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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五章 青龍顯化,藏天井開,終至戰場(二合一7k4)


更新時間:2024年07月20日  作者:蘋果咖啡味  分類: 玄幻 | 原生幻想 | 輕小說 | 蘋果咖啡味 | 英靈時代 | 十連保底 


鬼吹燈小說:、、、、、、、、、、、、

陶如酥走的路線既不是求道者,也不是霸道者。

這世界上的常規封圣路線只有求道、霸道兩種,非常規的路線目前已知三條。

一是王道者,如同斯卡哈一樣,將自己作為基石的一部分,嵌入固定這個世界的楔子里,成為整個世界運轉規則的一部分。

二是羅睺和白榆,他們走上的路線是以靈魂升華為主,但這條路是極其困難的一條路,足足一千年來,只有他們兩個人成功了,而他們兩個人的靈魂都具有特殊的地方。

三則是陶如酥和霸者這一類,激活了血脈,升華了生命本身,從而得以封圣。

這一類的封圣,是鼉龍的更上位。

即完成了生命層次的進化和躍遷。

用洪荒的方式進行類比和描述,就相當于是從后天生靈轉變成了先天生靈。

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首先便是壽元,會遠超封圣極限的三百載。

其次便是實力,血脈封圣者成就先天生靈,而先天生靈生而具有大氣運,注定要稱宗做祖,其血脈中就伴生著強大的神秘。

早在太古時代時,先天生靈就已經大多隕滅,進入了人神同行的時代后,強大的先天神祗要么隕落要么失蹤。

到了如今,陶如酥或許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完美無缺的先天生靈,因為她的血脈的確是天生得來,不同于霸者是強取豪奪強行糅合而成的產物。

因此從純度來說,陶如酥要勝過鎮十方。

這對父女之間的交鋒遠比看上去的要兇險許多。

雙方都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并沒有貿然靠近彼此。

陶如酥打量了一眼如臨大敵的鎮十方,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左輪槍,熱武器在這個時代不少見,常見于長夜司中,畢竟普通的槍械甚至未必能打死一階超凡者,在封圣級別的戰斗中,這把槍的威脅甚至比不過一把鈦合金做成的指甲刀。

即便是這世界上最大口徑的手槍也不可能在鎮十方的皮膚上留下一道印子。

陶如酥平淡的抬起槍口,對準了鎮十方,扣下了扳機,砰的一聲,三發子彈先后射出槍膛。

霸者本打算像是拍蚊子一樣隨手拍掉這些金屬飛蟲,卻在手指接觸到的瞬間,感到了劇烈的危險,他猛地收回右手,緊接著金屬子彈朝著中央發生了空間坍塌的現象,直接吞噬了霸者的一根手指。

同時另一發子彈半空中猛地炸開,分化出無數鋼針般尖銳的發絲炸開,像是一發高爆手雷。

而最陰險的一發子彈則是從繞到了鎮十方的背后,咬向了他的太陽穴,鎮十方猛地后仰身體避開這一發子彈,卻還是被咬去了一半的鼻尖,那張平凡的面孔頓時變得猙獰可怖起來。

這是她封圣后才開發出的新招式。

其特殊之處并不是在于槍械,而是在于子彈上。

她使用的金屬彈藥都是利用了自身血脈特殊性打造出的子彈,所有的子彈頭都加入了她的血肉作為材料進行加工,因此這些彈藥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只需要在開槍瞬間對準目標發號指令,它們就會自動搜尋敵人進行攻擊。

更恐怖的在于,陶如酥自己都不清楚子彈會造成什么效果,好比之前的三發子彈,每一次都有不同的破壞力。

她的血肉里沉睡著太多種不同的血脈力量,脫離軀殼后會以什么形式爆發出來,完全是一個未知數,她自己都不清楚,所以對方也更加無從判斷。

霸者對血脈力量研究多年,自然也很快判斷出了這個隨機盲盒子彈的陰險所在。

他了解陶如酥的性格,她十分厭惡肉體改造實驗,因此不太可能搞出來這個邪門的玩意,肯定是被誰教唆了。

“也沒你想的那么陰險。”

“不過是某次床上玩的太過火,把自己玩到骨折后,血液落在金屬上發生了增殖現象后突然產生了靈感。”

陶如酥拿出三發子彈,慢條斯理的填充上了左輪的缺口,轉動輪盤,子彈上膛。

咔咔……

“白榆堅持要把它稱之為起源彈……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稱呼,但似乎還挺合適的?”

