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曦月敗了。
在她知道自己的絕招被少年擊潰的時候,她就明白,自己不是少年的對手。
葉曦月是驕傲的,故此,她在意識到自己不是陳重的對手后,不會死不要臉的不認輸。
她也輸的起。
但是這個結果,讓她感到沉重。
葉曦月的認輸,讓周圍所有人的呼吸,都是在此刻變得急促,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在那周圍無數道急促般的呼吸下,沉穩如索長生,袖中的手掌都是忍不住的緩緩緊握,顯然也想不到,宗主之女竟然會敗給一個靈臺一層且名不見經傳的少年。
不過在這么多人的見證下,葉曦月也認輸的情況下,索長生也不能因為她是宗主之女,就罔顧事實。
故此,在沉吟了一會后,索長生宣布道:“陳重勝!”
索長生話音落下,周圍都是爆發出驚天般的嘩然聲,陳諾更是激動的歡呼了起來。
“重弟,你太棒了!”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兩人又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陳諾對于陳重的獲勝,也與有榮焉。
而之前認識兄弟倆,尤其與是兄弟倆結交過的少年,此時徹底相信了陳諾當初說的,自己是五境強者子嗣的事了。
畢竟剛才陳重表現出來的手段,明顯不是野路子,是有一定來歷的。
若是普通的出身,肯定無法越級擊敗出身高貴的葉曦月。
不錯,哪怕這時葉曦月沒有暴露身份,在場的少年們,也能猜測出葉曦月的出身高貴了。
畢竟之前葉曦月所使的神通,都是大羅劍宗不外傳神通。
陳重的表現,一瞬間讓兄長陳諾在這群少年中,有了不俗的影響力。
葉曦月美眸凝聚著那已然落地的那道挺拔如槍般的身影上,紅唇微抿,眼中有著一道特殊神彩掠過,這倒不是她被就此吸引動心的緣故,而是對于這樣一個能越級擊敗自己的人,尤其是在之前她還信心滿滿的前提下,難免會特別的在意。
“你好,我叫葉曦月。”平復了一下心情后,葉曦月朝著陳重走了過去,向他伸出了潔白如玉的素手。
“啊,你你好,我叫陳重。”
陳重按照陳墨前世的話語來講,是直男,這從剛才與葉曦月交戰,毫不留手就可以看出來。
同樣的,陳重這個年紀,也正是少年慕艾之時,在皇宮的時候,身邊都是年齡比他大的宮女,從未接觸過同齡的陌生女性,更別說同齡的陌生女性跟他打交道。
此刻交戰完后,精神放松下來,面對一個長相不俗同齡的少女主動上前“結識”,陳重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起來,紅了臉,也不知道去與葉曦月握手。
女生是早熟的,看到這個樣子的陳重,葉曦月不由莞爾一笑,剛才被陳重擊敗所生出的不佳心情,也是變得愉快了起來,心中道了句“呆子”后,也是放下手來,道:“很高興認識你,雖然我這次輸了,但我下次絕對會贏你的。”
說完,葉曦月便離開了。
雖然她敗給了陳重,但她的分數還是第一。
陳重因為第一關表現的太拉,所以在總分上面,并不是太過亮眼。
但不管怎么樣,兄弟倆還是加入了大羅劍宗,并在這一屆新生中,有了一定的名氣。
加入大羅劍宗的新弟子,大羅劍宗會給他們一天的時間準備,讓他們向家人朋友匯報這個好消息或傳信回去,一天之后,進了宗,沒有要事和任務就不能隨便外出了。
兄弟倆推脫了蘇鐵等人酒樓請客的好意,下了山后,第一時間把這好消息告訴給了陳墨。
聽完,陳墨也很高興的拍了拍兄弟倆的肩膀。
加入大羅劍宗,起碼兩個兒子未來的道路還能走的更遠一些。
若是留在靈絕之地,他們一輩子也就止步二境了。
畢竟陳墨手上的資源,他自己都不夠用,根本分不出過多給自己的兒女們,只能讓天星界的這些宗門幫他“養”了。
“這里不比魏國,大羅宗門里面的人,說不定每個人背后的勢力,都要比我們強大的多,因此進入后,你們兄弟倆一定要戒驕戒躁,互幫互助,盡量不要與人為敵。
