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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現在難道處于被動地位?”李衡問道。
詹銘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李衡知道這家伙是什么意思。
是想給自己賣情報。
但李衡不知道這家伙是不是諸葛融派來探口風的,所以一直沒有明說。
雙面間諜這種事也不少見。
“哦對對對,李公現在與我們買賣,確實是李公占據了主動地位。”
“那你到底想如何?”
“不想如何,就是想用蜀錢。”
“武昌不是不同意么?”
“武昌不同意,但如果民間已經開始用起來,并且許多人用,武昌又能如何呢?”
“不怕找你的麻煩?”
“我下面有一些小商人,可以做這些事。”
“如何做?”
“他們兌換大量的蜀錢。”
“用不完的錢呢?”
“帶回去。”
“帶回去被發現了怎么辦?”
詹銘說道:“不會那么早被發現的,等被發現的時候,民間已經有大量蜀錢了。”
“不怕查到你的頭上來?”
“在下自有辦法。”
“什么辦法?”
“找幾個替死鬼就可以了。”
“那如果孫權要禁止蜀錢呢?”
詹銘笑了笑,說道:“李公放心,一旦流通過去,沒有人能完全禁止的。”
“伱不怕這樣對你的買賣有影響?”李衡問道。
“這樣做,我就是李公的人,跟著李公,我能有什么影響呢?”
李衡沉默不言,一邊的董宏聽得心驚膽顫。
這個人居然自愿做細作?
看來利益熏人心啊!
見李衡不說話,詹銘突然說道:“在下還有一事要跟李公稟報。”
“何事?”
“柳言是諸葛融派來的人,他是江陵的主簿官。”
“當真?”董宏微微一驚。
“千真萬確!”詹銘立刻說道,他看見董宏如此大反應,知道自己說到重點了,“他是來這里來打探情報的。”
李衡卻淡定自若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實不相瞞,在下也是諸葛融派來的。”
李衡依然面如常色,問道:“諸葛融派你來作甚?”
“和張芻一起,來向董公施壓。”
張芻就是那個中年男子。
“張家也是江陵有名的大家族,與諸葛瑾有姻親,這一年來,在江州做了很大的買賣,所以諸葛融想讓在下聯合張芻一起來與董公談,至于柳言,就是來打探消息的。”
李衡笑道:“諸葛融的算盤打得好,一邊說自己不缺鹽,一邊又用買賣來威脅我們。”
詹銘說道:“而且我得到小道消息,諸葛融往益州派了細作,窺探新鹽工藝。”
“是何人?”董宏立刻問道。
“這個在下不知情。”
“你告訴我們這些,是想表忠心,想以后做買賣,是嗎?”
“是的。”
李衡并不在意詹銘說的諸葛融是否派細作來窺探。
因為詹銘的話,有待驗證。
詹銘很聰明,他知道李衡和董宏想要聽到什么。
他其實不知道諸葛融有沒有派細作,但他這樣說了,總歸是能得到更多的信任的。
“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
“李公,在下是誠心誠意。”
“本官相信你,之后會有人聯絡你,至于新鹽,你想要多少就給你多少,武昌那邊,你自己去搞定。”
“喏!”詹銘大喜,連忙行禮道,“在下告辭。”
詹銘轉身便要走,但突然又停下來,說道:“李公,還有一事。”
“何事?”
“孫權向洛陽派出使者,現在江陵正在修建大型的造紙所。”詹銘說道,“這說明接下來吳魏的紙張貿易會快速增加。”
其實吳魏的貿易,比漢魏貿易要更加方便。
吳魏接壤的那些地方,基本上算平原、丘陵。
例如南郡、武昌郡、蘄春郡、廬江郡,幾乎都沒有太多的山川阻隔,甚至有大量的河流貫穿雙方領地。
這就給商業提供了基礎。
這對季漢來說,顯然是一個壞消息。
如果李衡拿回荊州,例如拿回南郡,對吳和魏的商業輸出將會更快。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軍事和商業是相輔相成的。
“本官知道了。”
這一次,詹銘才真正告辭。
“李公,此人既然愿意為我們效命,我們何不問他造船之術?”董宏說道,“吳國造船之術發達,若是我們能掌握,必有大用。”
“這個人現在是否真的愿意跟我們,尚且未知,若是我們急于詢問造船之術,消息落到諸葛融手中,他必然起疑心,懷疑我們想要取荊州。”
董宏一聽,怔了怔,不由得點頭:“還是李公考慮問題周全,既然我們無法分辨詹銘是否真的想要投靠我們,為何還要與他做這買賣?”
“他是否真心投靠,我不在乎,我要的是通過他之手,把我們的錢幣快速流入到南郡各縣。”
“再說了,以后他提供一些情報,我們不必全信,但可以了解了解,結合時局做分析。”
“李公所言極是,但造船之術實屬……”
“現在我們不可輕舉妄動,保密是最重要的,等到時機成熟,十萬大軍沿長江東出,打吳軍一個措手不及!”
“李公如此說,我已經開始期待了,那柳言呢,是否派人抓起來?”
“不抓,若是抓他,諸葛融會抓詹銘,你明日準備新鹽,準備充足。”李衡說道,“把消息放出去,現在新鹽有三萬斤,搶完就沒了!”
天黑之后,張芻、詹銘和柳言三人坐在一起飲酒。
張芻冷聲道:“我沒料到這個李衡還是一個硬茬!”
“他硬不了多久!”柳言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渡口傳話,所有的吳商,誰若敢拿新鹽,后果自負!”
“那些商人會聽嗎?”
“不聽就等回江陵,一個一個地查!”柳言自信滿滿地說道,“我不信我大吳的商人,還敢不聽朝廷的命令!”
“如此會不會徹底撕破臉?”詹銘顧慮道。
“現在已經撕破臉了,他今日對我們如此無禮!他以為自己掌握了一種新鹽,就能為所欲為!”柳言憤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明日教他做人!”
“對!我還從未見過,賣商品的如此狂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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