她慢慢的解釋著,像個經驗豐富的獵人,打量著自己的獵物。

砰砰砰——!

這一次她繼續開槍,連續六發子彈飛出槍膛。

每一顆起源彈都帶有截然不同的危險神秘,每一顆都足以要了一名大宗師的命,至于最終死成什么模樣,完全得看抽到了什么樣的盲盒。

鎮十方直接劃破手腕,揮動右臂,傷口中像是注入了大量空氣般,血液呈現出血霧般噴射而出,接觸到的所有子彈立刻像是被ESP波動掃過的電子器械般失靈了,危險的子彈掉落在地上,發生了內部的爆炸。

“你以為這點小把戲就足夠殺我?”霸者冷笑:“這點小聰明,破解起來并不困難。”

血脈力量是關鍵,那么只要用類似的東西去擾亂或者提前引爆,好比是面對導彈的鎖定釋放出干擾彈。

陶如酥將左輪手槍收回腰間,她也知道這些小把戲殺不了鎮十方,剛剛不過是做個簡單的驗證。

近些年來,陶如酥放在修行境界提升上的時間并不算多。

她是一個嚴重的偏科生。

如若不是血脈突然蘇醒,她理應是會走上傳武學院的道路,老老實實按部就班的成為大宗師再成為武圣;但這條路線隨著血脈蘇醒而斷絕。

可問題也就在這里,她缺乏足夠的理論基礎,也缺乏成體系的戰力……和一刀一劍練出來的南家兩姐妹不同,和天生英靈血脈的蘇若離不同,和有著封圣遺產的蘇若即不同,她的實力境界提升是極快的,卻也是不成體系的。

高情商的說法是發展潛力無窮;

低情商的說法是,都五十級了,別說覺醒了,甚至都沒轉職。

雖然五階之下的同境界她基本上是無敵的,但來到封圣階段后,她散亂缺乏體系的弱點就會被無限放大。

不論是招式還是對敵手段,陶如酥都太過于缺乏。

起源彈就是在這個情況下研究出來的替代性產物。

后來她把這個問題訴之于口,在完事后對著白榆唉聲嘆氣時,卻得到了青年怪異的目光。

當時白榆輕輕揉著把自己縮水到十五歲來助興的陶如酥的小臉蛋。

‘你啊你……根本就是空守寶藏……原本戰斗邏輯這東西,封圣和封圣以下就會有著巨大的差別和不同,封圣從來不講究戰力體系,而是講究揚長避短,你沒接受成體系的戰斗訓練也未必是壞事,這意味著你可以嘗試自己發掘自我潛在能力走出一條全新的道路來。’

‘打個比方來說……你知道奧特曼嗎?每一種奧特曼都有不同形態。’

‘你的道來自于血脈力量,回歸先天生靈的根基,自然會知道何謂天地皆同力。’

回想著白榆說過的話,陶如酥便能感受到無窮無盡的力量,她不否認自己是個戀愛腦,這或許是她從那不受祝福的母親得來的親緣證明。

這份絕對的信賴讓陶如酥能夠做到對一個人完全敞開心扉,釋放真實的自我感受,不用藏著掖著故作堅強。

哪怕是她自己最深處的那些骯臟齷齪,也一并被接納了。

“就讓伱看看吧,鎮十方……”

“你夢寐以求的先天生靈的真實姿態!”

