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
怪不得魏組長一直不給我打電話呢……
怪不得我在緬東都作上了天,還是沒人站出來管管我,原來,他一直站在東邊笑瞇瞇的看著。
就像是看著剛長大的孩子,去敵人的地頭上作妖,只要對方家長不出來欺負人,那就讓孩子們鬧去,誰給誰打了不也就是千兒八百的事么。
躺在魏家別墅里,被瑟瑟發抖的仆人伺候著起床的我,想到這兒笑了。
想通了這一切后,兩個非常漂亮的女仆舉著一套全新的西裝走了過來,嘴里還說著:“許爺,這是老街西裝店根據您的身材特意趕制的西裝,如果您穿著哪不舒服,他們會在中午之前趕制出另一件,并送來替換。”
女仆很怕我,即便是已經將如同戰場一樣的魏家別墅打掃得干干凈凈了,她們依然在為自己的生存所擔憂。
我看了這名女仆一眼,起身直接去了廁所,當洗漱完畢出來,由另一個女仆舉著黑色的襯衣在我背后幫我穿上,緊接著第三名女仆繞到了我的身前來為我系扣子……
我想,這應該就是老魏那個混蛋每天醒來之后的流程。
“你們每天都過這樣的生活么?”
我看了女仆一眼,如此問著,因為無論在勐能還是邦康,我別墅中所謂的女仆都不會做這種事,當然,保持家里的干凈整潔是必須的。
女仆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委屈的說道:“有時候還會被神隨意的拉上……”她都沒好意思說出那個‘床’字,怯生生的伸手指了指,伸出去的手指都不敢離開自己身體太遠。
這話我聽著有點假了,早晨泄火這事我干過,弄完會覺著一整天都沒精神,我不相信老魏那個歲數的人會選擇這種方式。
女仆眼見我不信的沒說話,連忙解釋:“許爺,我說的都是真的,魏爺歲數大了,只能在早上依靠憋尿才能……”
我痛恨這種秒懂的日子,更痛恨老魏這個將園區那一套搬進自己別墅的土皇帝思維!
“你不是果敢人吧?”
我看向了那個面容清秀,卻目光中黯淡無神的女孩子。
“我是從國內被騙過來的。”
我笑著轉過了頭,臉上寫滿了不信!
可下一秒,當她差點把下巴壓進喉嚨里,用腦門與地面平行的低頭姿態說完最后一句話,我僵在當場:“被我爸騙過來的。”
“我爸被人打的受不了了,就給了這群人我的聯系方式,隨后他們騙我說,我爸病了,需要人照顧……當時我只聽見我爸在電話里哭……”
她的意思是,那個廢物都沒敢阻止,因為選擇閉嘴可以安穩的度過那一天,能讓身體不再受折磨。
我見過那樣的世界,可再次見到,依然止不住的會產生生理反應。我在抖,那種腎上腺素飆升的抖,我已經開始后悔將那些人送回邊境線了,我應該把他們都關起來,等到萬歲長大以后,再一個個將其活生生送進去!
問題是,我下一秒便滿身忿怒的直接起身,一把掐住了這個女孩的喉嚨,轉回身將其壓倒在了床上。
那時,我兇惡的怒視著她,看著她在恐懼中胸口的起伏,身后的幾個女仆好像習慣了這一切似的轉身出去并帶上房門,我才說道:“你知道騙我的下場么?”
到了如今,無論我面對身份高貴還是低微的陌生人時,第一反應都是質疑!
我成了曹操了,盡管我不會在睡夢中殺人,可我還是成了曹操。
女孩被掐的張開了嘴巴,木訥的點了點頭,她睜開的眼睛里已經充盈著血絲、雙手死死抓住床單不放,卻依然一點反抗的掙扎都沒有表現出來。
這一刻,我信了。
這是一個被馴服過的女人。
729的遭遇讓我堅信人和畜生沒有分別,都是可以馴服的,就連獅子老虎都能在被巡護后鉆火圈,更何況是人?
而這種被馴服過后的人,和其他人最明顯的區別就在于,受到傷害時選擇忍受而不是反抗和掙扎,這是無數次掙扎過后的結果告訴她們的,畢竟,掙扎沒用,還要遭受懲罰。
我慢慢起身,轉身拉開了房門,看著外面等候的女仆,我走了出去。
到了此刻屋里的女人依然不敢動,我站在其他女孩面前挨著個詢問:“你也是國內來的么?你呢?你?”
三個人全低下了頭。
我面向三個人突然揚起了手,做出要抽他們巴掌的姿態。
可我沒見到任何一個人去躲……
動作幅度最大的一個,也只不過是微微豎起了肩。
“來人!”
噔噔噔!
曾陽那張大紅臉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說了一句:“爺。”
我伸手一指眼前的四個人:“這四個,全讓人送過邊境口岸,告訴魏組長一定要親自接見,讓她們一五一十的描述在老街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我轉過了頭,看向了曾陽說道:“我要姓魏的死,我要四大家族所有人,全都死在國內!”
說罷,扶著樓梯扶手走了下去,快步沖出別墅,直到看見了陽光,呼吸到了新鮮空氣,這口氣才緩過來。
可那一秒,我在這個盛夏;在魏家的花圃中,居然再次看見了如同死尸一般手握權杖的自己。
我見到‘他’躺在花叢里,身邊飛舞著彩蝶,見到皇冠戴在他的頭上,還看見他在陽光下流淌出最純正的黑色物質。
我突然回頭看向了別墅……
我聽見了別墅內清晰無比的哭聲,那幾個女人全都在哭,如同被挽救了一樣的痛哭。
緊接著,我感受到了一股燥熱,再轉回頭,眼看著彩蝶化為齏粉散落在了那個軀體身上。
隨即那些齏粉如同白磷一樣開始燃燒,火焰蒸騰而起,在這軀體上不停蕩漾著火苗,我看見了那黑色物質被徹底焚化,我看見了當初我拼了命想要喚醒的人,正在化為灰燼。
“救火……”
“救火啊!”
我抓著別墅門口站崗的綠皮兵就往火里推,他滿眼無奈的看了回來,問了一句:“許爺,哪有火?”
“廢物!”
我一腳將綠皮兵踹倒,親自沖上了花圃,可花圃中的身影卻隨著我的靠近正在不斷拉遠,火焰在燃燒中,已經抵達到了別墅圍墻邊緣。
“許爺,爺!”
曾陽沖出來一把抱住了我,大聲問道:“您怎么了爺!”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雙膝一軟的跪在了地上,看著被焚燒的另一個自己,呆滯……(本章完)