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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七章 后翼棄兵,殺人誅心(二合一)


更新時間:2024年05月21日  作者:蘋果咖啡味  分類: 玄幻 | 原生幻想 | 輕小說 | 蘋果咖啡味 | 英靈時代 | 十連保底 


鬼吹燈小說:、、、、、、、、、、、、

貴賓席上。

望著白榆大發神威,魔王氣場全開。

柯蒂莉亞眼中崇拜的小星星已經遮掩不住,眼看著就要逐漸花癡化,好不容易收了點心神,帶著幾分驕傲之色的回問:“我覺得勝負已分了,難道還不制止嗎?”

茜茜公主有些生氣:“還沒結束呢!”

海倫公主則是說:“即便繼續下去,潘德拉貢也不像是有勝算,不是他太弱,而是對手太強了。”

親王妃微笑著端起茶杯:“還不用著急,再看一看。”

……都這樣了,他還能翻盤不成?

柯蒂莉亞腹誹著。

然后下一刻她就開始想要拍打自己的烏鴉嘴。

驟然,晴空響起一聲雷鳴。

雷光墜入決斗場,硬生生在流炎漩渦的火海中劈開了一條缺口,鮮紅的巖漿從中流出,就像是被筷子戳破的灌湯包里流淌出了熱氣騰騰的汁水。

雷贊從巖漿里走了出來。

此時的他已經衣衫襤褸,外表的輕甲或破損或融化或脫落。

但本人看上去只有輕微的燒傷。

雷贊逆境的重新振作引發了現場一陣激烈的歡呼。

白榆看了一眼天,又看了一眼地。

方才將天火收回體內,才知道這一招天地熔爐果真是禁招。

招式中止了都對自身有所損傷,若是全力出手,搞不好便要引火燒身。

這火焰……不好控制。

等回了大夏,該去找凰棲霞取取經。

他收回心神,目光看向下方,重新聚焦于潘德拉貢的紅龍身上,前者不復先前英姿颯爽的模樣,但氣勢猶存,沒有陷入徹底的頹廢。

白榆歷經多次生死之爭,心知交鋒講究一鼓作氣,能在落入頹勢中穩住心神,冷靜思變求勝者,無一都是有所成就的人。

乘風而起誰都做得到,就怕一朝逆境卻積重難返。

“看來這就是你的底牌……”

白榆踩踏著空間波紋,降低了高度。

所有圓桌騎士都獲得了圣杯的祝福。

他們獲得了一種來自圣杯賜予的神秘。

神秘就是神的奧秘,想要后天擁有它,對大部分超凡者來說,只有突破至封圣這一條路,而圣杯賜福就是罕見的第二條路。

圓桌騎士靠著圣杯賜福,以多打少甚至可以匹敵封圣。

理論上,只要持有圣杯,就能繼續不斷的制造出圓桌騎士……這才是隆冬皇室的根基所在。

但圣杯賜福并非毫無代價,它要求圓桌騎士遵守誓約而行動,其中有一條便是要‘守護圣杯’。

這意味著他們終其一生都不能遠離圣杯,無法離開隆冬島,一旦離開,那就等同于背棄誓約。

隆冬被視作騎士圣地,是因為圓桌騎士的存在;它被視作騎士的墳墓,則是因為圣杯誓約的存在。

現在雷贊·亞瑟·潘德拉貢展現出了自己持有的圣杯祝福。

這也是白榆整場決斗里,最為感興趣的東西。

想要突破境界,他就必須容納和觀摩更多的神秘。

雷贊高高舉起手里的騎士劍,改成劍鋒朝下的姿勢,將騎士劍刺入地面,雙手扶著劍柄,面色肅穆。

“圣杯啊,賜福于我——”

“眾生啊,聆聽于我——”

“輝煌啊,榮幸于我——”

吟唱的過程實在有些漫長。

不過在他說出第一個字的同時,其軀殼已經被金色的光芒包裹,進入了圣杯祝福下的無敵狀態。

白榆尋思可能無法打破,只能默默看著。

吟唱結束之后,雷贊的劍鋒下擴散出了金色的光芒,順著大地流散,凝固了熔巖、凍結了空氣,甚至連空間也一同固化了。

白榆甚至產生了一種被拉入封圣的圣域里的錯覺。

半透明的領域形成,空間隔斷,酷似圣域的雛形。

“這是我獲得的圣杯祝福——劍斗領域!”