“這才是完全的血脈,完全的先天生靈,完全的我!”

一束月光穿過白霧朦朧的云層,落在了陶如酥的肩頭上,繼而……云霧翻滾中,女子換上一身新衣,褪去人皮,披上鱗甲。

銀白月光照耀著此次蛻變。

陶如酥踏著光暈走出,其一頭青絲化作銀白的長發,就像是褪去了一層皮囊般,樣貌并無太大的改變,但身上多了許多不似為人的象征,青色的鱗片從手臂腳踝脖子處生長出來,覆蓋了三分之一的體表,額頭多了一對鹿角,飄搖的云氣凝聚在其周身仿佛縹緲的絲帶羽衣,平添一抹縹緲仙氣。

似人似獸的特征并不意味著野蠻,畢竟就連西王母在山海經中的形象也是個獸耳貓娘。

遠方默默觀戰的龍之鄉大長老情不自禁,幾乎要在這股血脈威壓引發的潮汐中跪倒在地。

他的眼中滿是狂熱:“龍皇血脈,真龍……是真龍!”

呈現出半龍化特征的陶如酥便是整個龍之鄉一千多年來的真正夙愿。

那是真正的青龍血脈!

鎮十方凝望著此時的陶如酥,眼中流露出比龍彷徨更加深沉的狂熱,他握住拳頭:“你已經能夠喚醒青龍之血,將自身轉化為完整的先天生靈,不錯,好極!這也證明了一直以來我都是正確的!”

“但……為什么是青龍?”

“應該還有別的血脈可以顯化!”

畢竟青龍之血只占據著完整霸者血脈的其中一半

還有另一半的血脈力量。

這意味著陶如酥還有其他的先天生靈的形態尚未展露。

霸者苦苦追尋了如此之久的答案,就藏在另一半的血脈當中。

這份答案,或許陶如酥已然知曉。

但她并不打算回答,而是抬起手。

于是海水停滯了潮汐,于是大海分開了一條道路,一條偉岸的巨龍虛影漂浮于陶如酥的背后,她平淡的凝視著霸者:“你認為我會告訴你么?”

鎮十方的表情無可遏制的變得猙獰,他的面部開始扭曲變形,身形也開始膨脹和巨大化。

他也是封圣,雖然因為血脈方面的瑕疵無法完整的先天生靈化,但也能夠調動血脈神秘將自身武裝。

“不回答也無所謂……答案就在我跟前,我會自己去找到!”

霸者怒吼一聲,面露兇光:“真以為你覺醒了青龍血脈便可壓過我這么多年的鉆研和準備?!”

陶如酥淡淡道:“明明血脈力量的強弱不取決于時間的繼續,而是源自于天賦天定,你自身就是血脈神秘論的絕對擁躉,此時還說這些話,不覺得自己是在虛張聲勢么?”

右手高舉,盤踞的青龍孕育著澎湃的力量,龍口微微咬合,狂暴的神威正在高度的壓縮中。

“青龍化形!”

她揮下右臂,青龍虛影落向地面,噴吐出千米青光。

“天宿庭光!”

青光洪流從天而落,這一擊之威能足以改寫地貌,劈山裂海!

鎮十方的反擊淹沒在青光當中,巨大的轟鳴聲過后……

坑洞的邊緣位置,一具殘破的金色甲殼中迸出一道身影。

“咳咳……”鎮十方望著這一擊造成的夸張破壞,只覺得這過于浮夸了,得虧剛剛沒硬著頭皮接招。

“金蟬脫殼這一招你還能用幾次?我記得你的極限是七次,過度使用會導致血脈力量受損。”陶如酥坐在青龍虛影的腦袋上,居高臨下道:“而青龍的力量源于天地和海洋,我仍舊力量充盈!再來七次天宿庭光仍舊綽綽有余!”

