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師兄!”
大羅劍宗的陣營里,葉曦月看著河圖洛書中所映照出來的畫面,紅唇微微顫抖,其身前的父親葉淵白拳頭也是不由地握緊了起來。
“石三金?”陳重一愣,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正當他思索時,耳旁傳來兄長陳諾的聲音:“失蹤的內門大師兄。”
陳重頓時恍然,道:“想起來了,內門第一天才就叫這個名字,原原石師兄他竟”
石三金,大羅劍宗內門第一天才,四境圓滿,在大羅劍宗寄與厚望,本來是大羅劍宗參加這次星域之戰的底牌的,可卻在三十年前的一場歷練中,神秘失蹤,沒了下落。
沒想到,竟然被邪修煉成了魂奴。
“師姐,這蕭野又是誰?”陳諾好奇地詢問葉曦月,他看著蕭野帶來的動靜也挺大的。
葉曦月還沒來得及開口,葉淵白忽然道:“玄會長的弟子。”
“玄會長?”陳諾的目光望著不遠處的玄空子,這時,有很多目光都看向了玄空子。
不過相比于激動的阮依白,玄空子顯得極為地冷靜,臉色也沒有什么變化,似乎這件事與他無關一樣。
但只有在場的一眾強者們,才能發覺玄空子身體剛才所出現的一絲微顫。
星辰小世界內。
“大羅劍宗內門大弟子。”
“玄空子會長的高徒。”
徐念真望著這第三第四主魂的身份,蛾眉微挑,心中驚嘆此邪修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對大勢力的弟子下手,這四個魂奴的身份來歷可都不一般啊。
“桀桀,馬上你們兩個也要與他們為伴了。”血影怪笑兩聲,手持萬魂幡對著陳墨和徐念真一指,喝道:“殺了他們。”
四名魂奴哪怕生前的身份再顯赫,多么的不凡,此刻,也只是任人驅使,不會違背魂幡主人的“行尸走肉”罷了。
聽到血影的命令,當即發出陰冷的嘶嘶聲,張牙舞爪地朝著陳墨二人飛掠而來。
陳墨和徐念真對視了一眼,然后極為默契地點了點頭,一左一右,分別應對著兩名魂奴。
陳墨抬手間,五指還有手心有著太陽真火凝聚,雙拳分別轟向魂奴阮霞和龍澤。
僅僅只是一個照面,便將這兩個魂奴的身體,轟出了一個大窟窿。
正當陳墨以為如此輕易就解決了的時候,這兩個被轟出大窟窿的魂奴,身體上的窟窿,竟然快速的愈合了,而那愈合的部位,有著黑煙涌現,和血影手中魂幡的黑煙一模一樣,顯然是魂幡的緣故。
陳墨心中凜然,面對著兩名魂奴再度撲殺而來,他抬起手掌,意識則在與體內金烏溝通,就在兩名魂奴離起來還有一寸不到的距離時,一團赤金火焰自他抬起的手掌手心噴涌而起。
赤金火焰沾之即燃,如附骨之疽,將兩名魂奴包裹了進去,三息不到的炙烤下,這兩名魂奴便是化為了灰燼。
終歸只是元神所煉的魂奴,實力自然不如生前的巔峰實力。
就在陳墨以為這事總算解決了的想法下,血影扇動手中魂幡,本來化為灰燼的魂奴阮霞、龍澤,便又從魂幡中掠出。
“桀桀,主魂與魂幡綁定,幡在魂在,不死不滅。”血影顯得很得意,再度朝著陳墨一指,魂奴阮霞、龍澤便再朝著陳墨撲殺而去。
徐念真那邊,也是同樣的情況。
陳墨眼眸微瞇,心頭有了打算,再次轟殺完“阮霞”、“龍澤”后,游龍步施展而出,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直逼血影而去。
在他身后不遠,一朵丈許的曇花綻放,徐念真的身影從中浮現。
顯然,徐念真和他的想法一樣,直接對血影下手。
可血影對兩人,怎么會沒有防備,只是輕輕晃動手中魂幡,便有大量的魂奴浮現在周身,張牙舞爪,恐怖非凡,兩人根本難以靠近血影。
而也就這一耽誤,魂奴阮霞、龍澤、蕭野、石三金,又從魂幡中完好無損地出來了。
陳墨皺起了眉頭,血影的自身力量可能不如柳月白他們,可憑借著這桿魂幡,實力則能遠超柳月白他們。
“呼。”
陳墨微吸了一口氣,祭出破甲披在了身上。
隨著甲上的破洞開始噴涌霞光,陳墨緩緩張口,有著極為恐怖的力量,在他的喉間凝聚。
血影不想給陳墨機會,當即命令四個主魂和萬千副魂魂奴,朝著陳墨殺來。
“一花一世界。”
徐念真玉手輕抬,一朵圣潔如花般的曇花在手中浮現,她五指輕輕一握,面前綻開無數曇花,為陳墨掩護。
“神凰天音!”
