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
陳墨檢驗六個兒子修煉周天劍陣的進展,順便查看游龍步的情況。
周天劍陣,依舊是陳曦進步最大,已經能夠凝聚出一百零八柄靈劍。
其次是陳衍,99柄。
然后依次是陳諾、陳嘉、陳瑾、陳重。
游龍步,陳曦已經小成,陳衍、陳嘉入門,其他三個兒子,還在門外晃蕩。
從這初步可以判定,陳墨六個兒子中,陳曦的天賦最佳,其次是陳衍。
不過在這期間,陳墨還發現了一件事。
陳諾、陳嘉、陳悠、陳重都是一品武者,也就是靈臺一層。
但四人中,卻是陳重的力氣最大。
其實這點,從陳重還小的時候,陳墨就已經注意到了。
自韓安娘生下陳重的時候,小陳重的體重,就遠超其他的孩子們,這也是他這個名字“重”的由來。
三歲的時候,他的力氣就遠超同齡人。
陳墨原本以為隨著年齡見長,陳重會有所改變,但結果卻并沒有,反而越來越大。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這具身體的原身大哥——陳大,從小力大如牛。
這就說明陳家血脈中是有這個基因的。
陳墨單獨找到陳重,將金剛長壽功傳授給了他。
因為陳墨發現,陳重的這種情況,特別適合走體修之路,但天星界之人又都說體修之路已斷,因此,他這個當父親的能幫到陳重的,只有金剛長壽功了。
至于沒有系統的幫助,陳重能走多遠,這誰都說不清楚。
檢驗完兒子們的修煉情況,陳墨又在宮中待了兩天后,如往常一樣,再度前往了藥園。
五天時間不到,陳墨便抵達了藥園。
“你來了。”
凰漪飄然而至,仙氣飄飄,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她已習慣陳墨每個月來一次。
甚至她心里都會掐算好時間,在陳墨來之前的,心中已經開始期待了。
實在是藥園太煩悶孤獨了,因靈力貧瘠的原故,又讓她無法一直處于悟定狀態修煉,所以她大部分時間都是發呆,翻看已經看了幾遍的三國話本,無所事事。
“老師。”陳墨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陳墨目的是不純的。
要不然也不會每個月來一次。
說實話,還是心里惦記著凰漪。
這種感覺,讓陳墨好像回到了前世的高中時候,暗戀同班的一個女孩。
不敢和她說話,但每到下課間,都要在她的座位過道旁邊走上幾圈,企圖引起她的注意力,一有機會,就與她搭上話。
周末休息的時候,又特別渴望周一的到來,因為這樣又能看到她了。
“這次又遇到什么問題了?”凰漪主動詢問了。
“老師知道天火鳳舞印嗎?”陳墨道。
凰漪點頭,自從覺醒了鳳凰血脈,又成功涅槃后,鳳凰族所有神通,她都得到了傳承,其中就有天火鳳舞印。
“我吞噬鳳凰血髓的時候,從中得到了天火鳳舞印的修煉之法,但卻一直無法窺探入門,所以想請老師幫我。”陳墨道。
無法窺探入門,只是陳墨找的接近凰漪的借口,有系統的幫助,只要他修煉,能有什么神通不能入門。
“來,你先演示一遍讓我看看。”凰漪面色認真的后退了兩步,仔細觀察。
天火鳳舞印這門神通是門印決,結印是基礎。
陳墨藏著小心機,故意結印失敗。
“你手印都結錯了,肯定無法入門啊。”凰漪指出陳墨的問題后,道:“你仔細看著我結。”
凰漪的手很美,纖指白皙嬌嫩、細長,就像一件極美的藝術品,指甲如琉璃,上面還印有火紋,這不是凰漪自己紋的,而是涅槃時所留下的。
隨著印訣的結動,天地間那稀薄的靈氣變得狂躁不安,飛速的朝著凰漪這邊匯聚,其手上,琉璃之光閃爍。
這就像用手演練的表演,讓欣賞者關注的不是她所變換的印結,而是那雙纖細的玉手。
“可看仔細了。”
一遍結完,凰漪看向陳墨,見他一直看著自己的手,眼中不由閃過一抹羞惱。
