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
一團金色的火焰自陳墨周身升騰而起,這是陳墨自身靈力所凝聚出的太陽真火,催動了神燃法后,所凝聚出的太陽真火,威力也是更上一層樓。
那落入陳墨肌膚上的湮滅之力,頓時被太陽真火所焚化。
他好似太陽神復蘇,抬手間,青龍、鳳凰、梼杌三印結出,轟隆隆作響,他沒有將三印融合,這樣時間過久,而是將三印單獨的轟向擊在自己身上的“卍”字佛印上,陡然間三道卍字佛印破碎。
陳墨從一方迅速沖出,快速接近一名僧人,出手轟擊。
這名僧人看到陳墨這么快就破了他們的金剛伏魔,也是神色一駭,不過他也倒是非常果斷,急速遠遁,其他的三名僧人還有法邇見狀,都是飛速上前前來幫忙。
而陳墨已經使出了游龍步,又在破甲、神燃法的加成下,速度極快,直接追上了極速遠遁的那名僧人,抬拳轟出。
那僧人躲避,不斷結出法印,他知道陳墨是體修,不可能跟其肉身碰撞,動用至強靈力阻攔陳墨靠近。
劇烈的轟鳴,強大的靈力波動,讓這里波瀾起伏,但他所結的法印,被陳墨一拳接著一拳轟碎,然后陳墨整個人從強大的靈力波動中沖出,一拳砸向了這名僧人的腦袋。
“鐺”
一聲震耳欲聾的清鳴響徹而起,這名僧人的反應當真迅速,在陳墨一拳砸在他腦袋的前半息,硬是將金鐘罩施展而成,這是苦海的一門強大的防御神通。
所以,陳墨這一拳并未對他致命,而是以一種強大的力道,將其轟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另外三名結金剛伏魔的僧人還有法邇的攻擊,也是抵達。
沒有了金剛伏魔的那種湮滅之力,陳墨憑借著九色虛光、破甲還有強大的肉身,直接硬接下了四人的攻擊,且絲毫無傷。
外界,眾人都很震驚,沒想到苦海五名四境圓滿,都還未拿下陳墨,且看情況,還是陳墨占據了上風。
這簡直太恐怖了。
“既然陳施主這般冥頑不寧,那就休怪小僧手下不留情了。”
法邇說完,忽然大喝一聲:“般若心經。”
一眾僧人聞言頓時會意,就虛空盤坐了起來,一個個散發著佛光的木魚,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
十四名僧人口中誦念著心經,每念完一句,便輕輕敲擊了一下面前的木魚,聲音傳入陳墨的耳中,陳墨頓覺得靈力都要崩潰,元神都要出鞘。
“不能再讓他們念下去”陳墨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要打斷他們。
然而沒有參與誦念心經的法邇,再度操縱著祖師舍利,對他進行壓制,并結了“鍵錘印”。
無數荊棘從虛空中攀出,瞬間纏繞陳墨的四肢脖頸,但很快就被陳墨周身的太陽真火焚化,可這些荊棘卻聯綿不絕,焚化不盡,剛焚化完,便有新的荊棘從虛空中攀出。
與此同時,法邇口中快速念動起了“伏波毱多降魔”所用的尸縛咒,吞噬陳墨的爭強之念,使得陳墨周身的太陽真火逐漸變弱。
苦海人數眾多,手段無窮,在這種連番的針對下,陳墨被“鍵錘印”所擒下。
東方霓裳望著這一幕,簡直要哭了,要來幫忙,被東方臺所纏,這讓東方霓裳眸中滿是殺意,威脅陳墨要是有事,要和東方臺不死不休。
東方臺不僅不在意,反而不斷的勸解東方霓裳回頭。
“陳施主,安息吧。”
雖然陳墨的身體在般若心經的超度下,有要崩潰的跡象,但法邇已經在陳墨身上見過太多意外了,所以他不想再給陳墨時間了。
他闔上雙目,頓時間,周身佛光大盛,一尊約有百丈龐大的慈目佛陀,浮現在法邇的身后,佛光普照千萬丈。
“鎮!”
隨著法邇開口,慈目佛陀,頓時抬掌朝著陳墨所在的位置落下,巨大的壓迫,使得陳墨身下的地面,都凹陷出了一個大手印。
就在佛陀的手掌還有一丈的距離要落在陳墨身上的時候。
“嗤拉!”