一道尖銳的鳳吟之聲,自陳墨的嘴中咆哮而出。
神凰天音和神魔萬象印不一樣,根本無需這么多時間凝聚。
處于陳墨面前的徐念真,身影如曇花般消散不見,片刻后在陳墨的后方浮現。
而面對陳墨的元神攻擊,吃過一次大虧的血影,也是有了防備。
只見他手持魂幡猛地一杵,繼而其那發黑的嘴唇輕吐:“聚!”
話落,身周那萬千副魂魂奴,如一道道灰色流光,涌入了四名主魂的體內,不僅使得主魂無比的凝實,氣息,也是愈發的強橫了起來。
只是瞬間,四名主魂爆發的氣勢,任何一名,都不下于巔峰時期的徐念真,雙雙聯手,擋下了陳墨的元神攻擊。
“桀桀桀,乖乖成為我魂幡中第五道主魂吧!”
似乎是看到了陳墨臉上流露出的一絲驚詫,血影的得意之色愈濃,似乎陳墨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不知道怎么輸。
“念真仙子,再為我拖延一瞬。”
陳墨說完,心念一動,身后已經浮現出了數千柄靈劍。
且這還沒完,靈劍的數量還在不斷的增多。
徐念真看到這種情況,當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沒有說話,只是沖到了陳墨的面前,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隨著一滴鮮血滲出,其以血為墨,在身前畫了一個曇花的圖案。
頓時間,一朵血色曇花,自其身前浮現而起。
血色曇花綻放,將兩名主魂魂奴包裹了進去。
可此刻的徐念真,實力最多恢復到巔峰時期六成的樣子,面對著四名實力能與自己巔峰時期相媲美的主魂魂奴,血色曇花根本困不住對方多久,很快便被對方打破曇花掙脫了出來。
“噗”
徐念真大口咳血,身形踉蹌的倒退而出,但沒倒退多遠,便被一只大手托住了后背,穩住了身形。
徐念真回頭看去,陳墨給了她一個寬心的笑容,在他的身后,7789柄靈劍已經凝聚完成,還有數十柄劍類法寶。
“太陽真火,起。”
陳墨打了個響指,這7789柄靈劍還有數十柄劍類法寶,又升騰起了一團金色火焰,熾熱無比。
“周天劍陣,去!”
陳墨隔空一指,漫天的火劍沖出,全部擊殺向前方,當場將撲殺過來的四名主魂魂奴戳出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窟窿。
但這些窟窿很快便有黑煙冒出,進行修復。
可隨著陳墨的手指一動,那些穿透過去的法劍掉了個頭又回來了,不斷的沖刷著四名主魂魂奴。
一時間,四名主魂魂奴恢復的速度遠不如周天劍陣沖刷的速度。
“啊啊啊”
一道道慘叫從四名主魂魂奴的身體里冒出,那是涌入它們身體的副魂魂奴所發出的,這是主魂本能的用副魂的元神能量去修補自身的窟窿。
“給我滅!”
陳墨大喝,火劍之上的太陽真火更加的沸騰。
“聚!”
血影臉上得意的笑容收斂,逐漸浮現出些許的凝重,但他沒有慌,揮動手中魂幡,竟使得四名主魂魂奴,融為了一體,成為了一個體型有著三丈高大的“怪物”,竟還驚動了河圖洛書,對這“怪物”進行了壓制。
也讓陳墨還有外界的人都看懵了。
仿佛在說,這也行?
此刻,這“怪物”的大手劃出一道又一道復雜而玄奧的軌跡,竟是在施展神通,要轟殺陳墨。
“這是云霄門的青云決。”外界有人認出此神通是云霄門的不傳神通。
眾人當即吸了口涼氣,沒想到這魂奴還能施展生前的神通。
云霄門的人此刻臉色都是黑的。
“合!”
