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鄧布利多離開校長室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這期間他曾回來給哈利上了一節課，就再次消失了。
至于他們上課的內容，凱爾并不清楚，不過他大概也能猜出來……無非就是和哈利一次開誠布公的談話。
內容可能是關于鳳凰社的，也可能是關于魂器的……畢竟前段時間哈利沒學會大腦封閉術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是瞞著他的，哈利心里也因為這個耿耿于懷。
這次上課說白了就是讓他解開心結的，具體做到什么程度，就看鄧布利多想讓哈利知道些什么了。
但這和凱爾無關。
周三下午，古代如尼文課結束后，凱爾拿著一張寫滿魔文公式的羊皮紙找到了正準備逃跑的芭布玲教授。
是的……逃跑。
自從這學年第一節課上，凱爾問了幾個關于魔文圖符的排列問題之后，她就不是那么想見到這個學生了。
不是怕被難倒沒面子，芭布玲教授在古代魔文上的知識可能比鄧布利多還高，凱爾這點問題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芭布玲教授只是不想加班而已，通常情況她都是下課就走，絕不耽誤一分鐘。
可如果回答了凱爾的問題，那就不是耽誤一分鐘的問題了，半個小時都算少的。
可惜凱爾就坐在門口的地方，城堡里又不能用幻影移形，她的準點下班計劃從踏出教室之后就已經失敗了。
芭布玲教授低頭看了一眼凱爾遞過來的羊皮紙，臉色頓時就垮下來了。
“原始魔文……”她幾乎下意識地說道：“你看這種沒用的東西干什么，浪費時間？”
“啊？”凱爾眨了眨眼，他想了很多鐘可能，唯獨沒想到芭布玲教授會這么說，而且聽語氣也不像是敷衍的意識，她是真覺得凱爾在浪費時間。
“是這樣。”芭布玲教授解釋道：“在以羅伊娜拉文克勞為首的那些中世紀的學者看來，原始魔文是有很大弊端了，我并不建議你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什么意思？”凱爾還是有些不理解。
“是這樣……”芭布玲教授難得多了幾分耐心，說道：“所謂的原始魔文，說白了就是古代巫師自己推敲出來的一種魔法文字而已。
“但因為時代限制，這些文字并沒有得到有效的統一和規劃，換句話來說就是太混亂了，如果沒有理解它正確的意思，哪怕只是一丁點兒錯誤，也可能導致魔文圖符的崩潰。
“正是因為這樣，偉大的羅伊娜拉文克勞才會召集了當時所有學者，共同將原始魔文統一規劃，整理成冊，這才有了我們現在學到的內容。”
說到這里的時候，芭布玲教授意味深長地看了凱爾一眼，“我記得在五十多年前吧，我曾經對一個學生說過一句話，現在我也把這句話送給你……
“某些東西之所以會被淘汰，自然是有原因的，不要過分追求所謂的強大，因為在你沉浸于所向披靡的喜悅時，往往也在不知不覺間帶來更可怕的東西，將你拖入魔法的深淵。”
看著芭布玲教授淺灰色的眼睛，凱爾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抓了抓頭發道。
“抱歉教授，我是因為看過一篇用原始魔文寫的東西，才想著去學這個的。”
“哦？”芭布玲教授挑了挑眉，“至少一千三百年前的原始文獻，這可不多見啊……不過一樣沒有必要特意去學。”
她在旁邊一抓，手里瞬間就多了一本厚書，然后又把書扔給凱爾。
“這是原始魔文對照表，自己對照著看看就行了，沒必要特意浪費時間去學。
“我明說了吧，就算你堅持，我也不會浪費時間去教你的……誰也別想占用我的時間，就算鄧布利多也不行！”
芭布玲教授的耐心到這里基本上就用光了，在凱爾查看那本對照表的時候，她就已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室。
等凱爾反應過來追出去的時候，走廊里已經沒有有人了。
凱爾嘆了口氣，芭布玲教授沒有辦公室，或者說她從來不去自己的辦公室，現在這種情況，除非是下次上課，否則誰也找不到她，突出的就是一個絕不拖堂。
凱爾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上，再次想到了她之前說的話。
五十年前提醒過一個學生，那個人是誰呢，湯姆里德爾？
從時間上來看剛好對的上，而且更重要的，里德爾在魔文方面同樣了解頗深，這一點凱爾很有發言權。
不過芭布玲教授不愿意多說，凱爾也沒辦法問。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書，隨后毫不在意地把它塞進了箱子里。
至少這一趟還是有收獲的，他知道了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去深入學習那些看似神秘，但實際上已經被淘汰了的原始魔文，這也算是給他節省了不少時間吧。
