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人頭放置在許昌城外示眾,那是魏軍軍營軍官的人頭。
漢軍的工兵營正在火速制造攻城器械。
漢軍的軍陣中,戰鼓聲音如雷一樣接連不斷,震天動地。
城頭魏軍心中驚恐。
劉子元下了城樓,去城內檢閱軍隊。
他大聲對所有人說道:“我已經給衛將軍寫救援信,只要我們能守住哪怕五天,蜀軍必敗無疑!”
眾人頓時來了信心。
這時,有人跑來,大聲喊道:“將軍,蜀軍送來一封信!”
劉子元打開信看后,立刻將信撕掉,大笑起來:“蜀狗讓我投降,這說明什么?”
眾人都看著劉子元,劉子元更加自信地說道:“這說明蜀狗也知道他們孤軍深入,若我王師回援,他們必敗無疑!所以才寫信威脅恐嚇我們!”
“敵人害怕我們堅守!”
“敵人越害怕什么!我們越要做什么!”
眾人頓時高呼起來:“堅守城池!和蜀狗血戰到底!”
當天傍晚,第一批云梯已經全部制作完,重砲也已經制造了十架。
第一天李衡并未急著攻城,主要是以戰鼓做威懾。
到了半夜,重砲全部制作完。
漢軍軍陣火光通天,重砲被擺到最前面。
然后準備發砲。
沒錯!
大晚上的準備發砲!
當你在躺著吃宵夜的時候,對手開始加班了!
“大將軍,這是從那些地方大家族那里‘借’來的油,管夠!”
關統指著前面這一桶一桶的油。
“大將軍,您還別說,這中原家族可真是富得流油啊!比益州的富!”
“畢竟潁川許昌是曹魏的都城之一。”
這個時代,冀州、豫州等地的富裕,是毋庸置疑的。
豫州不僅僅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而是還有許多河流。
無論是農業還是商業,都很發達。
所謂的江南,那要等到宋朝時期了。
跟豫州相比,孫權的江東,就像二線城市跟一線城市相比一樣。
益州同樣如此。
例如21世紀,某個人從內地某個省會城市,去了北上廣深,只要往北上廣深的CBD一站,看到往來的人群,就能感受到差距。
這是客觀存在的差距,它不隨某些人的傲嬌而改變。
李衡命人將那些油全部涂抹到石砲上。
關統卻饒有興趣地說著:“若是咱們拿下豫州,會如何?”
“戰事會繼續擴大!”
“咱們都拿下豫州了,魏軍節節敗退,他們還能拿出多少軍隊呢?”
“只要權力結構還在,就能源源不斷動員兵力,在強權面前,百姓只是一個個工具。”
“他們不會反抗嗎?”
“只要還有一口飯吃,他們不會反抗,甚至動員他們去送死的人,還會為他們描繪出一副美好的未來,凡是有一點猶豫的,都會被打成叛徒,若是有人提醒大家不要去送死,那那個提醒的人,第一個死,被無數人踩死。知道了嗎?”
關統還是不懂,這種問題太深奧。
雖然關統從小讀了不少書,自詡自己對世事理解頗深,但自從遇到了這位大將軍,他感覺自己有時候像傻子。
“所以即便我們打下豫州,也不會結束?”
“我們從弱的一方攻打強大的一方,這天下不死一半的人,不將一些勢力連根拔起,是不可能統一的。”
說話間,李衡已經騎馬向前面行去。
“為什么?”
“這個道理很簡單,弱的一方快速變強,強大的一方快速被削弱,可強大的一方的諸多勢力的認知,無法跟上被削弱的速度,他們以為自己還很強大,在這個心理之上,他們是不會服氣的,只會動用一切手段,不斷地征集更多兵馬,自信滿滿地跟我們硬拼。”
石砲被淋上油的布包裹,在砲兵營的操作下,一顆顆燃燒著火焰的石砲騰空而起,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流星一樣的弧線。
正在打瞌睡的魏軍士兵,腦袋被火炮撫摸了一下,瞬間爆開。
腦漿在燃燒的火焰中快速化作煤渣一樣,飛散開。
城頭立刻慌亂起來。
有的砸進城中,城中傳來一陣陣驚呼。
“報!劉公!蜀軍開始攻城了!”
剛要睡覺的劉子元聽到外面的消息,立刻從床上翻騰而起,罵罵咧咧出去:狗日的蜀狗!大晚上的也不讓人安身!蜀狗的領頭狗真狗啊!
“我就不信他們大晚上的能打進來!”劉子元騎著馬,往南城門的方向趕去。
等衛將軍的援軍回來,老子非要把那蜀狗領頭狗的狗腿子給他打斷!
說話間,劉子元已經快要到南城門了。
前面卻已經亂作一團,突然一顆火球從天而降,朝這個方向砸來。
砸在劉子元前面二十幾米的地方,引起了一陣驚恐。
火球繼續往這邊滾動了一段距離才停下來。
劉子元的馬也受到了驚嚇。
“發生了什么!”
劉子元大呼一聲,卻抬頭看見天上,又有幾顆火球飛來。
頓時,劉子元驚恐調頭:“快保護我!快!”
往城頭砸了一炷香的時間,李衡就收到了消息:“大將軍,城頭魏軍已經潰散。”
李衡輕描淡寫道:“嗯,攻城吧,爭取在司馬昭接到情報之前,攻破許昌。”
漢軍的前軍開始架著云梯往前。
許昌的城樓并不高,也就五六米。
畢竟連盛唐時期的長安城,也就六米高。
城墻真正高起來,還得到宋朝以后。
例如宋朝的東京城,十二米高,金人看到之后只能在下面看著。
在那種高度的城墻防御下,如果不是郭京跳大神,靖康恥可能不會出現。
但許昌這種高度,云梯就夠了。
城頭的防御已經崩潰,大量漢軍沒有多大的阻礙,就爬上了城頭。
城頭快速進入混戰中。
“大將軍,我軍已經拿下南城城頭!”
“嗯,就在南城附近聚集,不要貿然進城。”
“喏!”
關統道:“要不要把城墻四周堵死,不許人進出?”
“不用,許昌這些人逃出城是最好,逃得越多,潁川就越亂,越亂,越能打擊敵人的信心,且對我們越有利。”
過了亥時,遠在博望的司馬昭,終于接到了來自許昌的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