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回到幾秒鐘之前,你要是問辛昊陽是相信自己是個女的,還是相信裴老師是他安哥的女朋友,那辛昊陽可以毫不猶豫的給出回答。
他相信自己是個女的。
沒錯,就是那種蹲著上廁所的可愛女孩子。
而在幾秒鐘之后的現在,辛昊陽的腦子里是一片空白,就好像突然卡了bug一樣,腦袋里不停重復著剛剛裴紅妝那句:我是他女朋友,我是他女朋友,我是……
真的是……比他是個蹲著上廁所的可愛女孩子還要離譜啊。
與此同時,許平安看著自己的好兄弟辛昊陽,腦海里自動響起了一陣歡快的BGM: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
不過精明他是沒看到,但他好像看到了驚嚇。
真是的,不就是知道了他有個如花似玉,溫柔善良,還是個輔導員的女朋友嗎,至于驚訝成這個樣子嗎。
再說他這么玉樹臨風,瀟灑倜儻,那有個美麗的輔導員姐姐當女朋友那不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嗎。
果然還是個剛進入大學不久的年輕學生啊,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一點,你看一旁的醫生大叔,就沒有什么太過驚訝的表情
同時,旁邊剛給許平安做了初步診斷的醫生大叔聽見架子晃動的聲音,也下意識的向著一旁身軀健碩,但面龐清秀的辛昊陽看了過去,然后看著辛昊陽眼睛瞪大,表情癡……呆呆的樣子……
這個怕不是也要掛個急診哦。
而診室里最淡定的則要屬咱們的裴姐姐了,聽見自家小同學應該只是個闌尾炎后,便放心了下來,至于一旁辛昊陽的反應,咱裴姐姐則是沒有什么關注。
不就是和小同學談個戀愛嗎,不偷不搶,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很快,許平安在“左膀右臂”的攙扶下,向著診室門口走了過去。
“左膀”裴姐姐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什么變化,而“右臂”辛昊陽就和之前有著……很大的不一樣了。
表情有些木訥,攙扶許平安的動作也有些機械,唯一的反應就是時不時會偷瞄一眼身旁的許平安還有另一邊的裴紅妝,似乎仍舊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中沒有出來。
出了診室,裴紅妝轉過頭看向了另一邊表情有些呆呆的辛昊陽:“我先去交個費,你先扶著他去那邊的座位上歇一會兒,謝謝。”
要是作為輔導員的話,咱裴姐姐是肯定不用說這聲謝謝的,但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作為小同學的女朋友,對于別人對自家小同學的幫助,肯定是要感謝一下的。
“哦,好,沒事,不客氣,裴……裴老師。”辛昊陽似乎被裴紅妝突然的開口嚇了一下,回過神來后連忙看向裴紅妝說道,但思維貌似仍舊有些混亂,所以導致講話有些重復和卡頓。
“嗯。”裴紅妝點點頭,然后看了看自家小同學,轉身向著收費處走了過去。
辛昊陽看了看裴紅妝離開的身影,轉過頭看向了自己的好兄弟,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那個……安哥,今天應該不是愚人節吧?”
“不是。”許平安看向辛昊陽,給予了好兄弟十分肯定的答復。
“那裴老師剛才說是……”辛昊陽說著,再次看了眼裴紅妝快要消失在走廊轉角的身影。
他還是更愿意相信自己是個蹲著上廁所的可愛女孩子一些。
“沒錯,我們在談戀愛,她是我女朋友。”許平安再次給予了好兄弟十分肯定的答復。
“那伱們之間的親戚關系是?”辛昊陽再次問道。
虧自己之前還尋思人家姐弟關系那么好,現在真相大白了,人家兩個確實是姐弟,不過是情姐姐和情弟弟而已。
而且之前那種怪怪的感覺也可以解釋的通了,自己人家一個單身狗站在人家情侶面前,可不就是有些多余嗎。
唉,早知這樣,他就不應該跟著來的。
“親戚關系倒是沒有,不過我以前確實是叫她裴裴姐來著,但現在我通常都叫寶貝。”許平安看著自己的好兄弟,一本正經的說道。
