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說話耽誤了一些時間，凱爾和康娜走的很快，總算是在上課前趕到了教室。
這時候斯內普已經提前到了，就站在教室最前面，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剛進來的兩人。
說實話，自從幾天前得知了康娜從法國偷跑回來之后，斯內普的心情就沒好過。
但他又有什么辦法呢，一開始得知康娜被人送回來后，他氣勢洶洶地就去了校長室，想看看誰這么多管閑事。
但在看到滿頭白發，連走路都顫顫巍巍的尼可勒梅后，他的火就全消了，不但一句重話都沒有，而且還連聲道謝地把對方送出了學校。
沒辦法，就算不看名氣，人家的歲數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六百多歲啊，看那樣子，一陣風過來都可能把他給吹倒了。
萬一因為他說話聲音大了，把對方嚇出點毛病來怎么辦。
所以斯內普忍了，好聲好氣地把尼可勒梅送出了學校。
但這并不代表事情就結束了。
斯內普很清楚，康娜之所以會從法國回來，很大原因就是凱爾，現在兩人見面，他自然不會有什么好臉色。
“還愣著干什么。”斯內普像是在看某個跳到了罐子外面的魔藥材料，冷冷地說道：“來晚了就快點找位置坐好，難不成還要我請你坐嗎？”
“知道了，教授。”凱爾連忙拉著康娜坐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上。
這讓斯內普臉色更難看了。
但凱爾卻并不害怕，反而還挑釁似的挑了挑眉。
這一刻，斯內普第一次希望自己是一個純粹的食死徒，和鄧布利多沒有任何關系……這樣他就能毫無顧忌地用神鋒無影給凱爾剪個頭了。
當然，這只是斯內普的視角。
事實上凱爾只是在打量教室而已，他沒想到斯內普這么快就把黑魔法防御術教室烙上了自己的特征。
所有窗戶都被遮住了，而且用的還是厚窗簾，整個教室里只有蠟燭發出的那種昏暗的光。
墻上多了一些圖片，有正在遭受黑魔法折磨的人，也有猙獰的傷口和離奇扭曲的身體局部。
而這些圖片對應的，大概就是地下教室里那些被泡在瓶瓶罐罐里的各種魔藥材料了，突出的就是一個驚悚。
“在開始上課之前，我有話對你們說，希望你們的注意力能高度集中，把我說的好好記住。”
斯內普沒有再繼續看凱爾，似乎是想眼不見為凈，把頭扭到一旁說道：“迄今為止，你們這節課已經換過六位老師了，當然也可能是七位。”
斯內普說的是唐克斯，烏姆里奇離開學校后一直都是她在代課，但她本人卻堅持不肯承認自己老師的身份。
“不用說，這些老師都有自己的教學方式和重點。”斯內普慢悠悠地走下講臺，“但據我所知，他們似乎都沒有教過你們，真正面對黑魔法的時候要怎么辦。”
“穆迪教授教過。”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
“這么說，德雷克先生已經見識過真正的黑魔法了，是這樣嗎？”斯內普猛地轉過頭，“或者你覺得自己已經能輕易打敗食死徒，不需要在我的課上浪費時間。”
米克爾立刻低下頭不說話了。
“赫奇帕奇扣五分。”斯內普淡淡地說道：“記住，以后在我的課堂上，回答問題前要先舉手。”
“阿拉斯托穆迪，作為一個教授而言，他確實還算稱職，也的確向校長申請過，認為有必要讓你們真正面對一下黑魔法。”
斯內普繼續說道：“但據我所知，校長拒絕了他的要求，理由是你們當時還沒有成年，不適合過早接觸黑魔法。”
教室里傳來一陣議論聲，有人記得穆迪教授當初也提到過，說鄧布利多校長不同意他在課堂上向學生演示黑魔法。
“但現在不同，伱們已經七年級了，而且，局勢突變……”斯內普稍微提高了一些音量，“不管你們是否愿意，都必須要直面黑魔法帶來的威脅。
“你們要學會怎么抵抗奪魂咒，或者能隨時給你一個‘吻’的攝魂怪。”
“教授！”一個女生舉起手道：“可攝魂怪不是已經消失了嗎？”
“并沒有。”斯內普說，“魔法部的做法的確讓攝魂怪無法再那么放肆了，但還不能徹底消滅它們，這些怪物的數量遠比你想象的多。”
他又繞到教室的另一邊，朝講臺走去，在轉身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朝凱爾的方向看了一眼。
“或許我應該讓你們見識一下真正的不可饒恕咒，這能讓你們對食死徒有一個更加清晰的認識。
“哦對了，作為七年級的學生，我想，應該不需要我來幫你們回憶什么是不可饒恕咒吧，有誰還不知道嗎？”