霸者正思索該如何時,不遠處有誰疾馳而來。

定睛一看,居然是太歲。

鎮十方還想著太歲什么時候來幫忙,沒想到這就來了,剛剛一喜就瞥見他噗通一下在倒栽于地面上。

太歲的確是來幫忙了。

可惜,幫的是倒忙。

他倒下的同時,露出了背上深可見骨的刀劍傷口,身軀像是散架般的飆著血,像是剛剛進了一遍屠宰場。

太歲落地的姿勢實在狼狽不堪,還吃了一口沙子,他抬起頭的時候,那慘烈的樣貌都讓鎮十方愣住兩秒。

兩只眼窩都空了。

鎮十方心想這不對勁,明明水牢里只剩下兩個年輕女人,怎么搞成這樣?

“扶哥們一把啊……”太歲艱難道。

“你怎么這么廢物?”霸者窩火道。

“你不廢物?你打個小丫頭不也沒贏?”太歲反唇相譏,他兩眼空空但不代表失去感知力。

“別說這些沒有用的!”

“那邊是兩個封圣,我能一打二逃出來就已經是命大了!”太歲咬牙切齒的說:“該死的白玉京,他陰我,他居然陰我吔!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還敢號稱是大夏年輕一代第一人,我呸!”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你也有資格說卑鄙無恥?西陵王!當初坑害我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陶如酥也沒忘記還有個惡徒在這里,正好一同殺了刷聲望:“太歲化身,我今天就先滅了你!”

前仇舊怨涌上心頭的小桃子抬起手又是一招天宿庭光。

青光激射,威能完全不亞于哥斯拉的高度壓縮原子吐息,還好這里是海濱地區,否則整個龍之鄉都要化作一片火海。

顯然身負青龍血脈的陶如酥也絲毫不在意這地方會被摧毀成什么模樣。

太歲和霸者兩人也算是成名已久的封圣了,卻硬是被陶如酥一個人壓著打。

“鎮十方,你養的好女兒!”

“你還有臉說,連兩個扶桑的封圣都打不過,眼睛都被掏了!”

“我*****!”

“休要廢話了!”鎮十方噴出一口老血:“我的金蟬脫殼用不了幾次,你還有什么辦法就快點用出來!”

“我還能有什么辦法!”太歲很想直接說一句‘等死得了’。

也就在這時,天穹之上忽然傳來一陣激蕩之聲,好似那錢塘江大潮般蔚然大觀。

整個云海為之肅清一空,呼嘯而出的漣漪排空了千里云翳,只剩下一輪皎月。

皎月的中心化作光輪的漩渦,開啟了一道通往未知領域的門扉。

見到這一幕光景,太歲大喝一聲:“好!藏天井開了,我們有救了!——走!快些進去!”

霸者聞言也不再猶豫,留在這里遲早也會被無限火力模式下的陶如酥活生生轟成渣。

背后展開幾對羽翼,他朝著天上藏天井的方向疾馳而去。

藏天井位于蓬萊島的上空,它的變化整個蓬萊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而越是靠近藏天井越是能看的清楚,其實在藏天井的入口位置前還有一人。

鎮十方不由得降低了速度生出警惕心,但守在藏天井門口的那人僅僅是瞥了他一眼,便任由霸者從身側疾馳而過。

“他就是你說的那人?”

“不錯,他就是蓬萊的守井人。”太歲不知從哪掏出一個眼珠塞到眼眶里,回頭看了一眼說:“他出現在這里,證明了蓬萊島主已經是強弩之末,沒忘了你我此行的目的吧?”

“只要你能殺了蓬萊島主,我自會幫你達成心愿,到時候陶如酥根本不是什么問題。”

霸者沉默應對,但他也已經沒了選擇,只能一條路走到黑,直接撞向藏天井的入口,化作流光進入其中。

陶如酥駕馭著青龍趕來,卻在靠近藏天井時被阻攔了道路。

青龍一記擺尾橫掃,卻在觸及守井人前時被停滯了,就像是撞上了一面鏡子,鏡子內外的力量抵消反震。

陶如酥一擊未中,反而守井人一腳踏回了地面,直接撞向傳武學院的山門位置,上百級臺階崩潰,得虧是夜晚,并無大量學員在這里活動。

她再度拔高,望著已經進入藏天井的霸者和太歲,眼神流露出幾分異色,盯著守井人低沉道:“原來蓬萊學院里的內鬼是真的存在的,我說為什么蓬萊島主居然什么都不管……你到底是何人,居然和十兇聯手,是要當大夏的叛徒么?”

