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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章 三刀泄憤,死訊千里(二合一)


更新時間:2024年06月29日  作者:蘋果咖啡味  分類: 玄幻 | 原生幻想 | 輕小說 | 蘋果咖啡味 | 英靈時代 | 十連保底 


在夜色尚未降臨之前,噩耗已經悄無聲息的穿過大半個大夏,抵達了中湖。

閻羅司的匯報抵達了中湖。

在白榆被確認死亡后的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里。

中湖那邊就已經收到了確切的匯報,現代化的社會訊息傳遞效率極快。

霍秋水得知了這一消息后,直接起身朝著中湖之外走去。

“你去哪?”謬天機問。

“找西陵王試試刀。”霍秋水說走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花濺淚什么都沒說,抱著雙臂,靠在立柱上,目光盯著湖面,有些走神……她和白榆的接觸不算多,也談不上有多么深刻的交情,可終歸對方是神武司的一員,她是惜才的。

到了封圣這個境界,其實在意的事已經不算多了,他們更在意的是自身的道,白榆有著納百家之長的天賦,將來成就一定不可限量,卻如此倉促的夭折在了羅睺的手里。

“傻小子。”花濺淚牽扯了一下嘴角,很不像她的咬住了下嘴唇:“早已警告過了,可他就是聽不進去。”

走神的半分鐘后,花濺淚抬起眼睛,注意到周邊只剩下了謬天機一人:“陳不忍呢?”

“也走了。”謬天機摸著白色胡須:“白玉京死了,他也沒留下來的必要。”

花濺淚低聲道:“你的卦象又一次對了,該高興才是。”

“算了吧,老夫還不到那般不近人情的地步,對白榆這小子,老夫也是頗為欣賞的,他的死……是大夏的損失。”謬天機說著,望向緊閉大門的中湖別院:“也不知道那位知道后心情會如何。”

他這才剛剛說完,便聽到中湖內傳出一聲金鐵崩裂之音。

琴弦斷裂,裂音響徹,琴聲于斷裂之時最為肅殺。

別院樹下,一道身影輕撫著古箏,其中一根琴弦已然崩斷。

謬天機和花濺淚皆是不敢上前,周邊也有其他高層聚集而來,紛紛停在別院之外。

“傳下去。”

樹下的背影緩緩開口,清冷的嗓音擲地有聲的回蕩開。

那就是大夏的意志,也是萬萬歲的圣旨。

“革除‘西陵王’的十強名號,轉至十兇榜單第四,在大夏范圍內進行全國通緝。”

“命神武司、閻羅司、玄天司,三司共審,對西陵王以及一切相關勢力、人員進行強制搜查、審問、查封,其過程中有任何人膽敢阻攔擾亂,直接羈押拿下。”

“行動最高指揮官交予武圣閣花濺淚、霍秋水、炎無極三人。”

“臨時開放詔獄,所有具有重大嫌疑的目標直接關押其中。”

“擢任南北為此次行動的副指揮使,解其圣道禁錮,在相關案件辦理中持有先斬后奏之權。”

“命軍部監察太陰魔域,掃蕩附近無人區一千五百里,三個月內給出成果。”

“擢北地棍魁燕北歌入十強名單填補空缺。”

“擢玄天司燕南風至四大守望學院擔任左祭酒。”

而后,微微頓了頓……

“新任驕陽隕落之事,暫時不宜公開。”

“職位空缺,由太伶仃代領。”

“退下吧。”

別院大門重新閉合,門外眾人領命而去。

這些話看似不算多,但每一句都必然會在大夏境內掀起一陣疾風驟雨,甚至是腥風血雨。

這一次中湖的這位的每一句都有其針對的目標。

前面的不必多說……

武圣閣統領三司,調集大夏十司中的三司力量,還是掌管刑罰的閻羅司,管控超凡者的神武司以及對統籌江湖各個門派的玄天司,分明就是聯手圍剿西陵王留下的全部勢力殘余。

明擺著是要連根拔起。

更是直接撤了任南北的圣道桎梏,允許他正兒八經的突破封圣。

他本就是執律者,現在更是得到了行動副指揮的名頭和先斬后奏的職能,那把斬草刀,不得殺個人頭滾滾而落?