沒有人說話。
“很好，看樣子你們并不是無可救藥的傻瓜笨蛋。”斯內普點點頭。
“那么就選鉆心咒吧，為了能讓你們更直觀地看清楚這個咒的效果……”斯內普停頓了一下，隨后用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道：“凱爾，幫我個忙怎么樣。”
凱爾沒想到斯內普會突然點自己的名字，看著斯內普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心里有些嘀咕。
他不會真的想對自己用鉆心咒吧，這可是在課堂上啊。
“那么，你愿意幫忙嗎？”斯內普輕聲問道。
“可是教授……”康娜有點著急了，不過她剛要說什么的時候，卻被凱爾搶先一步。
“當然愿意。”凱爾說，“不過教授，我能用鐵甲咒抵抗嗎？您知道的，面對食死徒，肯定沒有人會束手就擒。”
“哦，你在說什么呢。”斯內普語調微微上揚，“我的意思是說，你能不能幫我把窗簾拉開，好讓同學們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你該不會以為我要對你用鉆心咒吧，這怎么可能呢。要知道，無論任何情況，對他人使用鉆心咒都是嚴重違反巫師法的行為。
“因為你這種危險的想法，赫奇帕奇扣十分！”
看著斯內普似笑非笑的眼神，凱爾嘴角抽搐了一下。
故意的，斯內普絕對是故意的。
一個窗簾而已，斯內普動動手指就能打開了，怎么可能還需要幫忙，而且他剛才不管是神態還是語氣，都像極了要給自己來一發鉆心咒。
“你為什么還在那兒站著。”斯內普再次說道：“我不希望再說第二遍。”
“當然，教授。”凱爾說，他像沒事人一樣來到窗邊，打開窗簾后才又回到座位上。
教室里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斯內普隨手熄滅蠟燭，然后從斗篷里拿出一只老鼠扔在地上。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鉆心剜骨！”
立刻，老鼠的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四肢緊貼在身上，它翻轉著，身體劇烈抽搐起來，吱吱的尖叫聲聽得人渾身發麻。
所有人都從這只老鼠身上清晰地感受到了……痛苦。
一些女生率先受不了了，她們撇過頭不敢再看。
斯內普再次一揮魔杖，輕輕地說，“阿瓦達索命！”
伴隨著一道耀眼的綠光，老鼠不動了，身上沒有半點傷痕，但無疑已經死了。
“殺戮咒……或者叫索命咒。”
“很不美好，是不是？”斯內普輕描淡寫地說道：“但我必須要說，這恐怕是你們之后要見到最多的魔咒了，正如你們看到的，它能終結一切生命，如果不想死，就一定要想辦法避開這個咒。”
“另外，不要想著抵擋。”斯內普再次瞥了一眼凱爾，“在面對殺戮咒的時候，鐵甲咒形同虛設。”
斯內普揮了揮手，地上的老鼠便消失不見了。
但人們的情緒并沒有跟著消失，整個教室安靜的可怕，所有人腦子里還殘留著剛才那斷斷續續的尖叫聲，以及老鼠無聲無息躺在地板上的身影。
直到……
“你們都愣著干什么呢？”斯內普大聲喊道：“為什么不把這些記下來！”
大家這才回過了神，紛紛開始尋找自己的羽毛筆和羊皮紙，開始記錄斯內普剛才的話。
“或許你們中有人會覺得疑惑。”趁著所有人專心記筆記的時候，斯內普繼續說道：“為什么三個不可饒恕咒，但我只演示了兩個？
“那是因為奪魂咒，是唯一可以憑借自身能力去抵擋的不可饒恕咒，你們完全可以憑借自身的意志力，去擺脫它的控制，盡管這很難。”
“我們要怎么做？”有人舉手問道。
“我會教你們。”斯內普說，“但并不是現在，在此之前，你們必須要為學習另一個魔咒做好充足的準備。
“現在拿出羽毛筆，仔細記好我說的每一句話。”
所有人立刻動了起來。
“我要求你們必須放松大腦，改掉胡思亂想的毛病。”斯內普說，“尤其是睡覺前，不要想任何多余的事情。”
在斯內普說出放松大腦的時候，凱爾就已經知道了，他要教的肯定是大腦封閉術……這也是抵抗奪魂咒最有效的手段。
但大腦封閉術可不是那么好學的，看哈利就知道了，前期斯內普一對一教學，再加上后期貓豹全天不間斷跟蹤輔導，他也用了近半個月的時間才剛剛入門。
通常情況下，很少有教授會主動教學生這么麻煩的魔咒。
該說不說，在黑魔法防御術教授這一身份上，斯內普還是挺稱職的……如果他能改掉總是針對自己這個缺點的話，凱爾也不介意承認他是個很棒的教授。
至于現在，凱爾暫時保留這個看法。
