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喊人的家伙直接被噴傻了,臉上更是被噴了不少的口水。
“馬勒戈壁的,讓老子靜一靜不行嗎?我看誰要是再喊的話,我特么的一槍斃了他!”
似乎是猜到了其余人在想什么一樣,略微停頓后,小野寺舞又補充了一句。
“你們不要問我接下來要干什么,我特么的也不知道,我特么的也不清楚!”
“現在辦法只有一個,你們誰特么的有膽子就將北風號給我炸了,免得總部那邊一直派兵過來救援我們,從而被該死的龍夏人利用,讓我們的士兵陷入一個個的陷井當中!”
說到這里,小野寺舞那狠厲的目光,朝眾人掃射了過去,嗓音提高了八倍:“你們誰有膽量,做啊!”
當瞧見小野寺舞那犀利的眼神看向自己時,一個個艦員下意識的低下了腦袋,生怕被點名出去執行這個恐怖的任務。
叫他們切腹都不敢,更何況讓他們去炸掉這艘承載著數百人的驅逐艦呢?
即便這艘軍艦上的武器彈道已經打光了,剩余的燃油也只有慢慢悠悠回到最近的港口休整。
可他們沒有一個人有那個膽量!
因為沒有一個人活夠了,而且他們都很年輕,都非常的想要回去老婆孩子熱炕頭,花花世界還沒有享受夠呢。
他們可都是在雄鷹部落閹割之下成長起來的,絕大部分是沒有武士道精神灌輸,即便有灌輸也沒有那么的徹底。
如今的北風號,鳥海號兩艘驅逐艦就像是大海上的一片孤帆,隨著海浪起起伏伏,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會被一陣巨浪給掀翻樣,可它就是沉不了。
他們似乎將所有的好運都吸收了一樣,無論多大的巨浪襲來,他們都還穩穩當當的,并沒有絲毫要沉沒的意思,反而還沒有什么人受傷。
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死寂后,副艦長終于忍不住,小聲提醒道:“艦長,既然第二輪空戰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那我們還是需要將結果告知松田千秋上校的吧?”
“不管怎么說,那些都是從航母上起飛的艦載機,如今盡數折損,航母的作戰能力必然會大打折扣了……”
聞言,小野寺舞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極點都無法恢復了。
他哪兒不知道現在航母是個什么情況,可以說是非常慘烈好不好。
目前他們的福野號航母就剩下五架艦載機可以使用了,那是第一輪空戰后僥幸存活下來的。以目前殘存的這點實力,也就能夠與當初千佛部落的那艘航母相當了,可以說聊勝于無。
就剩下五架艦載機,還能夠打什么打?茍延殘喘罷了,根本就沒有辦法持續下去,按照戰備情況,現在福野號應該回去休整才對!
失去了艦載機的航母艦隊,整體作戰能力與之前的阿琉群島巡邏艦隊又能夠強到哪兒去呢?根本就不夠用啊,更何況一批反艦導彈過去了,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正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些因素,小野寺舞才非常的苦惱,不知道接下來該干什么,總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最該死的!
恐怕現在將那些艦載機聯隊全軍覆沒的消息告知松田千秋的話,恐怕他要直接拔槍自殺了吧,或許還能夠徹底解脫了。
倘若不將消息告知的話,恐怕就要貽誤重大軍事情報,只要回國那定然會被送上軍事法庭受到最為嚴苛的審判,搞不好就要掉腦袋。
實在難以抉擇,但經過一番掙扎后,小野寺舞還是做出了決定,有氣無力的抬了抬手道:“算了,副艦長,你就親自跟松田千秋上校匯報這里的情況吧。”
“是,艦長。”
副艦長立刻領命,轉身就去落實這件事了。
他非常清楚,讓通信兵去做這件事說服力遠遠沒有那么強,或許他還能夠在通話過程當中安慰一番松田千秋。
與此同時,東荒部落海域之上,福野號航母主控制室內。
由于第二輪空戰發生的太過于突然了,兩輪來襲導彈太過于密集了,以至于艦載機還沒有來得及匯報,飛行員們都在疲于應對空戰場面,因此到現在松田千秋還不清楚狀況。
倘若要是知道的話,恐怕早就氣得吐血三升了直接心臟病都犯了,搞不好直接嗝屁了,怎么可能活著。
雷達監測員忽然這時候,大聲喊了一嗓子:“報告艦長,敵方導彈距離我們只有79公里!”