這分明就是中湖這位要借著任南北的手去掃清沉疴!

同時給了神策府一個泄憤的機會!

而接下來的發出的命令就更有意思了……

命令軍部開向太陰魔域附近的無人區,意圖十分明顯,是打算把管制權要回來。

之前投入大量人力物力都在于收復沉降區,不過隨著最近幾次大捷,疆土都在穩步擴張。

而太陰魔域太過于危險,通常只是保持簡單的監察而非管制,基本上默認了這里是無人區,可以允許弓使行走。

現在則是連要將無人區收回來納入管制中,太陰魔域不再是禁區。

這對軍部的壓力定然不小。

但謬天機想了想,覺得這肯定是陳不忍自己做出的決定,這次回來也應該就是和這位商量了一下得出的結論。

因而軍部這一手,是要壓縮黑煞弓使的生存空間,同時開拓下一個戰略性目標。

羅睺是無敵,但他的手下可不是無敵,哪怕不會直接動手開戰,光是生存空間的壓縮都足以讓這些弓使難受很久。

當了兇星的追隨者不受待見是必然結果。

之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因為你利大于弊。

但這一次害得大夏損失了兩位千年以降最為優秀的驕陽,已經遠遠超出了不守規矩的層次。

事實上,失去白榆這位年輕一代的領軍者的心痛,要遠遠大于失去凰棲霞的心痛。

而最后兩次擢升則是最為意味深長的部分……

花濺淚在狹窄步行道上停下步子:“棍魁燕北歌三年前才過的百歲大壽,他年輕時也是一狂生,空有武力的莽夫,得罪了太多人,即便是封圣后也死性不改,本來有機會進入的武圣閣,卻被炎無極和我后來居上,在京城吃癟了十多年,連中湖都進不去,便是自覺無趣的回了北地老家開武館去了,這次為什么擢升了他?明明也有其他適合的封圣。”

“重點不在于燕北歌,而是在于他的弟弟燕南風……前者是武道棍魁不錯,但如果不是燕南風一直左右逢源的撈他一手,燕北歌如今早已被算計的臭名昭著。”

謬天機扶著胡須道:“燕南風的履歷極佳,五十多歲年齡,宗師級的修為不算高,卻接連在山海司、天工司、神武司中擔任過要職,三年前調任去了玄天司,是個干實事的能人。”

“他的人脈積累足夠豐富,沒有背景,單靠個人能力左右逢源且能把事情辦好的人極少,這一次他調任守望學府左祭酒位置,若是再打熬個幾年,接替已經九十多歲的納蘭先生成為大祭酒也完全有機會。”

花濺淚仍然不解:“為什么大人要選他做大祭酒?”

“你還不懂嗎?通常大祭酒就相當于一國教育之頂點,把他提到這個位置上來,是為了他充分運用過去的人脈和經驗,如果我沒猜錯,接下來數年內還有許多調動,目標都在守望學府上。”

花濺淚微微挑眉:“你的意思是……”

謬天機沉聲道:“這一刀,是砍向蓬萊學院的。”

“當年羅睺一箭滅了幾個壺中天,導致守望學府失去了數個洞天福地,不得不一分為四,分散居于各方。”

“如今也該到了重新合一的時間點上,增強守望學府的最好辦法便是擴大師資和生源,燕家兩兄弟在教育事業上頗有天賦,燕北歌是個狂生,卻也是個好老師,武館辦的有聲有色……而蓬萊學院終歸是民辦,不受官方管控。”

花濺淚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嗯?”

“大人是在泄憤啊。”花濺淚接住一片落葉說:“羅睺是殺了白榆的直接兇手,西陵王是背后的謀劃者。”

“而蓬萊學院的高層不讓他進入蓬萊島,這是阻斷了他的唯一一條生路。”

“所以這三刀,砍的一點都不冤。”

謬天機倒是沒想到這一層,他認為中湖的那位不會這般感情用人。

但話到嘴邊,只剩下一聲無言的嘆息:“唉……”

花濺淚走過謬天機身側,徑直走出中湖。

“你打算去哪?”

“神策府。”她平靜道:“總得讓那群孩子們知道真相吧?”

