀勸說都不敢再向秦人靠近。
將領嘆氣,他知道東征之事只怕難了。
隨著白仲向北聚集。
雄象王朝的大軍也開始靠近。
與巴克特里亞王國剩余的將士匯聚在一起。
雙方暫時陷入了對峙。
刑法大臣駕馬來到陣前,派人去喊出秦人主將前來談判。
蒙恬與韓信一同來到近前。
“爾等可知我們為何要開啟此戰?”
蒙恬冷哼,更像呵斥對方。
韓信卻已經不耐煩的說道。
“別在那放屁,想干什么快點說。”
“老子可沒時間跟你們在這浪費!”
韓信傲慢的話語,讓刑法大臣面色難看。
他們沒想到對方將領竟然如此年輕。
而且絲毫沒有弱者一方該有的態度。
正想呵斥,誰知偏北方的月氏王忽然開口。
“貴軍,只有五千輕騎。”
“就如此態度只怕是,不知天高地厚吧?”
話語落下,韓信瞇眼看了過去。
絲毫沒有禮節的冷聲說道。
“你便是月氏王?”
月氏王輕輕點頭。
刑法大臣在此刻卻是瞇起了眼睛。
他感覺月氏王的口氣似乎有點不對。
怎么絲毫沒有仇敵的模樣?
不行,可別是他看打不過,就想和平相處了啊!
自己可就成了此戰的主導者,豈不是眾矢之的?
頓時大喝。
“小兒,你不過五千騎兵,哪來的勇氣如此傲慢。”
“再敢不敬,我數十萬大軍當要踏平你等。”
“到時伱哭都沒地方去!”
韓信猛然回頭,瞇起眼睛看著那刑法大臣。
冷笑一聲。
“五千騎?”
“你瞎嗎?”
話音未落,秦人大軍中忽然傳來了山呼海嘯般的呼喊聲。
眾人凝神望去,只見那東方。
山巒之巔,閃耀到刺眼的重騎轟然而下。
帶著比瀑布還要更加強大的沖擊力奔涌而來。
大地在此刻瘋狂顫抖。
巴克特里亞的將士們被嚇得不斷退后。
明明只有幾千騎,卻帶來了山崩地裂的氣勢。
隨著銀甲快速逼近,所有大軍都讓出了寬闊的道路。
將士們激動的呼喊著。
“殿下無敵!”
“殿下無敵!”
刑法大臣看著這一幕,略有心驚的咽了下口水。
他不知道來者是誰。
但卻還是慶幸,就算加上這些。
對方也不過萬騎而已。
重騎奔涌而至。
陽光照射下,銀光襯托這最前方的一襲黑袍。
讓遠處的月氏王握緊了拳頭。
他賭對了。
那個人真的來了!
可月氏王不知道,他的這些舉動,全被刑法大臣看在了眼中。
頓時焦急,月氏當真有陰謀。
隨著嬴軒來到陣前,所有將領都激動的躬身彎腰。
“參見太子殿下!”
月氏王想上前。
可在嬴軒身側不遠處,一名月氏之人卻是站了出來。
高聲對月氏王等人呼喊。
“此乃,大秦天宇帝!”
“大秦王庭!”
“天宇帝!”
簡短的提醒,讓月氏王瞬間瞪大了眼睛。
月氏老將聞言,剛要呵斥。
大秦和王庭勢同水火,派去報信的家伙怎么連這都能記錯。
可緊接著,那人焦急的神色便讓他猛然醒悟。
渾身的汗毛都瞬間立起。
大秦,戰勝了匈奴!
王庭已然歸附大秦?
月氏王整個人都略微顫抖。
他慶幸自己一時想通的選擇。
真正為月氏族人,找到了一條活路。
可此刻,那刑法大臣已然心急。
生怕月氏王現在就倒戈。
站出來猛然指著嬴軒大喝。
“你麾下之人傲慢之際,如此形勢還敢對我巴克特里亞王國無禮!”
“你是怎么管的?”
“他不懂事,你還不懂嗎?”
“快快讓出月氏祖地,否則我等大軍,今日就將你們殲滅在次地!”
刑法大臣的話讓嬴軒眉毛一挑,看向了月氏王。
月氏王面色大變。
他知道,這時刑法大臣看出了什么。
想要挑撥,阻止自己。
正巧,此刻白仲歸來,象雄王朝的將領也率人趕到此地。
己方匯聚在一起。
刑法大臣見嬴軒不會話,見象雄大軍匯聚,變得更加有底氣。
“你可知,此戰浪費了我巴克特里亞王國多少精力。”
“全都是因為你秦人的野心。”
“僅僅萬騎便想吞并如此廣大的土地。”
“當真是不知死活!”
嬴軒還是沒有說話,身側的一眾將領也是冷冷看著他。
刑法大臣卻只以為對方勢弱。
便想拉著月氏一同當惡人,絕不能讓月氏倒戈。
“聽著,我不管你是大秦什么人。”
“此戰,我們只有三個要求。”
“將月氏祖地歸還,退出西域,還要將佛陀信仰推廣為國教。”
“還有獻出國內半數金銀!”
說完,刑法大臣便瞇起眼睛。
“否則~今日,你這小小萬騎,便與秦人埋葬在此吧!”
“到時我大軍東進,你大秦該做的一樣都少不了!”
話語落下,秦軍將領們一個個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嬴軒卻是淡漠的問出一句。
“巴克特里亞王國?有多少人口?”
刑法大臣傲然的說道。
“本王國子民數十萬,大軍十數萬!”
“若你不知好歹,錯過此次良機。”
“等我大軍趕來,可沒什么好果子吃!”
象雄王朝知道他夸大了。
但沒有揭穿。
為了推廣佛教,他也是冷聲出言。
“我象雄王朝百萬人口。”
“若是討伐,你秦人三日都擋不住,一不小心打到你們都城就不好了。”
“爾等還是好好聽勸,快快照做吧!”
刑法大臣見此哈哈一笑。
他就是要震懾大秦。
可笑容還未擴大。
嬴軒是看了眼身后狼狽的守軍和遍地的尸體。
止不住的點頭。
幾人皆是一喜,真被嚇住了。
下一刻,嬴軒便冰冷的呵出一句。
“螻蟻小國,安敢聒噪!”
“殺我秦人!”
“罪誅全族!”
“項羽!”
“率十萬騎,踏滅兩國!”
話語落下。
大地忽然開始顫抖。
此次比銀甲前來時要劇烈百倍不止。
在刑法大臣象雄主將震驚的目光中。
在月氏王激動的神情下。
東方大地,二十萬騎兵如巨浪滔天。
以他們從未見到過的集團形式奔騰著沖來。
這一刻,刑法大臣的臉色瞬間刷白。
象雄王國主將,撲通便癱軟在地。
二十萬騎兵!
他們視若珍寶的騎兵,秦人竟然有二十萬!
大秦到底有多強大?
他們到底招惹了一個怎樣的帝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