松田千秋驚愕道:“就只有79公里了?”
剛才就一直忙著聯絡各部,密集進行調遣,時間也就這么悄然流失。
“我們的戰機,戰機在什么地方?”松田千秋下意識的喊道。
雷達監測員急忙匯報了起來。
“報告艦長,空軍基地那邊的戰斗機距離我們還有49公里。”
“報告艦長,雄鷹部落第五作戰聯隊已經抵達艦隊空域,隨時準備為我艦提供支援!”
“報告艦長,另外還有兩架來自雄鷹部落的艦載機,距離我們還有……”
坐在主控制臺跟前的艦長松田千秋盯著雷達顯示器,便是立刻在腦子里進行了嚴密的計算,覺得那些提供支援的力量都趕得上。
另外還要算上航母上正在起飛的5架艦載機,以及掛彈了的偵察機等,還是有不小的勝算的,他覺得自己一定能夠扛過這一波次的導彈攻擊。
得到了肯定答復后,松田千秋頗為的自鳴得意,覺得基本上可以高枕無憂了,心情放松的他拿著望遠鏡朝著舷窗外看了去。
只見在那深邃的夜空深處,有著星星點點的火光在不斷涌現出來。
松田千秋很清楚,那就是龍夏海軍艦隊發射的數量龐大的反艦導彈,它們正在以超過3馬赫的速度狂奔而來。
深吸了一口氣,松田千秋果斷下令道:“各部進入一級戰備,雷達給我鎖定來襲目標,進行反擊!”
“所有艦只都給我集中火力,對來襲的反艦導彈進行抗擊,務必做到將其全部攔截下來,不能讓它們突破了我們的防空網。”
“告知雄鷹部落空中編隊,以及我方戰斗機,可以投入反擊作戰了,務必盡可能多的攔截掉它們!”
副艦長當即領命道:“是,艦長!”
作戰命令迅速下達到了參戰各部,由護衛艦和導彈驅逐艦共計11艘軍艦,甚至就連航母上配備的近程防空系統也都投入到了備戰狀態,做好了充分攔截準備。
一時之間,艦隊里的那些護航艦艇防空火力全開,一枚枚的防空導彈傾瀉而出,朝著來襲的反艦導彈爆射而去。
雖說他們已經得知了后面還有一波次數量更加龐大的導彈正在趕來的路上,但是這一波次的打擊要是都扛過去的話,那他們就不用去考慮下一波次了,因為下一波次他們已經不存在了。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這就是戰爭,前一秒還活蹦亂跳,后一秒有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因此他們誰也不敢有任何的麻痹大意,全部都火力全開,每個崗位上的士兵都注意力高度集中,處于極為緊張的狀態當中。
至于天空當中的戰斗機,在收到了作戰指令的那一刻起,但凡那些導彈進入了戰機雷達鎖定的范圍之內,飛行員都會毫不猶豫的按下導彈發射按鈕,發射空對空導彈進行遠距離上的攔截。
頃刻之間,在那一片漆黑的夜幕當中,不時有火光被點亮,又熄滅,又點亮此起彼伏好不熱鬧,還有陣陣爆炸的聲音陡然響起,像是在放超大號的煙花般。
場面是何其的震撼人心,只不過眾人卻根本就沒有那個空閑去好好的欣賞一番,他們又聽見通信兵焦急的大喊了起來:“報告艦長,出事了,前,前線出事了!”
前線出事了?
瞧見通信兵如此慌張的神情,松田千秋心頭猛然一顫,臉色都跟著變了。
之前雖然內心里已經有了不祥預感,可他依舊抱有一絲希望,試探性的問道:“是什么消息,好消息嗎?還是壞消息?”
