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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后面有很多人,他們手里拿著環首刀,滿頭大汗緊張地盯著城門。
在禁衛軍殺進來的那一瞬間,后面的人被推擠倒地,發出一片混亂的叫喊。
還來不及防御,禁衛軍的刀子已經劈來。
最前面那個人的額頭被一刀劈裂開,紅的白的腦漿從里面飛濺出來,面部扭曲。
刀刃一瞬間強行從頭蓋骨縫里撕扯出來,帶出一大片骨渣。
殺戮開始了。
禁衛軍雖然殺敵經驗不足,但軍備精良。
對方的刀砍在鐵甲上,無法劈開鐵甲,就會立刻被反殺。
很快,守軍的士氣就瓦解了,他們調頭往回逃跑,但后面全是人。
人擠人,人推人。
無數人被砍翻在地上,被推倒在地上。
“快逃!”
“救命!救我!我家里還有一頭牛可以給你!”
“救我!我還沒死,我還有救!”
后面的人臉上露出驚恐之色,之前的豪情和瘋狂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了惶恐和絕望。
禁衛軍開始大量地涌入城內,看到拿刀的人就殺。
起初大街小巷還有不少人在反抗,但這種反抗很快被撲殺。
常家在附近安排了不少自己的部曲,在城門口的防線被撕破后,也加入戰斗。
雙方就在城內狹窄的街道正面搏殺。
慘叫聲、刀砍在骨頭上發出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不斷有人頭滾落,被人踢開。
大約一個多時辰后,廝殺才慢慢緩和下來。
地上橫七豎八,到處是尸體,人頭在血洼里漂浮起來。
幾個禁衛軍砍累了,坐在角落,慢慢擦拭刀刃上的骨渣和碎肉。
周圍還傳來一些痛苦的哀嚎,偶爾也還會有撕心裂肺的慘叫。
常榮急匆匆趕回去:“父親,城門前的防御已經被攻破。”
“不必擔心,讓我們的部曲守在附近,只要堅持數日,李濟安就會接到各地揭竿而起的消息,到時候看他如何繼續再攻打江原!”
“我們部曲的防御也……”
常威微微一怔,立刻站起來道:“趕緊走西門!快!”
常威命人簡單收拾了一番,立刻往西門口逃去。
此時,李衡耐心地在城外等待著,他知道江原縣的叛亂已經被鎮壓下去。
不多時,傅僉就過來了。
“大將軍,城內叛軍已經潰敗。”
“找到一個叫張陽的年輕人了嗎?”李衡問道,“還有一個叫周問的年輕人,他們一個是江原負責測量田的吏員,一個是報社的主簿。”
“現在城內很亂,可能無法找到人。”
“盡量去找。”
“喏。”
李衡回過頭看了魯芝一眼,說道:“我記得是提前通知了他們的?”
“是的,都通知了,郪縣叛亂傳來之后,我們就派人去通知各地測量田的還有報社的,只是江原縣的這幾個年輕人,不愿意撤離。”
“為什么?”
“說是希望留下來,告訴民眾真相,哪怕死也無所謂。”
聽完,李衡沉默下來,久久不語。
他知道之前城墻上掛著的那些頭顱中,可能有京師大學堂的學生了。
“大將軍,現在有許多人反對我們,但京師大學堂的學生,無一例外都在支持我們,還有跟隨先主入益州的那些人。”
“荊州的那些人都還在觀望,不到最后,不可過早下結論。”
又過片刻,傅僉又騎著馬過來了。
“大將軍,城內叛亂已經平息,我們在西城門抓住了常家的人,還有江原縣縣令李朝以及家人。”
“常家有多少人?”
“在江原縣,本家大概有七百多人。”
“全抓到了?”
“全抓到了。”
“帶過來,我要見常家家主。”
傍晚的時候,天空的烏云已經散去,西天之上瓦片云的縫隙之間,夕陽正散發出柔和的光,灑落到街道上。
不多時,常威被帶過來了,還有常家數百口人全帶過來了。
包括縣令李朝。
李朝大呼道:“大將軍,下官是江原縣縣令李朝,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大將軍說。”
“說吧。”
“大將軍,下官是被脅迫的,下官從來沒有參與謀反,都是常威在江原縣煽動!”
“你是縣令?”
“是的,下官是縣令,是忠于朝廷的。”
“我問你,報社的一個叫周問的吏員,伱可知道在何處?”
李朝微微一怔,連忙說道:“大將軍,周問已經被常威殺了,那些人被抓起來,在人群面前砍了腦袋,下官當時阻止了,但常威以死威逼下官,下官……”
“那你為什么不去死呢!”李衡憤怒地打斷了他的話,眼神如同鋒利的劍一樣盯著李朝,“來人!把他拖下去砍了!”
“大將軍饒命!大將軍饒命!”
“還不拖下去!”李衡嘶聲吼道。
李朝立刻被拖下去,跪在地上,他的妻子就在一邊,大哭地看著這一幕。
李朝崩潰到痛哭,大喊道:“大將軍,下官只是并未作惡,下官只是沉默了……”
咔嚓一聲,李朝的腦袋滾落到地上,脖頸處噴出大量的鮮血,無頭尸體歪倒在地上。
李朝的妻與子哭得更大聲。
“他的妻子流放邊疆。”
“喏!”
這時,常家家主被帶上來了,還有常威的兒子常榮。
常威神色憔悴,撇過頭不看李衡。
李衡道:“做了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不敢正視我?”
“我行的是大義,對得起天下有識之士,你?”常威冷笑起來,語氣激動,“你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
“大膽!”傅僉大怒,“你剛對大將軍無禮!”
“大將軍?”常威仰天大笑,“他出自哪一家族?又有何郡望?”
這下把傅僉給干沉默了。
傅僉這種都是出身將門的,屬于季漢的二代,父親跟著劉備混,在夷陵之戰中護劉備而戰死。
他們是名門中的名門。
但李衡呢?
“張陽和周問等人是你殺的?”
“是我殺的又如何!”常威怒吼道,他的臉漲得通紅,“幾個賤民,整天在那里抄錄報紙,蠱惑百姓,我殺他們,是替天行道!”
一邊的傅僉怒道:“你不怕我們殺你?”
“殺我全家又如何!”
“好!殺你全家!”李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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