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夜晚,越師傅老早的支起了攤。
和昨天晚上一樣,今天也依舊下起了小雨,溫度也跟著下降了許多,坐在柜子后面,上杉越用手指敲擊著桌面,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作為曾經的黑道皇帝,縱然他已經在這里賣了幾十年拉面,但是他手上還是有那么一些可用的人手的。
本來是想著順手的幫昨天晚上那個很可愛的女孩解決一些麻煩,結果沒想到在一番調查下,他發現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回想起犬山賀對自己匯報的那些事,上杉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的存在是個隱秘,整個日本知道他信息的都沒幾人,那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女孩,到底是怎么精準的找到他這邊來的?
還有,猛鬼眾為什么會大張旗鼓的發動人手去追捕幾個孩子?
正當上杉越沉吟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一碗拉面,不要蔥不要香菜。”
和昨天那個時候一樣,穿著制服的女孩出現在了他的攤位前。
“喏,這是昨天的碗,還給你。”
見他看過去,眨了眨眼睛,女孩變戲法般的從桌下拿出一個被洗的干凈的面碗遞了過來。
“昨天面味道有點淡了,希望今天能濃點。”
“……你怎么找到我的?”
在盯著面前的女孩看了會兒后,上杉越開口問了起來。
“按理來說,我的存在應該是個隱秘才對。”
“哦?你查到我的信息了?”
似乎是沒想到他會直接挑明,女孩顯得有些意外。
“當然,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么你也應該明白這里的事情沒什么能瞞得住我。”
上杉越語氣平淡,就像是在訴說著一件再也平常不過的小事。
“我不知道你接近我是有什么意圖,但是我想告訴你,現在我只是個普通的拉面師傅,偶爾會擔當社區教堂的兼職牧師。我的人生就是這么枯燥無味,不管你想從我身上得到……”
“你有兩個孩子。”
冷不丁的,面前的女孩打斷了他的話語。
“既然你調查過我,那么你也應該知道我這邊帶著兩個不到一歲的小孩,他們彼此間是兄弟,而你則是他們生物學意義上的父親。”
“是嗎?但我不記得我有留下任何血脈。”
看了面前一臉認真的女孩一眼,上杉越略有些好笑。
“這幾十年來,我一向都潔身自好,我可不認為我突然間跑去和誰生了孩子。”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畢竟這種事無論放在誰身上都會感到莫名其妙,但是這就是事實。”
女孩略微的聳了聳肩。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這些孩子的來歷,我們來自于西伯利亞的一個無名港口,那里叫做黑天鵝港,是一個隱秘的研究所。大約是在一個月前,那里被毀的相當徹底,我們幾個孩子是唯一從那里逃出的幸存者。”
“所以呢,這和你講述的有什么關系?”
上杉越已經隱隱的有些不耐煩了。
“你該不會告訴我,我在一年前被人綁去了西伯利亞那邊配種吧?”
“他們是試管嬰兒,你當初有向德國人提供過基因樣本,這種事情你可以稍微回憶一下。”
單手支撐著腦袋,女孩撇了撇嘴。
“在黑天鵝港被毀的時候,我有偷偷的翻閱過那些資料,記下了你的名字,如果你實在是不信的話,你可以拉著他們一起去做親子鑒定。”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是曾經有向德國人提供過基因樣本,但是這能代表什么?”
略微的坐直了身體,上杉越在身前攤開了手。
“光靠那點基因樣本,就能造出試管嬰兒來?”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相信我,當你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你就會明白的。”
伸手按了按額頭,女孩嘆了口氣,說出了一個讓他感到戰栗的詞。
“那兩個孩子,都是被人工制造出的“皇”。”
“……你真的清楚你在說什么嗎?”
長久的沉默后,上杉越再度抬起了頭。
——在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的眼眸變為了酷烈的暗金色,彷佛有熔巖在深處流動。
“當然清楚啦,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會這么認定你就是他們的父親?”
完全沒有受到他的黃金瞳影響,女孩有些受不了似的伸手按了按額頭。
“不同于我們,你的那兩個兒子是被人工制造出的第二代產品,我費盡心思千方百計千里迢迢的帶著他們來這里和他們的父親團聚,結果你就用這個來迎接?”
抬起頭,女孩毫不畏懼般直視向了他的眼眸。
“你大可以不相信我,然后把我趕走。不過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背后操縱著猛鬼眾以及蛇歧八家對我們發動追捕的那個勢力,正在謀奪著那兩個孩子,如果你這么想讓自己的孩子成為他人手中的棋子的話,那么就請便吧。”
“……他們叫什么名字?”
眼眸中的金色一點一點的暗下,長久的沉默后,上杉越有些疲憊的開口問了起來。
“哥哥叫源稚生,弟弟叫源稚女,這是那個追捕我們的勢力給他們倆個起的名字。在他們被那個勢力帶回去培養長大之后,未來他們將會以蛇歧八家內三家的身份回歸。”
女孩語氣輕松。
“順帶一提,我們這些孩子,包括那你的兩個兒子都有做過了腦橋分裂手術,那是一種可以用梆子聲控制人的手段。為了方便控制,其中弟弟在未來會成為鬼墮入猛鬼眾與身為皇的哥哥自相殘殺……對了,你應該很好奇那個勢力背后這么做的目的對吧?”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女孩抬頭看向了他。
“那些人的目的,是白王圣骸哦,他們想要復活白王。”
隨著女孩那輕飄飄的話語聲的響起,上杉越猛的站起了身。
“我們是從一條破冰船上逃出來的,那條船上載著一個古龍的繭,在我們逃出來那一天,那條船被沉入了日本海的某個海溝之中,據說是什么神葬所。”
無視了他那劇變的臉色,抬頭看向他,女孩的語氣一如既往,甚至還依稀的帶上了些許的狡黠。
“怎么樣,我都向你透露這么多情報了,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