“他們會怨恨的。”

“我知道。”花濺淚低聲道:“若是被罵兩句,我興許心里還會好受一些……”

“我記得……”謬天機忽然問:“你和北冥鑰認識。”

花濺淚什么都沒說,背影消失,只留下幾片飄零的落葉。

京城。

蘇母最近是總覺得有些心緒不寧。

偏偏家里人最近又很是忙碌。

商明娥和蘇浩然最近已經搬回到了京城居住……她的娘家本就是京城本地一個小型世家,不缺居所。

蘇浩然也應聘了一個山海司的職位,繼續自己的項目和研究,原本的生意找了蘇家人去打理,一家子暫時定居在京城。

一方面是兩個女兒都在京城的神策府,需要他們盯著和照顧;

另一方面也是和北冥家的關系逐漸緩和后,她能時常去看看閨蜜散散心聊聊天。

今天是接到了南陵市老朋友的電話,聽人說白榆家的房子晚上有人開燈和動靜,莫不是遭了賊。

她想來想去,還是坐立難安。

便想著去北冥家,與北冥鑰說些話。

剛剛進入了北冥家,便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影站在溫室的門口位置。

那名身材格外高挑的女子一襲黑衣,沒有進去溫室。

商明娥沒想著過去打擾,打算原地等一等,卻聽到了對方開口說了一句話。

“白榆……去世了。”

“他和羅睺交戰于東海之濱。”

“消息已經確認。”

“阿鑰,節哀。”

蘇母瞳孔劇烈收縮,呆愣在原地,像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眼神凝固著,呆呆望著正前方,耳畔響起劇烈的耳鳴聲,天旋地轉,剎那間,萬念俱灰。

她身體一晃,倒了下去。

接到了妻子暈厥的消息后,蘇浩然立刻推脫了所有工作趕到了北冥家。

進門時正好見到了離開的花濺淚。

“……節哀。”她說了兩個字,背影消失在長街上。

蘇浩然還不太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進了北冥家大門時,聽到了溫室內傳來壓抑的哭泣聲。

他來不及擦一擦額頭的汗水,便見到商明娥滿臉淚水的跪坐在地上,像個無助的孩子。

蘇父走過去,輕輕攬住妻子的肩膀,剛剛想說一聲‘沒事’。

“浩然,玉京……沒了。”

她抓著丈夫的衣襟,嚎啕大哭:“我的孩子,沒了……”

蘇浩然腦袋一陣嗡鳴,又想到剛剛那女人說的‘節哀’二字,頓時頭腦一片空白。

白榆他養了十年之久,和親生的毫無區別。

他當初死活攔著不讓兩個孩子去蓬萊,不正是怕他們出事嗎?

只是白榆太有出息了,有出息到讓他都要忘記去擔心的程度。

甚至連被質疑死去多年的蘇若即都找了回來。

一家團圓是他內心最大的美好期許。

這個一家五口里,肯定也有白榆。

他多少年來都在暗暗期盼著兩個孩子早些成婚,能順理成章的喊自己一聲爸。

蘇浩然抱著商明娥的肩膀,蘇母直接哭到喘不過氣來,被一只手點在后背上,讓她昏睡了過去。

北冥鑰收回手,低聲說:“帶她回去吧……好好照顧,傷心過度容易引發心疾。”

蘇浩然茫然的望著北冥鑰,嘴唇顫抖著:“你,沒事嗎?”

“……沒事?”

北冥鑰站在那里,目光空洞,她輕聲的問:“什么叫沒事呢?我的丈夫十年前失蹤了,至今生死未卜……我的孩子很有出息,如今被羅睺所殺……”

“十年前我就想報仇,卻被困在這里一步都走不開。”

“十年后我也想報仇,卻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這份能力……”

蘇浩然不知該說些什么去安慰這個已經失去了全部的可憐女人。

“……等她好了,我再帶她一起來看伱。”

蘇父是一家頂梁柱,即便已經傷痛至極,也要強打精神去安撫其他親屬。

“……不用了,你更應該去你的女兒身邊,她會比我更加難過。”

北冥鑰說著一揮手,將蘇浩然和商明娥還有炸毛的大橘貓推出溫室。

她捂著心口,后背彎曲,緊咬著牙關,嘴角溢出血絲。

“玉京,媽媽沒用。”

“兒時我護不住你,現在也護不住你。”

“我這個當母親的,和廢人何異?”