“蓬萊何時成了大夏的附庸了?”守井人面容上覆蓋著一層朦朧,他淡淡道:“早在蓬萊島現世之前,還沒有所謂的大夏,小青龍,看在往日和龍皇的情分上,帶上人從這里離開,我可以放任不管。”

“這些話還是用來哄騙小孩子吧。”陶如酥揚起指尖,力量無窮盡的匯聚于指尖:“我不信你能攔得住我,給我破——!”

手指彈出,就像是彈出一顆彈珠,青色的彈珠離開手指后以指數級別的效率開始暴漲。

陶如酥施展出的是純粹的力,沒有技巧,她征用著自己先天生靈的血脈力量,以便于調動近乎無窮盡的天地之力,那不是撬動,而是直接的征用,就像是背靠著國庫的無限QE。

九成的封圣都攔不住這一招。

但并不包括守井人在內。

他雙手一合掌,就像是拍死一只蚊子般將青色的湮滅能量納于掌心,揉成一團廢紙后分解開來。

“便是龍皇在這里,也該知道差距在哪里,作為先天生靈,你還太過于稚嫩,天地之力……可不是你這么用的。”

守井人手掌下壓。

天穹下坍塌了一角,呈現出手掌按壓過的印記。

青龍虛影在凝固在半空,就像是被扭轉的毛巾,被撕成無數碎片。

心神相連下,陶如酥噴出一口鮮血,氣息快速萎靡,她墜向地面,被快步追趕而來的南詩織接住。

“我沒事……”陶如酥回過神,擦了擦嘴角血液:“他好像很了解我的弱點,不,是青龍血脈的弱點。”

“此人很強。”南詩織警惕道:“我們應當聯手……”

“不。”雨宮真晝否認:“我們的目的不是擊敗誰或者殺了誰,先生給我們的任務你們是忘記了么?我們只要保護好凰棲霞的安全就足夠了。”

“但……”陶如酥望著藏天井:“總覺得會有大事要發生,或許是天翻地覆的大事,難道就這么看著嗎?”

守井人的實力超過了她們的預計。

而藏天井內到底在發生什么事,外界根本無從得知。

偏偏有個人攔截于此,陶如酥有些憤怒,因為只差一步就能留下霸者和太歲。

守井人對下方的三名女子更是絲毫興趣都沒有,他站在藏天井的下方,看著這守著大半輩子卻一步不得進入的地方,伸出手探向光芒匯聚的漩渦,卻再度被彈開。

“……哼!”守井人冷哼,目光里既有輕蔑又有壓抑和不屑,他自言自語道:“你看上的繼任者終究抵達不了這里,最終它仍是我的囊中之物。”

“只不過在此之前……還需要再拍死幾只蟲豸。”

說著,他側過身,瞬間爆發出的沛然殺機讓蓬萊島嶼周邊的海潮都停滯了數息。

陶如酥一瞬間只想著趕緊拉著南詩織和雨宮真晝逃離此地,但很快感受到了,這股駭人的敵意指向的是更高處的天穹。

藏天井開啟時的云開霧散也帶來了一個變數,那就是它徹底擾亂了蓬萊島周邊的海霧和云煙,其結果就是維系著蓬萊島大陣也失去了大部分的效用,其隱匿效果消失,阻攔外人進入的迷陣已經不再有效。

