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姆里奇的反應比凱爾想象中的還要快。
周五下午就是六年級的黑魔法防御術，在小天狼星沒被帶走之前，他原本的計劃是學習新魔咒的。
但是現在教授換人了。
等凱爾和康娜走進黑魔法防御術的教室時，烏姆里奇已經坐在講臺后面了，她身上穿的仍然是那件難看的，毛茸茸的粉色開襟毛衣。
全班同學都默不作聲，凱爾也沒有說話，只是隨便找了個后排的位置坐下。
只不過，即便他坐的再靠后，也免不了被烏姆里奇找麻煩。
首先就是一些硬性的規定。
她要求所有人，在回答她問題的時候，都要在后面加上一句‘烏姆里奇教授。’
比如，‘好的，烏姆里奇教授’或者，‘不，烏姆里奇教授’。
所有人都照做了，唯獨凱爾像是沒聽到一樣，壓根不理她。
烏姆里奇注意到了，所以不出意外的，她直接點了凱爾的名字。
“為什么你不按照我的要求做呢，”她聲音嗲嗲地說道：“難道幾個微不足道的榮譽，就讓你自大到可以無視教授了嗎？”
“抱歉，烏姆里奇女士。”凱爾說，“如果梅林爵士團二級勛章也算是‘微不足道’的話，我想你一定有很多吧，那么，拿出來展示一下怎么樣。”
烏姆里奇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她要是有梅林勛章，還用凱爾說？早就別衣服上了！
“不會吧，伱不會沒有吧。”凱爾用一種夸張的語氣說道：“連這種‘微不足道’的榮譽都沒有，你怎么好意思當教授的，還是說，你給校長塞加隆了？”
這句話一出來，頓時讓凱爾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大家全都覺得一陣不可思議，在他們的印象里，凱爾一直都是一個標準的赫奇帕奇。
性格溫和，待人也有禮貌……怎么現在突然就變了？甚至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畢竟剛才那種話，就算是格蘭芬多最莽的刺頭都說不出來。
烏姆里奇也被氣的渾身發抖。
“放肆！”她尖聲叫道：“你怎么敢這么跟我說話。”
“哦，好吧，你沒塞加隆。”凱爾隨口說道：“也許你用的是西可，這會讓錢袋子看上去更鼓一些。”
烏姆里奇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隨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好吧，我承認，你確實有那么點值得稱道的榮譽。”
她的聲音再度換成之前那種語調，又假又做作。
“但是，這并不代表你能丟掉最起碼的禮貌。
“鄧布利多居然沒有從來沒有糾正過你，在這一點上做的實在太差勁了，當然，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想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最近越來越沒有理智了，總是說一些荒謬至極的話，是不是。”
沒人回答。
不過他們也知道，烏姆里奇說的是《預言家日報》上報道過的內容……也就是上學年結束時，鄧布利多說神秘人復活的那些話。
“我想，你也是這么認為的吧。”她再次看向凱爾，眼里閃過一抹不懷好意，“認為鄧布利多說的話很荒謬，他本人也越來越糊涂了。”
“鄧布利多才不糊涂。”有人忍不住說道。
“在我的班上，學生講話必須先舉手，你是……”
“賈斯廷芬列里。”
烏姆里奇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再次轉向凱爾。
“所以你的看法呢。”
“我認為……”凱爾攤了攤手，“他至少比你要聰明的多。”
“那也就是說，你覺得他的話是對的？”
“當然。”凱爾說，“我相信鄧布利多教授，也相信他親眼見過……伏地魔。”
教室里頓時傳來一陣吸氣聲，以及壓抑不住的尖叫聲……
“赫奇帕奇扣二十分！”
烏姆里奇露出一幅計謀得逞的表情，得意洋洋地說，“作為你胡說八道的懲罰，還有禁閉，明天上午八點，在我的辦公室。
“另外我還要提醒你，如果你再散播這種荒謬的言論，魔法部就會代表梅林爵士團，收回你的勛章。”
“啊，我會記住的。”凱爾說。
然后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直接推門離開了教室。
這下，講臺上的烏姆里奇卻笑得更開心了，她從隨身的手提包里掏出來一張羊皮紙，在上面寫了點什么，又用魔法封上。
“康娜……”米克爾暈暈乎乎地問道：“他到底怎么了，該不會是誰喝了復方湯劑，假扮的吧。”
“不是。”康娜搖了搖頭，事實上她也有點懵。
就這樣時間一點點過去，總算是等到下課了。
康娜第一個沖出教室，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里找到了正在逗嗅嗅玩的凱爾。
她跑過來，在凱爾身邊仔細聞了聞。
“你這是在干什么呢。”凱爾忍不住問道。
“找找有沒有復方湯劑的味道，”康娜說，“好吧，沒有……”
然后她坐到旁邊一張扶手椅上。
“你剛才到底怎么了。”
“想辦法讓她關我禁閉啊。”凱爾說道：“我準備了好幾套計劃呢，沒想到這么簡單就完成了。”
“想讓烏姆里奇關你禁閉，所以就刺激她？”康娜更不理解了。
“是啊。”凱爾點點頭。
“好吧。”康娜說，在知道這是凱爾故意的之后，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氣，“難怪，我還從來沒見你那么……”
