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娜和背尸人的一戰,不算是很精彩。
直接拉動進度條,讓時間快進到這一戰的結束點評階段。
面對全盛期的四階先天英靈血脈,背尸人的優勢完全發揮不出來。
即便是召喚出了黑騎士,奈何黑騎士之前被龍母打成重傷,至今還沒有恢復。
雙方過招大約三十多個回合,黑騎士盡顯頹勢。
之后背尸人從棺槨中繼續拉出了七名強者。
他們有的寂寂無名,有的則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不過這些強者看上去和活人沒有區別,能思考能說話能小跑能大跳,但他們都不算是活人,而是屬于背尸人的分身。
讓娜知道久戰不利,直接選擇將矛頭對準背尸人。
找到一個時機,將高瘦外表的背尸人打爆了。
但他沒有死,或者說,他雖然死了,但仍然能夠行動。
他看上去是本體,卻也不是本體。
其他圍攻的強者仍然在繼續行動,沒有受到影響。
此時,讓娜逐漸明白了背尸人持有的是什么樣的神秘。
雖然看上去和死靈法師很像,但實際上存在區別。
死靈法師制作出的死靈和亡靈并沒有自我意志,而是聽話的傀儡。
而背尸人制作出的傀儡,則是和生前看不出明顯的區別,戰斗力保持的非常完整。
所以他不可能是死靈法師。
這就意味著和背尸人交手,并不存在可以一擊必殺的弱點。
于是讓娜改變了策略,以輕傷為代價,摧毀了背尸人的三具身體。
到了這時候,讓娜徹底搞明白了對方的運作原理。
說來也很簡單。
背尸人并不是單獨一個人的稱號,而是一整個龐大的群體。
他們共享著生命和意識。
就像是一個人可以分裂出多個不同的人格。
同樣多個不同的人格和記憶,也能組成一個整體。
這里的每一個不同的個體,都是背尸人的組成部分之一。
就像是一個蜘蛛的腳,折斷它再多的腳,也不能直接威脅到它的性命。
嚴格來說,這里的人不是不死,而是自我意識早已融入了群體,因而個體的存活就不再重要,只要有零件就能重新替換。
這意味著背尸人能靠著人數優勢發揮出龐大的戰力。
讓娜想要斬殺背尸人,勢必是需要將組成這個群體的全部都徹底摧毀,而她缺乏這樣極端的攻擊力。
所以這一戰的結果,并沒有分出勝負。
讓娜輕傷,而背尸人也折斷了幾根手指后選擇了逃之夭夭。
她如果拖延時間的話,也能得到白榆趕來,但她知道拖延的意義并不大。
或許你可以殺死一頭棕熊,卻無法阻攔整個狼群。
她拿出圣水倒在傷口上,洗了洗雙手的血污,繼而轉過身,想著處理完了也該回去了。
「你要去哪里?」
問詢聲響起,就在天穹上。讓娜回過頭,那響徹天穹震耳欲聾的聲音卻只有她能聽到。
下一刻,一道光柱從天而落。
扛著棺材一路狂奔著。
背尸人沉默著一言不發,但背后棺材打開一道裂縫。
盧米娜探出腦袋:「如果繼續交手,至少有七成把握能留住她。」
「留住她又能如何。」
「這里是羅馬尼亞,教會的手夠不進來。」
「若是不
止有教會呢?」背尸人低沉道:「我逃走,不是懼怕圣潔之容,而是因為得到了神的啟示,再繼續多耽擱,哪怕十秒鐘,我們都會死在這里。」
光柱墜地,如同打開了一道門扉。
光芒的門扉中,走出兩道人影。
一名是手持天秤權杖的高挑女子,她打扮和圣女極為相似,看上去約莫三十出頭,成熟豐腴的身體藏匿在長袍之下,周身有光芒的羽毛不斷飄落。
另一名,則是一名看上去十歲左右的幼童,認不出是男還是女,衣著打扮只有白色的綢布將身體包裹,稚嫩的面容上卻散發著憂郁的氣質。
讓娜下意識僵硬了身體。
她自然認識眼前的兩個人是誰。
圣徒·天秤圣女;圣徒·憂郁圣嬰。
前者是五十年前踏入封圣的上一屆圣女;而后者和她同樣,是返老還童的英靈血脈。
她知道自己藏匿不可能持久,但也沒想到教會居然會讓兩位圣徒直接前來接人。
特別是天秤圣女算是讓娜的引路人,既是她的監護人,又是她的教導者。
在看到天秤圣女的時候,讓娜就已經暗道不妙。
憂郁圣嬰目光憂郁的說:「小讓娜,這次你有些過于調皮了,還不快認錯?」
讓娜沉默不語,腳
步往后挪。
「在圣徒前,你沒有任何逃跑的可能性。」天秤之女淡淡道:「不死心是你的優點,也是你的缺陷,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為什么才會跟那名男人私奔,但身為圣女,你的職責何其重要,我早已和你說過太多次……隨我回去受罰,別逼我動粗。」