于是,將有一顆赤色的流星劃破半個大夏的夜空。

燃燒著熊熊火焰的裝甲騎士從天而落,呼嘯噴薄而出的火光仿佛要點燃這片大海。

在藏天井開啟后的第六十六秒時,白榆終至戰場。

藏天井內部。

太歲和霸者進入這里幾乎是一路暢通無阻。

他們本以為這里會是一個巨大的場景,但結果和所想的并不相同。

這里是一座懸浮在天上的島嶼,定格在一片光芒之間。

島嶼空曠,山壁陡峭,只有一條路可以前進。

而在這條道路的終點,便可看到一個王座。

在王座上坐著一名白胡子拖地的老者,那老人的衣著十分的樸素,常見于古老的苦修士,身上也有著部落時代才有的野獸獠牙骨骼制作而成的飾品。

同時,有一把造型酷似巖石的漆黑重劍,從正前方貫穿了他的身軀,刺入了腹部,將他釘在了王座上。

老者的傷口早已腐爛化膿,可鮮血仍在持續不斷的流淌,順著傷口,一點點的流淌著滲入王座的裂痕中。

裂痕也在不知多少時間里被浸染變色,原本的玄黃色的王座,從裂痕開始已經漸變成了褐色。

老人沒有說話,即便看到了來者,他也只是坐在王座上。

“他就是蓬萊島主。”

“你認識他?”

太歲僅剩的眼球望著一動不動的王座和老人:“這是我第三次見了……第一次是在魔祖的眼睛里,第二次是他轉動天星時,這是第三次……”

“轉動天星?”

“八百年前,天星盡搖,他為阻止神州覆滅,轉動天星,為神州續命而在那次他受了致命傷,從此再也無法離開王座,然后才有了蓬萊學院。”太歲唏噓道:“作為神州最后一名巫,最終竟是消亡于此地。”

“他是先天生靈的巫族?”霸者猛地看過去:“難怪,難怪……”

太歲示意霸者看向那把漆黑重劍:“那把劍的主人,就是殺他的兇手,不過至今沒人知道是誰。”

“蓬萊島主已經死了?”

“早就死了。”太歲淡淡道:“不過還沒完全死透,王座之主的意志長存,他不入輪回就是為了在這里等待一名接班人,創建蓬萊學院的目標也為了這個。”

“你要做的就是把他徹底的送走,如此才能將王座清空。”

霸者問道:“然后呢,他找到了?”

“找到了,但也沒有意義。”

“是誰?”霸者追問,內心開始有了推斷。

“你問這個有什么用?反正對方絕不可能出現在這里。”太歲搖了搖頭,指揮道:“你去把那把天星隕鐵劍拔出來,雖然體內微薄,但你也有巫的血脈,所以不要耽誤時間了,遲則生變!”

鎮十方停頓幾秒,調整好心態走向王座方向。

沒什么威壓和氣息,看上去蓬萊島主是真的不行了。

也就在這時,忽然一陣鬧哄哄的聲音響起。

“特奶奶滴,給我玩陰的是吧!屎里有毒就算了,門后還藏狗!太陰險了!”

“別說了,我犯惡心。”

“老和尚,你說句話呀。”

“貧僧不想罵人,不打誑語……”

“誒,前面有光,咱們是不是出來了?”

“阿彌陀佛,感謝佛祖保佑。”

“你怎么不謝謝我呢!”

“貧僧謝謝你全家。”

另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開啟,三個灰頭土臉滿身異味的奇怪組合打開了隱藏的墻壁,從坑道里鉆了出來,像是剛剛結束打掃的下水道工人。

旋即也注意到了這里似乎還有別人。

幾目相對。

緊接著鎮十方的眼神和表情都變得精彩起來,活靈活現。

太歲的表情也夸張化的暴走起來,剛剛安裝上去的眼珠子猛地凸出來,像是剛剛夸下海口結果就被狠狠打臉的裝逼犯。

“是你!鎮十方,你這狗東西!”

“是你!白破天,你這老混賬!”

世界上的一切相見都是久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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