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王庭。
一處巨大的山洞之中。
叮叮當當的敲打聲不絕于耳。
冒頓站在高處,掃視著整片山洞。
數百熔爐熊熊燃燒。
全都是在打造鐵器。
自從大秦回來之后,他便看出了日后鐵器必定會代替銅器。
于是開始不留余地的搜尋會冶鐵之人。
北方雖是較少,但還好找到了兩族群。
一是西方右谷蠡王在阿爾泰山附近,找到的一個小族。
另一個,是貝加爾湖附近的一個族群。
兩個小族此刻已經是全部被打作了鍛奴。
被圈養在這片山谷之中,為匈奴源源不斷的打造需要的鐵器。
在觀看了一圈,確保開春前將士們有足夠的武器可用后。
冒頓便轉身離去。
在他身旁的右賢王開口道。
“單于放心,等右谷蠡王歸來,我胡數十萬鐵騎,已經是能輕易踏平大秦!”
冒頓略微點頭,卻不知為何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
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生似的。
他皺眉看向右賢王。
“那河套地區,現在是你麾下的哪個部族在游牧?”
右賢王略微沉吟。
“應該是呼衍氏,河南地那肥沃的草場,今年是輪到他們前去了!”
冒頓聽到這里略有放心。
呼衍氏作為匈奴四大貴族之一。
其戰奴便有著數萬之巨。
加上他們本族麾下,七八萬的精銳將士。
短時間內守住河南地不成問題!
況且大秦此刻又沒了馬匹,就算打不過他們還不會跑嗎?
等明年一開春,王庭和左谷蠡王的大軍,從陰山東側開始南下。
到時就需要右賢王與右谷蠡王的大軍,以河南地為據點,牽制大秦西側的兵力。
配合王庭正面的大軍,一點點侵蝕大秦疆域!
此地可以說十分重要,不容有失!
不過,想了想冒頓還是放下了心。
畢竟,此刻的大秦沒有理由主動打自己。
翌日,河南地。
距離河陰數十里外的榆中地區。
嬴軒等人剛剛突襲了一個數千人的匈奴部落。
還好他們為了抵御風雪,將駐地選在了一個反坡后面。
等發現四萬大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向北方河陰傳遞消息。
此刻嬴軒駕馬立于山丘之上。
靜靜等著斥候的消息,只要匈奴的大軍膽敢離營地。
他就會讓匈奴感受感受,什么叫做游擊!
距離河陰不遠的九原城外。
此刻正有數萬大軍密密集結。
大軍最前方,站著一個左手長弓,右手彎刀,身材魁梧高大之人。
他便是此次大軍的統領呼衍貴。
身為呼衍一族的支脈頭領,呼衍貴的騎、射、長矛樣樣勇猛過人,是能碾壓同代青年的存在。
他也是呼衍浩然少主麾下,最得力的干將。
此刻他腳踩馬鐙立于馬上,對著匈奴將士們高喊。
“這些年,到處都在流傳那秦人兇猛過人!”
“征伐起來,悍不畏死!”
“他們卻是一個個都忘了,論起勇猛誰敢與我胡人相比!”
“今日,少主就給了我們一個機會!”
“讓秦人看看,讓世人知道,誰才是最勇猛的部族!”
“將士們,隨我打下那云中郡,揚我胡人威名!”
四萬大軍一想到可以肆意劫掠那秦人城池,也是一個個興奮的大喊。
“揚我威名、揚我威名!”
話語落下,四萬大軍開拔。
匈奴人一個個披著無袖鱗甲,舉著彎弓,哇哇怪叫的向著東方沖去。
此刻,遠在西南方的河陰。
那呼衍浩然聽著斥候傳來的消息,嘴角微微翹起。
此次劫掠,不僅是為了激化大秦與羌族的矛盾。
更是為了試探大秦在上郡、云中郡的兵力。
以此判斷大秦對北方防線的兵員布局。
等明年大軍南下之時,將其上稟單于必定能得到賞識。
自己的呼衍氏少主之位,才能更加穩固。
而且還能增強將士們對戰大秦的信心。
簡直是一箭三雕,不可不為。
心中傲然的呼延浩然,嘴角露出笑容,靜靜的看向東北方向。
期望著大軍得勝歸來時,自己如何向王庭請功。
可大軍啟程的消息,不僅被斥候傳到河陰。
同樣也被一直監視著的暗衛所看到,迅速傳遞到了南方嬴軒軍營。
嬴軒嘴角上挑,回身面向四萬大軍。
“將士們!這次我們來河套不為殺人。”
“我們只辦三件事!”