等凱爾離開走廊之后，已經消失的芭布玲教授又突然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她看著凱爾離開時的方向，一直都很平靜的眼神里漸漸多了幾分好奇，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劇情。
她從來沒想過還有第二個學生會在上學的時候就注意到原始魔文這件事，同時心里也很好奇，凱爾的選擇是不是和之前那個人一樣。
當然，不管凱爾怎么選，做出什么決定，她都不會插手，只會靜靜地做一個旁觀者，一如五十年前那樣。
另一邊，凱爾一路小跑著來到了魔咒課教室，但盡管如此，他還是遲到了十分鐘。
“抱歉，弗利維教授，我找芭布玲教授問了一些問題，沒注意時間。”凱爾站在門口解釋道。
“下次記得早點來，至少不要耽誤其他學生上課。”弗利維教授說，同時也給了一個不輕不重的懲罰。
“赫奇帕奇扣一分，好了，快進來吧。”
凱爾點點頭走進教室。
“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弗利維教授拍了拍手，將大家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對了，無杖施法。”
他繼續說道：“這同樣是作為巫師需要掌握的能力，現在有誰能告訴我無杖施法的好處。”
“能讓巫師在丟掉魔杖后不至于束手就擒。”秋舉手說道。
“沒錯，就是這樣，拉文克勞加五分。”弗利維教授說，“對一個巫師來說，沒什么是比丟掉魔杖更可怕的了。
“而這時候，無杖施法就成了最后的倚仗，記得當初我成為決斗大賽冠軍的哪一場戰斗，就因為一時疏忽被對手奪走了魔杖。
“他當時以為自己贏定了，就迫不及待地開始慶祝，結果被我一記無杖昏迷咒擊中輸掉了比賽。”
弗利維教授臉上露出一種懷念的神色，“所以無杖施法，也是一個巫師最后的底牌。”
“話說弗利維教授到底得過幾次決斗大賽的冠軍。”這時，米克爾在下邊小聲問道：“為什么我記得之前在魔咒課上，他說自己是用了一個沼澤咒才贏的啊。”
“據我所知，弗利維教授得到過三屆決斗大賽冠軍。”凱爾想了想說道：“如果不是他之后來了霍格沃茨，可能這個數字還要增加。”
“三次冠軍啊……”米克爾咂了咂嘴，“那沒事了。”
“我們從最簡單的漂浮咒開始。”這時候，弗利維教授已經開始教他們無杖施法的重點了。
“注意力一定要集中。”他說道：“眼睛時刻盯著你的羽毛，同時想象自己此時正拿著魔杖，現在，大家開始念咒語……”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教室里響起一陣亂哄哄的聲音。
桌子上的羽毛晃晃悠悠地飄起來，但卻沒有一個是正常的，瑞恩的羽毛左搖右擺的，米克爾的更是在空中打轉，像個陀螺一樣。
就連康娜的羽毛也微微顫抖著，時不時還往下落一點。
魔咒課教室好像瞬間就回到了七年級，大家都還是一年級的時候，當時的情況也和現在一樣，每個人都在努力操控自己的羽毛飄起來。
不過對于這個結果，弗利維教授倒是挺開心的，他本來以為能有一半學生讓羽毛飄起來就不錯了，這個結果已經比去年好多了。
“不錯，不錯。”他拍了拍手，大聲說道：“集中精神，將自己的手指想象成魔杖，伱們能做到的……”
在他的提醒下，一些人漸漸熟悉了這種感覺，越來越多的羽毛開始穩定地停在半空。
不用魔杖就能施展魔法，說實話，這還挺奇妙的，而且有一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瑞恩就很喜歡這種感覺，在成功穩定住自己的羽毛后，他很快就不滿足這種小打小鬧了，又將視線落到了桌子上的《標準咒語：七級》上面。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瑞恩用手指向自己的課本。
厚重的《標準咒語：七級》在桌子上劇烈地抖動起來，下一秒就徑直飛到了瑞恩頭上。
“啪！”
伴隨著一陣沉重的撞擊聲，瑞恩額頭上多了一個大包，直接就被砸暈了過去。
“我都說了，要先從羽毛開始練習。”弗利維教授尖聲說道：“來個人幫忙把他送去校醫院。”
米克爾立刻放棄了自己陀螺一樣的羽毛，當仁不讓地接下了這份工作。
米克爾因為自身的原因根本不敢放開了使用魔力，而無杖施法又需要精準的魔力控制，所以對他來說，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你問得怎么樣了。”康娜指揮著她面前的羽毛，一邊問道：“芭布玲教授答應教你了嗎？”
“并沒有。”凱爾轉動手指，羽毛也跟著來回移動。“她說這是在浪費時間。”
“那你的想法呢？”康娜問道：“也許你可以問問麥格教授或者鄧布利多教授，他們應該也能教你。”
“算了吧。”凱爾思索了片刻后搖了搖頭，“其實我覺得芭布玲教授說的也有道理……”
等到下課后，凱爾準備去校醫院看望瑞恩，在路上的時候，他還遇到了赫敏和哈利。
從兩人的移動方向上不難判斷，他們應該也是要去校醫院的，畢竟這條路只能去到那里。
“格蘭芬多有誰也受傷了嗎？”凱爾問道。
“是羅恩。”哈利嘆了口氣，“他參加魁地奇訓練賽的時候，被一個游走球砸到了腦袋。”
