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斯內普的辦公室后，凱爾并沒有直接回宿舍去寫什么學習計劃……而是在城堡外的場地上找到了正在發呆的哈利。
他的臉色十分蒼白，也不知道是因為被潑的水還是汗，頭發緊緊地貼在額頭上，剛好能蓋住那道疤。
“你感覺怎么樣？”凱爾走過去問道。
“你來了，凱爾。”哈利有點哆嗦，不自覺地揉了揉傷疤說道：“和上次一樣，腦袋快要裂開了。
“不過多虧你了，我這次沒有磕破胳膊和膝蓋……有幾次我摔倒后發現地板是軟的，是伱做的吧。”
“為什么不能是斯內普教授怕你受傷呢。”凱爾說。
“斯內普怕我受傷？”哈利突然笑了一聲，就好像聽到了一個特別有趣的笑話，“我寧愿相信羅恩能把黑湖的水喝干。”
“那羅恩的胃口還真不錯。”凱爾也笑了一聲，“他人呢，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他想跟我一起回來的，還有赫敏……但是不行。”哈利搖了搖頭說，“沒有在留校名單上簽字的人只能等開學后再回霍格沃茨，所以他們必須留在格里莫廣場十二號。
“而且這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總不能也毀了他們的假期吧。”
說到這里的時候，哈利顯得有些落寞，尤其是想到明天還要繼續去地下教室上課，他就更加崩潰了。
原本好端端的假期泡湯了不說，還要被斯內普折磨，哈利不明白他到底做錯了什么，居然要受到這種懲罰。
哈利忍不住想和凱爾抱怨兩句，但一轉頭，他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凱爾，我記得斯內普剛才說過，你也會大腦封閉術對吧？”
“沒錯。”凱爾點了點頭，“我確實會。”
“那你來教我怎么樣。”哈利有些興奮地說道。
“什么？”
“你來教我學習大腦封閉術。”哈利又重復了一遍，“鄧布利多校長不是讓你幫斯內普嗎？那由你來教我也是一樣的吧。
你既然會這個魔咒，就肯定知道要怎么做吧。”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你確定要跟我學？”凱爾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只不過正處在興奮狀態下的哈利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當即連連點頭道：“沒錯，可以嗎？”
凱爾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哈利一會兒，才認真地說道：“我建議你還是先跟斯內普教授學比較好。
“別誤會，不是我不愿意教你，而是我的方法并不適合所有人，你可能會接受不了。”
“沒關系。”哈利毫不猶豫地說道：“只要不是斯內普教我，其他任何方式我都能接受。”
看著哈利一副鐵了心的樣子，凱爾猶豫了片刻后還是搖了搖頭。
“雖然你這么說，但我畢竟只是一個助教而已，說了也不算啊，除非鄧布利多教授同意才行。”
“那我現在就去找他。”哈利說完就要往城堡跑。
“等等。”凱爾急忙拉住他的胳膊，“鄧布利多教授不在學校，你去了也沒用。”
哈利愣在原地，整個人頓時失望到了極點。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有可能擺脫斯內普的方法，結果卻是這么一個結果。
鄧布利多既然決定讓凱爾去當這個助教，為什么就不能讓他直接教自己呢。
難道鄧布利多就不知道，斯內普有多討厭他嗎？
這一刻，哈利對鄧布利多的怨念達到了頂點。
凱爾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能坐在旁邊，直到哈利漸漸恢復平靜之后才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剛才在辦公室的時候，又看到伏地魔了吧。”
哈利再次抬起頭看向凱爾，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忘記了學習大腦封閉術的事情，眼里閃過了一抹驚喜。
因為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伏地魔”這個名字。
平時不管是羅恩，金妮，還是韋斯萊先生，傲羅唐克斯，又或者霍格沃茨的教授們，都堅持選擇用“神秘人”這個稱呼。
甚至連麻瓜出身的赫敏也是一樣，就好像除了他和鄧布利多，就沒人敢直呼伏地魔的大名了……
凱爾是第三個。
他就知道，還是有人不懼怕直呼伏地魔姓名的……
哈利好像找到了知己一樣，立刻就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
“是的，我看到了伏地魔。”他說。
“他在干什么？”凱爾問道。
“我不知道。”哈利搖頭道：“時間太短，我幾乎是剛夢到伏地魔，就被斯內普叫醒了。”