“那就是搶劫,搶劫,還是他媽的搶劫!”
“匈奴不是喜歡劫掠嗎?”
“我們就讓他們體會體會,糧食被搶,馬匹被奪,子民們吃樹皮、啃泥土、活生生餓死是什么感受!”
“我大秦子民所經受的,都要十倍百倍的歸還給他們!”
話語落下,將士們一個個都想要怒吼出聲。
卻因為距離敵人太近,只能強忍著這口氣。
只等臨近匈奴陣營,爆發而出。
嬴軒調轉馬頭,大聲厲呵。
“全軍聽令!”
“銀甲騎兵沖擊營地!”
“給我瞄著他們的統帥打!”
“其余將士分為左中右三軍,在他們大軍回援之前,給我將所有能看到的東西搶完。”
“帶不走的就放火,一樣都不準留!”
話音落下,嬴軒率先駕著白馬奔襲。
兩千多騎禁軍,緊隨其后。
四萬鐵騎也開始緩步加速。
河陰。
心情舒暢的呼延浩然,懷著無處發泄的精力回到了營帳之中。
正巧看到數月前,自己買下來的舊趙女奴正在彎著腰整理營帳。
頓時一股邪火冒出。
幾步上前,一把將其按倒在地。
極其暴力的扯去了上身衣物。
有話說得好。
洞窟探險靠舵手、萬物繁衍靠太陽。
捅進身體的不一定是刀子。
射在臉上的也未必是陽光。
撕心裂肺的叫喊更不一定是痛苦。
直至聲音停下,舒爽過后的呼延浩然只覺得世界如此美好。
就在他想要躺下,享受這一刻的安寧時。
穹廬外卻是忽然傳來了更大的慘叫聲。
呼延浩然猛然一愣。
神情肅穆。
“這是誰家,竟比自己還要猖狂,大白天的這么大聲?”
下一刻,一個面色驚恐的族人卻猛然沖進來。
“少主!敵襲!敵襲啊!”
呼延浩然,瞬間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我們四周巡視的將士呢?沒有預警哪來的敵人?”
那族人卻是呼喊道。
“預警了!剛才外圍的族人呼喊,您沒聽到。”
話未落下,仿佛是證實族人的話語。
穹廬外一道影子瞬間閃過。
站在門口的族人面容猛然一僵。
頭顱飛起。
滾燙的鮮血噴灑了呼衍浩然一臉。
受到驚嚇的他狠狠打了個激靈,某些地方疲軟了下去。
此刻外面的營地。
到處都是驚恐的慘叫聲。
一個個匈奴人被火焰驅趕出了穹廬。
外圍護衛的近千人早已經被銀甲騎兵,清除干凈。
緊隨其后的數萬將士們,駕馬奔騰在一頂頂穹廬之間。
見人就砍,每隔一段便從馬背的袋子內,掏出油頁巖點燃扔出去。
營地外,嬴軒靜靜看著三路騎兵沖入匈奴駐地大肆劫掠。
外圍趕來救援的三萬匈奴騎兵。
則是被反身而出的兩千銀甲騎如利刃般肆意沖殺。
匈奴人手中的輕弓根本射不穿銀甲騎兵的鎧甲。
想要拉開距離,卻也總被坐下那健壯的馬匹追上。
銀甲將士手中的鋼刀揮落在一個個匈奴人的身上。
一個來回,便將三萬大軍沖的七零八落。
匈奴人亂了,這是他們第一次感受到外族騎兵帶來的恐怖震懾。
先來一小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