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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
霍弋開門見山:“曹公,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呢?”
張連卻說道:“使者有什么話請直言。”
曹爽卻說道:“不得對使者無禮,所有人先出去。”
“曹公!”
“出去!”
眾將起身道:“喏!”
曹爽長得又高又胖,他手中還佩戴刀。
霍弋卻體格偏瘦,還卸下武器。
曹爽不認為霍弋會用這種低等手段刺殺自己,他坐在那里,將刀橫于桌案上,說道:“使者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曹公大義。”霍弋說道,“我此次前來,并非要與曹公為敵,而是談一筆買賣。”
“買賣?”
“是的,買賣。”
“什么買賣?”
“紙和鹽的買賣。”
“紙我知道,鹽我為何要與你們做這買賣?”
霍弋取出一袋新鹽,放在曹爽面前,說道:“請曹公過目。”
“這是?”
“這是一種新鹽。”
“你說這是鹽?”
“是的,是鹽。”
“鹽是一塊一塊的,這種比砂礫還細小的,你說是鹽?”曹爽一副伱是不是以為我讀書少的表情。
“曹公為何不試一試?”
曹爽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
霍弋卻自己嘗試了。
曹爽這才有些訝然,他沉思片刻,也嘗試了一口。
頓時整個人呆住了,霍然站起。
“這真的是鹽!”曹爽只感覺頭皮一麻,似乎一瞬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在下說過了,這就是鹽。”
“這鹽為何與以往的鹽完全不同!”
“在下說了,這是新鹽。”
“此鹽在何處?”
“自然在益州。”
“益州?”曹爽詫異道,“你們……”
“怎么,曹公這筆買賣,要不要做?”
“如何做?”
“我們把鹽賣給曹公,曹公再把鹽賣給河西各郡大族。”
“你們為何如此?”
“曹公是想問為何要跟曹公合作嗎?”
曹爽點了點頭。
“因為曹公是涼州刺史,我們想做買賣。”
曹爽大笑起來:“你們想做買賣,我就要跟你們合作嗎?”
“曹公嘗了這鹽,曹公覺得這鹽賣到河西四郡會如何?”
曹爽收起笑容,說道:“各地會瘋搶。”
“那便是了,我們把鹽賣給曹公,曹公再自行定價,賺多少是曹公自己說得算。”
曹爽這下沉默了。
“只是為了做買賣?”
“還能做什么呢?”霍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我們現在在陣前對壘,你卻來找我談買賣?”
“陣前對壘和做買賣有沖突嗎?”
“有!”
“但無論誰贏,河西都是需要這新鹽的,不是嗎?”霍弋說道,“并不會因為曹公擊退了我軍,新鹽就不賣到河西四郡了。”
曹爽再一次沉默下來,因為他覺得霍弋說的話,幾乎沒辦法反駁。
而且曹爽有自己的考量。
劉放那廝用紙張買賣,在洛陽混得風生水起,聲望一時間水漲船高。
如果自己掌握了鹽,用鹽的生意跟河西的這些大家族談判,能夠快速籠絡人心。
而且能和蜀軍達成這種私下的協定,以后回洛陽了,也不是不可以繼續合作。
無論怎么說,優勢在我!
“做買賣,我并不完全反對,但現在畢竟是在打仗。”
“我軍可以撤兵。”
“當真?”
“當真,但是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曹公不要再插手西平郡之事。”
“這不行,西平郡不能給你們。”
“誒,曹公這話說錯了。”
“錯了?”
“對,錯了!”
“那你們愿意從西平郡退兵?”
“我們在西平郡并無兵馬,何來退兵一說?”
“那你到底是何意?”
“蛾遮塞曾經想我們求助,我們答應了他,所以我們要兌現諾言,但是我們又想與曹公做買賣,所以我們不能占領西平郡。”
“那你們到底想做什么?”曹爽一時間被繞暈了。
“西平郡完全可以成為一個做買賣的地方,我們不去,曹公也不理會,名義上還在大魏,各方相互安好,不就可以了?”
曹爽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皺起眉頭來。
他仔細想了一下,覺得霍弋說得好像還是蠻有道理的樣子。
曹爽仔細看了看霍弋,說道:“不怕我中途反悔?”
“做買賣嘛,曹公如果反悔,派兵再去西平郡,一是失去新鹽的買賣,二是我們會再一次援助蛾遮塞,這樣對曹公到底有什么好處呢?”
“你們貿然攻打我大魏關中,奪取隴右,我來此是為了取回……”
“曹公此言差矣!”霍弋大笑,“洛陽并不愿意曹公發兵,曹公發兵之后,損兵折將,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你們認為我會損兵折將?”
“若是這兩次的戰報傳回洛陽,洛陽如何想呢?”
“你!”曹爽大怒,“我各路大軍已經在來的路上……”
“曹公稍安勿躁,曹公只需要答應我的條件,我們立刻撤兵,到時候曹公就可以給洛陽寫信,說自己擊退了敵軍!”
曹爽心頭一動,再看霍弋,這個人還怪好的咧!
“能提供多少鹽?”
“曹公要多少,就有多少。”
“好,我答應你!”
“那便如此說好。”
“如此說好!”
“曹公大義,在下告辭,后續新鹽自有人做安排。”
中午的時候,霍弋回到軍營。
“退兵吧。”霍弋對魏昌說道。
但魏昌臉色卻很難看:“我實在想不通,這個時候為何退兵?”
“曹爽已經在武威調集大量精銳,他手中尚有萬人兵馬,我們待在這里,只有死路一條!”
“那此次豈不是白來了?”
“你不是俘虜了數千人嗎?”
“金城就在眼前!”
“你能攻克?”
魏昌臉色更加難看,魏昌本身就瞧不起霍弋,眼下卻被霍弋三番兩次這般羞辱,他怒道:“我明日發兵……”
“退兵是丞相旨意!”
“為何要退兵?”
“因為現在拿不下金城,就算拿下了,曹爽還會持續從河西增援,而我軍在隴西郡經營尚淺,后勤不足以支撐金城郡戰場,這樣打下去,一旦你的兵馬打完了,曹爽反而能南下隴西郡。”
“我……”
“我們這是自露破綻!自亂陣腳!”霍弋堅定地說道,“丞相和李尚書都有他們的安排。”
魏昌深吸一口氣說道:“好!我知道了!”
轉眼已經八月,馬颙急匆匆進來,呈遞上一份文書:“還真讓郎君猜中了,孫吳掌握了造紙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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