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侶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向兩人行禮,便轉身離去。
翌日。
灼熱的陽光照射在象雄王朝宮殿頂端。
反射出道道金光。
穆秋杰熱站在殿外高喊。
“這是佛光顯圣。”
“我佛惋惜大秦子民的蠻橫血腥。”
“他在指引我們,去普渡秦人。”
“教導他們歸還月氏家園,平息戰亂。”
“等拿回祖地,必定還有重禮相贈。”
“我與波利特常年不和乃是眾所周知之事。”
他十分清楚,貪沒問題,和財政大臣一起貪也沒問題。
但所做的事情,必須符合國家利益。
“您放心,我月氏族人有此機會,絕不會放過。”
“你月氏就絕不能失信。”
兩人與穆秋杰熱約定好時間,隨后離去。
“這等優勢,還有什么可憂慮的!”
必須在歐西德穆斯能容忍的范圍之中。
月氏老將面色一正急忙保證道。
“此役功德無量,能做到者必能在有生之年功德圓滿。”
“還請諸位拿起戒刀,助人向善!”
“只有讓你通過他露面,再經過我收尾。”
“幸得兩位相助,我月氏當真無以為報!”
“此事才能快速得到國王信任。”
話語落下,象雄王朝八萬佛徒開始集結。
刑法大臣卻是笑著擺了擺手。
“也正是我倆相互找茬相互較勁,才能得到歐西德穆斯國王的重用。”
“你看你,說笑而已,怎么搞得還這么認真了!”
嘿嘿一笑的安撫道。
那可是自絕之舉。
“我倆雖然表明總是爭執,但暗地里的默契還是有的。”
“我月氏也無今日報仇之機。”
“大軍匯聚之時,若是你月氏的半數族人未到。”
一路上月氏老將命人搬出數箱奇珍異寶贈予刑法大臣。
“東征之事,既已定死。”
“待我趕回去,兩日之內便調動半數族人。”
否則就是通敵叛國,誰也救不了他們。
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可剛裝完,他臉上的臉色就猛然變換。
“別說大秦了,就是西方的塞琉古王朝都能打下來。”
刑法大臣滿臉玩味的神色。
“加上象雄王朝,你我數十萬聯軍。”
“若無您為我們指路,尋找財政大臣求助。”
老將的話,讓刑法大臣露出了笑容。
刑法大臣絲毫不避諱的讓麾下將財寶裝上馬車。
月氏老將激動的不斷感謝刑法大臣。
“諸位佛徒,佛國凈土就在眼前。”
“匯聚的聯軍說不得也會迷路!”
若是月氏并不老實,想趁機在大夏邊境做些什么。
“若是不能做到,就算您率聯軍直擊我月氏,我月人也毫無怨言!”
老將跟著哈哈大笑。
“沒錯!沒錯!”
一直到刑法大臣離去,老將才伸手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臉。
看著對方的背影輕聲道。
“數十萬大軍?”
“塞琉古王朝?”
“哼,井底之蛙!”
身旁麾下也接了一句。
“我月氏就不止數十萬大軍,若不是遭受冒頓毒計,又怎會淪落如此。”
“將軍,讓您受辱了!”
老將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么。
登上馬車便沉聲對麾下說道。
“不管如何,此行不負王命。”
“若能為我族搏得片縷棲息之地,我這把老骨頭也算值得。”
老將看了眼馬車。
“財物可全部送出?”
麾下立刻點頭。
老將毫不猶豫的說道。
“舍棄馬車,我們駕馬以最快速度趕回去。”
話語落下,老將便翻身上馬奔襲而出。
數日后,在莎車國西側防線之上。
忽然有一年輕斥候焦急趕回。
直直的沖入千將營中。
“報!”
“大夏騎兵今日十分反常。”
“不僅沒有練箭,還在集體磨刀。”
“屬下認為,他們已經按耐不住或是已經等到了援軍。”
“想對我大秦圖謀不軌!”
營中千將正與幾名伍佰主商議防線布局。
其中一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你怎么整日疑神疑鬼的。”
“報敵軍動向已經數次了,沒一次準的。”
“今天敵人又反常了,他們怎么天天反常。”
“在你嘴里就沒正常過!”
“若是所有斥候都像伱一樣,我們大軍整天就干等著敵軍來襲算了。”
“遲早累死在這!”
遭受訓斥的斥候,并沒有氣餒。
反而心切的解釋道。
“這次是真的,我真的親眼看到他們磨刀。”
“還大量給馬匹喂食。”
“將軍,你們相信我吧!”
就在這時,帳外另一名斥候也趕了回來。
“報!敵軍今日未越界分毫,并無異樣。”
那伍佰主聞言,頓時呵斥。
“看看別人,怎么?就你看得到,別人就看不到?”
生氣的伍佰主上去就是一腳,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周圍幾人急忙勸阻。
千將也是無奈。
此子是伍佰主的兒子。
若不是自己與伍佰主有著過命交情,數次給其機會。
此子早就被撤成仆從軍了,哪還能當作斥候。
可就算如此,他還是這副不靠譜的模樣。
千將不得開始思考,要將其撤了。
就在這時,帳外忽然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
“你說的可是真的?”