若是實在沒有辦法,招惹了敵人,還是不可化解的,有機會一定要斬草除根,切莫手下留情,你們也千萬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來歷,不然也會惹來大患。”
老父親繼續向兩個兒子傳授為人處事之經驗。
“當然,若是遇到跟自身有關的重大機緣,有機會的話,該爭的一定要爭,不能放過,要不然,一步落后步步落后,你們也無需擔心家里,家里有我,你們只要好好修煉即可。”
“嗯嗯。”
陳諾和陳重鄭重點頭。
之后,陳墨又拿出了兩個小袋,每個袋子裝著五百枚火靈丹,分給了兩個兒子。
這是他管凰漪要的。
“進入宗門后,交際也是很有必要的,這五百枚火靈丹省著點用。”陳墨道。
一天時間很快便過去了,看到即將要遠離自己不知何時再見的兩個兒子,陳墨突然有些舍不得。
他也是人,也有舔犢之情,只是沒有女人那么感性。
而且父子之情,相比于母子之情,它是無聲的。
“去吧,好好照顧自己。”良久,陳墨只憋出這么一句話。
“父皇,這是我給母妃寫的信,當初離開的時候,也沒跟母妃好好告別過。”陳諾拿出一封信,給了陳墨,旋即道:“兒臣和姐姐都不在母妃身邊,也不知母妃知道有多傷心。”
“父皇,兒臣也給母妃寫了。”陳重也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陳墨。
“放心吧,為父會轉交給你們娘親的。”
陳墨收起信件,離去之時,他突然想起什么,道:“若是你們在大羅劍宗內,看到心儀的姑娘就去追,別被她們的背景給嚇到了。”
法財侶地。
雖然凰素等人都跟陳墨說過,越晚成婚越好,畢竟兒女私情是修煉大忌。
可陳墨卻有不一樣的見地。
凰素他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們出身大勢力大家族,法財侶地,已經占了其中三樣,故而覺得伴侶是一種拖累。
但陳諾他們出身一般,若是能找到好的伴侶,尤其是那種家大業大的伴侶,那可是能事半功倍的。
聽到陳墨話,陳重紅了臉,陳諾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父皇,你在說什么呢。”
“別不好意思,我成年的時候,已經和重兒的母妃好上了,你們也沒兩年就要成年了,也該考慮了。”陳墨笑道。
陳諾陳重聽到這話,臊的離開了。
“好好想想,嘉兒不久快要成婚了,諾兒,他可是你弟弟。”陳墨在后方喊。
陳諾走的速度更快了。
陳墨嘴角勾起笑容,笑罵道:“臭小子,到底是長大了,連老爹的話都不聽了。”
陳諾他們走后,陳墨又在這里待了三天,凰漪來了,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陳悠也順利的加入了百花閣。
三個兒女的“就業”問題解決,這讓陳墨松了口氣,看著面前美麗動人的凰漪,笑道:“多謝老師了。”
后面,等陳曦、陳瑾、陳衍再長大幾歲,就該幫他們物色宗門了。
本來凰漪是要帶著陳墨直接返回藥園的,途中凰漪收到了族中的消息。
于是凰漪便帶著陳墨先返回了鴟鳶族。
結果到了鴟鳶族后,才發現這事跟陳墨有關。
是東方霓裳來鴟鳶族找陳墨,陳墨自然是不在的,于是五長老鳳宏只好通知了凰漪。
再見東方霓裳的時候,其身著一襲暗青色鱗甲,鱗甲貼合著她修長玲瓏的身軀,每一片甲葉上都鐫刻著龍鱗般的紋路。
顴骨線條如未出鞘的彎刀般利落,卻被飽滿的蘋果肌覆上柔光,看到陳墨時,前者微笑時臉頰蕩起蜜桃般的弧度。
“陳墨公子。”東方霓裳朝著陳墨走來。
可陳墨的注意力卻全在她的眉心處,723580。
“殿下怎么來了?”陳墨說著,又朝她身邊的穆元極拱了拱手:“穆前輩。”
穆元極面露微笑的點了點頭。
“找你啊。”東方霓裳不假思索的說道。
這讓周遭的鳳宏以及二、三長老等人,都聽出了別樣的信息。
凰素也在,她得知東方霓裳找陳墨后,也想見陳墨的她,也過來了,不過還不等她開口向陳墨打招呼,東方霓裳便搶了先,這不由讓她皺了皺眉,尤其看到東方霓裳和陳墨親近的樣子,心里有些不舒服。
“找我?”陳墨面露疑惑之色。
東方霓裳言笑晏晏的看向一旁的凰漪:“凰漪仙子,可否讓我和你的弟子單獨聊聊?”
