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威父母的事情完美解決,也算是兌現了凱爾一個很久之前的想法。
雖然凱爾本人并沒有太過在意這個小插曲,但這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
這天一大早,正在吃飯的凱爾就被十幾只貓頭鷹包圍了,信件雨點一樣從上面掉下來,有好幾封差點掉進裝著南瓜汁的壺里。
其中一只貓頭鷹也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沒剎住,直接帶著信一頭撞在凱爾面前的盤子里,還順便撞翻了一大塊黃油。
“我感覺你有點太敬業了。”凱爾隨手把貓頭鷹翅膀上的黃油和面包屑清理干凈,這才接過它爪子上的信。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有信送過來。”康娜從旁邊探頭過來,好奇地問道:“麗塔斯基特又寫什么了嗎?”
“應該沒有吧。”凱爾說,同時撥了一下康娜差點沾到黃油的頭發。
“按照正常情況,她這會兒應該還在森林里尋找素材呢,根本沒時間發表什么文章。”
不過今天的信也確實多了點。
凱爾平時也一直能收到不同人寄來的信,但從來沒一次性收到這么多過。
從早上到現在,已差不多來二十幾封了,而且都是從不同地方送來的。
“這個是從哪兒來的。”
“我看看啊……”凱爾低頭看向信封?
“約克郡,花圃小屋的阿爾吉。”
“這個阿爾吉是誰?”康娜疑惑道:“你在約克郡也有筆友嗎?”
“不知道。”凱爾攤了攤手,“我根本不認識這個阿爾吉,事實上今天寄信的人我一個也不認識。”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約好了的,這些人誰也沒有寫姓氏,全都是只寫了一個名字。”
“你打開看了嗎?”
“也沒有。”凱爾說。
因為寄信人一個也不認識,凱爾很謹慎地沒有撕開信封,為了防止里面夾帶詛咒,他準備等回去找黑魔法防御課教授幫忙檢查一下。
至于為什么不自己來……這么危險的工作肯定要找專業的人來做啊,萬一哪個漏網的食死徒想給自己主子報仇,往信封里塞個詛咒寄過來怎么辦。
凱爾把信扔到旁邊。
為了不再被打擾,也為了能讓其他教授安靜地吃完早飯,凱爾干脆直接起身離開了禮堂。
他準備先去找斯內普一趟,然后再去準備下一節要上的煉金課。
不過就在他剛來到門廳的時候,一個人也從外面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納威?”
凱爾看著對方,“你跑這么著急干什么……等等,難道你父母還沒醒嗎?”
“不,不是……”納威氣喘吁吁地說,他似乎一路跑過來的,一只手撐著自己的膝蓋,另一只手連連擺動。
“他們,醒了……完全清醒了,我媽媽,她認識我……她叫出了我的名字!她這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那就好,你可以慢慢說,別著急。”凱爾看著無與倫比的納威,朝禮堂伸出手。
一壺南瓜汁從格蘭芬多長桌上晃晃悠悠飛過來。
他把南瓜汁遞給納威。
“我以為你會選擇多陪他們的,你助教的工作不需要擔心,我已經幫你跟斯普勞特教授請過假了。
“她很理解你,還說你可以在他們身邊多待一陣子。”
“謝謝。”納威喝了一大口南瓜汁,這才感覺好了很多。
“我確實要請一段時間的假,不過今天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
“哦不……奶奶說,要我代表隆巴頓家向你表示感謝。
“我的那些叔叔姨婆們都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他們同樣很高興,從昨天開始就已經陸續前往圣芒戈了。
“整個房間里擠滿了人……很多人不得不站在走廊里……后來院長來了,把他們都趕了出去。”
或許是因為太激動,也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畫面,納威說到這里的時候還忍不住笑了一聲。
“抱歉。”他繼續說道:“就是我奶奶想邀請你參加隆巴頓家的圣誕晚宴,正式的邀請信她沒有給我,不過我叔叔說他已經送來……哦,我看到了。”
他突然指向凱爾身后,那一摞飄著的信。
“什么?”