“什么都不記得嗎？”
“我只看到了一條通道。”哈利想了想，說道：“那是一個很暗的地方，沒有窗戶，也沒有什么光。”
“就這些？”
“就這些。”哈利說，“我剛想看仔細一點兒呢，就被斯內普用水潑醒了，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嗎？”
“信息太少了。”凱爾說，“如果按照你描述的去找，那相似的地方簡直太多了……比如距離我們最近的，地下教室外面的走廊就沒有窗戶，但伏地魔總不可能跑來霍格沃茨了吧。”
“是啊，這是不可能的。”哈利說，他站起身，“我準備去海格那里一趟，你要一起嗎？”
“我就不去了。”凱爾說，“還要回去寫學習計劃呢。”
“學習計劃？”哈利不可置信地看著凱爾，他以為只有赫敏一個人會制定那種東西的，沒想到凱爾也是這樣，這算是好學生的標配嗎？
“沒辦法，這是斯內普教授的要求。”凱爾嘆了口氣，“最少三英尺長，關于大腦封閉術的學習計劃。”
“多少？三英尺！”哈利先是驚訝于計劃的長度，隨后才注意到最后一句話。
他有些尷尬地指了指自己說道：“難道是因為我，你才要寫那個什么計劃的嗎？”
凱爾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沒關系，你不用寫的。”哈利連忙說，“其實我很清楚該怎么做，只是做不到而已。
拋下一切情感，這怎么可能呢，我只要一看到斯內普，就忍不住想要揍他一拳。”
“還好你忍住了。”凱爾笑著說，“但這是斯內普教授要求的，不管你看不看我都要寫。”
“又是斯內普……”哈利小聲咕噥道：“所以我才說，誰看到他都不可能控制住自己情緒的。”
之后兩人就在黑湖邊上各自分開了。
哈利去了禁林附近海格的小屋，凱爾則回到了城堡，準備去圖書館完成斯內普交代的任務。
第二天，還是同樣的時間，凱爾準時來到了地下教室。
哈利的表現比昨天好了一點，等到結束的時候，已經能勉強站在那里，而不是躺在地上了。
但也僅此而已。
按照斯內普的說法，就算是一只巨怪來了，進步速度也比哈利快。
這個評價讓哈利怒火中燒，帶著一肚子氣摔門離開了辦公室。
“還真是像啊……這種自大和無禮的性格。”斯內普嘲諷道。
“教授……是不是把教學時間改成三天一次比較好。”凱爾看著斯內普，說道：“頻繁被攝神取念攻擊，對哈利的身體可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我有分寸，用不著你來提醒我。”斯內普不耐煩地說道：“還有，你的學習計劃根本沒有作用，今天再寫一篇，還是三英尺。”
“還要再寫？”凱爾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可那篇計劃我已經寫的很詳細了，而且你根本沒給哈利看，怎么知道它沒有作用。”
“我當然知道。”斯內普露出一個嘲弄的表情，“你寫的內容全都是循序漸進的過程……如果波特有這個耐心的話，他早就學會了。
“重寫，我希望能看到不一樣的內容。”
幾分鐘后，凱爾也摔門離開了辦公室。
哈利說的沒錯，不管是誰，只要和斯內普相處幾分鐘，就會想要給他臉上來一拳的。
他昨天可是熬夜才寫完了這篇計劃，沒想到今天居然還要寫。
有要求早點說啊，昨天干什么了……凱爾懷疑斯內普就是在故意整自己，但卻沒有證據。
無奈之下，凱爾只能再次來到圖書館，在康娜疑惑的目光中把昨天還回去的書又借了過來。
凱爾嘆了口氣，不寫不行啊，誰讓自己接下了助教這個活兒呢。
然而讓凱爾沒有想到的是，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第二天……第三天依舊是這樣。
可以說哈利上了幾天課，他就寫了幾天的計劃，他原本想做的事也全都被耽擱下來了。
“別告訴我這樣還不行！”
終于，在斯內普又一次要求他重寫的時候，凱爾直接擺爛了，他看著斯內普嘲弄的眼神，瞇了瞇眼睛說道：“如果你敢再讓我重寫，我就把“混血王子”這個名字登到《預言家日報》上！”
斯內普愣了一下，他臉上的幸災樂禍還沒有完全退去呢，就瞬間變成了暴怒。
“你在威脅我！”
“你不是也在耍我嗎？”凱爾無所謂地說道：“而且我不光要把那個名字登到報紙上，還要寫在頭版頭條上。
“剛好，魔法界最近沒什么大事，某個成名已久的魔藥學教授在學生時代給自己取了一個這么威風的名字，相信這個話題一定會讓很多人感興趣的。”
“你……沒有……證據……”斯內普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覺得麗塔斯基特需要那種東西嗎？”凱爾說。
他注意到斯內普的手在斗篷口袋里攥緊了，應該是握住了魔杖。
但凱爾一點也不擔心。
這里可是霍格沃茨，斯內普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在這里攻擊他的。
果然，斯內普很快就喘著粗氣，把手拿了出來，朝大門的方向一指。
“滾出去！”
“我會的，但不是現在。”凱爾說，“教授，我想你一定注意到了吧，連續三天高強度的教學之后，哈利現在連路都有點走不穩了。”
