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妮拉斜視一眼，眼神冰冷刺骨。
“咳咳……”
伊耿趕緊捂嘴，把平生最難過的事回憶一遍。
成熟女人眼神疑惑，看向一言不發的雷加，挑撥道：“鐵王座的陛下，你不覺得一個善妒的女人很無趣？”
拉低深領的胸襟，上身緩緩壓在翹起雙腿上，兩顆木瓜掙脫束縛。
那副架勢，比最好的床奴還有誘惑力。
雷加內心平靜如水，瞄準女人身旁的幾名賢主，淡淡道：“我等屈尊降貴前來談判，你們的誠意呢？”
依然是高等瓦雷利亞語，磁性嗓音卻透出別一樣的貴氣。
“我們準備了兩千無垢者，只要你能付的起價錢。”
成熟女人眼底閃過不悅，拉起胸襟的領口。
雷加全然無視，繼續盯著那幾名保持沉默的賢主，說道：“交易的前提，你們要開城投降，釋放所有奴隸。”
“你是鐐銬破除者，但我們不會答應你的無理要求。”
成熟女人慍怒道。
旁邊幾名賢主，依舊裝聾作啞。
雷加眼眸低垂，瞥了女人一眼，冰冷道：“我在和他們說話，你不要打斷我。”
只一眼，成熟女人如鯁在喉，翹起的長腿下意識合攏。
被當眾落了面子，有心想要駁斥。
看到那張俊美的冷顏，吶吶說不出話。
好像她是一名女奴，不敢違背賢主的命令。
場面一時僵住，幾名男性賢主終于有所作為。
一名三角眼的光頭賢主掂量手里的鞭子，嚴厲道：“阿斯塔波是奴隸城邦，失去了奴隸，與殺了我們沒有分別。”
“那不關我的事。”
雷加一臉無所謂，威脅道：“你們尊奉菲茲尼克的偽龍，必須付出代價。”
光頭賢主冷著臉，商量道：“我們可以賣給伱更多無垢者，去殺死虛假的龍王。”
“多少？”
雷加立即接話。
“兩千五百人，不能再多了。”
光頭賢主滿眼肉疼，咬牙道：“我們只有五千名訓練有素的無垢者，不能全賣給你。”
“不夠。”雷加伸出三根手指，堅定道：“五千名無垢者，一人五百枚金龍幣。”
“你這是在搶劫！！”
光頭賢主大怒。
一名無垢者的正常價格是八百金龍幣，成隊購買可以適當打折扣。
五百金龍幣一人的價格，就想買走所有的無垢者。
簡直是在癡心妄想。
雷加笑了，抬手指了指天空，反問道：“三條龍在頭頂，你認為我是在干什么？”
“嘶嘎——”
貪食者與他心意相通，翱翔在半空噴出一口慘綠龍焰，遮蔽刺眼的太陽。
一聲龍吼，一口龍焰。
不止光頭賢主，在場眾人皆驚。
眺望湛藍天空，親眼看著三條巨龍盤旋，宛若三頭殘酷的戰爭兵器。
“鷹神女妖在上！”
成熟女人雙眼失神，胯下濕漉漉一片。
好半響，賢主們才從震驚中回過神。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做出決定。
光頭賢主一臉苦相：“我們同意，但你的艦隊要撤出蠕蟲河。”
只要奴隸貿易恢復，錢財總會源源不斷流入。
雷加眼神玩味，答應道：“沒問題，錢財就在后面。”
說著，讓出一個身位，露出次子團護送的車隊。
光頭賢主見了，臉色些許好轉：“交易愉快。”
“等等！”
雷加叫住他們，伸出手：“指揮無垢者的鞭子給我。”
一名賢主立馬插嘴：“我們要先清點完錢財。”
其他賢主猶猶豫豫，摩挲手里的鞭子。
雷加譏諷道：“你們認為我會帶著三條巨龍欺詐”
聞言，賢主們再次眺望藍天。
三條巨龍緩緩盤旋，其中體型最大的漆黑巨龍堪比一座大型金字塔。
光頭賢主服軟了，吩咐奴隸取來一根鞭子。
鞭子外形華麗，外置在一個托盤里。
成熟女人主動起身，雙手捧著托盤走下臺階，恭敬的彎腰遞過。
“多謝。”雷加直接拿過鞭子。
鞭子類似馴龍鞭，握柄是一只金鑄的鷹神女妖雕像。
雷加對雷妮拉與伊耿使了個眼神，拎著鞭子走出涼亭。
荒蕪土地上，五千名黑色盔甲的無垢者整齊站立，猶如一片黑壓壓的烏云。
轟——
貪食者緩緩下降，高高仰起龍首。
雷加爬上龍背，居高臨下的俯瞰所有無垢者，持鞭高呼：“無垢者，聽我號令！”
唰唰！
五千名無垢者聞聲而動，單獨分成方向列陣。
“這東西比馴龍鞭也不遑多讓。”
雷加看在眼里，復雜道：“可惜，代價是失去人性。”
無垢者，說白了就是一支毫無自我的行尸走肉。
誰拿鞭子，聽誰指令。
后方涼亭，賢主們派人查驗錢財，提前喝上慶功酒。
“無垢者，誰是你們的主人！”
雷加站在龍背上，聲音以束縛魔咒的技巧遠遠傳播。
唰唰！
五千無垢者以長矛擊打圓盾，無聲宣誓忠誠。
雷加唇角勾起，一股大局在握的充實感油然而生。
另一邊。
查驗錢財的奴隸打開一個個箱子，沒有哪怕一枚金龍幣。