“就是那個阿爾吉。”納威指著最上面那封信。
“你是說,這封信是你叔叔寄的?”凱爾疑惑道,同時拿起那封還沒拆開的信封。
“沒錯,阿爾吉就是我叔叔。”納威點點頭,“我剛收到霍格沃茨入學通知書的時候,他還送了我一只蟾蜍當禮物呢,就是萊福,你知道的。”
凱爾當然知道,那只蟾蜍跟著納威,幾乎可以說是霍格沃茨最自由的寵物了。
因為納威經常會忘記它。
教室的桌子底下,溫室的花盆里,天文塔窗戶外面……你可以在任何地方看到那只蟾蜍,唯獨在納威手里看不到。
“所以這個阿爾吉,其實應該叫阿爾吉隆巴頓?”
“是啊。”納威點點頭。
“那這個呢?”凱爾又抽出來一個信封。“艾妮……”
“她是我嬸嬸。”
“弗奧……”
“他是我姨夫,但我們很少見面,也就見過兩三次而已。”納威一本正經地說道。
凱爾又把更多的信拿出來。
不出所料,這些也全都是隆巴頓家的人。
“納威……”凱爾忍不住問道:“你們隆巴頓家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家族傳統”
“特殊的傳統?”納威仔細思索了一會兒,“好像,沒有吧……”
他有些不確定,主要是他的記性實在不怎么樣,就算有也記不住。
“那我再說簡單一點。”凱爾指了指信封上的名字,“你們家的人寫信,都習慣不帶姓氏嗎?”
納威這才發現,所有信封上的署名都沒有姓氏。
但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因為現在想想,阿爾吉叔叔在給他寫信的時候,好像也只寫了一個名字,而且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這么看的話,這好像還真能算得上是家族傳統……
“可能是……他們太激動了。”納威支支吾吾地幫忙解釋了一句。
只是他聲音太小了,凱爾沒有聽見。
不過也沒關系。
在知道了這些信是隆巴頓一家人送來的之后,凱爾也就放下心來,隨手拆開了信封。
就是那封阿爾吉隆巴頓送來的信。
里面是一張燙金羊皮紙,就是文具店里最貴的那一款,售價一個加隆。
看來隆巴頓家也挺有錢的。
仔細想想,這好像也正常。
隆巴頓同樣也是神圣二十八純血家族之一,雖然比不上布萊克和馬爾福,但幾百年的積累肯定也不會太差。
凱爾大致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
這是一封很正式的邀請信。
看得出來,寫這封信的人有點激動,一些地方歪歪扭扭的,不過內容卻很真摯。
就和納威之前說的一樣,隆巴頓一家為了慶祝納威父母康復,決定在圣誕節那天舉辦一場圣誕節晚宴。
這封信就是給凱爾的邀請函。
“我的那些叔叔們原本想來霍格沃茨感謝你的……”納威繼續說道:“但奶奶認為人太多可能會影響學生們上課,他們這才改成了寫信。”
“幸好你奶奶有先見之明。”凱爾嘴角抽搐了一下。
給陌生人寫信都不帶姓氏的人,八成也不怎么靠譜,這些人要是一窩蜂地跑到霍格沃茨來,做出什么事情出來凱爾都不會覺得奇怪。
哦對了,他突然想起來,之前納威還說過,他小時候,一個叔叔為了確定他有沒有魔法,曾把他從閣樓窗戶扔了出去。
不過那時候納威沒說名字,凱爾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阿爾吉。
但把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從閣樓直接扔出去……正常人應該都干不出這種事情吧。
他們要是來了霍格沃茨,那可就真熱鬧了。
“不過我爸爸媽媽來了。”
納威的聲音讓凱爾回過神來。
“他們這會兒就在霍格莫德,想親自向你表達感謝。”
凱爾一開始想拒絕的。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肯定是各種感謝,去不去都一樣,有這時間,他還不如弄幾封真的詛咒信給斯內普送過去呢。
省的他天天沒事在城堡里亂轉。
不過在納威的堅持下,凱爾還是被他拽走了。
別說,納威天天在溫室里搬花盆,勁還挺大。
而且他的一句話也讓凱爾很在意。
他說他爸爸,也就是弗蘭克隆巴頓有點奇怪。
雖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奇怪,但凱爾還是決定去一趟看看。
就當是售后了。
兩人一起來到霍格莫德。