辛昊陽看了看面前的許平安,陷入了沉默。
要不是這是個病號,他肯定是要痛擊一下面前這張可惡的嘴臉的。
都這熊樣了,還不忘了嘚瑟。
不過有一說一,能夠找到裴老師這樣的女朋友,那確實有嘚瑟的資本啊。
沒蹦起來嘚瑟,已經算是非常低調了。
在好兄弟的攙扶下,許平安又一次登基了(坐到了醫院走廊的休息椅上)。
辛昊陽坐在許平安身旁,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一臉好奇的看向了許平安,問道:“安哥你和裴老師是……”
“什么裴老師。”許平安直接打斷了辛昊陽的問話,看語氣有些不滿的看向辛昊陽說道:“裴老師那是你應該叫的么,你要叫安嫂。”
真是的,也不知道怎么考上首都大學的,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這點小事還要他提醒。
辛昊陽沉默了一下。
不行,不能打病號。
“那安哥你和……安嫂是怎么在一起的啊。”辛昊陽平復了一下想要打病號的心情,開口問道。
要不會是真的對這段有些“神奇”的愛情故事有些好奇,他肯定是不會……拋下漂亮的護士小姐姐不看,坐在這里面對這張可惡的嘴臉的。
就算是剛剛那位醫生大叔略顯滄桑的面龐,也要比眼前這張嘚瑟臉養眼多了。
雖然這張臉表面上并沒有任何嘚瑟的表情,但那股強烈的嘚瑟氣息,都已經快要直接沖到他的天靈蓋了。
那叫一個地道。
“嗯,這就對了嘛。”對于好兄弟的懂事,許平安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一聲安嫂,可是比聽見一聲義父還要讓他高興。
義父什么的都是虛的,而安嫂……可是可以親親抱抱舉高高的。
然后,許平安便秉持著一慣事實求實,不夸大,不夸張的原則,給好兄弟講起了自己和輔導員姐姐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美好愛情故事。
“還記得那是一個萬里無云,陽光明媚的日子,你安嫂突然在路上碰見了一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等形容詞都不足以形容的絕世大帥哥,也就是你安哥我……”
幾分鐘后……
“就這樣,你安嫂最終終于抵擋不住你安哥我無形之中散發的驚人魅力,成功拜倒在我的……”許平安注意到身旁忽然出現的裴紅妝,話音戛然而止。
“你的什么?”裴紅妝手中拿著繳費單,看向自家小同學問道。
她這一回來,就看見牛在天上飛,看來小同學這還是沒事啊。
“嘶……好痛。”許平安一把捂住肚子,面色有些艱難的說道,然后暗戳戳的瞪了旁邊的辛昊陽一眼。
狗東西,安嫂回來了,也不知道報個信。
辛昊陽自動無視了許平安瞪過來的目光,要不是看到裴老師向這邊走過來了,他都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十句話,最少有九句半是在那吹牛逼,該說不說,牛真的是遭老罪了。
兩分鐘后,在護士小姐姐的帶領下,在“左膀右臂”的攙扶下,一行人向著抽血的地方走了過去。
辛昊陽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護士小姐姐,轉過頭對身旁的許平安說道:“對了安哥,你之前不是說帶我來醫院看……”
“看病不是得先抽血化驗嗎,我都不著急,你著什么急。”許平安打斷了辛昊陽的話,瞪了其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等病好了,這好兄弟是真的不能留了。
辛昊陽看了許平安一眼,沒有說話,剛剛吹牛逼的時候不是挺威風的嗎,這怎么一在裴老師身邊,就支棱不起來了呢。
很快,許平安第四次登基(坐在了抽血窗口前的椅子上。)
裴紅妝彎下腰,將小同學連帽衫的袖子輕輕卷了上去。
一旁的辛昊陽看著這一幕……
他應該在學校,不應該在這里,看到這倆人有多甜蜜。
大晚上的失眠也就算了,還要莫名其妙的被往嘴里塞狗糧。
他可真是遭老罪了啊。
等自家輔導員姐姐將袖口卷上去后,許平安直接將手臂往抽血窗口上一放,臉上毫無懼色。
來吧!管夠!