雷贊拔出了騎士劍,舉起兵器堂堂正正的宣告道。

“在這片領域中,所有能量均不可使用,不論是法術、斗氣、真氣都不可生效。”

他揚起劍鋒:“唯獨只能以劍術來一決高下!”

茜茜公主激動的揮拳:“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會輕易落敗。”

海倫用手肘撞了一下姐姐的腰間,她表現的太激動了,沒看到父親的眼神都不對了?

“如果用修為境界比較,這位東煌的白榆是很強,但可惜,面對圣杯祝福的強制劍斗……”親王妃有些遺憾。

一般人只能在一個方面登峰造極。

白榆對能量火焰的把控遠超四階法師,讓人大開眼界,但這里終究是騎士的決斗場。

仍需拔劍決勝負。

“我承認,比拼修為深厚,我不如你。”

雷贊自知圣杯祝福不屬于自身的實力:“你或許會覺得我卑劣,面對手無寸鐵者……”

這一次,他的話還是沒能說完。

白榆抬起手,三把刀已經插在了地上。

快雨、火車切廣光、斬落星辰者。

左右手握住雙刀。

一左一右,一長一短。

太刀和大太刀在手中舉重若輕,看上去像是雙刀流。

不列顛的紅龍啞然,明白自己純粹多此一舉了。

對方一開始不用兵器,并不是不會,而是不想用,或者覺得不需要。

那么在他握住了兵器后,又會變得有多強?

雷贊暗暗心想:“還是個黑頭發,像極了魔界之王。”

他的視線看向對方雙手中的兵器……白榆沒有選用斬星,而是選擇了兩把日式刀,因為最順手,也因為愛麗榭的刀術平平。

在決斗文化盛行的隆冬,各種冷門兵器層出不窮,刀在這里絕不算是罕見。

大約在百余年前,也有東方來的浪人劍客在劍欄斗技場中砍下多次連勝,至今為止,多種劍術流派都有留存。

雷贊也親自和一些扶桑的劍術高手交鋒過,很了解他們的特點,扶桑的所有劍術不是以展示為主,而是以殺人為目標,因而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道。

現在他能夠從白榆的持刀姿勢中,感受到這份澎湃的血氣。

雙持太刀,沒有架勢,因而不清楚是什么流派。

只是站在那里,雙手持刀,凝而不發,長袖外套無法看清肌肉的線條,卻能感受到,那把刀如同肢體的延伸,力量宛若流水般傾注刀身,兵器化作手足的延伸。

雷贊判斷,這劍術造詣至少也是大師級。

白榆不通曉劍術,但雨宮真晝是不折不扣以劍術成就劍豪的人,天賦加之努力,整個扶桑在純粹的劍術水平比她更強的人,加起來不足五指之數。

至于這個不列顛紅龍是個什么水準,只有揮刀砍過去才知道。

這一次,他沒有選擇等待,而是主動出擊,抬起揮刀,旋步逼近,雙手持刀,順著同一方向斬出。

圣杯祝福形成的領域十分堅固,不至于被踩踏破碎,但那沉悶的回聲震動還是擴散開,如同戰鼓擂動。

劍斗領域中無法動用真氣,能運用的只有肉體力量,但這雙刀橫斬仍然是快到極致。

雷贊眼中一個恍惚,望著這快若奔雷的一刀,意識到無法躲避,架劍防御。

兵刃碰撞,迸發出數十道火星,他整個人已經做好了放沖擊的姿勢,卻還是被兩刀劈的一個趔趄,雙足平移。

不等雷贊落足站穩。

緊隨而來的是第二斬,第三斬。

雙刀對單劍,白榆每次進攻都相當迅捷,快的密不透風。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重要的是足夠快。