這次終于不是三把掃帚了。
可能是治療師不讓他們喝酒吧,隆巴頓夫婦兩人在帕笛芙夫人茶館等他。
在凱爾和納威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兩人就好像是正在上課的學生一樣,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不過在他們說話前,凱爾率先開口道:“如果你們想說什么感謝的話,納威已經替你們說過了,作為一家人,你們就沒必要再說第二遍了。”
“那不一樣。”弗蘭克隆巴頓搖搖頭,“總是要親自表達感謝的,我們之前的樣子你也知道,什么都做不了,你等于是救了我們的命。”
“你們也救過別人的命,不是嗎?”凱爾說道:“同為鳳凰社的一員,這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鳳凰社……”納威的母親忍不住說道:“你也是鳳凰社的成員嗎?是新一代的對吧,我早就應該猜到的,像你這樣優秀的巫師一定能加入鳳凰社。”
“事實上……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凱爾攤了攤手,“現在已經沒有鳳凰社了,解散了。”
隆巴頓夫婦兩人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臉色也迅速變得一片蒼白。
“你一定在開玩笑,對吧……”
“鳳凰社怎么可能解散呢?”
因為剛剛清醒,他們的記憶還停留在十幾年前的時候,并不清楚如今巫師界的情況。
納威的媽媽還好一些,因為平時有清醒的時候,斷斷續續的倒是也知道一些片段。
但通常情況下,納威也不會占用這么寶貴的時間,和她聊魔法界的局勢。
所以她知道的也不多。
“沒說過,鳳凰社解散了,還是鄧布利多親手解散的。”凱爾淡定地拿起剛剛送來的紅茶喝了一口,然后又放回了原位。
“哦,順便說一句,鄧布利多也死了,現在霍格沃茨的校長是米勒娃麥格。”
“砰,砰!”
兩人臉色更蒼白了,在凱爾說到鄧布利多的時候,更是一前一后地摔倒在地。
“納威,你沒告訴他們嗎?”凱爾轉頭問道。
“沒,沒有。”
納威漲紅著臉,然后連忙去扶他們,同時快速將最近幾年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
從伏地魔卷土重來,到鳳凰社加入魔法部,再到霍格沃茨之戰。
凱爾從來沒見納威說話這么利索,一點都沒結巴。
而隆巴頓夫婦則是受到了巨大的沖擊,完全沒想到最近居然發生了這么多事。
他們很想問清楚細節,但現在卻不是時候,只能忍著。
凱爾坐在他們對面,滿意地點點頭。
看來轉移注意力這一招是對的,至少現在他們不再沒完沒了地說那些感謝的話了。
“對了,隆巴頓先生。”凱爾順勢說道:“我聽納威說,你一直在往身上涂白鮮,能告訴我這是什么情況嗎?”
“啊,這個啊……”
弗蘭克隆巴頓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只是一點小事,不用在意。”
“沒關系,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弗蘭克隆巴頓再次說道,隨后他想了想,直接擼起袖子,指了指胳膊上的一條疤痕。
“就是這個,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時候出現的,就想著試試白鮮管不管用。”
疤痕不大,但造型卻很特殊,是閃電形狀的。
納威也看到了,他盯著那條傷疤,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
他見過類似的傷疤,就在哈利額頭上……
等等!
原本納威只是下意識朝他爸爸額頭上看了一眼,但就是這一眼,他卻又看到了那個眼熟的疤痕。
同樣也是在額頭上,只是一大半被頭發遮住了,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不對啊,他爸爸為什么也有一道哈利同款的傷疤,一樣的形狀,甚至連位置也差不多。
之前就有嗎?
沒有吧……
一瞬間,納威整個人都懵了,茫然地坐在那里,臉色不斷變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