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有意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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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之中,三人跪地向天,異口同聲的說道:
“念劉備、關羽、張飛,雖然異姓,既結為兄弟,則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
然后……走馬觀花,直到……
“賢弟別來無恙!夜深至此,必有大故。吾與汝情同骨肉,因何回避?”
“愿兄起兵,以雪弟恨!
隨后點起兵馬,然后一場大火……害他不能為弟報仇。
每每思之,痛之恨之。
“宋押司!宋押司!”迷迷糊糊,他被人推醒。
他夢中哭的稀里嘩啦,睜開眼睛,就看到一人有一部虎須髯,長一尺五寸,面如重棗,目若朗星。
“云長!云長!!不曾想居然再見到汝!”宋江抓住了那人的說道。
那人笑著說道:“宋押司,你又認錯了。我是朱仝啊!”
此人便是鄆城縣巡捕馬兵都頭朱仝,與宋江都是鄆城縣的衙門同事。
“我見你在此睡著了,特來喊你!”朱仝見宋江一人在衙門內的桌子睡著,怕他受涼,特來叫醒他。至于被宋江認錯了,他也不是第一回被宋江錯認了。
這個時候,宋江看到朱仝,只是覺得他與云長確實長得有幾分相似,難怪自己猛然認錯了。
“是朱都頭啊,我又犯了癔癥,讓伱見笑了。”宋江拿著袖子擦了擦雙目與臉頰,說道。
“天漸黑了,宋押司還是回去休息的好,免得受了風寒。”朱仝看到宋江這種儀態,又看到宋江睡著的地方趴著一本《三國志》。
最近這些時日,朱仝越發發現宋押司變了,除了他常常覺得自己就是漢昭烈帝劉備,與之相應的變化,就是儀態和氣度。
以往的宋江被稱為及時雨、呼保義,乃是因為宋家在鄆城縣幾代為吏,有些家產,經常資助一些三教九流之,特別是一些走投無路之人。這些人隨著年齡增長,自然就為宋江說話,為宋江揚名。
于是“刀筆敢欺蕭相國,聲名不讓孟嘗君”!
但現在的宋江不一樣,他氣度舉止灑脫,仿佛不是小縣城小吏出身,而是名冠天下的大豪杰。與縣令同坐一個衙門內,雍容自在,仿佛他才是縣令一般。
宋江原本待人義氣,但偶爾也會讓人覺得略顯小氣,這也是由出身決定的,該粗的時候粗,該精細的時候精細。精打細算,利益最大化。
現在……宋江對三教九流均是一樣熱情,坦陳相待,讓人只是感覺真誠與坦蕩。遇到不足之處,不會逃避,遇到擅長之處,也不會顯擺。
如昭似烈,這四個字在朱仝腦中閃過。他是鄆城之中富戶出身,自然也是識字的,讀過書的。
“說的也是,我也感覺有些冷,不如朱都頭與我一同喝酒去吧!”宋江拉著朱仝的手,向著衙門外走去。
“宋押司客氣!”朱仝還想抽出自己手,卻不曾想宋江的手力氣頗大。
兩人就這么拉拉扯扯到衙門外,碰到了鄆城縣步兵都頭雷橫。
“雷都頭來的正好!我二人正要去飲酒,一同前去!”宋江還未等雷橫開口,便率先說道。
雷橫與朱仝是好友,與宋江關系原本也一般,但這段時日與宋江打了兩次交道,卻也被宋江豪爽的氣度所吸引。
這種大丈夫的氣度,非一般人所能有。
“我身上還有公務,需向知縣交差。你們二人先去,待我交差之后,再去尋兩位!”雷橫說道。
“如此甚好!那我們就等著雷都頭了!”宋江點頭說道。
看著兩人的方向,雷橫自知他們去的哪里。
他獨自一人去衙門后院,向時文彬知縣匯報了調查了“生辰綱被劫案”的調查進度。生辰綱就是在他們鄆城附近丟失的,他們鄆城受到的壓力頗大。
而他與朱仝就是負責擒拿賊盜,但朱仝是騎兵都頭,還有其他公務,這生辰綱的事兒,就落到他頭上。
東溪村的晁蓋一大家子都失蹤,據說晁蓋解散了莊園,跑去梁山做了山賊。以他們擒拿賊道的經驗來看,這兩者八成是有關系的。
只是,別人都走了十幾天了,到哪來去捉拿啊!
今日他向知縣匯報,原本就是抱著挨一頓罵的準備,卻不曾想知縣聽到后,只是說了句“知道了”就沒有下文了。
他悶悶的出了縣衙,向著酒家去尋宋江與雷橫兩人。
這酒家他不太熟悉,但是宋江很熟,還經常與酒家老板開些玩笑。他到了酒店后院幽靜之處,就看到宋江正對朱仝說道:
“曹孟德此人,確實不凡。文采武功,我也佩服。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實在是妙啊!我昔年與他有些交往……”
“宋押司,你哪里與他交往,又醉了!”朱仝說道。
“啊……”宋江一愣,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這不是白帝城,而是后代的酒店了。他笑著說道:“我又醉了!又醉了!哎,我一喝酒,就愛說胡話!”
“兩位喝的好有興致啊!”雷橫做到兩人對面,給自己倒了一碗說道:“我來晚了。”
“不晚不晚,我才剛說胡話哩!”宋江拿自己打趣道。
“咳咳”朱仝一口酒差點嗆道自己。
“宋押司真乃妙人啊!”雷橫也笑道。
“我觀雷都頭面帶疑慮,可是心中有事啊!”宋江問道。
“正是關于生辰綱被劫之事……”雷橫把跟縣令匯報的事拿來說了。他們都是一個縣衙內的,這也沒什么不能說。
“唔……確實如此,前幾日縣令天天催,這幾日忽然不著急,前后反差十分巨大啊!”宋江點頭,有道:“你們可覺得知縣,最近有些變化?”
“似乎……有點。”朱仝與雷橫相互看一眼,他們確實感覺到了。
最近有變化的不只是宋江,還有他們知縣啊。
“你們知道,我與晁蓋有些情誼。前幾日,晁蓋發信來,與我敘舊。”宋江也不避諱兩人,直接把與晁蓋的關系點破,然后說道:“信最后,邀請我前去梁山一聚共商大事!”
“這其中,莫不是有關聯?”宋江又道。
“哈那梁山不過是一窩水匪,與知縣能有什么關聯?宋押司多慮了!”雷橫笑著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