武士刀是快刀。

他的第一刀很強,但不夠快,目標是用雙刀打破對方的平衡。

第二刀的速度就開始迅速增長,緊接著往后的連續數次斬擊都是以速度為主。

這就是神道幻陰流奧義·惡即斬。

若是能夠使用真氣作為支撐,惡即斬的刀速將遠超如今展現的速度,直至抵達極限。

雨宮真晝最快斬出過超音速,白榆來使用這一劍,只會比他更快,因為他的靈魂力更強,控制的更加細致入微。

不過如今只是肉身揮刀,受到體魄限制,最多也只能逼近亞音速。

等到了第五刀的時候,雷贊的肩頭已經飚出血珠,他意識到不能再讓白榆疊攻速了。

可這時候反應過來也已經遲了。

惡即斬講究先手制勝。

白榆雙刀已然快到應接不暇的地步,不論他從什么角度出刀,即便被防住第一刀,第二刀也將雷贊當場斬落。

只是讓在場所有人,包括白榆都沒想到的情況出現了。

兵刃并未交接。

那把騎士劍居然繞開了雙刀的進攻路線,擦過了刀刃交錯中不足五厘米的空氣,一劍刺向白榆胸膛位置。

雷贊這一劍刺中了白榆胸口,沖擊力襲來,硬生生將他擊退出了十幾步距離。

雙刀連斬被斷了。

白榆低頭一看,衣服的胸口上被戳出了一個破窟窿。

他拍了拍胸膛,低頭看了一眼雙刀,面色疑惑。

雷贊出劍時認為勝負已定。

但看到這一幕后,頓時面露幾分呆滯的表情。

在這不能動用魔力、法術、斗氣、真氣的劍斗領域,他這一劍已經足以奠定勝負了,偏偏白榆連一滴血都沒流。

“忘記說了。”

白榆淡淡道:“不是只有你擁有神秘。”

“如果你只靠著那把劍,就算我站著不動讓你砍,你也破不了我的防御。”

“作弊,肯定是作弊!”茜茜看的分明,又見到白榆一點事沒有,氣的臉紅:“他剛剛都中劍了!”

“姐姐,不能這么雙標,先開劍斗領域的明明是潘德拉貢啊。”

“我不管,這明明是劍術決斗吧,他劍術不如人,這還不算輸嗎?”

兩公主吵吵鬧鬧。

柯蒂莉亞面露驚訝:“剛剛那反手一劍可真是精妙,想必來歷不小吧?”

“不錯,那是迪昂騎士的流水劍舞。”親王一眼認出:“他的劍術如同流水無孔不入,令人印象深刻,方才凌亂斬擊后還能做到還手,可見單論劍術,潘德拉貢是更勝一籌。”

親王妃晃動折扇:“不過我看這孩子是搬起石頭砸到腳了,現在進退兩難……手中兵刃斬不破對方的無形甲胄,他便是把劍都砍折了也贏不了吧?”

親王手指敲了敲扶手:“要不然,改一下規則?讓潘德拉貢輸了,也會令隆冬臉上無光。”

柯蒂莉亞聽到這里,忍不住提醒:“親王殿下,請慎言。”

“的確不太合適。”親王妃搖頭說:“這位白氏少爺對皇室有大恩,若是改動規則的事傳出去,輸不起是一點,陛下得知后,也會生氣的吧。”

親王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不再說話。

但他的確不想看到一個外國人在劍欄決斗場里耀武耀威。

特別是之前他也被白榆展現出的武力震懾住了,此時的內心也涌現出了嫉妒,想看到對方從云端上狠狠摔落。

這年輕人生來就有比肩一國王儲的的地位,還擁有遠超尋常人的天賦才情,年紀輕輕就封圣可期,簡直是老天爺追著喂飯吃,又怎么會不招人嫉恨?

不招人妒是庸才。

如果觀眾們的心情五味雜陳。

那么雷贊的心情則是沉悶的。

他對劍術抱有絕對自信,才獲得了這種圣杯祝福。

可這祝福也成了圍困自己的牢籠,只有手中一把劍,他絕無可能打破白榆的防御,那么這一戰幾乎算得上是結果已定。

雷贊有個愛好是下國際象棋,在發展至今的棋類運動中,國際象棋的各種變式早已被研究透徹,始終存在一個先手優勢,誰先手誰就占據優勢,因而在國際大賽中,哪一方若是拿到了后手,想著的不是贏,而是逼和。