這樣的問題通信兵沒有辦法回答,嘴唇蠕動了好幾次,下一秒眼眶就變得通紅,眼淚刷的一下流淌了出來:“艦長,全,全軍覆沒,我們派去前線的艦載機一架都沒有回來。”
“他們全部被擊落了,一架都不剩下啊,嗚嗚嗚……”
此話一經說出來,頓時主控室內出現了死一般的寂靜。
幾乎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死死盯著通信兵想要確認他是不是跟大家開玩笑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全軍覆沒了呢?
松田千秋更是宛如被人當頭一棍打得滿眼冒星星,腦子更是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全軍覆沒,空前慘敗,一架都不剩下,未免也太慘烈了一些吧?
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劇本是不是拿反了啊?怎么會這樣呢?明明不一樣是這樣的啊,豈不是比當初榛名級航母艦隊還不如嗎?
好歹曾經榛名級并沒有來得及放飛所有的戰斗機,就被龍夏海軍打了個突然襲擊,以至于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才最終戰敗了。
而他們這一次,明明艦載機能夠起飛的都起飛了,可謂是空中力量強大,可結果還要慘烈一些。
“你,你確定嗎?”
松田千秋喉結來回蠕動了好幾次,最后很艱難的詢問道。
通信兵點頭道:“報告,這是北風號副艦長親自說的,他還請艦長勿要過度悲傷,一切以大局為重,做好反擊工作。”
“最后的勝利一定是屬于我們的!”
他最后一番話不說出來還好,說出來之后松田千秋頓時只感覺體內氣血翻涌,很快嘴巴一甜,一口老血直接噴了出來。
“艦長,你怎么了?”
副艦長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沖過去攙扶住松田千秋,接著急忙呼喊了起來,“軍醫,軍醫……”
一時之間,福野號航母主控制室內,亂成了一團。
艦長都特么的氣吐血了,接下來叫他們還怎么繼續玩啊?而且之前去支援的艦載機全軍覆沒,也就是說航母幾乎都快要變成赤條條的了。
主心骨都氣吐血了,那么其余人自然是更加人心惶惶了,都變得慌亂起來宛如一盤散沙。接下來,他們豈不是要被來襲反艦導彈給擊中,都要跟著陪葬嗎?
還好在軍醫的精心護理之下,吃過藥后松田千秋感覺好了很多,終于不再吐血了,嘴巴也被收拾干凈了。
看到松田千秋面色蒼白,無比的憔悴模樣,副艦長無比的感慨,就艦長這樣的心理素質,叫他們還怎么打接下來的仗?還怎么帶著他們走向勝利呢?
對方還特么的從雄鷹部落的西點軍校畢業的高材生,在軍部里打磨了十多年,還干過驅逐艦的艦長,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
副艦長在心中一個勁兒的吐槽也沒有什么卵用,現在處于交戰狀態,臨陣換將可是犯了兵家大忌,而且高層大佬也不可能將松田千秋當場免職了。
也就是說,他僅僅只是抱怨一下而已,也并沒有真的就要將松田千秋從艦長的位置上一腳踹下去。
深吸了一口氣,副艦長非常嚴肅的說道:“艦長,北風號副艦長的建議是可以采納的,前線作戰的艦載機部隊已經失利了,而這一場仗卻沒有打完,眼下的戰局才是最為重要的。”
說到這里,副艦長的目光朝四周看了看,發現不少人都在盯著這邊。
“艦長,他們都還看著呢,都期待你能夠帶領大家存活下去,并且走向最終的勝利。”
聞言,松田千秋掃視了一眼周圍,眾人還真是在盯著他,眼眸里飽含著對生的希望以及對他的殷切希望,頓時讓他感覺心中暖洋洋的,甚至就連氣都跟著消下去了不少。
喝了一口白開水后,松田千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無比殷切的看著眾人道:“你們沒有說錯,我們還有機會,我們還能夠繼續打下去。”
副艦長等人連忙上前去攙扶住松田千秋,確保他能夠自己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