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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輝心頭一顫,臉色當場變了。
其他人有面露疑惑之色,有面露驚訝之色。
王輝立刻道:“大將軍,這就冤枉下官了!”
李衡從桌案上抽出文書,扔給王輝,說道:“你要不要當場吃了它,當做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輝面色鐵青,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不撿起來看看?”
“大將軍,在下是被冤枉……”
“謝崇?”李衡卻不聽王輝的話,目光落到謝崇身上。
謝崇一怔,回過神說道:“在下謝崇……”
“你剛才說愿意追隨我,匡扶漢室,若有半句假話,不得好死,是嗎?”
謝崇額頭冒冷汗了,他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迫。
明明對方比自己還年輕,為何問話之間,談吐有上位者的深沉和從容。
見謝崇不回話,李衡道:“莫非你剛才說的是騙我的?”
“不不……在下怎么敢欺騙大將軍!”
“那我就當伱說的是真的了?”
“必然是真!”
“好。”李衡臉上露出了微笑,“現在這里有一個人,一邊欺騙我,說要投誠于我,一邊又給諸葛瑾寫信,告知諸葛瑾,我的布防和江陵的情況,信中表示希望諸葛瑾快速回援。”
王輝當場跪下,大呼:“大將軍,下官是被冤枉……”
“閉嘴!”李衡怒拍桌案,當場翻臉了,“證據確鑿,還敢狡辯!你當某是三歲孩童,隨意欺騙!是不是覺得你王家在江陵是大族,我就不敢動你們!要不要去問問我這把劍,在益州斬了多少大族!”
說完,李衡拔劍出鞘,一劍插在桌案上。
鏗的一聲,劍身劇烈顫抖,發出龍吟之聲。
眾人嚇得本能后退,甚至有人當場腿軟跪下來,額頭直冒汗。
王輝也被嚇得當場閉嘴。
“綁起來。”李衡示意馬颙。
“好勒!”馬颙非常積極,立刻給王輝上繩子,手法極其嫻熟。
甚至嫻熟到,女人看了興奮,男人看了羨慕的程度。
“大將軍,在下是冤枉的,大將軍……”王輝連連求饒。
諸葛融道:“大將軍,此事還有待查明,是不是……”
“叔長,這邊請。”杜預立刻說道。
諸葛融怔了怔,意識到自己沒辦法影響到李衡,也沒辦法影響到局面了,只能嘆了口氣,先行離去。
眾人見諸葛融都撤了,更加擔憂。
王輝被綁起來。
李衡鋒利的目光掃在謝崇身上:“既然你如此忠心于我,忠心于大漢,今日殺這個細作的機會,交給你。”
謝崇一聽,頓時臉都綠了。
王輝一聽,嚇得用盡全身力氣掙扎。
李衡讓馬颙給了謝崇一把刀,然后不說話了,等待謝崇動刀子。
謝崇額頭冷汗直冒,今日若是在這里把王輝殺了,豈不是……斷了自己的后路?
等諸葛瑾回來,自己是鐵定沒辦法再在吳國混了。
“大將軍,在下從小體弱多病,要拿到殺人恐怕……”
“哦,體弱多病好像確實殺不了人。”
“對對對,確實殺不了人。”
李衡目光掃過其他人,其他人立刻也說道:“我等也體弱多病,恐怕也殺不了人。”
“諸位都是真心效忠我大漢的。”李衡點了點頭,仿佛很體諒眾人的難處,“要殺人確實太為難了。”
眾人一聽大將軍說如此體貼人的話,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找了個地方落下來。
李衡又淡淡道:“不如一人捅他一刀,用不了多少力氣。”
眾人神色一愣。
李衡卻不顧慮眾人難看的表情,開始數起人來。
“大將軍……”
沈吉欲言,被李衡打斷:“別打斷我數人,哦,一個十九個人,一人給王輝這個叛徒一刀,他大概就可以死了。”
說完,便轉身不看眾人了,擺了擺手。
馬颙立刻把刀遞上來,第一個就給到了沈吉。
沈吉遲疑不敢拿刀,這要是一刀下去后,豈不是背負上了殺清流的罪名,那就徹底把自己的后路給斷了。
以后就真的只能跟著這位大將軍了。
馬颙看沈吉不接刀,于是對李衡說道:“大將軍,此人恐怕與王輝是一伙的,下官建議也綁起來。”
沈吉沒想到馬颙扣帽子的說法如此嫻熟,嚇得連忙說道:“在下體弱多病,恐怕連刀都拿不起來。”
李衡轉身笑道:“連刀都拿不起,那我要你何用?”
