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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
李驤微微蹙眉,顯然有些不相信。
李衡說道:“這里有契約。”
“契約?”
“是的,契約!”
李衡一臉真誠。
但實際上他的腦子里已經開始轉動,第一批紙給一些愿意配合的益州派獲利。
等魏國和吳國都有造紙所之后,他就把這個門檻打爛,普及到民間,讓所有人都可以造紙。
那個時候,造紙就不是政治問題了,而是恢復到經濟問題。
“還有契約?”
李衡擺了擺手,魯芝將一份公文取來。
“請過目。”
李驤仔細看起來,看完之后,大為吃驚。
這契約里還介紹了股份的概念,又寫清楚了收益之后分潤規則。
“真的可以跟我們分?”
“契約為證!”李衡說道,“這上面可是要蓋納商司和太府寺的官印,如何能耍賴。”
李驤沉默片刻,問道:“在下實在想不通。”
“本官已經說了,商路艱險,需要更多人來維護治安。”
“可是在下也沒多少人。”
“誒,李郎君到現在還如此,莫不是認為本官的誠意不夠。”
“并非如此,實在是他們也要耕種……”
“莫非李家尚未用上曲轅犁?”
“用上了。”
“如此說來,耕作的人可以減少至少一半,多余的人,就派出來組建一支人馬,豈不是妙哉?”
李驤依然猶豫。
“茲事體大,請允許在下回去與家父商議。”
“好,這份契約還請帶上。”
“告辭。”李驤起身。
“慢走。”
李驤走了幾步,回頭又問道:“一萬張紙可以買多少糧食?”
“兩千石沒問題。”
李驤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我們可以分六百石?”
“是的。”
“一般情況下,一次可以賣多少紙?”
“上個月剛給孫吳賣了二十萬張紙。”
李驤深吸了一口氣,心里開始計算,二十萬張紙,自己從中抽三成。
六萬張紙!
一萬二千石糧食!
這他媽的簡直在搶錢!
“這些紙專門賣給孫吳?”
“是的,專門賣給孫吳。”
“孫吳愿意支付那么多糧食持續購買?”
“至少目前是愿意支付的,不過孫吳很快會派人前來偷造紙術,這是必然的。”
李驤緊張地問道:“那如何應對?”
“你能讓黃河的每一滴水都不濺上岸嗎?”
“不能。”
“那你如何讓應對造紙術不被拿走?”
“李公也沒有辦法嗎?”
“當然有。”
“愿聞其詳。”
“在孫吳得到之前,多賺點。”
“嗯?”
“所以本官才需要你李家的力量。”
李驤茅塞頓開,說道:“為了追求快?”
“是的。”
商業競爭不存在絕對的封鎖,尤其是早期的商業產品。
工業革命時代,英國拼命封鎖蒸汽機技術,依然被德國和美國拿走。
更何況造紙術并不是很精細的技術。
哪怕流水線可以起到一定程度防盜的作用,也不可能完全阻止。
那商業競爭豈不是很絕望?
所以商業競爭講究的是誰走在前面!
“在下明白了。”李驤作揖道,“告辭。”
李驤走后,魯芝說道:“看來李家愿意了。”
“是的,不可能不愿意。”
“李公為何看重江州李家?”
“因為要造船。”
聽到要造船,魯芝隱約好像猜到了什么。
這時,馬颙突然來了。
“李公。”
“何事?”
“請過目。”馬颙呈遞上一份文書。
“嗯?”李衡有些疑惑。
什么情況?
馬颙這剛來成都,就要遞辭呈不干了?
他是覺得成都的妹子不漂亮想離開成都,還是覺得我李衡虐待他了?
李衡疑惑地打開文書,快速閱讀起來。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立刻皺起了眉頭。
李衡詫異道:“這個張氏為何將這些說與伱聽?”
“您不是讓我盯著鐔承么?”
“對,我說過。”
“我這不就開始盯著了么?”
李衡更加驚奇和疑惑。
驚奇的是,馬颙居然已經開始干活了!
臥槽了!
這執行力!
疑惑的是,盯著鐔承,怎么跟文書里寫的張氏扯上關系了?
“然后呢?”
“鐔承出行都有護衛,盯著有點難,但昨晚下午,我們發現他的兒子鐔綸到了這個張氏家中。”
“少府之子,到這個張氏家中作甚?”
“張氏的夫君孫樂,是斡官長下面的一名吏員,原本是負責鹽鐵調運的,最近轉到紙張的調運。”
李衡立刻明白過來,說道:“所以你這文書上寫的孫樂隱藏紙張,私自販賣,和鐔綸有關?”
“沒有直接關系。”
李衡又把這份文書仔細看了一遍,來回看!
橫著看,豎著看!
他媽的,到底寫的個啥?
李衡干脆不看了,問道:“那到底有什么關系?”
“鐔綸蠱惑張氏,讓張氏給孫樂吹耳旁風,私藏紙張。”
“隱藏紙張?”李衡繼續問道,“為了私下賣錢?”
“是的。”
“鐔綸一個少府之子,去蠱惑一個吏員之妻。”李衡用一種詢問的眼神看著魯芝。
魯芝攤了攤雙手,表示我也不知道。
馬颙說道:“我猜測是利用孫樂,把紙張調運缺口做大,最后導致紙張運輸出現大問題,然后把這個責任往大漢物流商社上面推。”
李衡問魯芝:“孫樂現在在物流商社辦事?”
“半個月前剛調過來,他之前做鹽鐵運輸,從大公井運鹽到京師來,對于調運物資非常熟悉。”
“那就更奇怪了!”李衡心中一百個疑惑,“鐔綸是少府之子,就算要做這種事,他派一個手下去不就行了?”
“咳咳。”馬颙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李公,那張氏可真是風情萬種,不信您去看一看,看了之后絕對流連忘返!”
李衡瞪大眼睛,他立刻明白了,所有的都明白了!
他看著馬颙,問道:“這就是你能立刻從張氏那里獲得情報的原因?”
馬颙撇了撇嘴,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李衡,但隨即又有些閃躲地說道:“孫樂常年在外,張氏寂寞難耐,我只是做了一件安慰一個妙齡婦女的好事,當然,我主要還是想去拿情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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