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前兩名拿著棍子正對著他的女孩的目光注視之下,零號吃完了可能是他這輩子吃的最郁悶的一頓飯。
雖然說距離飽腹還是有段距離,但是和先前那種饑腸轆轆的狀態相比,卻是要好上太多。
“嗯?怎么了?”
看著面前女孩朝著自己伸出的手,零號有些奇怪的問了起來。
“杯子給我,我要回收。”
沐輕枳撇了撇嘴。
“你房間里面突然間多出了一個杯子,一旦被發現的話,估計你得遭更多苦,大不了明天繼續給你帶。”
“……謝了。”
片刻的沉默后,零號將手中的杯子遞還了過去。
“關于要如何阻止你的手術的這件事,我心中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你想要聽一下嗎?”
“什么想法?”
將杯子收進口袋,沐輕枳抬頭看向了對方。
雖然說她確實對對方有點期待,但是那種期待值其實并不高,畢竟對方現在基本上等同于一個廢人,能幫到她的事情其實相當有限。
否則的話,對方也不會如此凄慘的被關在這里一關就關上這么多年了。
“很簡單,由我來吸引那些護士的全部注意力。”
躺在鐵椅上的零號對著她微笑。
“我是這里最珍貴的實驗品,也是最受他們重視的研究對象,那些人在我身上獲取了很多寶貴的數據和經驗,只要我再表現的稍微有價值一點,那些護士便會無暇顧及你了,根據我的估計,我有把握將你的手術時間紗往后拖延一個多月。”
“不行,我有我的原則。”
微皺著眉頭,沐輕枳搖了搖頭。
“我只不過是給你帶了一點食物而已,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你的身體已經被摧殘的很厲害了。”
“怎么,你擔心我?”
在盯著她看了會后,零號突然笑了起來。
“放心,我已經習慣那種痛苦了,就算是大劑量的致幻劑,對于我來說也只不過是安眠藥而已。”
“習慣不是理所當然,傷口雖然會愈合,但傷疤永遠不會消失,別把自己的身體不當一回事。”
皺著眉頭,沐輕枳對著對方訓導了起來。
“放心,我已經有辦法了。”
在身前豎起一根手指,沐輕枳一臉肅穆。
“絕對萬無一失。”
“是嗎?那我拭目以待。”
點了點頭,任由對方將自己的雙手重新束縛,零號回給了對方一個微笑。
一天后,他得到了一個消息。
今早凌晨時分,手術室那邊突發了一場火災,后據人為排查,是一只老鼠不小心拌倒油燈,從而引發了那場大火。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在這場規模不算大的火災里,除了一些財產的損失之外,并沒有人員的傷亡。
零號:“………”
“你這樣子做沒用的。”
看著面前擊掌慶祝的女孩,零號嘆了口氣。
“腦橋分裂手術并不算什么大手術,想要實行那個手術的話也不需要什么專業的手術室,甚至如果完全不在乎的話,像我這個房間就可以拿來當做實行手術的場所,你所做的那些事,完全就是無用功。”
“唔……在這里能夠做這種手術的人有多少個?”
一邊將白天打包好的食物遞給對方,稍微的想了想后,沐輕枳開口問了起來。
“如果能夠將做那種手術的醫生給全部放倒,是不是可以達到相類似的效果?”
“怎么,你準備去干掉對方?”
一邊吃著盤中的土豆燒牛肉,零號饒有興致的問了起來。
今天的伙食不錯,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地方,土豆燒牛肉這種東西可不是每天都能供應的。
“呃……偷偷往他們吃的東西里面放瀉藥?”
一邊說著,沐輕枳轉頭看向了身旁的雷娜塔。
“雷娜塔知道醫務室的位置,我可以趁著晚上偷偷的去那邊偷點藥物過來。”
“……你還是老實的按我的計劃來吧。”
單手按了下額頭,零號似乎顯得有些無語。
“再繼續拖下去,等過上兩天時間,你就要被抓上手術臺了。一旦你被做了手術,晚上你就基本上醒不過來了,等到那時候,我也不能指望你給我送吃的東西過來,所以嚴格來說就叫利益互換。”
將手中的勺子放在吃完的餐盤上,零號對著她眨了眨眼睛。
“放心,我的身體承受能力很高的,如果有愧疚的話,以后晚上看我的時候多帶點吃的東西過來就行。”
在這個陰暗不知道時間流逝的地方,他已經不知道待了多少年,各種各樣的殘忍手術在他身上進行,那些人幾乎是以一種摧毀性的行為來研究他。
對于這種事,他早已習慣。
只不過是稍微復刻一下以前的經歷而已,每天晚上就不僅能多出一點解悶的時間,還能夠吃到以前根本吃不到的好吃的東西,這對于他來說是一個相當劃算的買賣。
而除此之外,對方作為他逃亡計劃中的一個重要人選,他自然不允許對方出事。
——有對方的言靈在,逃離這座囚籠的過程會變得省事很多。
一待他等待的那個機會到來,他將會以一種全新的強大姿態回歸這個世界,為了那一天,他能夠忍受很多事情。
……零號履行了他的諾言。
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自第二天晚上開始,沐輕枳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再像以前那樣晚上出去了,那些護士們開始整夜的呆在了零號房中,房間里面隱隱的傳出非人的嘶吼。
不止一次的,沐輕枳有看到那些護士推著滿滿的一車藥進了零號房。
就如同零號自己所說的那樣,他確實是一個相當珍貴的研究材料,在他展現出了自己更進一步的研究價值之后,沒人會再來關心她這個至今連俄語都說不利索的普通女孩。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了差不多將近快半個月。
一直到那個外面暴風雨再度肆虐的那個夜晚,沐輕枳和雷娜塔兩人才有機會重新溜進零號房之中。
對方似乎已經預料到了她們的到來,當她們偷偷的進入房間中時,躺在鐵椅上的對方正在等著她們。
雖然說模樣看上去比之前要凄慘了些,手上的針孔和舊傷又多了很多,但是零號看上去居然還很精神,看著她們笑嘻嘻的。
“你們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倆把我給忘了不會再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