在拿到先手時求勝,在拿到后手時逼和。

所以眼下的情況,他并不陌生,深刻的意識到了,對他來說的最好結果就是平局。

想要逼和,就必須在劍術上壓制對方,逼迫對方平手。

他對自己的流水劍舞很有自信,這一套劍術由迪昂傳授,更是在他的手中演化到了新境界。

幾乎所有在劍術對決上落敗于其手的圓桌騎士都感嘆,五十年內之內,單論劍術,隆冬無人出其右。

白榆對雷贊的劍術也產生了一些興趣。

他之前沒看清,這一次打算看的清楚一些。

從雙刀改為單刀。

居合式。

刀劍的清音響徹決斗場,目視、吐納、鯉口之切、拔刀、切落。

一套完成流程的居合斬,拔刀流居合斬被譽為最速的刀法,白榆這一刀居合同樣千錘百煉,法度森嚴,所有動作毫無錯漏。

即便不用真氣,光靠體魄,這一刀也斬出了風采。

刀光逼近。

雷贊眼中精芒爆閃,對方已經奪得先先之先,在劍術領域中,想要還手反擊幾乎不可能,只能防御或者后退。

用空間換取反擊的時間。

流水劍舞的關鍵也就在于這一點,之所以被稱之為劍舞,是因為揮劍時騰挪的姿勢像極了舞步,騰挪旋轉的靈巧步伐才是劍舞的關鍵。

雷贊在流水劍舞上更進一步,他是用最小的空間換取最長的時間,其關鍵點在于一次微小的后撤步。

他的手掌抵住了騎士劍的劍柄位置,利用后撤步爭取到的微小空間,在對方的兵器追逐自己的同時,推出手里的劍。

不是刺,不是斬,而是推!

潘德拉貢的右手臂的衣服瞬間撕裂,布帛破裂下,露出鋼索般絞緊的肌肉,他的一側臉頰已然浮現出龍鱗,原本抵達了極限的劍速,更是直接暴增。

他的劍速遠比白榆的居合更快命中。

原因很簡單:相對速度。

打個比方,白榆對雷贊是兩輛車一前一后的行駛追趕;而面對雷贊遞出的這一劍,則是兩輛車在高速上迎面撞上!

這就是白榆之前被一劍擊退十幾米的理由;也是他幾乎沒能看清第一劍是怎么命中的原因。

這一劍中藏匿的竅門遠比看上去更多。

迪昂騎士的流水劍舞,為了追求極致的速度和靈巧,用的是刺劍;而雷贊用的是騎士劍,還是單手騎士劍,這是因為刺劍太軟太輕,不足以承載他推動劍鋒時產生的力道。

他改良了流水劍舞,改用了騎士劍,同時把動作從刺改成了推,推劍的同時讓肉體部分龍化,以爆發出最快的速度。

這一劍招,后手制勝,且無往不利。

雷贊將其稱之為‘后翼棄兵’。

這是國際象棋中的一種術語,指開局時拋棄側翼士兵來獲取主動權。

他拋出的進攻主動權就是那枚士兵棋子,看似丟了進攻先手,實則掌握了主動權。

面對擅長快刀快劍的對手,雷贊以后翼棄兵應對,向來無往不利,只有對上使用重劍、長槍之類的兵器時方才會吃力。

這一劍或許不足以擊敗白榆,但兩次劍招命中,他就有了逼和的可能性。

后翼棄兵被創造出來超過三年時間,他使用次數不多,而且從未有人在快劍上破解過這一招。

雷贊有足夠自信不會落敗。

只是這一次,他推出騎士劍的時候,沒有感受到熟悉的手感。

這一劍沒能落實。

居合斬從雷贊身側劃過,一道黑影一閃而逝,身形宛若鬼魅。

兩人擦肩而過。

白榆站在潘德拉貢背后三步,揮刀,血振,刀上濺落出幾滴血液,繼而納刀入鞘。

雷贊僵立于原地,右手摸了摸側腹位置,肋下一道刀口中潺潺流出鮮血,深約寸許,長約十厘米。

不算重傷。

但他腦袋一片空白。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受的傷。

此時觀眾席上滿場嘩然。

沒人看得清剛剛發生了什么。

他們只是看到了劍斗場上,不列顛的紅龍正在流血。

茜茜公主都為之失聲,竟然連得以成名的劍術都技不如人嗎?

她因為親眼看到過雷贊在沙龍中劍斗的場合,當時對手還是另一位圓桌騎士,可他仍然贏的無比輕松寫意,從那時起,在茜茜公主眼里,不列顛的紅龍就已經名副其實,其劍術當是隆冬前三。

可是現在,她感覺有種眩暈感,仿佛神話被打破了,身體往后跌坐回了椅子上。

但其他人都沒管她,也沒有閑暇去管。

因為雷贊流血受傷,這很可能意味著,勝負就在下一招定出。

“你,伱到底是如何……”雷贊低聲問:“如何破我的后翼棄兵。”

白榆沒說話,他回過身,白皙的皮膚轉為淡紅色。

其全身都散發著高溫,熱浪滾滾。

一開口,便是噴出丈許長度的白霧。

“我沒有破解你的招數。”

他平淡的說:“我只是認為自己還不夠快。”

雷贊先是呆了一下,旋即流露出荒唐的神色。

不夠快?