等斯內普說完之后，半節課就已經過去了。
大腦封閉術并不是能一蹴而就的魔法，光是清空大腦就很難做到，所以斯內普并不打算浪費上課的時間，而是讓學生們在課后慢慢習慣和常識。
之后的半節課上，他檢查了每個人對基礎黑魔法防御術的使用情況，繳械咒，鐵甲咒和神速咒，輪流抽查。
斯內普本以為會很糟糕，畢竟每年一個新教授，成績差也是正常的，他甚至連待會兒說什么都想好了。
但出乎預料的是……結果還不錯，至少一多半的學生能熟練地用出他要求的魔咒。
斯內普本來以為這是個巧合，直到他加大難度又重新檢查了一遍，才發現大多數人確實已經熟練掌握了這三個魔咒。
這倒是個意外驚喜，斯內普心里想著。
但他不知道的是，赫奇帕奇大多數人都參加過去年的DA聚會，而他要求的這三個魔咒，是塞德里克重點教過的。
可惜今年塞德里克已經畢業了，DA也因為烏姆里奇的離開一直沒有再舉辦過，不然他們還挺想繼續參加的。
下課后，大家紛紛圍在走廊上，猜測著斯內普究竟要怎么教他們抵擋奪魂咒。
也有一部分人猜出了答案。
“我當然知道是大腦封閉術。”康娜和凱爾并肩走在去禮堂的路上，“畢竟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什么是需要清空大腦的嗎？”
凱爾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沒有。
所以只要提前知道這個魔咒的人，很容易就能猜到斯內普的想法。
“需要幫忙嗎？”凱爾問道。
正好貓豹還沒有還回去呢，可以在有求必應屋幫康娜開一個小灶。
凱爾都想好了，到時候他可以跟貓豹商量一下，讓它的動作輕柔點，或者干脆再給紐特寫一封信，問問有沒有貓豹幼崽，最好是剛出生兩三個月的那種。
那時候的小家伙像個毛球一樣，只有天生的攝神取念能力，本身卻還很弱小，被打一下也不痛不癢的，用來開小灶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不用。”康娜笑著搖了搖頭道：“其實自從去年圣誕節開始，我就已經在學習大腦封閉術了，斯內普教授還給我制定了很詳細的計劃表。”
“你看……”她拿出一本羊皮紙冊子遞給凱爾。
前面的內容都是學習大腦封閉術的過程和注意事項，很詳細，應該是從很多本相關書籍上總結來的。
其中一部分和剛才斯內普在上課時說的一模一樣。
后面則是具體要做的事情，比如要怎么做才能真正意義上的放空大腦，用什么魔藥輔助，上面都寫得一清二楚。
在斯內普寫的七種魔藥里，凱爾甚至看到了福靈劑……雖然只是在十天用量的無夢酣睡劑里摻了一滴，而且還是每三個月喝一次，但也足夠夸張了，畢竟福靈劑本就是按滴服用的。
凱爾把冊子還給康娜，小聲嘀咕道：“他當初教哈利的時候要是這么用心，他們也不會差點打起來了。”
“你說什么？”康娜問道，聲音太小，她沒有聽清。
“沒什么。”凱爾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這么說，你已經學會大腦封閉術了？”
“我不知道。”康娜搖了搖頭，“不過在假期之前我就不需要再喝無夢酣睡劑了……我想應該算是學會了吧。”
凱爾覺得，她完全可以把‘應該’兩個字去掉。
按照那本冊子上的內容學習了半年多，再加上斯內普豪華魔藥套餐的輔助，別說康娜了，就算是讓納威來，他都能學會大腦封閉。
不過出于好奇，凱爾還是提議測試一下，康娜也同意了，剛好她也想知道自己學的怎么樣。
吃完午飯后，兩人來到有求必應屋。
康娜有些緊張地站在那里，而她對面，貓豹正用幽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大概一分鐘后，貓豹輕輕搖了搖頭，接著便跳回了箱子里。
雖然早就猜到康娜肯定學會了大腦封閉術，但凱爾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哈利也就剛剛這個程度。
雖然康娜用了近十個月，速度比哈利慢了很多，但她的過程輕松啊，幾乎可以說是一點波折都沒有，順理成章就學會了。
如果讓哈利自己選的話，凱爾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會想在格里莫廣場十二號的地下室里慘叫半個多月。
包括凱爾自己都有些羨慕了，他當初學大腦封閉術的時候也沒這個待遇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