斯內普沒有說話，他當然注意到了。
他原本的想法是利用這種高強度的教學方式壓榨哈利，讓他沒時間，也沒心情去想別的事情，也算是變相丟開了所有情感。
顯然他失敗了。
主要是他沒想到哈利的大腦封閉術天賦會這么差，已經連續學好幾天了，卻還是在原地踏步，一點兒進展也沒有。
斯內普的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繼續下去。
凱爾也沒有催促他，自顧自地坐到旁邊一把椅子上，說道：“教授，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發現哈利好像在抗拒學習大腦封閉術。”
“不可能。”斯內普說，“大腦封閉術能幫他抵擋黑魔王窺探他的思想，他為什么要抗拒。”
“不知道……”凱爾說，“可能是因為小天狼星吧。”
“布萊克？”斯內普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
“只是一個猜測而已。”凱爾小聲道。
哈利憑借著在夢里得到的消息，讓鄧布利多提前知道了鳳凰社有人遇到了危險，并及時救下了小天狼星。
這大概就是哈利抗拒學習大腦封閉術的原因了。
如果不會大腦封閉術的話，他就還能看到伏地魔的思想，或許某一天，他能再救小天狼星一次呢。
哈利的想法不能說錯，但他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如果讓伏地魔看到了他的思想，那有危險的就不止有小天狼星一個人了。
而且伏地魔完全可以制造一點假相，再故意讓哈利看到，這么一來，整個鳳凰社的行動都會被帶偏，甚至直接掉進伏地魔提前設置好的陷阱里，后果不堪設想。
當然，這些哈利也知道，只能說他太在意小天狼星了。
或許連哈利自己都沒發現，他潛意識里就在抵觸大腦封閉術。
但學習這個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自信，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這就和學習守護神咒是一個道理。
也正是因為哈利這種近乎本能的抵觸，他學習的進度才會這么慢。
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他甚至永遠都不可能學會大腦封閉術。
在凱爾的提醒下，斯內普同樣也想到了這一點。
“感情用事的白癡。”他低聲罵了一句，“還有那個布萊克，只會拖后腿……”
“教授！”凱爾思索了片刻后，突然問道：“如果讓哈利受點苦，應該沒問題吧。”
“你這是什么意思。”斯內普冷冰冰地問道。
“沒什么，只是想給哈利換一種教學方式，也是我學大腦封閉術時的辦法。”凱爾說，“本來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但現在看來，試試也不錯。”
“要怎么做。”斯內普問道。
其實他也很好奇，凱爾到底是怎么在三年級之前就學會大腦封閉術，而且還用的那么熟練。
“首先我需要借一樣東西。”凱爾說，“對了，還需要鄧布利多教授的簽字，畢竟我要的東西還挺危險的，如果沒有校長的允許，對方也不太可能會借給我。”
“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校長不在。”斯內普說，“而且他去的地方很遠，只有等到開學后才能回來。”
“那也沒關系……”凱爾拿出羊皮紙和羽毛筆，匆匆寫了一封簡短的信，然后推給斯內普。
“你這是什么意思。”斯內普冷聲問道。
“簽字啊，鄧布利多教授不在的話，院長也是可以的。”凱爾解釋道：“我只是需要一個足夠份量的人來證明，我借它是有正事。”
斯內普拿起信看了一眼。
看著信上的內容，他眼角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
“你就是這么學會大腦封閉術的？”
“啊，沒錯。”凱爾說。“雖然過程很痛苦，但效果不錯，而且更重要的是，它的攝神取念更安全。”
“你確定這樣能讓他學會大腦封閉術？”
“不確定，但總要試試吧。”凱爾攤了攤手，“當然，如果您有更好的主意，可以當我沒說過。”
斯內普只是稍微猶豫了一會兒，就拿起羽毛筆，在羊皮紙最后的同意人旁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斯萊特林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
“這就可以了。”凱爾拿起羊皮紙看了一遍，幽幽地說道：
“教授，明天給哈利放一天假吧，接下來的一周里，他恐怕就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了。”
“我覺得沒這個必要，半天時間足夠他休息了。”斯內普陰惻惻地笑了一聲，看上去就像一個無惡不作的反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