“……好吧。”凱爾有些語塞。
弗雷德和喬治在三年級的時候，就能讓游走球變得比蒲絨絨還要聽話了，結果羅恩六年級了還會被砸。
不過這也可能是職位不同，畢竟羅恩是守門員，通常情況下不會和游走球打交道。
“你們這么快就開始訓練了嗎？”凱爾轉移話題道。
“因為競爭激烈。”哈利解釋道：“一共有五個人想要成為守門員，羅恩挺緊張的，就想著在休息的時候提前練習一下。要是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就不把全部的魁地奇球借出來了。
“對了，你去校醫院做什么。”
“看望室友。”凱爾說，“他在上課的時候出了點差子，被撞到了頭。”
“說到這個。”哈利心有余悸地說道：“我前幾天也差點被坩堝砸到頭，就在魔藥課上。”
“發生什么事了。”凱爾好奇地問道：“納威的成績應該上不了提高班吧。”
“是我。”哈利臉色微微發紅，“我第一次知道，材料放的晚了居然還會讓坩堝爆炸的。”
“雖然斯拉格霍恩教授堅持認為是我疏忽了，但我覺得他好像有點失望。”
“因為你的魔藥課成績？”
“是的。”哈利點了點頭，“他認為我應該像我媽媽一樣，是一個魔藥天才，但我連瞌睡豆都切不好。”
“等等……”凱爾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你們在魔藥課上，斯拉格霍恩教授獎勵福靈劑了嗎？”
“是的，而且被赫敏拿到了。”哈利的心情總算好了一點兒，“你知道的，六年級里沒有人比赫敏更優秀了。”
“啊，我也只是運氣好。”赫敏在旁邊說，并努力讓自己表現出一副淡定的樣子。
事實上在拿到福靈劑后，她興奮地好幾天都沒有睡著。
“你們呢，是你拿到了獎勵嗎？”哈利問道。
“不。”凱爾搖搖頭，“是康娜。”
哈利恍然，但卻并不覺得有多驚訝，他知道康娜在假期去參加了非凡藥劑師協會的考核，也了解過這方面的知識，知道那是魔法界最權威的魔藥協會。
現在提起來這個，哈利還是有點羨慕。
別人七年級的時候就已經能參加最厲害的魔藥組織了，他六年級，卻連課堂上的任務都完不成。
“這樣吧……”凱爾突然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把去年的筆記借給你，那上面有一些熬制魔藥的小技巧，應該會對你有幫助。”
“真的嗎？”哈利眼前一亮。
“這有什么真的假的，一份筆記而已。”凱爾笑著說，“一會兒我回去找找，等到晚飯的時候帶給你。”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哈利感激地說道：“說真的，在沒有了斯內普之后，我突然發現魔藥其實也挺有意思的，但我之前的成績太差了。”
“能讓我也看看嗎？”赫敏問道。
“當然沒問題。”凱爾點點頭，“到時候你可以用復制咒復制一份，不過那上面的一部分內容可能和課本上的有所不同，如果你能接受的話。”
“和課本上的不同？”赫敏皺了皺眉。
“是一位魔藥大師自己的小技巧，被我記下來了。”凱爾說，“不過我敢保證，那些技巧真的很有用……畢竟《高級魔藥制作》這本書已經幾十年沒有變過了，里面的內容很多都過時了。”
赫敏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其實她心里更傾向于課本，而不是所謂的小技巧，但畢竟是凱爾推薦的，她還是決定先試一試。
幾人一路聊著天，很快就來到了校醫院所在的走廊。
“這個周末你去霍格莫德嗎？”這時，赫敏突然說道：“公告上說，下周就是第一次霍格莫德參觀日。”
“我還不知道呢。”凱爾想了想，“如果沒有其他事，應該會去吧……”
凱而話音剛落，眼前卻突然冒出了一團火光，接著福克斯便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它直勾勾地看著凱爾，輕輕鳴叫了一聲。
“抱歉哈利，赫敏。”凱爾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你們能幫我問候一下瑞恩嗎？我可能有點事要去做，暫時沒辦法去校醫院了。”
“啊，沒問題。”哈利說。
“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福克斯落到了凱爾肩膀上，接著就再次消失了。
兩人看著空蕩蕩的走廊，互相對視了一眼。
“那是……鳳凰？”赫敏率先開口問道。
“嗯，鄧布利多教授的鳳凰。”哈利說，“我之前去校長室的時候見過。”
“這么說是鄧布利多教授找凱爾？”赫敏繼續問道：“你覺得會是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哈利說，“應該是和鳳凰社有關吧，還記得前幾天鄧布利多教授給我上了一節課嗎？他跟我說過，凱爾其實參與了很多鳳凰社的事情。還說如果他不在學校的話，我有事情也可以去找凱爾幫忙。”
赫敏看了一眼鳳凰消失的方向。“看來鄧布利多教授很信任他。”
“顯而易見。”哈利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