“可你放心,我絕不會拋下你一個人,也不會叫那些害死你的人好過!”

“這愚蠢的大限也該結束了,我已經沒什么可失去的了,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自言自語間,四季如春的溫室立刻被冰霜所覆蓋。

從今日起,她要開始閉死關。

神策府。

花濺淚僅僅是走了一處北冥家就感覺心情壓抑而沉重。

這件事的確是一件苦差事,難怪沒人愿意做。

可她又不能逃避。

白榆的死,她自覺需要負擔一些責任,如果當初再強硬一些把他帶回去,或許就不會發生了。

羅睺、蓬萊高層、西陵王……

你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掉!

有的人雖然死了,但他留下的影響力還在。

而受到白榆影響最深的一群人便齊聚于在了神策府中。

花濺淚的到來并未引發太多騷動,她等著人群被召集。

放眼看去……

任南北、太伶仃、蘇若離、慕遙夕、蕭水寒、龍劍泉、林海涯、霍海棠、北冥闕,甚至還有南宮家、東方家等大世家的子弟……不知何時,神策府已經匯聚了許多年輕一輩的精銳。

而能他們聚集在一個旗幟下的人,只有白榆。

凰棲霞不行、任南北、太伶仃也不行。

他有這份名氣和號召力,也有不破不立的果決,更有敢為天下先的勇氣……整個大夏中,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出色的年輕人了。

“師傅,請問……”慕遙夕的詢問讓花濺淚回過神。

“有幾件事需要說一說。”花濺淚定了定心神,提醒道:“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在場中,許多人在聽見‘壞消息’的時候都不由得心神一緊,或皺眉,或抿唇,或握拳……各種細微動作象征著他們并無對于壞消息毫無猜想。

“首先說說好消息吧。”花濺淚看向任南北:“中湖裁決,解除了你的圣道禁錮……原本你就是不破不立,如今禁令解封,我希望你能在三年內封圣。”

任南北眉頭一挑,卻沒流露出喜悅之色,他反而是臉色一沉,腦海中閃過無數思考,電光火石間迸發出答案:“……西陵王倒臺了?他是十強的封圣,他到底做了什么?”

“西陵王是太歲化身……暗中布局算計十強十兇,引發混亂的幕后黑手就是他。”花濺淚言簡意賅的解釋:“但他小覷了白榆,被他看出了破綻,識破了身份。”

這句話說的慕遙夕眼睛一亮,如果不是師傅當面,她或許已經站起來鼓掌了。

“所以,弓使和閻羅司找了這么多年的太歲化身,反而是算計白榆的時候把自己給暴露了?”龍劍泉沉吟后又笑了出來:“倒也是,他不單單天賦極高,而且也相當聰明。”

蘇若即也想到了什么,點頭說:“他是很聰明,這次西陵王算是算計錯人了……”

到這里,眾人面露喜色,畢竟聽到西陵王暴露了太歲化身的身份,也就意味著情況好轉了。

只有蘇若離追問:“他現在……沒事嗎?”

花濺淚沒回答,而是接著沒說完的繼續說道:“如今西陵王已經從十強變成了十兇第四,全國通緝,如今三司聯合武圣閣要對他的殘余勢力進行清算,上面決定要借用你這把刀去斬草,準了你先斬后奏之能。”

任南北說:“把我當劊子手了?”

“這難道不是你希望的結果?”花濺淚環顧四周眾人:“神策府的人都可以參與此次行動,這是擴大影響力的好機會。”

“這個都可以。”慕遙夕說:“那壞消息是什么?”