不知為何,自從知道陳墨看光了自己的身子后,凰漪開始注意起男女之情和男女之別。
“老師,你剛才結的太快了,我沒看清楚,你能不能慢一些,再結一遍。”陳墨摸了摸后腦勺,道。
凰漪也不指望一遍就能教會他,于是便又演練了一遍。
陳墨說這次看清楚了,結果輪到自己結印的時候,卻錯誤百出。
“你不是說看清楚了嗎?”凰漪美眸盈盈的看著陳墨。
陳墨尷尬一笑,道:“眼睛說會了,但手說放屁。”
凰漪一怔,反應過來后,覺得陳墨這說法新奇,輕聲道:“慢慢來,不急。”
幾十遍后,陳墨所出的錯誤越來越少。
上百遍后。
看到陳墨結印又出錯了,凰漪忍不住扁起了嘴:“你怎么這么笨,都這么多遍了,還出錯。”
陳墨無奈:“老師,我也不想啊。”
凰漪也無奈了,但并未覺得這是陳墨故意出錯,她沒有辦法,只能手把手的教導起了陳墨。
而這,便是陳墨真正目的所在。
就這樣手把手教導了十來遍后,陳墨終于會了。
這讓凰漪的臉上露出笑容,道:“好了,開始下一步。”
“老師別急,休息一下再來。”陳墨喊停,便從空間腰帶中拿出白蛇傳的給了凰漪。
這是他陪兒女們的時候,抽空寫的。
“這是什么?”凰漪接了過去,翻看了起來。
“白蛇傳,講述了人蛇相戀相愛的故事,也叫白娘子傳奇。我見老師看完了三國,便想著找些新的話本給你看。”陳墨道。
“人蛇相戀?”凰漪有些訝異,她沒有去想陳墨送這個話本的真正意圖,只是對人蛇相愛感到怪怪的。
“嗯,老師無聊的時候可以看看。”陳墨道。
凰漪點頭。
陳墨這次,還是如往常一樣,待了一天后,便準備離開。
“等等。”凰漪叫住了他。
“怎么了老師?”
“你你的天火鳳舞印還沒入門,還是等窺入門徑后再回去吧,免得后面遇到問題跑幾趟。”凰漪連忙道。
這是她首次留下陳墨。
陳墨想了想,點了點頭:“聽老師的。”
這次,陳墨在島上待了十五天。
和凰漪過上了日出修煉,日落講故事的生活。
整座偌大的島嶼,就他們兩個人。
其實陳墨想再待久點再入門的,可是怕凰漪嫌自己太笨了。
這次離開的時候,陳墨明顯的感覺到了凰漪眼中的失落,但他卻裝作沒有發現,微笑的揮手離開了。
當陳墨回到魏國皇宮的時候,得知林雪嵐已經生了,是個女兒。
林雪嵐先行為女兒取了小名,叫糯米。
看到陳墨過來,林雪嵐笑道:“陛下來了,快來看看咱們的女兒,好像陛下你。”
林雪嵐把襁褓中的嬰兒遞給了陳墨。
陳墨抱過后,卷起舌頭輕聲的逗弄著,想哄笑女兒。
結果還真被他哄笑了。
林雪嵐笑道:“看來糯米很喜歡陛下,你抱她她都沒哭耶,之前皇后和貴妃娘娘過來的時候,一抱糯米,糯米就哭。”
“哦。”
陳墨輕挑,笑了起來:“糯米真乖。”
“陛下,既然你回來了,快給糯米取個名字吧,宗室那邊還等著入冊呢。”林雪嵐道。
陳墨看著襁褓中對自己咿咿呀呀笑著的女嬰,想了想,道:“那就叫陳悅吧。”
“陳悅?”
林雪嵐喃喃念叨了一聲,然后對著嬰兒笑道:“糯米,聽到了沒,你有大名了,叫陳悅。”
女嬰笑的更開心了。
林雪嵐笑道:“陛下,看見了沒,糯米很喜歡這個名字。”
陳墨見狀也更加開心了,咧嘴笑道:“真是我的好女兒。”
哄睡陳悅后,陳墨看向面容紅潤,充滿少婦韻味的麗人,道:“雪嵐,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林雪嵐搖了搖頭,依偎在陳墨的肩上,低頭看著睡著的陳悅,臉上露出幸福滿足的笑容,甜膩的搖了搖頭:“能為陛下生下糯米,臣妾很開心,從不覺得辛苦。”
“雪嵐。”陳墨抿了抿唇,旋即湊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今晚朕補償補償你。”
林雪嵐的臉蛋瞬間紅了,和煮熟的雞蛋差不多,她把臉埋在陳墨的肩頭,輕嗯了一聲后,道:“要叫玉珠嗎?”