讓娜深呼吸:「也就是我現在打不過你。」
天秤之女打斷:「待你成了圣徒后再說這些大話!」
讓娜繼續說:「這兒可是羅馬尼亞的場地,讓兩位圣徒直接闖進來,你們也不怕直接驚動了血族的半神。」
「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天秤之女平淡道:「我們自然有完備的手續和充分的理由。」
此時天空再度響起一聲雷鳴。
漆黑的陰影如同蝙蝠般遮蔽了月色。
等黑暗朝著中心匯聚,一名衣著華貴的血族出現在最中央,他的外貌符合一切對于吸血鬼的刻板印象,甚至手里還端著一杯紅酒,耳朵尖銳,獠牙鋒利。
血族半神投去淡然的注視:「兩位圣徒突然造訪羅馬尼亞,有何貴干?如果沒什么大事,請直接離去吧。」
突然兩顆核彈出現在自己的家里,任何人都不可能保持微笑說歡迎光臨,精神高度緊繃才是正常。
趁著半神和圣徒碰面,讓娜立刻轉頭就跑,快的如同開了一樣。
憂郁圣嬰看了眼天秤圣女,小手一攤,露出一副擺無不爛的態度。
后者重重嘆了口氣,望著血族半神,緩緩開口:「其實……」
……安全屋。
白榆橫抱著佩姬,以最快速度返回,路上只用了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可謂是風馳電掣。
佩姬此時精神狀態保持的還算勉強,但她也不算好,距離電量耗盡徹底關機也沒多遠了。
而她一旦關機,光是喚醒和重啟她就要不知耗費多少時間。
芙蕾德莉卡見到這個狀態的佩姬后,連興師問罪也拋之腦后,直接怒火直沖天靈蓋,拿著菜刀說是要給兇手開天窗。
安潔莉卡則是抱著佩姬嗷嗷大哭。
見到兩位室友這么有精神,佩姬不由得笑了出來。
她在心里一直都挺放不下她們的。
現在三人靠在一起,感覺又像是回到了
過去在寢室里的時候。
她就趴在床上,慵懶的半睡半醒,安潔莉卡和芙蕾德莉卡互相斗嘴吵架,而愛麗榭就坐在自己位置上安安靜靜看書。
那樣的時光明明沒有過去多久,卻讓人無比懷念。
「好了……」佩姬輕輕拍打著安潔莉卡的肩膀:「別哭了,鼻涕都粘在我衣服上了,我還有些事要說呢。」
她張開口,念了一句咒語,環繞在手腕上一串腕繩自動松開,變成一條暗色的小蛇,游動到了她的胸前,繼而散去了魔力,化作原本的模樣。
「這個是……」
白榆眼中浮現出了物品的名稱。
逐星者的余輝
又稱星獸的碎屑
最初的逐星者們曾經背負過來自星空的重壓,在他們的精神意志逐一破碎的過程中,灑落的無數碎片都化作塵土,只有最為堅強的意志才能留下痕跡
備注:它的存在,象征著一個巨大的秘密;選擇吞下它,或許會有些意想不到的驚喜
一切都和逐星者和鑄星公有關。
備注提示如此,他正思索著是不是應該將其吞下,看看什么叫特喵的驚喜。
正在他猶豫思索之時。
安潔莉卡停下了嚶嚶哭泣,她低著頭,靠近佩姬后,輕聲說:「謝謝你,佩姬,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佩姬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但隨著安潔莉卡低下頭輕輕吻在她的額頭時,一股熟悉感和這份熟悉感背后的暗喻讓她感到了錯愕和驚異。
本該模糊不清的記憶瞬間涌上心頭。
「安潔莉卡?」芙蕾德莉卡喊了一聲,她也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陌生和熟悉。
安潔莉卡起身的同時,拾起了余輝,面朝眾人,不斷后退。
她的目光依次繞過幾人,最后停在白榆的肩膀上。
一言不發的她正淺淺微笑。
一步步后退至窗戶邊,背靠著虛掩著的窗戶,燈光投射的影子落在窗臺上。
月光和燈光交融,在鏡面的倒影中,白榆看到了苦苦追尋許久的她。
「你到底是——」芙蕾德莉卡正要大聲質問。
佩姬已經先一步低聲說出了名字:「愛麗榭……」
安潔莉卡開口,鏡面中的女孩也跟著開口。
「好久不見了,各位。」
她看向沉默的青年,笑容清淺。
「好久不見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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