被一群年輕小輩們看著,即便是十強之一的花濺淚都感覺此時每一個字說出來都萬分艱難,開口時的牙齒上下碰撞仿佛千鈞重擔。

但隱瞞也是瞞不住的。

遲早這件事會公布于天下。

最終,她還是緩緩開了口,因為不忍去看這些人的反應,而閉上眼睛。

“白玉京……”

“凰棲霞……”

“兩個小時前,二人迎戰羅睺于東海之濱。”

她說到這里,強迫自己睜開眼睛。

“雙雙落敗身亡。”

當她提到第三句話的時候,其實結果如何就已經不難猜測到……

輸給羅睺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可輸給羅睺的下場,往往意味著死。

歷代所有挑戰羅睺的人大多都是同樣的下場,都是被送往輪回。

會議室現場落針可聞。

沉默,該死的沉默。

冷意蔓延到了每一個角落。

直至有人受不了這份煎熬,推開門沖了出去。

是鳳梧梧和鳳桐桐兩姐妹,她們推門而出,遠遠的聽到了壓抑的嗚咽哭聲。

然后是蘇若離,她往門外走出去。

“若離……”蘇若即想跟著一起出去。

“抱歉,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她已經聽不到其他人的話語了,獨自一人走向深處,嗓音幽幽。

蘇若即張了張口,卻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她此時其實要比蘇若離更冷靜一些。

論及內心的愛,她自詡對白榆的感情不弱于妹妹,之所以此時能保持冷靜,蓋因蘇若即對白榆了解更深一切。

她知道自己小時候見到的人就是白榆本人,雙方過去十年見過數次。

自己能從金鵬手中逃過一劫,全是仰仗了白榆跨越十年的未雨綢繆。

他肯定掌握了能夠跨越時空的神秘。

蘇若即甚至認為白榆理應是和上位英靈相近的存在,肯定是蘇醒了前世記憶和前世神秘,而這樣的人,怎么都不該這么輕易的死在羅睺的手中。

是的,蘇若即不太相信白榆真的死了,便站在原地,眉頭緊鎖,默不作聲,獨自盤算到底是哪里不對……

但慕遙夕和蘇若離一樣,她很清楚師傅不可能拿這件事來騙自己,也是感覺被五雷轟頂。

上輩子欠下的情債還沒能還清,他怎么能就這么死了?

還是和凰棲霞一起死的……

殉情?

那也應該帶著我一起啊。

慕遙夕都說不清自己現在是難過多一些還是嫉恨多一些。

她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跑回了辦公室里,把門一關,窗簾一拉,自己蹲在角落抱著膝蓋偷偷哭了起來。

剩下的幾人還能保持冷靜,卻也是心中萬般復雜。

一代領軍人就這么折戟沉沙了。

還是和凰棲霞一起離去。

雖然這兩顆驕陽已經落山,但他們留下的記錄也注定是后人無法超越的大山。

這兩人的去世消息傳來,在場之人沒覺得輕松多少,反而覺得有些失落了。

林海涯目光變得黯然了幾分,自從和白榆一戰后,他始終捉摸著如何能讓自己的刀法更進一步……可如今,這刀法還沒琢磨出來,一直追趕的目標已經成為了歷史。

這如何叫人不感到失落?

“他……”任南北倒了一杯水,喝下去潤了潤喉嚨后問:“死的夠爺們嗎?”

“羅睺留下了一箭作為贈品,他接了羅睺的一箭而不死,逼出了他的第二箭。”花濺淚高度評價:“我自愧不如……我既沒有這份膽識,也沒有這份實力。”

“哈哈哈……好樣的!便是落敗了,也創造了歷史啊。”任南北笑聲帶著幾分悲愴,他舉步走向門外,離開前停下步子說:“任務我接了,讓和西陵王有牽扯的余孽們等著我的斬草刀。”

林海涯起身跟上:“一起。”

很快,室內變成空空蕩蕩。

“他的尸骨呢?”蘇若即結束了漫長的走神和思索,追問道:“沒人拾掇嗎?”

“被鎮十方的女兒陶如酥給帶走了,帶去了哪里,沒人知道。”花濺淚無奈搖頭。

“那凰棲霞的尸體呢?”