一道刺目的金線突兀地撕裂了天幕,不是閃電,卻比閃電更純粹,不是光,卻蘊含著光的終極形態,那是太陽真火凝聚到極致的光刃。
金線所過之處,佛陀普照的佛光瞬間氣化,留下一條燃燒著金焰的真空軌跡,將佛陀的手掌洞穿了一個大洞,并使得佛陀那龐大的身軀都出現后仰欲倒地的動作。
但很快,法邇就穩住了佛陀,那洞穿的手掌,也被佛光所填充,再度朝著陳墨落來。
但就在這時,那真空軌跡的盡頭,空間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一圈熔金色的漣漪蕩漾開來,漣漪中心,一只燃燒著、流淌著、純粹由光和熱構成的金烏利爪,穩穩地扣住了佛陀落下的手掌手腕。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
緊接著,法邇雙眼睜開,然后是難以置信、夾雜著痛苦的低吟,那足以拍碎星辰的佛陀巨掌,手腕被金烏利爪給捏碎了,同時,法邇的手腕雖沒碎,但要承受著那種手腕被捏碎的痛苦。
“唳——”
一聲清越穿云,那漣漪中心,一只龐大的火影掙脫而出,懸停于空,展露出了它的本體。
陳墨也從“鍵錘印”中掙脫。
“金金烏!”
金烏展露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不約而同的看了過來,除徐念真外,都面露驚愕之色。
陳墨與慕容杦的對決,他們可是不知道的。
般若心經也停了,但這并不是苦海的僧人不念了,而是金烏出來的那一刻,將念經聲也給焚化了。
“金烏——法相。”
他們看到金烏的那一刻,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然后其中的圓凈不斷地說道:“通靈余孽,他他果然是通靈余孽。”
之后又發狂的對東方霓裳和鴟鳶族的人道:“看,他已經露相了,你們還要替他狡辯嗎?”
但不等圓凈開口。
金烏雙翼猛地一振。
并非狂風,而是光爆。
億萬道純粹的金芒自金烏每一片流火金翎上迸射而出,瞬間填滿了整個蒼穹,那不是普通的光,是實質的金烏之火,狂暴而又磅礴的氣息,也是如潮水般自金烏的體內洶涌而出。
雖然很快就被河圖洛書所壓制,但那金烏之火所及,那慈目佛陀被直接蒸發焚化,連一絲黑煙都未留下。
“噗嗤.”法邇一口鮮血吐出,臉色蒼白。
“我現在倒是要看看,是誰要安息。”
陳墨隔空對著法邇一指。
他是不想動用金烏法相的。
之前用過一次,金烏法相抽空了他體內所有的靈力和精氣,而且支撐的時間也不長,若是不在這個時間段,將所有的敵人全部消滅,那他徹底會淪為待宰的羔羊。
而且他還在擔心,之前外界的傳音,不知吸引了多少人過來,有多少選手還未現身,見機行事的。
而金烏法相是他的后招。
但現在,他沒辦法了,被逼得不能不用了。
而隨著陳墨的動作,金烏動了。
它不再是懸停的神邸,而是化身為一顆燃燒、墜落的恒星。
它的身體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金紅色流光,速度超越了肉眼能觀測的地步,在它身后,九輪赤陽的虛影浮現,又驟然凝實,如同九顆真正的太陽被它拖曳著前行。
九陽之力加持,它的每一次振翅都掀起足以焚山煮海的熱浪風暴,空間被灼燒出蛛網般的熔巖狀裂紋。
法邇臉色大變,早已失去了以往的鎮靜,動用所有的手段進行抵擋。
先是祖師舍利。
可祖師舍利畢竟是死物,在這之前又連續使用多次,蘊含的威能不多,如何擋得住金烏。
在金烏之火的籠罩下,祖師舍利開始熔融、滴落,寸寸崩解,化為灰燼。
法邇又甩出身上袈裟,袈裟在空中化為遮天幕布,朝著金烏籠罩而去,可很快便被金烏燒出了一個大洞,繼而成了焦灰。
“眾弟子,結羅漢陣。”法邇驚怒交加,連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