很快,窗口內的護士小姐姐將抽血的工具拿了出來。
許平安不動聲色的將目光轉向了一邊。
別看他們村子不大,但小時候他們村子也是有專門的醫生的,還和他是本家,都姓許,他一般叫許爺爺。
不過許爺爺雖然是個醫生,卻是個獸醫,但別看許爺爺雖然是個獸醫,但一般村里人有個頭疼腦熱的,他也能治。
按照許爺爺的話說,這有的時候,這人啊,和畜生也沒什么區別。
而許平安這個村里人就很幸運的得到過許爺爺的醫治,至于治療的方式……
褲子一扒,酒精一擦,辣么大的針頭往屁股上一扎,許平安嗷的一嗓子……
許爺爺就變成了許老頭。
而從那幾次為數不多的幸運治療經歷以后,許平安變落下了這個有些怕打針的后遺癥。
其實也不能說怕,就是每次看到那亮閃閃的針頭以后,都會下意識的想起那被許爺爺醫治的美好的經歷,接著就會感覺自己的屁股好像有些不太舒服,,所以以后每次再打針的時候許平安的做法就是……
你打你的,抽血什么的他也管夠,但凡看上一眼,那就算他輸。
裴紅妝看了看自家小同學,一抹了然的笑意從眼眸中浮現,但并沒有說什么。
很快,許平安感覺自己的胳膊好像被什么給束縛住了,接著皮膚上一涼,許平安下意識的回想起了小時候屁股被擦酒精的時候,挨在椅子上的屁股不自然的動了一下。
“握手。”準備給許平安抽血的護士小姐姐開口說道。
許平安配合的將手掌握成拳頭,攥的有些緊。
就在這時,許平安忽然感覺自己另一邊的手掌被一只溫暖的小手輕輕握住。
許平安下意識的抬起頭向著裴紅妝看去。
裴姐姐目光正看在小同學放在抽血窗口的手臂上。
一旁的辛昊陽看著這一幕,默默將目光轉向了另一邊。
天殺的,抽個血還要把手牽在一起,這大晚上的是真不讓人活了啊。
他應該在學校,不應該在這里……
抽完血后,三人便來到醫院走廊的休息椅上坐了下來,許平安和自家輔導員姐姐坐在一側,辛昊陽同學非常自覺的自己跑到對面的休息椅上坐著。
“躺一會兒吧。”裴紅妝看向自家小同學有些蒼白的面色,有些心疼的說道,然后抬起臀部將身體往旁邊挪了挪
“嗯。”許平安也沒強裝什么堅強,身子向旁邊倒去,腦袋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姐姐柔軟而又充滿彈性的大腿上。
枕在這么舒服的腿上,肚子的疼痛都少了許多。
對面的辛昊陽看著這一幕,果斷身子向后一靠,閉上了眼睛。
他算是知道安哥為什么嘴那么嚴了,寧可被他們“造謠”找了富婆,也不肯說出女朋友是誰,身份不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可能是怕被人打死。
他居然敢往裴老師的腿上躺!
下一秒,辛昊陽又想起了來時候坐的大攬勝,這貌似真的是個富婆啊,還是個美若天仙的富婆姐姐。
這要是換了其他人,還不得把后槽牙咬碎了,并以頭搶地,口吐鮮血大喊一聲:何德何能啊!
不要問他為什么不會羨慕,開玩笑,你以為睡覺之前和鐘……班長的交流是白交流的嗎。
都給他直接交流失眠了。
你有你的輔導員姐姐,我也有我的鐘班長。
唉,好像只有航哥自己仍舊兩袖清風,孑然一身,孤苦伶仃……
唉,可憐吶。
“這邊應該也沒什么事了,要不小昊你先回學校休息吧。”許平安轉過頭看向對面兩眼一閉,靠墻休息的辛昊陽,感覺略有虧欠的說道。
他可不是那重色輕友的人。
姿勢好像有些不舒服,許平安微微抬起枕在輔導員姐姐柔軟美腿上的腦袋,動了下身子,然后將腦袋重新美滋滋的枕在了輔導員姐姐柔軟的腿上。
辛昊陽睜開眼睛看向許平安:“安哥你還沒帶我看……”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許平安打斷了辛昊陽的話,說道。
狗東西,剛才不是有兩個護士小姐姐來著嗎,自己不會看嗎,非要他帶著看。
幾分鐘后,坐在對面的辛昊陽站起身子,向著洗手間走了過去。
“要睡一會兒嗎。”裴紅妝低下頭看向枕在自己腿上,面色仍舊有些蒼白的許平安問道。
“不困。”許平安轉過頭看向了裴紅妝,回道。
“還很疼嗎?”裴紅妝關心的問道。
許平安語氣瞬間虛弱了幾分,說道:“還行吧,如果裴老師現在能夠親我一口的話,應該可以好上不少。”
“哦,這樣啊。”裴紅妝說著,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家小同學的面龐,語氣溫柔的輕聲問道:“那你能跟姐姐說一下辛昊陽剛才說的,讓你帶他看的是什么嗎?”
“這個……啊,他腦袋最近出了一些問題,想讓我帶他來醫院看看。”許平安感受著女朋友在自己臉上輕輕撫摸著的溫暖玉手,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別說,裴老師這小手是真的妙手神醫啊,就這么摸一摸,他就感覺這肚子好像都不疼了,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他的靈丹妙藥。
“不用這么緊張,姐姐肯定是相信你的,而且你現在是病號,就算不說實話,姐姐也是不會打你的。”裴紅妝玉手輕輕撫摸著自家小同學的臉頰,語氣溫柔的說道。
“那我要是病好了,還不說實話呢。”許平安感受著那好像有往脖子上蔓延趨勢的柔軟小手,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小心問道。
“那也沒關系的,你身體這么結實,讓姐姐打兩下,不礙事的。”裴紅妝玉手下滑,在小同學性感的喉結上輕輕觸碰了一下,聲音溫柔如水的說道。
許平安呼吸一頓,“我自首!我爭取寬大處理!我還有重大案情舉報!都是辛昊陽那個不正經的引誘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