所以這人真的什么都沒想,沒研究招式,只是單純的不斷提速?

可在這片劍斗領域中,體魄的速度再快也存在上限啊。

白榆活動著手腕。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

他是借鑒了一下路飛的方式,通過加速血液流動來提高身體素質。

尋常人這么做,心臟肯定承受不住,但白榆是三核驅動。

即便不能動用真氣,但可以動用芬妮之火。

以芬妮的火焰替代真氣流轉經脈之間,再用守護靈體保護軀殼,以達到超頻狀態。

原理很容易,難得在于控制。

白榆心想,如果將這一招繼續完善下去,或許又是一式禁招。

他強行提升體魄,讓居合的刀速突破肉身極限,未傷敵先傷己。

面對后發制人的后翼棄兵,它只是純粹的快,快的超過了其反擊速度,小范圍騰挪的空間已經不足夠爭取時間,即便是流水劍舞來了結果也一樣。

在你跳起來之前,第一刀已經架你脖子上了。

可謂是深刻貫徹了‘無招勝有招’的武學理念,劍術武學或許相生相克,但走到極限之后,比拼的還是純粹的力量和速度。

白榆握著刀柄,利用快雨刀和霜華刀鞘的特性給自己降降溫,全身散發著白霧的場景,就像是開了二檔的橡膠人。

“繼續?”他問。

“……繼續!”

同樣一句話,雷贊說的咬牙切齒。

他不服!

自己練劍多年,唯獨對劍術一道持之以恒驕傲萬分,如果輸在其他方面,他可以理解,偏偏是劍術上輸了,他不能接受。

不再執著于后翼棄兵,他揮劍發起了主動進攻。

這一次展開的騎士劍術可謂五花八門。

他的確在劍術上是個天才,大約十幾種劍術學而不雜,熔于一爐,形成獨特的劍術風格。

而之前不使用這些劍術,是因為白榆帶來的壓力太重,同時他的修為境界差了太遠,光有劍術,卻無法抵擋對方的一力降十會。

此時也顧不得那么多了,龍化之后,體魄增強,騎士劍也能斬出刀刀烈火,擴散出的魔力雖然很快會被排斥凈化,但視覺效果仍然精妙無雙。

雷贊是滿目狂熱,咆哮著沖向了白榆,以攻代守,身形暴起,劍光如雨水般砸落。

白榆不著急,且戰且退,冷靜觀察,尋找破綻等待時機。

交鋒足足三分鐘,刀光劍影中,白榆一根頭發也沒掉,反而是雷贊身上多了許多傷口。

灑落的鮮血激發了其血性。

咚咚咚——!

又一次,晴空響起雷鳴霹靂之音。

雷贊繞著白榆行走轉圈,速度越來越快,起初是踱步,然后行走,再然后疾走,最后奔馳。

留下鮮紅的殘影。

若不是紅龍血脈,他的體力根本支持不住這樣的消耗,就在速度抵達極限時,手中劍光大放虹光,驚鴻過隙。

閃爍的光亮宛若龍爪。

馳雷龍爪劍!

這一劍很快,極快,或許是他先手劍招中威力最強速度最快的一劍。

白榆若是站著不動接也接得住。

但他沒有。

就在眾目睽睽下,他猛地挺起腰背,往后退了一步。

后撤步踩踏出的瞬間,觀眾席上無數騎士拍打著膝蓋豁然起身,瞪大眼睛死死盯著。

這后撤步。

退的無比精妙。

退的似曾相識。

白榆推動手中兵刃向前,狂奔疾馳的氣勁凝聚在刀鋒上,撕裂出一片真空地帶。

并無真元、魔力、斗氣加持,這一劍是純粹的劍術,因而無比純粹,像是潔白畫布上的一筆落墨,干凈,透徹,所向披靡。

——后翼棄兵!

全力爆發的雷贊,用自己最快的劍迎上了自己最為得意的劍術。

他此時方才感受到了,后翼棄兵的劍速到底有多快,那些被后發制人的騎士們是什么樣的心情。

不,或許他要比那些人更加絕望。

因為他清楚這一劍有多快,在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撞上了刀鋒時就會有多絕望。

躲不開,避不掉。

這原來是這樣厲害的一招劍術……

可是這明明是自己研究出的劍術啊……

為什么會在別人手里看到?