凰漪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陳墨,見陳墨點頭后,才道:“請便。”
隨后東方霓裳朝穆元極示意了一眼后,見穆元極同意,便朝遠處走去,陳墨心中思索,跟上了上去。
來到一處無人之地。
“恭喜殿下邁入三境圓滿。”陳墨笑道。
“哪有這么快,我這才靈輪境后期。”東方霓裳一滯,然后笑道。
陳墨一愣。
是啊,人家是天生靈體,靈輪后期72萬力量很正常,自己不應該根據系統顯示的力量,來判斷對方境界的。
畢竟自己還不是靈體呢,靈輪后期的他,靈力力量比東方霓裳還高。
“那還是恭喜殿下了。”陳墨笑道。
“要恭喜也是我恭喜你,靈神都邁入了三境后期,這修煉速度,連我都有些望塵莫及。”東方霓裳輕瞥了一眼陳墨,將他看穿了去。
陳墨沒有否認,摸了摸鼻,目光下移的時候,不由的停留在了東方霓裳暗青色的甲胄上,因為吞服了青龍血髓的他,在這甲胄上,也感受到一縷青龍的清晰。
若是他沒猜錯的話,這甲胄,應該是用凰漪帶出的青龍骸骨所制的法寶。
光用肉眼看,陳墨便知這法寶的等級怕是不遜色于東方霓裳之前穿的那套。
到底是大軒皇朝,就是家大業大。
“你看哪呢?”東方霓裳白了陳墨一眼,嗔惱道。
她以為陳墨盯著自己的胸口。
“啊?”
看到東方霓裳的表情,陳墨知道她是誤會什么了,指了指她的甲胄道:“殿下這鱗甲,應該是用青龍骸骨所鍛造的吧,我感受到了一縷熟悉的氣息。”
見陳墨看的是自己的鱗甲,東方霓裳臉色一紅,干爽道:“不錯,此甲是父皇親手為我鍛造的,融合了青龍骸骨和我之前那套蒼穹鱗甲。可惜了,沒有破階。”
這里的破階自然是從地級法寶進階到天級法寶。
陳墨頷首,旋即道:“殿下找我是有事?”
話落,東方霓裳頓時變得扭捏了起來,目光躲閃,變得極為不自然。
陳墨看到東方霓裳的樣子,當即明白了些什么,道:“可是跟當初殿下所說的駙馬一事有關。”
東方霓裳面色紅霞:“陳墨,對不起。當初我回去后,是打算跟父皇說清楚的,但當時父皇看上了武王世子,有意將我許配給他,母妃也同意了,可我不喜歡他,而當時的情況,我實在不知道怎么推脫,于是在穆爺爺說了你的事后,我就只能默認了。”
聞言,陳墨皺了皺眉,武王世子,一聽就身份不凡。
“不對,武王,王爺?那不是你們皇室的人嗎,怎么”
“武王是異姓王,頗受父皇看重。”東方霓裳知道陳墨疑惑什么,解釋道。
“哦。”
那就沒問題了。
“父皇還是很疼愛我的,知道這事后,并沒有生氣,反而讓我帶你過去見他,剛開始,我一再推脫,說你有事沒空,但現在過去大半年了,我實在無法搪塞了,只能過來這里找你。”東方霓裳道。
聽完,陳墨擰緊了眉頭,道:“我可以跟殿下去見你父皇,但是讓你父皇知道我已婚,并且有兒女的事,那豈不是出大事了。”
東方霓裳也明白這點,所以才覺得十分對不起陳墨,她抿了抿嘴道:“所以我是這樣想的,暫時先隱瞞你已婚的事,等糊弄過去后,過段時間,我再跟父皇說我們倆已經分開了,這樣一來,父皇自然就不好再把我賜婚給武王世子了。”
畢竟賜婚一個已經處過對象的公主,那是對武王的一種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