聲響立刻驚動了幾人,千將帶頭急忙趕出去行禮。
可那走到帳外的副將,卻只盯著那青年斥候。
伍佰主面色焦急,謊報軍情那可是要砍頭連坐的。
他想出聲求情,千將也猶豫出聲。
卻被副將伸手壓下。
青年還以為遇到了伯樂。
興奮的為副將描述。
“真的!”
“我一點點爬過去的,親眼看到他們在河對岸磨刀。”
“藏在林中喂馬,絕無半句虛言。”
副將瞇起眼睛。
“你說,那馬吃的什么?”
青年略有停頓似是皺眉。
如此一幕,讓眾人更絕不靠譜。
可接著青年就說到。
“是黑豆!”
“還有還有大豆!”
“我見一人撒了一地,還在那撿了半天。”
副將又問了一句。
“一點草都沒有?”
青年眨了眨眼,又立刻點頭。
“沒有!確實沒見草料!”
伍佰主干笑著想要插話。
“他這是蒙對了!”
可此刻的副將已然面色凝重。
就連千將也開始半信半疑。
副將轉身對身側的將領下令。
“立刻派人,跟著他去那個河邊查探。”
“如若屬實,立刻請大軍支援。”
青年滿臉興奮,猛然起身,飛奔出去抓著馬便要帶頭。
副將身旁的伍佰主還想求情,若是最后像前兩次一樣,被證實不對。
那他們父子倆可當真要受責罰了。
副將與他可沒有過命交情。
伍佰主此刻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為何要讓他去做這個斥候。
時間一點點流逝。
直到一個多時辰后。
數名騎兵才加急趕回。
還沒來到身前,便大喊。
“敵人集結,敵人騎兵在林中集結。”
“他們想要渡河!”
話語落下,副將便已然站起。
“立刻傳令,大軍就位。”
“強弩方陣上前,決不能讓騎兵渡河。”
“斥候速速向龜茲求援。”
命令剛剛下達。
那西南方就再有斥候趕來。
“報!”
“西夜、子合,攜近十萬大軍從南側來襲。”
“報!”
“捐毒、大夏六萬騎兵分三路渡河。”
“此刻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話語落下,副將面色大變。
“什么?十萬大軍六萬騎兵?”
他沒想到,這些小國哪來的如此大軍。
更想不到他們會一同進軍。
“不能被他們包圍。”
“全軍聽令丟棄輜重,向后撤離!”
這么快速的轉變,讓身側原本的將領們全都懵了。
但千將卻還理智的呼喊。
“不能啊,將軍!”
“有六萬騎兵,我們根本撤不及就會被追上。”
“到時散亂的陣型只會潰敗的更快。”
“如今只有死守這里,等待援軍!”
副將聞言用力擠了下眼睛,強行領自己鎮定。
幾息后才睜開。
“那就死守,全軍抱團!”
可話音剛落下,前方斥候就再次來臨。
“報!騎兵已經開始繞路了,他們想要斷絕我們的后路。”
將士們聽到此處,更加慌亂了。
副將也面露絕望。
就在這時,東方忽然傳來了渾厚的呼和聲。
戰鼓隨之而動。
眾人激動的向東張望,卻見蒙恬已然帶著三萬大軍趕到。
“來的還真是時候,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副將激動不已,可緊接著他就想到。
就算蒙恬趕來,也不過五萬大軍而已。
可敵人是己方的四倍、五倍,更有六萬騎兵。
蒙恬來到,也不過是多送些人命而已。
副將頓時面露痛苦神色。
他掃視身邊將領,沉聲說道。
“不能讓大軍全部埋葬在此地。”
“必須要留下火種,等有朝一日,殿下為我們報了仇。”
“也好告知地下的兄弟。”
“將士們,我們拼吧!”
“拼死擋住敵人,讓蒙恬將軍撤離!”
四周將領一個個咬牙,幾息后皆是同意。
那名年輕斥候更是要率先沖出。
可還沒離去,便聽到蒙恬駕馬快速接近,大聲呼喊道。
“將士們!”
“大軍已經接到消息。”
“殿下巡視完北方領地,不日便要趕到。”
“今日,就算我們戰死此地。”
“殿下也必然會將我們的尸骨帶回去。”
“還會順帶血洗西方為我們陪葬。”
“諸位想想,等到了地下我們還是老大,即是如此我們還怕什么?”
話語落下,原本慌亂的營地幾乎立刻便變了一股氛圍。
“殿下要來了?”
“殿下正往這邊趕?”
將士們一個個忽然爆發生機。
那青年斥候更是激動的不能自己。
高呼道。
“死守到底!”
“守到殿下來臨。”
“我們必能親眼看到,殿下如何戰勝敵軍!”
激昂的呼喊聲傳蕩四面八方。
五萬大軍再次匯集到一起。
“殿下無敵!”
“殿下無敵!”
浩蕩的呼喊仿佛讓他們回到了那個覆滅盟軍,剿滅右部的夜晚。
他們始終是那百戰百勝之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