被正反手教學的雷贊感覺橫亙于前的是一座巨大的鴻溝,是自己一輩子都只能仰止的高山。

他閉上眼睛,等著被一刀穿心。

嗖,轟——!

雷贊的動作停下了,他的劍抵在了白榆的跟前,被守護靈體攔下。

而白榆的刀穿過了他的耳畔,留下的殘響如同超音速轟炸機路過,強風肆掠,他的耳中只留下無盡耳鳴。

白榆在最后時刻偏移了方向,不然這一刀足夠要了他的命。

勝負已經分了出來,那就沒必要殺人了。

雷贊捂著心口,遲緩的發覺到自己還活著。

他抬起視線,看向白榆,張了張口,甚至聽不到自己說話的聲音。

他只是感覺十分疲憊,再也握不住兵器,騎士劍掉落在地上,同時間,圣杯祝福形成的劍斗領域應聲而碎。

劍欄決斗場中寂寂無聲。

良久。

雷贊的聲音響起:“我輸了。”

劍刃落地,勝負自分。

短暫沉默后,隨著裁判慌慌張張的結巴聲音響起。

“決斗結束!”

“勝者,東煌白榆!”

片刻沉默后。

激烈的掌聲和吶喊聲回蕩在整個決斗場上空。

有人激動的脫掉衣服,有的人站在凳子上大吼,也有騎士拔劍敬禮,更有姑娘丟出手帕暗送秋波,總之十分熱鬧。

輸掉的紅眼賭狗們撕掉了手里的票據,用力丟向決斗場中,白色的紙片漫天飄零洋洋灑灑。

“什么狗屁不列顛的紅龍啊!”

“滾回家多練幾年吧!”

“老子存了一周的老婆本啊!”

也有人高聲大喊著。

“嚯——”

“牛掰!”

“白少爺,你嘛時候隆冬第一呀!”

這大夏的嗓音一聽就是地道的天津人。

“走吧。”

親王什么評價都沒有,直接起身離開,臉色不算好看。

親王妃對著柯蒂莉亞點點頭,也起身離開。

此時說什么都不太合適。

柯蒂莉亞嘴角的弧度根本壓不住。

而茜茜公主已經提前跑了出去。

“圣女殿下。”

“怎么了,海倫公主?”

“那位白少爺真的是你的熟人?”

“當然是。”

“那,可否讓他給我寫個簽名?”海倫拿出自己的手帕:“他成功把我圈粉了。”

“當然可以。”柯蒂莉亞的微笑忽然間架起了AT立場:“不過我需要提醒您一下,他是大夏人,也有未婚妻了。”

“我自有分寸。”海倫頷首離開。

她默默心想,和這樣的人結交有利而無害。

幾日后白金漢宮有個宴會,希望到時候他也會出場。

柯蒂莉亞將手帕收起,收斂笑容,看著下方飄搖的彩旗,還有尖叫的貴婦人和少女們,不高興的鼓起腮幫。

摩爾斯望著被抬回來送往醫療室的潘德拉貢,臉色鐵青。

他看著同樣臉色陰晴不定的大貴族,艱難開口:“接下來,怎么辦?”

大貴族冷冷瞥了他一眼:“決斗的結果高于一切,如果你提前有所準備,就盡快拿走一部分產業及時止損,然后離開隆冬,船票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大人,你要放棄我?!”

“為了一個洛朗寧,得罪東煌,并不劃算。”

“您之前不是這么說的!”摩爾斯當場驚世一跪:“求求你,大人,不要放棄我啊,我什么都會做的!”

“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這個白榆不足二十歲就有這等實力,十年內封圣很難嗎?東煌將來會有兩位封圣坐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啊?!”大貴族甩開手,冷冷道:“你去找別的貴族吧,或許他們有膽量收留你……我還得去潘德拉貢家說情送禮,你或許現在去給你侄女磕一個還能留下一條命。”

另一處入口。

在洛朗寧家元老敬畏有加的視線中,白榆接過梅露西娜遞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他拿起紅酒杯抿了一口,旋即面色疑惑的問:“怎么還是熱的?”

剛剛決斗打了十多分鐘,這酒居然沒涼?

佩姬一臉驕傲,表示自己知道‘關公斬華雄’的典故。

她揚起下巴求夸:“我特意拿去溫了一下!”

白榆用關愛的目光望著這不大聰明的五百歲少女。

“有沒有可能……我之前特意放著,是因為我想喝涼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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