她頓了一下，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你是想說，刻薄，對吧。”凱爾笑著說道：“這是我從斯內普教授那兒學的，效果很顯著，是不是，她立刻就生氣了。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說到尖酸刻薄，整個學校的教授學生加一起，都比不上斯內普教授。”
“你說什么呢。”康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可這是事實啊。”凱爾小聲嘀咕道，不過看著康娜氣呼呼的樣子，他還是連忙解釋道：“別誤會，我這里說的‘尖酸刻薄’其實是夸獎的意思，真的。”
看凱爾一臉真誠的樣子，康娜也勉強信了他的話。
“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想被關禁閉。”
“因為這樣比較方便。”凱爾含糊地說道。
第二天。
短短一晚上，凱爾在烏姆里奇的課堂上摔門離開的消息便不脛而走，即便是按照霍格沃茨的標準衡量，這樣的傳播速度都快的出奇。
“你真的上到一半就離開了？”弗雷德坐在赫奇帕奇的餐桌旁問道。
“一點兒沒給烏姆里奇面子？”喬治也在另一邊問道。
說話的時候，他們眼里還閃著一股之前從來沒有過的崇拜。
是的，崇拜。
不管是凱爾拿到霍格沃茨對校特殊貢獻獎，還是梅林勛章的時候，他們都只是高興而已。
像今天這么激動還是第一次。
“你們都知道了？”凱爾隨口問道。
“嗬……”喬治發出一陣怪笑。“難道你以為這是你在課堂上回答了一個問題嗎？”
上到一半摔門而去，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能成為霍格沃茨的熱門話題，就更別說一直以來都很優秀的凱爾了。
“你們上黑魔法防御課了嗎。”凱爾反問道。
“沒有。”弗雷德搖搖頭。
“等你們上完就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做了。”凱爾說。
他看了看時間，站起身說道：“我得去關禁閉了。
“對了，塞德里克，我不確定這次禁閉要到什么時候，所以等會兒的魁地奇選拔……”
“沒關系，交給我們就可以。”塞德里克說，他有些擔憂地看著凱爾。
“沒事，只是一次禁閉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凱爾說。
接著，他離開禮堂，來到了四樓烏姆里奇的辦公室，他敲了敲門，從里面傳來一個甜得發膩的聲音。
“進來。”
凱爾推門走了進去。
這間辦公室在經歷過六位主人后，如今又變成了另外一種風格。
所有東西上都帶著花邊臺布，還有幾個插著干花的花瓶，都放在單獨的小墊子上。
墻上掛著一組裝飾性的盤子，每個盤子里還有一只色彩鮮艷，戴著不同蝴蝶結的大貓。
“上午好。”烏姆里奇笑瞇瞇地看著他。
“上午好。”凱爾也熱情地回應了一句，他自然地走到旁邊一張沙發上坐下，“有紅茶嗎，不加糖，謝謝，我感覺早飯吃的蘋果派有點太甜了。”
烏姆里奇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凱爾的膽子竟然這么大，明明是在被關禁閉，居然還要紅茶。
他以為自己是誰，三把掃帚的服務員嗎？
烏姆里奇臉上的假笑有點繃不住了，她享受那種被人尊敬，奉承的感覺，但凱爾卻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
而且不管是幾年前在圣芒戈，還是之前在魔法部，又或者現在，都是如此。
“這里沒有紅茶，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喝。”她的聲音逐漸變得尖利，還帶著一股子惡毒。
“因為你散布邪惡，卑鄙，嘩眾取寵的謊言，現在，我要懲罰你寫幾個句子……當然，不是用你的筆，而是這個。”
她拿出一根細細長長，筆尖特別鋒利的羽毛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凱爾說，“這上面似乎有某種黑魔法。”
“黑魔法？不不，這只是對你的懲罰。”烏姆里奇臉上再次出現了那種膩人的假笑。
“不管你用什么借口，鄧布利多教授都不會同意你在學校里使用黑魔法物品的。”
“鄧布利多管不了魔法部！”烏姆里奇惡狠狠地說，“而且他也不會知道的，至少在你的懲罰結束前，不會有任何人知道這里的事情。”
“這樣啊……”凱爾點了點頭。
他慢悠悠地拿出魔杖，隨手揮了一下。
下一秒。
“啪！”
烏姆里奇像是被一個看不見的巨人打了一巴掌，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撞在旁邊的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上面的花瓶搖搖晃晃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直到這時候，凱爾才笑呵呵地說道：
“真是的，你怎么不早說呢，既然沒人知道，我還和你廢什么話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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