沈吉立刻接過刀,頓了一下,一刀砍在了王輝的身上。
王輝慘叫一聲,疼得滿頭大汗。
砍完之后,沈吉就把刀遞給了謝崇。
謝崇站在那里不動。
“同伙,建議綁起來。”
謝崇立刻拿起刀,也在王輝身上砍了一刀,王輝叫得那叫一個慘。
由于馬颙的捆綁技術非常扎實,一般人要掙脫,動靜可以很大,甚至幅度可以很劇烈,配合著大叫聲。
但絕對掙脫不開。
“來來來,過來排隊。”馬颙對眾人道,“檢驗是否與王輝是同黨的時候到了。”
眾人立刻開始排隊,每人給王輝一刀。
王輝痛得發出撕心裂肺地哀嚎,他怒罵道:“李衡!你倒行逆施,不得好死!”
等最后一個人的時候,王輝已經奄奄一息,臉色蒼白如紙,躺在那里,鮮血流了一地,眼看是活不了了。
眾人都神色緊張,沉默而不敢多言。
李衡擺了擺手,示意處理掉。
馬颙便安排人將王輝帶了出去。
氣氛一下子沉重到了極點,連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這時,杜預又呈遞上來幾分文書:“都在這里。”
李衡重新坐回去,對謝崇招了招手,謝崇立刻屁顛屁顛過來,點頭哈腰道:“大將軍有何吩咐?”
“這是給你的。”李衡拿起一張紙遞過去。
謝崇接過來一看,頓時呆住了,隨即當場跪了:“大將軍的恩情,在下沒齒難忘,大將軍有任何吩咐,在下一定赴湯蹈火。”
其他人大驚失色,沈吉忍不住瞄了一眼,當場也驚訝了:“江陵精鹽商社股份協議書!”
“簽字按手印,你以后江陵精鹽商社你有百二的股份。”李衡喝了一口說,淡淡說道。
眾人當場震驚住了。
剛才還在殺人,怎么轉身就給股份協議書了。
股份制,這些人都是知道的。
這種股份制,其實去年就已經在吳國一些中心城市的商業圈流行起來。
而且眾人也都知道是從益州傳過來的,首創者就是眼前這位大將軍。
百二的股份聽起來不多,但這可是這位大將軍親自授予的,而是是江陵精鹽商社。
這是什么概念?
江陵精鹽商社的股份協議書既然是從這位大將軍手里給出來的,這意味著這個商社接下來一定是南郡最大的精鹽商社。
而隨著大漢向東擴充了可控制的領土后,重慶的一部分商業必然會被江陵所分擔過來。
畢竟江陵北面是曹魏,東面有武昌和建業。
而且有長江之利,分支河流眾多。
眾人非常羨慕地看著謝崇。
謝崇正準備簽字,李衡突然說道:“我有一個條件,你答應了之后,就可以簽字了。”
“大將軍但說無妨。”
“把田和部曲交出來。”
謝崇愣了一下,他僅僅只是猶豫了小片刻,便拿起筆,在協議書上簽字,然后畫押。
“在下愿意!”
李衡掃視一轉,道:“愿意的就來簽字,哦,對了,這里還有承諾函,承諾田和部曲都上交朝廷,這里簽個字,畫個押,這筆買賣就這么定。”
立刻又有第二個人站出來簽字。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但也有人站在那里不動。
例如沈吉就站在那里不動。
“大將軍,我等良田,那都是祖上經營數代留下來的,若是拿出來,恐怕愧對祖宗呀!”沈吉說道,“大將軍若是要糧食,在下一定支持,但田恐怕不行。”
“你……”
馬颙大怒,正要呵斥,卻被李衡攔住:“誒,不要如此粗魯。”
李衡清澈的目光落到沈吉身上,說道:“沒關系,我從來不強求別人,尊重個人意愿和命運安排,也是一種禮。”
沈吉作揖道:“多謝大將軍體諒。”
李衡擺了擺手,馬颙立刻意會過來,然后沖著門口的侍衛們招了招手,侍衛們沖進來,一把架起沈吉就往外拖。
“大將軍這是何意?”沈吉大吃一驚,驚恐道。
“沒事,讓他們送閣下回家。”
“大將軍,這……”沈吉更加詫異,“大將軍,在下自己能走。”
“擔心你被盜匪攔路。”馬颙道,“聽說昨日有人半路被砍了十九刀,疑似自殺,你要愛惜身體呀。”
沈吉一聽臉都綠了,連忙嘶聲道:“大將軍,我突然想起來了,我上路之前,家父說可以把部曲和田全部獻給朝廷!”
李衡詫異道:“真的嗎?你不要勉強自己呀,我很尊重個人意愿的。”
“為匡扶漢室獻綿薄之力,是我等應該盡的職責!”
“好吧,既然閣下如此熱情,我再拒絕,就過分了。”李衡嘆了口氣,讓杜預挑出兩份協議書。
沈吉連滾帶爬地過來把字簽了,把手印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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