陳墨微怔一會后,倒也渾然不懼,他抬起手掌,五指虛握。
那7789柄靈劍,全都朝著破損的光影劍匯聚而起,層層迭迭的,好似融合在了一起,剩下的數十柄劍類法寶,則環繞在光影劍的周身,爆發出清脆劍鳴與璀璨星光。
“轟!”
天崩地裂,融合的周天劍陣,與那合體的魂奴撞向了一起,虛空都震動了,甚至產生了裂縫,殺氣滔天。
最后,還是融合的周天劍陣棋高一籌,將合體的魂奴梟首。
不過很快,四個主魂,便又從血影的魂幡中復活了。
但陳墨也不是什么收獲都沒有。
剛才與四個主魂融合的上萬副魂,可沒有復活的能力,被陳墨所消滅。
血影臉色鐵青,損失慘重,無比的憤怒。
他還有殺招,自信可以拿下陳墨,但自從阮依白傳音到現在,已經過去有一會了,他不能再待在這里了,不然妙音宗和云霄門的選手就趕來了。
“陳墨是吧,我記住你了。”血影深深的看了陳墨一眼,對其恨的咬牙切齒,這兩天的努力,全被陳墨所毀了。
“想走嗎。”
見對方要開溜,陳墨自是不同意,立馬進行了阻攔。
血影直接命令四大主魂阻擋,反正主魂可以在萬魂幡復活,他帶著萬魂幡走就行。
“錚!”
就在這時,一道琴音響起。
微風吹過,草葉輕搖,可下一秒,葉片尖端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削掉了。
“不好。”
血影略有所感,連忙揮動萬魂幡進行抵擋。
血影自身的實力其實在星域之戰頂尖的這一批人中不算強,屬于藤羅那一類,只是手中的萬魂幡強悍。
如今四大主魂卻在阻擋陳墨,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血影有些措不及防,一下子被琴音震飛了出去,雙肩的衣袍被血浸染,顯得更紅了。
他,受傷了。
“誰?”血影沉著臉,大喝。
“原來是你們這群躲在陰暗中的老鼠,正愁找不到你們,現在碰到,那就新仇舊賬一起算吧。”
一道倩影抱著古琴騰空而來,她掃了眼遠處成了魂奴的阮霞,目光移向血影,沒想到殺害阮霞的兇手竟然是邪修,也好,她把語蓉的賬,也一并算在對方的身上吧。
她素手撫過琴弦,動作輕柔得如同拂去花瓣上的露珠。
“叮”
一聲悠長、清越的余韻,帶著無盡的殺伐之氣,朝著血影波蕩而去。
來人,正是聞夢瑤。
“該死。”
血影面色微變,一邊放出大量副魂魂奴進行抵擋,一邊召回四大主魂魂奴的“阮霞”,等擋下聞夢瑤后,當即便朝著另一個方向逃去。
“唰!”
一道耀眼的華光將天空中的烏云驅散,一聲大喝從華光中傳出。
“大膽邪修,竟敢殘害我宗天驕,罪不可赦。”
華光消散,顯現出十數道身影。
云霄門的選手,也到了。
陳墨這邊,看到聞夢瑤和云霄門的選手出現,眉目一凝,也不去管身前的三大主魂魂奴了,當即便要開溜。
他意識到,聞夢瑤他們都趕來了,苦海的人差不多也要到了。
此地不能久留。
不過他剛邁開腳步。
天際的另一頭,便有著佛光涌現,聽得讓人煩躁的佛音,連綿不絕的席卷而來,由遠及近。
“陳施主,我們又見面了。”法邇的聲音響起。
“你們這群禿驢,可真是陰魂不散啊。”陳墨皺起了眉頭,知道自己怕是走不了了。
“陳施主,你作為通靈余孽的事實,外界前輩都已證實,并發布了法旨,你還不回頭嗎?”法邇盤坐于高空,手中撥動著佛珠,身后佛光普照,居高臨下的看著陳墨。
“回頭?”陳墨冷笑:“我犯了什么大罪,便要回頭?至于所謂的通靈余孽,只是爾等強加到我頭上的罪名而已。”
“哼,死到臨頭,還在嘴硬。通靈余孽,其罪當誅!”一聲大喝,在虛空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