“興許已經被羅睺摧毀了吧,又或者鳳凰本來就不留尸骸。”花濺淚拍了拍蘇若即的肩膀:“別勞神太多,我知道你們短時間內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羅睺的箭下,誰曾逃生過?有時候懷抱著零星的希望還不如徹底絕望。”

蘇若即無法解釋太多,但正如花圣所說,她真的不相信白榆已死。

“您有辦法找到陶如酥么?”蘇若即走曲線的追問:“就算小榆沒了,我也要把他的尸骨帶回來,陶如酥不是他的妻子,我們才是他的家人,她沒資格擅自給他收斂尸首,而且葬禮也總是要辦的。”

花濺淚沒想到蘇若即接受這么快,也是……她算是這批人里最成熟和年長者了,經歷的足夠多,自然也更成熟。

“我是武夫,我能有什么辦法?”花濺淚提點道:“你去一趟觀星司,謬天機這老家伙會幫忙的,他的卦象算中了白榆的大兇卦,一卦死了兩位驕陽,現在估計想著法子怎么將功補過。”

“好。”蘇若即當即動身:“那么……西陵王的事,我就不參與了。”

“也別去找羅睺拼命。”

“不會!”她干脆利落道:“至少現在還不會!”

半小時后。

蘇若即離開了觀星司,剛剛出門便見到站在路邊的蘇若離。

“若離,你還好嗎?”

“走吧。”蘇若離眼眶微紅,她吸了吸鼻子,輕聲說:“我們接他回家。”

南陵市。

陶如酥的家中,她在這里一直有一棟房子,是養父母留給她的……也是她最為珍惜的嫁妝。

“你不是他的妻子,收尸這種事,還輪不到你來做。”

鎮十方對正在守靈的陶如酥說道:“早點死心吧……”

“住口。”陶如酥語氣冷的讓人發寒:“我要做什么,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憎恨果然是變強的捷徑之一。

霸者手指敲了敲:“我給你十天時間整理好心情,然后我會再來找你。”

走出門外的霸者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凍結著鮮血的冰塊,它被打磨的如同琥珀,反正羅睺之血也已經得手,接下來,就可以開展下一步了。

等四周變得安靜了下來。

陶如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柜門,拿出了一件鮮紅的衣服,手指輕輕拂過上面的針腳,

她褪下衣物,將鮮紅的外衣披上肩頭,動作小心翼翼的撫平每一處褶皺,將頭發盤起,學著婦人模樣。

點燃幾根大紅蠟燭,放在柜臺的兩側。

鏡中的女子一襲大紅嫁衣。

她用小拇指在蒼白的嘴唇涂上胭脂。

臨時準備完好。

拜堂成親的過程本就不需要太復雜。

陶如酥選擇了一切從簡。

離開的鎮十方不知道,其他人也不會想到……

陶如酥沒有給白榆守靈,而是要完成一場冥婚。

她當然不會去褻瀆死者,只是這場婚禮,終歸還是要辦的。

因為她想要留下些什么。

等天亮后,她就要自己的摯愛埋葬。

到時候就什么留不住了。

“即便你不在了,我也還是會嫁給你……”

“雖然沒有夢中的婚禮那般幸福美好,但至少現在……”

“我可以是你的新娘。”

她跪在青年的身旁,手指輕撫著他的臉,從眉心到鼻尖到嘴唇,癡癡的望著,眼睛不舍得移開。

陶如酥和她的母親敖沐雪是同樣的偏執。

“人們都說,愛情可以跨越時間和空間,所以下輩子……我也希望能夠和你相遇。”

失去的痛徹心扉,讓她無比確定,自己的感情不是膚淺的喜歡,不是年少慕艾時的怦然心動,而是想要長相廝守、永世纏綿、深入血肉骨髓靈魂深處的愛。

她尋求的并不多,不是擁有,不是獨占,僅僅是在一起就好。

她奢求的僅此而已,已經如此卑微,到底哪里貪心了?

她彎下腰,眼淚劃過臉頰,染濕妝容。

“我愛你……”

低頭親吻。

這是道別。

嘴唇相合之時。

粗暴的破潰聲響起。

‘不速之客’闖入屋子里,卷起一陣風,紅燭火光搖曳,月光蓋過燭光。

乘風御劍千里迢迢的女子足尖落地,踏落一片云與霜。

蘇若離罕見的流露出咬牙切齒的神情,那憤怒甚至短暫蓋過了一顆心里的哀傷。

“陶如酥……你到底在做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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