映入眼簾的，只有壓重量的爛石頭。
“是假的！”
奴隸慌忙跑回涼亭，打破賢主們的和諧氣氛。
“什么，沒有金龍幣！？”
賢主們瞬間冷汗直流，酒盞啪嗒摔碎在地。
“嘶嘎——”
貪食者昂首咆哮，修長脖頸轉向涼亭方向。
雷加面容肅穆，聲音洪亮道：“無垢者，殺死眼前的賢主，殺死士兵，殺死每一個持鞭子的人！”
“不！這是騙局！”賢主們驚呆了，慌忙奪路而逃。
然而，太晚了。
唰唰！
五千無垢者收到命令，毫無猶豫將長矛對準昔日帶來壓迫的存在。
噗呲——
長矛貫穿雇傭兵的身體，捅穿奴隸士兵的胸膛。
涼亭被包圍，逃竄的賢主遭遇絞殺。
談判的局勢，瞬間兵荒馬亂。
雷妮拉紫眸銳利，盯上狼狽而逃的成熟女人，單手拔出腰間寶劍。
錚錚王國之光出鞘，雕刻太陽的圖案綻放寒光。
“哈哈，都別跑。”
伊耿滿臉興奮，下達指令：“龍焰，陽炎！”
“嘶嘎！”
金燦燦的陽炎撲倒地面，一頭撞破涼亭棚頂。
同一時間。
貪食者騰空而起，載著雷加飛躍高空，對準亂作一團的雇傭兵團潑灑龍焰。
敘拉克斯緊緊跟隨，進攻城墻上的奴隸士兵。
“不！不要！”
“快逃，有人造反了。”
城邦內部，突然燃燒大火，傳出相互廝殺的哀嚎。
霎時間，一副血與火的篇幅譜寫。
天色漸晚，日暮黃昏。
阿斯塔波。
“嘶嘎……”
敘拉克斯站在城頭上，威懾俯首叩拜的無數奴隸。
城邦各處彌漫硝煙，兩條巨龍當空翱翔。
雷加就在巨龍身旁，五千無垢者筆直站立城下。
“無垢者，向前一步！”
雷加手持鞭子，高呼一聲。
唰唰！
五千無垢者聞聲向前，動作整齊劃一。
雷加抹了把染血臉頰，聲聲高喊：“你們一輩子都是奴隸，今天被解放了！”
無垢者面色麻木，微微抬起頭顱。
雷加將鞭子拋下城頭，大膽道：“任何人都可以自由離開，不會受到傷害，我保證！”
無垢者一潭死水般的眼眸出現波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或許，又是奴隸主的忠誠測試。
“嘶嘎……”
敘拉克斯一聲咆哮，龍首探到雷加身側。
雷加目不斜視，手掌握拳敲打胸膛，高呼道：“古瓦雷利亞曾奴役生命，他們毀滅了！”
“阿斯塔波奴役生命，在今日迎來破敗！”
“沒人可以奴役他人，違者唯死而已！”
雷加環顧一遍，直言不諱道：“誰愿意為我而戰，為雷加.坦格利安一世而戰！”
“就在今時今日，以自由之身！”
靜！死一般的寂靜，針落可聞。
五千無垢者共見其人，共聞其聲，陷入深深的沉默。
忽然，幾道人影從城門走出。
灰蟲子身穿破衣爛衫，腋下夾著一枚三刺黑盔，一步一步向前。
余下幾人，或穿上黑色甲胄，或拎著破碎鐐銬。
面容肅穆，迎面走向無垢者大軍。
一步、兩步……
距離不足百米時，灰蟲子驀然轉身，單膝下跪：
“坦格利安的雷加一世，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國王，七國統治者暨守護者，狹海唯一真主，爭議之地的開拓者，鐐銬破除者、牧龍者……”
源源不斷的前綴，蓋壓當世的豐功偉績。
灰蟲子神情狂熱，虔誠道：“您的劍鋒所指，我等誓死向前！”
嘩啦啦……
其余幾人跪倒，棄如敝履般丟棄鐐銬與枷鎖。
雷加默默俯視，唰的拔出真火高舉，只喊了一句：“血火同源！！”
五千名無垢者無不動容，麻木的臉龐多了一絲生氣。
咚咚！
一道身影出列，長矛敲打地面。
猶如一顆星星之火，點燃全軍的燎原之勢。
唰唰！
越來越多的無垢者出列，宣泄般敲打地面。
用力之大，宛若密集的戰鼓擂動。
方圓數里為之震顫。
伊耿站在涼亭廢墟，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下巴都要脫臼。
城邦內，數萬奴隸狂涌。
皆在高呼同一個聲音：“血火同源！”
“嘶嘎——”
貪食者狂野咆哮，死亡之翼籠罩整座城邦，驅散污穢與怨念。
雷加昂首挺胸，閉眼沉浸在呼聲中。
坦格利安的統治，必將長盛不衰。
“雷加。”
輕聲呼喊入耳，雷加微微側頭。
雷妮拉一頭銀金長發染血，默默走到他的身邊，低聲道：“好樣的。”
雷加鼻翼微動，嗅到濃郁的血腥味。
睜開眼，兩張姣好面容映入眼底。
雷妮拉眼眸如波，細眉滿是傲然。
素手自然垂落，拎著一顆布滿驚恐的女人頭顱。
“好看嗎？”
雷妮拉微微一笑，歪過頭：“跟我走，放在床頭慢慢看。”
雷加一時恍惚，旋即低頭失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