陳墨意外的看了她一樣。
林雪嵐聲若蚊蠅:“臣妾.我怕一個人不能讓陛下舒服。”
陳墨:“……”
“聽你的。”
時間來到十一月,陳墨本想照常去藥園的,可突然轉念一想,有了其他的想法,便沒有去。
十二月,陳墨依舊沒去。
他開始勤于修煉了,少了陪兒女的時間。
金剛長壽功已破階——萬古不朽體。
萬古不朽體(入門0/10000)。
隨著金剛長壽功破階后,在系統的演化下,進階到了萬古不朽體。
一大團磅礴晦澀的記憶,涌入陳墨的腦海中,讓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團蒼茫、古老的畫面。
這是一門純粹的煉體神通。
修煉到圓滿,能夠讓肉身萬古不朽,金剛不滅。
而萬古不朽體的修煉方法,不再像金剛長壽功一樣,光靠站樁打拳就能夠增長經驗了。
它的修煉方法很純粹。
引雷入體。
引火淬身。
深海抗壓等一切磨煉身體的方法。
陳墨光想想,便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這種修煉方法絕對十分的痛苦,沒法像其他神通一樣,只要付出努力不斷的煉就行。
難怪煉體之路會斷,自己在系統的幫助下都覺得困難,而沒有系統的其他修士,豈不是感覺天都要塌了。
陳墨讓人叫來了左良倫,讓他通知各州縣衙門,全國范圍內尋找雷落之地。
他的元神還處于天元境中期,也就是三境中期,正好通過引雷煉體的同時,修煉元神。
畢竟九天鍛神法,便需要引雷修煉。
轉眼來到貞觀十年二月。
陳墨三十六歲了。
空間腰帶中所有的修煉資源,他全都用光了,但仍沒有突破到靈輪境圓滿,不過他感覺也快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去藥園,忙于對神通的修煉。
“呼,該去了。”
陳墨也不知道他的這種做法起沒起到效果,但他的心里,還是充滿期待的。
“陛下,懿妃娘娘來了。”司禮監掌印太監賈印恭聲道。
“臣妾見過陛下。”蕭蕓汐提著裙擺,步伐輕柔地走了過來。
“奴婢告退。”賈印先行退下。
“蕓汐。”
陳墨看向身著紅潤,身段豐腴婀娜,充滿人妻韻味的美婦人,眸光突然停留在了蕭蕓汐的眼角,他看到了一縷皺紋。
歲月從不敗美人,這簡直是假話。
她老了。
想一想,當初蕭蕓汐跟他的時候,是三十四歲,而他是二十二歲。
一晃眼,過去了十四年。
他三十六,她四十八。
哪怕蕭蕓汐服用了延年益壽養顏的丹藥,但畢竟不是永駐,隨著歲月的流逝,依然會不可抑制的衰老下去。
好在,皺紋不多,看上去也只像三十歲出頭的婦人。
“陛下,怎么了?”見陳墨總盯著自己,哪怕快五十了,蕭蕓汐的臉上依舊露出一抹嬌羞。
“沒什么。”為了不讓她看出什么,陳墨將她摟進懷里,低頭吻了下她的嘴角,柔聲道:“你怎么來了?”
“臣妾想回趟江南,看一下正兒。”說著,蕭蕓汐有些不安的低下了頭。
蕭正,是她和淮王的兒子,也因為這層特殊關系,她們母子兩已經有幾年沒見了。
隨著年齡的增大,蕭蕓汐總會不受控制的去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去吧,若是可以,把他帶到京師來,讓我也見見。”知道這個世界的本質后,陳墨對于以前的事,也已經看開了。
蕭蕓汐一愣:“你不生氣?”
陳墨笑了笑:“我有容人的雅量。”
另一邊,藥園。
“四個月了.”
島上的最高點,一身白衣的凰漪眺望著遠方,心神不定,心頭總覺得空落落的。
不斷的在想,陳墨怎么還不來,以前都是隔一個月就過來一次,現在都過去四個月了。
難不成出什么事了?
她從未像現在一樣想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